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摆烂

布鲁斯在浴室里的时候，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入侵者的声音，毕竟蜘蛛习性的彼得足够轻手轻脚。

        但是当他披上浴袍，端起浴缸边的红酒，施施然往外走的时候，蝙蝠侠的本能还是让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房间内另一道细微呼吸的存在。

        惯常挂上哥谭甜心的笑容，身体却悄无声息地绷紧。

        布鲁斯走过来，看了看完好无损的门锁，以及面前那个男孩——二十岁左右，偏瘦，呼吸迟缓，即便动作间表现的很惊慌，依旧第一时间做出来防御动作——他抬起胳膊，

        举起两指间的高脚杯，红酒在灯光下晃动出诱人的光泽。

        “aprettyboy？没叫过上men服务，ok？”

        将近四十岁的布鲁斯依旧是哥谭当之无愧的甜心王子，这和年龄无关，也不是哥谭人的自吹自擂，他确实有这种魅力。

        但当布鲁斯迷朦着眼睛，喝进一口红酒时，彼得只感到汗毛直竖。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即便是企鹅人，都比直接遇见韦恩好。

        再不济，就是卢瑟也可以啊。

        彼得心里抓狂，却难得地再次表现出他的话唠属性。

        “what？你知道不会有哪个掘金男孩穿着一身灰的吧。”

        “或许也可能是想换个口味？”

        “哈？霸占媒体头条数十年的韦恩终于打算换换口味吗？”“那一定会引爆媒体的，我相信会有许多男孩愿意因此不顾危险涌入哥谭的，就像那些女孩。”“oh，没什么讽刺意思，只是客观描述。”“你知道，大家都盯着你呢。”“hey,guy？”

        随着布鲁斯一步步走近，彼得的语速越发迅速，机关枪一样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

        他现在也没地方可逃，只能在笼罩过来的阴影面前不断后退。

        虽然这样，嘴巴还是不停地说着话，就像他之前游荡在纽约时那样。

        布鲁斯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后退的男孩，或者说是青年？

        确确实实很漂亮，没有任何性别上的指向，他就只是很漂亮。

        这也是为什么甜心布鲁斯第一时间选择吐露赞美之词的原因——韦恩家的草包总裁爱美人，大家公认的——虽然很快又说着一些让人尴尬的话。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布鲁斯挑了挑眉，停了下来，站在离男孩不远不近的位置，处于安全界限与警惕范围的模糊地带，让彼得有些紧张。

        彼得还没自信能瞒过蝙蝠侠。

        该死，他就应该翻另一个窗户！

        或者在意识到有人过来的时候立马跳出去，彼得不觉得自己会被没有准备的蝙蝠侠抓住。

        正面抗衡可能还有些难度，但在刚刚蝙蝠侠只着穿一件浴袍的情况下逃跑？

        完全没问题！

        对啊！

        彼得感觉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自己被逼进角落，但只要布鲁斯不想暴露身份，他就拿我没办法。

        看着眼前说话声越来越小的男孩，哥谭甜心状态的布鲁斯想，他确实可以称的上是prettyboy

        但这不能掩盖男孩私自进入他人领域的过错，而且，这可是20楼！

        布鲁斯记得自己有随手锁好门的，再说他刚刚还确定了一下，门可还完好无损呢。

        什么人可以徒手攀爬这么高的楼层，何况韦恩酒店的外墙都是玻璃质地，更是光滑难着力，一个惊慌失措的漂亮男孩？

        呵，怎么可能。

        布鲁斯向彼得伸出手，别多想，他没打算做什么。

        他只是做出了布鲁斯大概率会做的事，和一个漂亮家伙调情，不去关注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鬼知道这是什么哥谭共识，他都有四个儿子了，早不是二十一二刚回哥谭时的样子，那些小报却还觉得他是什么笨蛋美人，好像韦恩从来不会成长似的。

        这里可是哥谭，怎么可能有人待了几十年依旧天真？

        离奇的是，哥谭民众居然还真信了！

        布鲁斯很心累，假面人生多少让他有些疲惫。

        他本来打算好好泡个澡就去夜巡的，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竟然又要去演一个他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人了。

        但布鲁斯也不会去抱怨什么，蝙蝠侠是哥谭的骑士，他可以为哥谭付出一切。

        即便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

        布鲁斯不去想自己有多久没一个人待着了，要么是被媒体和公司的人围攻，要么就是在各种酒会上充场面，怎么说，做蝙蝠侠反而让他感到安宁。

        虽然那很累。

        就在布鲁斯的手要碰到彼得的时候，男孩一个翻身，就从床和墙壁之间逃脱，借着动作迅速地朝着窗户跳去。

        布鲁斯的第一反应是要拽住他，就像他多次用钩索勾住悬挂在大楼外面的小丑那样。

        即便这可能暴露他不寻常的身手，但，他可以说自己喜欢极限运动：）

        布鲁斯迅速旋身，手伸出去，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探身望去，楼上楼下的房间都亮着灯，远处的哥谭巷尾却黑成一片。

        灯光有些晃到布鲁斯的眼，没有犹豫，他将身子缩了回去。

        嗯，他身上没有鲜血和硝烟的味道。

        布鲁斯有些摆烂地想着，没有人喜欢在休息时间工作。

        但他是蝙蝠侠。

        已经不算年轻的布鲁斯边换上蝙蝠侠制服，边和提姆发着消息。

        “查韦恩酒店附近的监控，一个身高大概59英尺左右的成年男性，穿着灰色休闲装。”

        “长得很漂亮。”

        提姆有些疑惑，蝙蝠这是还在布鲁斯状态吗？

        自从哥谭逐渐进入一种诡异的反派与英雄的平衡开始，布鲁斯也有些摆烂了。

        “漂亮？”

        “总之，一眼看到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他了。”

        “他从20楼翻出去了。”

        “what？”

        提姆有些惊讶，要知道他都不能在没有道具支持下跳下20楼好吗？这不是滑翔，没有缓冲。

        早说这个我还翻什么三公里外的监控，直接看酒店对面的监控就好了。提姆心里想着，还是尽职尽责地点开了监控。

        ……

        彼得从窗户跳出来后，第一时间发射蛛丝，吸住韦恩酒店楼顶的外墙，然后摆动躯体，迅速离开了窗口，就在布鲁斯回身的时候。

        “幸好蜘蛛足够敏捷。”

        彼得难得地有些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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