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又是新的一天，像往常一样。百岁睁开眼睛，打开了手机里的一款app，选了一款英语早间新闻栏目。虽然百岁的英语水平很好，但是还是想要提早有这样一个环境。百岁一边刷着牙，一边走到冰箱拿出酸奶和玉米片，把吐司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洗漱化妆换完衣服，百岁开始吃早饭，收拾好东西后，拿着车钥匙出门，下楼去公司了。百岁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公司开车需要45分钟的车程，如果不堵车的话，但是早上怎么可能不堵车呢？所以百岁早早出门，她宁愿早到也不愿意迟到，虽然要辞职了，但最后的日子里还是要好好的表现，给公司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7点30分，余仁察发来信息：早，昨晚睡得好吗？百岁看了看，没有回复。是不是每对情侣都会这样互发信息问候对方？还是只有这个老男人会这样？这像不像古时候的太监每天早上中午晚上给皇后请安，跪安？哈哈哈，这样说余仁察是不是不太厚道？百岁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电台里的主持人每天都好有活力，说话铿锵有力，今天的主题有点温暖。有一个男听众打进热线说，今天是他老婆的生日，想要祝自己的老婆生日快乐，想点一首歌。“老婆，生日快乐，谢谢你，谢谢你嫁给我，这么多年谢谢你为了我们这个小家付出了这么多。”男听众说。百岁听到这些话莫名的有点感动。电台播放了一首《小幸运》，难道不是应该放《祝你生日快乐》吗？好吧，百岁自言自语，也挺好的，祝你生日快乐，陌生人。

        到了公司以后，余仁察又发来消息说，今天中午十一点半要来接百岁一起吃午饭的事，百岁回复了，可以。之后，余仁察又发来消息，说了一些类似想百岁之类的话，百岁都没怎么回复。最近公司市场部要参加一个活动，要准备物料和公关稿件，百岁负责市场公关这部分的工作，所以有点忙，也没什么时间搭理余仁察。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半，余仁察打来电话说自己到百岁公司楼下了。百岁让他等一下，自己就下去。百岁拿了东西后，匆匆忙忙就下楼了。在电梯口遇到市场部经理，问百岁去哪里吃饭？百岁说，有朋友来接她一起吃饭，中午就没办法一起吃了，也就走了。

        余仁察坐在车里等百岁，百岁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启动出发了。“我严重怀疑你不是开公司的，我觉得你像个司机，你是不是哪个公司老板的专职司机啊？”百岁问道。“没错，我骗了你，我其实只是一个司机，这车也是老板的。”余仁察笑着说。“停车吧，就那停吧，你这个骗子。”百岁指着马路上说着。其实，看得出来余仁察怎么样都不是一个司机，他最多就是驾龄比较久罢了。余仁察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手上也没有戴戒指，连手表都没戴，一般成功人士不都会戴手表吗？百岁问余仁察为什么没戴？余仁察说自己是程序员，对这些不感兴趣，觉得那些有点太外在了，没必要。“那保温杯有吗？”百岁问。“你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老啊？”余仁察有点无奈的说道。

        等到了吃饭的餐厅后，门口找不到停车位，余仁察开着车不停的兜圈找停车位，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以后，餐厅还要排队，取号一看还需要再等30多桌。百岁不想要排队，怕耽误下午上班，就提议去其他地方吃，余仁察表示抱歉，他说自己忘了提前预定了。最后，余仁察和百岁到了附近一家店面看上去跟沙县小吃类似的餐厅，百岁只想赶紧吃完饭然后回公司。两个人点了两个炒菜，这家餐厅虽然没有其他客人，但上菜速度非常慢，百岁甚至怀疑老板是不是临时去菜场买菜了。上菜之后，百岁已经是饿过头了，就只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期间，余仁察起身离开过，说是去车上拿点东西，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又回来了。回到公司后，百岁心想干嘛这么折腾要出去吃饭，还不如就公司楼下便利店随便吃点。她给余仁察发了一条信息：以后不要再找我出去吃饭了，谢谢。

        下午到晚上余仁察发来多条信息，百岁一条都没看也没回。她对于中午吃饭的事有点生气，感觉余仁察很不靠谱，浪费她的时间。四点多的时候，百岁和同事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喝一杯咖啡当下午茶了，在便利店的时候她还跟同事吐槽，中午吃饭不靠谱的事，可见她有多生气这事。下班之后，百岁还是先去游泳馆游泳，继续着自己的独处时光，还是一个人好啊，百岁在水里的时候，看着池底心里想着，别再来找我了。

        接下来的每天余仁察还是会不停的给百岁发消息，打电话，但是百岁都没有回复。整个部门都出差去上海参加一个活动，百岁根本没有空理会余仁察。越是要离职，事情就越多，公司好像在榨干百岁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一样，每天都忙的飞起。这次在上海的活动需要三天，也就是到周五，周末两天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百岁不想回杭州，就选择去找死党。余仁察找不着百岁，他就去百岁公司楼下等百岁，当然是等不到了，但他也不敢冒然到公司去找百岁，只能电话和信息给百岁，但是都石沉大海了。周五下午活动结束后，百岁发了一条朋友圈，搞定。配上一张照片，是活动现场的照片。余仁察第一时间点赞，评论，在上海啊？百岁依旧无视，和同事分开后，去找死党了。

        百岁和死党去了一家之前去过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百岁吃过一次那家的意大利面，觉得非常好吃，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再吃一次。死党还没下班，百岁就先去餐厅，顺便自己逛一逛，于是她先去了商场，这家商场都是卖奢侈品的，百岁早就想买dior的一副太阳眼镜，在杭州的时候她去过一次杭州大厦的dior专柜，接待她的柜姐态度及其傲慢，百岁感到柜姐的不友好，就走了。可能她觉得打扮休闲的百岁不像买得起一副三千多块的太阳眼镜的样子吧。百岁平时不上班就喜欢穿回力布鞋，一方面是方便，穿着舒服，另一方面是为了开车。今天刚好有遇到就去看看有没有她想要的那款。走进店里，是一位男的柜员，问百岁想要看什么？百岁说想要看看墨镜。男柜员戴着百岁走到一排墨镜面前，灯光还是很给力的，百岁想要的那款在第五排中间的位置。百岁刚要伸手去拿，男柜员就顺着百岁的手，拿到了递给百岁。百岁试戴了以后照了照镜子，刚才下车前补的口红，加上今天的一身打扮，戴起来很不错。男柜员在边上开始了职业的夸奖，说到您戴起来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而且“在哪里付钱？”百岁问。“确定买这幅吗？”“嗯。”百岁回答。“好的，您其他还有需要的吗？”男柜员问。“不用了，就这个。”百岁说，说完就跟着去付钱了。百岁一直都是这样，喜欢的东西，如果价格能接受，她就不会考虑太多就买下来，但是她的购物欲望很低，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购物，她也没有网购的习惯。

        意大利餐厅在一家餐厅的顶楼，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露台，每张餐桌上面都撑着一把非常的白色遮阳伞，在最角落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汽车餐厅，从那里可以取酒水饮料。今天晚上不冷，还有点闷，百岁想坐在露台这，她点了一杯餐厅特调的鸡尾酒，百岁很喜欢鸡尾酒，可能因为鸡尾酒有甜的味道，相比有些苦涩的啤酒，更让人开心。死党刚离开公司，大概要半小时才能到，百岁先点好，等死党到了就刚好可以一起吃，吃完就去看一场电影，晚上回家还可以一起敷个面膜，聊聊天。这样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余仁察还是时不时的发来信息，但只是发信息，没有打来电话。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余仁察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晚安。就没有再发消息给百岁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发早安，然后就是说各种话，发照片之类的信息，百岁通常情况下不拿手机，就没看也没回。

        周日下午中午的时候，余仁察发来消息问百岁几点到杭州，他要去接她。百岁自己回到了家，快要进小区的时候，余仁察突然出现在她旁边，百岁着实有点吓一跳。余仁察要帮百岁拿包，百岁拒绝了，她表示自己可以。余仁察问百岁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百岁说自己没空，让余仁察以后也不要再找她了。余仁察有点不知所措的站着。一直站在小区门口也不好，百岁就戴着余仁察到小区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百岁想跟余仁察说清楚，并且把辞职和计划出国的事全部告诉他。

        “你以后不要再发信息给我了，我会把你删除。”百岁非常直接了当的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老男人，今天一看他头上的白头发还挺多啊。余仁察一脸苦相的望着百岁，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是因为那天吃饭，你不开心了吗？那天真的很抱歉，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余仁察说。

        “不是，你不用想太多。我们以后也没机会一起吃饭了。我已经辞职了。”百岁说。

        “你为了不见我，工作都辞了？”余仁察惊讶的问道。

        “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在那公司做的不开心，自己想辞职了。”百岁说。

        “那也不用删了我吧？你要去哪里？”余仁察问道。

        “我不想说，反正你别来找我了。”百岁说完起身要走。余仁察拉着百岁的手，叫百岁不要走，问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也不是讨厌，我有自己想做的事。”百岁说。

        “什么事？”余仁察不依不挠的问。

        “我想辞职出国去读书，我想了好久了，我该走了。”百岁说。

        “去哪个国家？学校找好了吗？”余仁察问题真的好多，没完没了。百岁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生气，余仁察看出来了就接着说：“如果你想好了，那我支持你，去读书也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可以支持你。”百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余仁察早就知道她要出国留学一样，很平静又有了预案。

        百岁让余仁察回去，自己要上楼了，余仁察看了看时间说，今晚有事不能一起吃饭了，说明天中午再找百岁。百岁拒绝了，“我宁愿和同事公司楼下星巴克吃沙拉，也不想跟你出去浪费时间。”余仁察恍然大悟一样的点点头，他听出了百岁其实还是对那天中午出去吃饭不愉快在生气。“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余仁察说。

        百岁回到家收拾完以后，打开电脑继续查找一些出国的资料，她上次已经找好了一家留学机构，留了联系电话，想预约过两天去当面详谈。余仁察当了晚上八点发来信息：吃饭了吗？在干嘛？百岁没回，她在看书呢，准备看完这章节就刷下微博睡觉。

        第二天早上7点，余仁察发来信息：早上好。几点到公司？百岁今天起的格外早，好奇怪越是累越是起得早，她起来就想去游泳，一大早刷完牙就去游泳馆游泳了，一千米之后上岸，收拾好直接开车去公司，路上本来想买个早饭，但不好停车就作罢了，心想到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也可以，就是要排队。园区里的公司很多，便利店生意非常好。刚停好车，百岁看了一眼手机，刚要回复余仁察的消息，有人敲车窗，抬头一看是余仁察。“你换公司了？”百岁疑惑。余仁察递了一个袋子给百岁，“我走了，中午要和我吃饭。”余仁察说完就朝着自己的车跑去了。如果百岁今天很晚才会到公司，余仁察要等到几点呢？百岁打开袋子一看是星巴克的热的三明治和一杯热饮，喝了一口是热牛奶。这老头可以啊，还挺会啊，百岁心想。

        中午百岁还是真的不想和余仁察出去吃饭，余仁察只好跟百岁说，你去车里等我，我十分钟后到。百岁坐在自己车里听着歌，玩着手机，余仁察敲了敲车窗，示意百岁开门，百岁按了一下按钮，后座车门被余仁察拉开。余仁察叫百岁到后座来，百岁看到余仁察手上提着袋子，从袋子里拿出好几个盒子，一一打开是西红柿炒鸡蛋，莴笋炒肉，酸菜鱼和两份米饭！“服了！你真的是醉了！”百岁无语了。“你不是不和我出去吃饭吗？我只能这样了。这家外卖我看我同事经常点，还不错。”余仁察一边说一边把筷子掰开递给百岁，夹了一筷子的鸡蛋放到百岁饭上。百岁看着眼前的余仁察有些好笑也有些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下次他还要做点什么？总感觉他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问百岁的想法。难道这就是男人追女人的方式？百岁不太懂。

        百岁没谈过恋爱，但是对于追求这件事还是了解的，毕竟从小到大追求者也不少，可是像余仁察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识。百岁跟朋友说起余仁察的这些表现的时候，朋友有的说，这个人一看就是老司机，要百岁小心，还有的说，余仁察好浪漫啊。百岁表示这怎么是浪漫？浪漫难道不是应该叫了外卖再送一束花吗？再点两根蜡烛，哈哈哈哈，想太多了。

        余仁察问起了百岁出国的事，百岁说约了留学中介要去面谈。

        “你去了解一下，了解清楚，需要什么材料，多少钱回来都跟我说。一定要告诉我。”余仁察一再强调，仿佛要出国读书他也要去一样。

        “好的吧。明天中午吃饭的时间去。”百岁说。

        “那你记得要吃饭，那我晚上再找你吃饭。”余仁察说。

        “你以前都一个人吃饭吗？”百岁问。

        “怎么了？”余仁察问。

        “你怎么那么喜欢找我吃饭啊？”百岁问。

        余仁察无奈的看了看百岁，“我一个人吃饭太孤独，太惨了，求求你陪我吃饭，行了吧？”

        吃完饭，余仁察收拾残局，他说一会儿他拿去丢，你们是没看见那动作有多熟练，像极了在家里经常做家务的人。“你在家里经常做家务吗？”百岁问。“没有，我这么老了，这点事情还不会吗？”余仁察开始调侃了自己的年纪。“你为什么离婚？”百岁问。余仁察先是愣了一下，拉起了百岁的手，把百岁楼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再说吧，现在不太想说这些。”余仁察说完，开始吻百岁。

        手机响了，是余仁察的，余仁察看了一眼说，公司的人找他，他要先撤了。临走前叮嘱百岁，不能不回复信息。百岁还是说了，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回的，连看都不会看的，立马拉黑删除。余仁察知道百岁在开玩笑，指了指百岁就往自己的车跑去了。百岁看时间还有点早，就在车里眯了一会儿。

        市场部经理发来消息问百岁在哪里？百岁说自己在车里躺着呢？市场部经理打来电话说，她和另一个同事也在车里，叫她来一起。于是，三个女人在车里说是要睡觉，开始了叽叽喳喳聊八卦，百岁负责听着，觉得好笑就笑起来了。她们在吐槽公司的一个女生穿着奇奇怪怪，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她们的形容词真的很好笑，“我七十岁的奶奶都不会穿的裙子，怎么会有人买？？”其中一个女生说道。“是不是她买的时候，老板还觉得很开心，总算有傻子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毒了吧？”百岁笑着说道。“百岁，笑的最大声的就是你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要克制自己，谢谢。”哈哈哈哈哈哈哈，女生和女生之间就是这样，单纯的开开玩笑，并没什么恶意。

        刚结束完活动，最近没什么事，下班后市场部经理要去运动，自从百岁来了公司她就一直喊着要减肥，但说实话也没见她瘦，哈哈哈哈哈，百岁对她说，她好气哦，哈哈哈哈哈。百岁早上去游过泳了，晚上就不去了，只好约改天。晚上百岁没什么事，想去书店看看书，如果要出国读书，那要准备考雅思托福，想先去看看这方面的书。余仁察在6点的时候发来消息，问百岁吃饭了没？7点的时候又问百岁在干嘛？百岁当然没回啦。她忙着呢。她可不是那种恋爱就坐着等男人给自己发信息的乖乖女。大学英语课本里有一篇文章，大致内容就是说，一个女孩一直在等喜欢男生的给她打电话，文章把那种等待的内心描述的十分透彻。百岁当时读到那篇文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才不要那么傻呢？等个锤子，爱打不打，老娘才不在乎呢！

        大学毕业以后，百岁就很少会去书店，都是看电子书。杭州也有一些网红书店，百岁去过几家，那些书店里面没有雅思托福这类考试书，于是百岁还是导航了新华书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点远，还是先去看看吧。百岁大学读的是外语专业，考雅思托福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压力，而且百岁的成绩一直很好，只要她稍微花点心思就行了。在书店看了一些书后，百岁大致了解了考试的题型和分数，她发现雅思比托福简单。她之前看过一些人分享说要背单词，百岁应该不太用背，因为大一军训开始，专业里的同学开始背剑桥英语，百岁觉得自己不能输，所以也跟着每天背十个单词，后来就背完了一整本词典，这个秘密就只有死党知道。百岁天生就很有语言天赋，二外也学的相当好，但是这些只有死党知道。

        晚上回到家，百岁告诉死党今天去书店的收获，死党还是向以前一样给百岁加油打气。不管百岁打算做什么，她永远都会无条件支持鼓励百岁。死党知道百岁就是这样，一旦有想法就一定会努力朝着目前一步步靠近，努力，最后把想法实现。

        10点的时候，余仁察发来消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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