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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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楹心有所属姚楹心有所属
属的是谁?
江卿宇?
应该不成。方才薛劭听得真切,若是姚楹真对他有那么一起子想法,便不会推了他的礼物,转而让他送给杜云若。
难道是苏彦?
他向来欣赏有才之女,且是个最桀骜不驯的性子,家里给说了几门亲,门门都让他拒了,记得上回春日宴,大赞姚楹作的一首以景怀人的七言,后来又托人给姚楹送了不少墨宝虽说都不如自己送给姚楹的就是了。
或者是同姚将离交好的上骑马都尉?
京中曾有传闻,陆将军多年为娶,乃是在等一女子,可他从不近女色,去年上元佳节却同姚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还夸她穿樱粉好看。开玩笑,琅窈郡主可不单单只有才名动上京。
还是太医院新进的那位钟太医?
姚楹颇通医术,两人很有引为知己的意思,姚楹对他赞赏颇多,但是他身份低微,不过姚楹从不是以尊卑阶级为论的人,若是她真的欢喜,那姚相必不会多加阻拦,而且钟太医为人温和,同姚楹性子等等,孤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薛劭越想越空白,脸上神情逐渐麻木。
薛乐沅歪着头,珠钗环佩鬓影潋滟,她眸底呈着明晃晃的困惑,纳罕道:“三哥,你怎么了?”
天家子嗣不旺,宁贵嫔虽出大皇子,可她身上有胡人血统,这辈子顶了天也只是贵嫔,都说母凭子贵,却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然而大皇子出生尴尬,现在不过领着不轻不重的官职,驻守边疆。
二皇子薛择便是那口不择言的淮王,郑贵妃所出,郑贵妃身子不好,拢共就一个孩子,且生产中遭了天大的难,人差点跟着撒手,以至于现在病骨支体,陛下顾念她,便免了往日请安走动。纵然姚楹经常入宫,却是不常见这位贵妃娘娘。
三皇子正是太子薛劭,行三,故此薛乐沅也唤他一声“三哥”。
“无事。”
他是这么说着,可薛乐沅哪里瞧不出来,一双沉沉黑眸,几乎要长在了前头三步开外的姚楹身上。
姚楹与姚将离说着话儿,那厢也不知道姚将离怎么哄她,惹得姚楹桃花眼尾轻轻一捺,笑意如何也藏不住。
薛乐沅浑然不觉,低声嘟囔:“还说无事呢三哥,你别欺净月性子好,就算是软兔子,也有咬人的一日。”
她话里的意思薛劭哪能不懂,但是个中缘由,偏偏只能自己吞咽。
薛劭强牵出一抹笑,抬手揉了下薛乐沅的额发:“小小年纪,想的这样多。”
“怎能不想!”薛乐沅很不满意地晃开脸,她气鼓鼓地说:“三哥,我是真不明白,你与净月互相有情,为何不能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她愤慨一阵,复又换了惆怅模样:“净月是顶好的人,京中多少勋贵子弟对她有意呐?可她连回绝的姿态都是淡淡的,仿佛同话本子里的人沟通着,表面礼数是全了,任谁来都挑不出错处。暗地里呢,自然是敷衍一道。”
虽说和太子有婚约,但到底没有三书六礼,只是长辈间定下的意思,若是没明媒正娶,他们也还有机会。
薛劭自然知道这些,在那场梦之前,他只待黄道吉日,便下聘请期,可造化弄人,偏让他梦见那样的场景。薛劭活到现在,只对姚楹一个人上心,他不是棒子榔头一头热的人,心里有了人,也就只有一个人。
他太珍视也太爱重姚楹,就算往后她要嫁人,他也会风风光光的送她出嫁,不求长命百岁,只愿她如同相府中自在,薛劭便可安心。
但是无论怎么劝慰自己,一想到往后同她白首与共的人不是自己,一颗心就泛着酸。
今夜少流云,便显得月光更加澄澈,一寸寸斜打着支过来,少女姿容娇艳,顾盼间笑靥清辉,眼眸明润剔透,往后撤一眼,就落到了薛劭眼底。
白术一串银钱换了一串糖葫芦,吊儿郎当咬着,抬头看着夜色,心中掂量时辰:“殿下,差不多了,微臣护送公主回宫吧。”
薛乐沅立即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自有姚小将军护送本公主。”
白术拱拱手:“那——微臣护送郡主回府?”
薛乐沅更是不满:“你当真好操心,和本宫身边的嬷嬷似的,郡主自然有太子护送。”
白术笑眯了眼睛,直说“好”。
薛乐沅有心凑合薛劭和姚楹,左右自己今夜够了本,亲亲热热挽着姚楹胳膊,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这才恋恋不舍把人放了回去。
姚楹比嘉平公主虚长两三月,感情又好,所以也不唤姐姐妹妹,姚楹揉着她的指尖,笑说:“哥哥送你,我也安心。”
薛乐沅眼睛一转,四两拨千斤地抵了回去:“哥哥送你,我更安心。”
两位娇俏嫩生的小姑娘对视一眼,俱是弯起眉梢。
三步外的小摊支着竹匾,叮叮当当挂在一起,风一晃便互相叩击。竹匾里缀了铜铃,交织成悦耳动听的奏乐。
目送姚将离和薛乐沅的轿辇远走,薛劭身边的白术也不见踪影,姚楹不多想,款款步到他身侧,细风扰着她鬓角闲落的发,姚楹用尾指勾去,京中千金多染蔻丹,她的甲盖却干干净净,真应了她的名。
临水台与姚府不远,姚楹有心赏月,薛劭自然不会拂她心意。
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绕开了人潮,温吞地踩碎月色。
薛劭慢着步子,有心拖长这距离,语气拿捏几分,终是若无其事地说起:“母后宠爱嘉平,倒是惯出了她些许无法无天的性子,还好她与你并不自持身份,凡事也乐意同你说。”
姚楹却说:“公主天真可爱,我觉着甚好。”
薛劭轻笑,他本就是清风朗月的样貌,眸光温沉清润,身着玄色锦衣,却透出令人心悸的净,仿佛融雪后的一汪溪流,宁雅着在辰光中漫向远方。
“虽是公主,往后也是要许人的,父皇自她及笄后便相看了不少朝中儿郎,只是看哪头都不大顺眼。”
“我听皇后娘娘说了,公主还小,有意在跟前多留几年。”
一言一语地打着机锋,句句不沾边,却又句句透着心思。
薛乐沅倾慕谁,姚楹心里明镜儿似的明白。但是姚将离是她二哥,她自然更加体恤二哥心思。他是武将,若尚公主,并无差处,可坏就坏在儿女情思绑不住他。
他们的路谁都不明朗,但是今夜月圆,姚楹不愿多思烦忧。
一只乌云盖雪的小猫儿灵巧跃上廊牙,姚楹忽地定了脚步,她身量纤,柔面杏眼,檐下挂着的风灯摇摇晃晃,拢着稀薄的雾打在她周身,像一块上好的秋水玉骨。
薛劭又觉得姚楹入了他的梦,最后成了他怀中不甘不愿咽气的太子妃。
他心绪愁结,不自觉垂了眸,可合下的瞬间,又见她眼中升起一丝柔旖的笑,那笑温和,衬得她整个人也温和。
乌浓浓的眼睫一垂,便搭下两片稠密的影儿。
游丝细线的月移过来,光明正大的淌进姚楹眼底,她含了两弧清浅的笑意,鬼使神差,竟然无声地哄得薛劭把盘踞在他心头多时的话问出来。
“净月,方才你说心有所属不知是哪家?我可识得?若识得,说不定能为你走动”
违心话如何说的敞亮,到了后半截,姚楹只听轻柔风声,再不见那青年气定神闲的姿态。
姚楹心中想笑,但唇角只是很轻地提了下:“我的事儿哪能劳烦修瑾哥哥,不过,淮王方才那番话,却让我有些在意。”
淮王为人孟浪,姚楹早有所耳闻,但是如此直白大方说出“求娶”,是真让姚楹浑身不适。
或许他的本意也并非真的是姚楹,而是拿乔着薛劭退婚一事,借机分离两人罢了。
薛劭脸色顿沉,语气也冷硬二分:“二哥向来不成调,他今日对你出言不逊,来日我便还他一份大礼。”
姚楹笑意温煦:“我若气恼,岂不是着了他的道?只不过我听淮王妃却是极好的性子,就这么受他折辱,可见当年跪在陛下跟前求娶,焉知不是惺惺作态?”
这话,薛劭听得出来,多少是有些替他圆场的意思。
风灯昏黄,她俏俏地立,颜色惊人,语气却很凉薄:“修瑾哥哥不必把淮王的话放在心上,左右他逞口舌之快,于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起不了风浪。”
光带错错落落,姚楹收了视线,仍然是那副温缓细腻的笑容,明眸如幼鹿般清澈,定定望着薛劭:“只是,自古兄弟阋墙并不少见,我怕淮王向修瑾哥哥下手不成,恐有后招。”
薛劭不惊讶她的机敏和多思,眸光与她交错,眼底裹着寒意,沉声说:“你不必忧心我,我与他过招十几年,方知他的痛处在哪。”
姚楹先是不语,继而微微一笑:“修瑾哥哥,你既知淮王痛处,可反过来细想,淮王是不是也知晓殿下心思一二?”
她心思玲珑,淮王那番话真不是平白羞辱她,而是明晃晃同薛劭亮着招呢——
他薛劭不是没有软肋,他的软肋正是姚楹。
这便是她的剖白了。
薛劭心神一荡,捉了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推。
他的净月竟然想到这地步,他只顾护着她周全,却不曾想过,她虽然是个女儿家,胆量见识并不在自己之下。
大概姚楹心里也门儿清,那日落水,恐怕背后少不了淮王的推波助澜。
姚楹挣了挣,听他声音低哑,落在颈边,怀着无限低落:“净月,是我对不住你”
两个都是守礼的人,拥抱也无关□□,姚楹轻轻地摇头,话到这里不必再多说什么,一个眼神交换,都已经明白彼此心意。
眼见着人送到了相府门口,琼琚提着花灯眼巴巴瞧着,薛劭也不少多留,只说:“风大,你回去吧,早些歇息。”
姚楹欠欠身,温和道:“上回打发人给殿下送的金创膏,还夹带了一味熏香,是我亲手调制,用的白檀和松烟,很是安宁醒神,修瑾哥哥若夜里难寐,不妨点上。”
她说罢,逶迤裙摆曳过朱红门槛,身影浸着栋梁悬笼,绯色的红晃入抬袖间偶露的珊瑚手钏,薛劭也不顾夜风深凉,眸中光焰终于随着那身袅娜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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