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影

虽然彼得之前是有想过不使用蛛丝，但紧急情况下他也没有更多选择，面对蝙蝠侠，他总得全力以赴。

        任何犹豫都可能让他身陷囹圄。

        “系统？”

        彼得的精神领域从表面看来平静一片。

        他有些疑惑，“我记得你有说过马甲会继承我的全部能力？”

        [按理来说是这样。]

        系统似乎也有些疑惑，[或许是因为系统目前能量还不够稳定，出了一些差错？]

        祂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彼得盯着趴在一角的蜘蛛，正静静等待着前来自投罗网的猎物。

        彼得试着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频率，吱吱作响的皮革摩擦声，像是受到威胁的蜘蛛发出尖叫。

        让他多少有些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的，那个安静趴在自己蛛网上的小蜘蛛一动不动，好像听不懂他这个人形大蜘蛛的讯号似的。

        ok，所以看来他的发声系统似乎也出现了问题，他不能和这些现在看来有些可爱的小生物畅通无阻地交流了。

        明明在那个被咬到的夏天还因为可以与蜘蛛产生共鸣而感到惊疑，现在彼得却有些怀念那种感觉。

        即便没有朋友陪在自己身边，他还可以和可爱的、机敏的、永不停息让自己织出更精致更漂亮蛛网的蜘蛛朋友交流。

        现在，彼得确实有些失落。

        但他也没机会停留在这种情绪中，蝙蝠侠的速度很快。

        彼得只简单验证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就又迅速荡着蛛丝离开了韦恩酒店的楼顶。

        他对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开始感到无奈，彼得甚至不知道如果将自己杀死，他是否真得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

        该更谨慎一些的。

        系统也很是为难，毕竟是祂提出可以采用这种办法的，而且自己也确实因为这个提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位强大的、坚韧的且合祂心意宿主。

        现在却出了这种岔子。

        系统不能不觉得抱歉，祂暗自调用了一些自己的备用能量，给彼得的精神领域投下一些光点。

        彼得在风中掠过，奇异地感到一些舒适，感到疑惑，却又因为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压下不管。

        在彼得又翻身躲进一间房间时，他才终于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灯光全暗，只有窗外撒进来的一些月光和街边的朦胧胧的路灯光晕让这个屋子不会过于阴森。

        除了年久失修的房子外，装修奢侈、古朴华贵的房间也很容易在黑暗中显得恐怖。

        但经历了刚刚判断失误给自己带来危机的彼得正需要这种安静而又缺少人气的房间。

        彼得猫在黑暗中，躲进视野死角，让自己的气息彻底消去，毕竟一具精致人偶本身便应该是没有人气的，他刚刚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融入人流才偶尔呼吸一下。

        现在，彼得终于可以稍稍歇息一下，为自己考虑考虑接下来的退路。

        他肯定是不能再回去韦恩酒店了，虽然蝙蝠侠已经离开了那里开始夜巡。

        但提姆，或者芭芭拉？

        随便谁，总之一定还有人盯着韦恩酒店。

        彼得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先做好今晚大概率无功而返的准备了。

        何况彼得也不知道杰森什么时候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如果他回去发现自己怎么靠在窗边也叫不醒，那绝不是彼得想面对的情况。

        不是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也没有克莱尔·莱文综合症，ok？

        但，一些突发情况打断了彼得的思路——

        男孩摸着自己手腕处的凹陷，在那里，每当他伸出手臂，便会有柔韧紧密的蛛丝发射，带他体验飞翔的感觉，让他轻松地跳跃在高楼大厦间。

        而就在刚刚，彼得感到了一些不同。

        那里一直在发热，原本只是用来发射蛛丝的小孔开始分泌一些物质。

        wtf，他是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摄入任何能量物质的一具人偶凭什么没来由得忽然产出一些让人惊恐的不明物质？

        蛛丝不算。

        彼得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变得黏糊糊的，像是某种奇怪的生理反应，他是说，这很怪。

        彼得站起来，不让自己碰到一旁的墙壁。

        他现在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手脚上产生的静电，不想让自己黏在墙上，也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彼得小心地离开窗边。

        他得赶紧离开，彼得越来越感到难受，或许有什么在影响他的思维和生理反应。

        彼得有些脱力，但他还可以荡起来。

        就在他停在半空中的那一刻，彼得忽然发现了什么。

        从窗外看过去，他原本停留的那个位置较周围更暗，好像被光线遗忘了似的。

        彼得原本还为自己找到合适的隐匿地点庆幸，现在却觉得一阵惊悚。

        不管怎么说，这种黑暗也太离谱了。

        好像被遗忘的世界角落，裂开了缝隙，汩汩地流动着邪恶气息。

        这是他变得不对劲的原因吗？

        在超强的夜视能力与动态捕捉之下，彼得隐约觉得那团黑暗似乎在慢慢地流动。

        彼得又赶紧扒住窗户，让自己多看一下，他得验证自己的猜想。

        确实，那块浓重的黑暗除了缓慢流动着之外，似乎还溢散了一些出去，就像是成群的蚁球，或者任何什么群居生物，拧成一群向前移动却又难免有谁落队。

        彼得悄无声息地滑下去，不再看那让他有些不安的不明物质。

        没有蜘蛛感应就是有些不便，虽然他已经有了充足的应战经验，但面对来历不明的敌人还是会让彼得感到一些慌乱。

        不能对每一份危险都感应到，他就无法百分百保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能连累其他无辜群众。

        彼得不能忍受这样，所以彼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和任务有关吗？”

        彼得躲进巷尾，像是回到昨天刚刚来到哥谭时的样子，同样狼狈。

        说不上那种情况更恶劣，毕竟虽然没有昨天的疼痛和饥饿，但彼得现在感觉手脚无力，大脑也有些混沌，开始发涨，呼吸急促，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有关系。]

        系统的声音也有些惊疑，[我早该意识碎片不在某种具体物品上的。]

        [是整个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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