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始

几个小时前。

        彼得操纵着身体和杰森坐在冰山会所，平时总是热闹喧杂，充斥着荷尔蒙、酒精与鼓噪音乐的地方现在正因为过于空旷显得有些冷清，整个屋子的灯光都为他们两个点亮。

        彼得一边和杰森坐在高高的座位上，从玻璃窗俯瞰外面的哥谭，偶尔还有几只羽毛漂亮柔软的冠蓝鸦停在空中，好奇地看看窗内相对而坐的两人。

        一边让系统把那具人偶直接投放到星城。

        ……

        弗莉希蒂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斯默克科技”，虽然最近和奥利弗关系暧昧，但她确实很忙，没时间陪着奥利弗去参加一场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拍卖会。

        何况奥利弗自己也不是很重视这个，甚至如果不是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这种名流聚集的场合，不得不参加一次随便什么聚会来证明自己还好好存在，绿箭侠才不会浪费时间走出星城，来到蝙蝠侠的地盘。

        所以在弗莉希蒂没有时间以女伴身份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奥利弗随便让他的秘书安排了一位女伴——随便谁，只要不让他输给布鲁斯就行。

        奥利弗和布鲁斯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没少被放在一起比较。即便他们长大后不约而同地成为世人眼中的花花公子情圣什么的，也没有被媒体放过，不过是换了一个比较方向而已。

        虽然奥利弗和布鲁斯都心知肚明彼此身份，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偶尔幼稚地相互比较——在奇怪的地方。

        而原本该陪在奥利弗身边的那位精致美丽的女性其实并不希望出席这种场合，毕竟她不觉得陪一位阔佬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她已经足够成功——好莱坞影后，没必要自降身价——何况，她还听说那位奎恩最近一直有和几位女性纠缠，她就更不愿意按经纪人的想法做了。

        就是这么巧，系统监听到他们两个的通话。于是，原本打算随便钓一个富豪的彼得直接让系统把那具马甲投放在了星城。

        要说那位成熟美艳的女士也是胆大心细，想着反正不是奥利弗邀请的她，那偷偷换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何况，从一开始那边就没有指明要求谁来，只和她的经纪人说借一晚他手下的客户。

        只是她的经纪人实在难缠，不过反正她也打算和他一拍两散了。所以彼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这位长相精致漂亮的男孩，说了句：“如果你希望的话”，然后就把这个可能许多圈内人争抢的名额让给了彼得。

        所以，这就是彼得出现在奥利弗身边的原因了。

        不去想奥利弗看到他时高高挑起的眉，以及嘴里重复念叨着的“uhm，sure，aboy？”总之，彼得成功以一位模特的身份搭上了奎恩的顺风车。

        当杰森和彼得离开冰山会所，前往游乐园的时候，奥利弗也和彼得——或者说沙维尔，他现在叫这个——一起坐着跑车前往韦恩酒店了。

        当那位招待弯下腰请他们进去的时候，彼得还在想奥利弗那句“沙维尔？希望你和你的名字一样讨喜。”

        可能选择一位男伴会直接帮奥利弗压下无论谁来做女伴的布鲁斯？嗯哼，彼得觉得大概也可能是他们确实男女不忌——基于dc混乱的感情关系和某种政治正确——虽然没亲眼见过。

        彼得没有挽住奥利弗的胳膊，他们毕竟确实不算熟悉，所以沙维尔今天扮演的角色可能更偏向带有某种色彩的，助理？

        彼得略微落后于奥利弗，但又不明显，两个人挨得不算远。

        周遭的宾客只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彼得，就收回了视线，或继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寒暄，或迎上来同奥利弗打招呼。

        奥利弗没有多在意这些人，他扫了扫大厅。

        很好，布鲁斯还没有来：）

        奥利弗正想着，就感到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一边——布鲁斯踩着最后的时间姗姗来迟——呵，奥利弗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压台呢。

        布鲁斯推开周围的人，直直朝着奥利弗走过来。

        沙维尔被挡住了，视线死角，现在拨开那些人，布鲁斯才看到奥利弗身旁的那位熟悉面孔。

        彼得满脸镇定，他现在已经是刷新过的好彼得了，上一周目的事他是一概不认的。

        布鲁斯看着那个男孩好奇的眼神，心中生疑。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听了阿福的话，最后还是亲自来到了这场拍卖会。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布鲁斯和奥利弗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就转头看向安安静静充当壁花的彼得，好像有些惊讶地忽然和他搭话。

        这让奥利弗有些好奇，所以他也没有离开，反而挑了挑眉，后退一步，让自己处于彼得和布鲁斯中间，可以在一旁同时观察到这两个人的表情。

        “你说沙维尔？”

        奥利弗听起来有些惊讶，还有些气愤，但无论是布鲁斯还是彼得都能看出他眼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你们认识？”

        “不？”

        沙维尔略有些迟疑和不确定地看向布鲁斯，似乎真得在翻找自己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出这位哥谭阔佬的影子。

        很明显，没有。

        布鲁斯看着这个眼中带着一些疑惑，不解，就是没有慌乱的沙维尔？——如果他确实叫这个的话——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你忘记我了吗？甜心。”

        彼得看着一副甜心长相的布鲁斯喊他甜心，只觉得五味杂陈，但这又确实是他希望达成的局面——让布鲁斯对死而复生的沙维尔感到重视，布鲁斯该自己去查真相，由彼得告诉他的总归不如自己亲手查来的可信。

        “韦恩先生？不，我没有，我是说我确实对您没有印象。”

        奥利弗看着一副花花公子样子的布鲁斯和略有些疑惑的沙维尔，语气轻浮不显得生硬，“布鲁斯，他对你没有印象。”

        不希望让彼此僵在原地，也不希望被人看笑话，奥利弗扫了扫周围窃窃私语的宾客和一脸兴奋的媒体，决定先坐回自己的位置，让拍卖会顺利开始。毕竟他们两个不坐下，主办方也不好宣布开始，何况布鲁斯和奥利弗的座位挨在一起，就算有什么隐情他们也可以稍后详谈——如果布鲁斯愿意相信他。

        “今天他是我的，布鲁斯，你的魅力要失效了。”奥利弗用最有效率的话终止了他们的僵持，然后又扬声道，“大家也该等急了吧，我们开始吧。”

        奥利弗的话好像让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周围人都走动起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和身边的人又开始时不时地小声说话。

        布鲁斯深深看了一眼沙维尔，也笑起来，“确实。”

        彼得本来打算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坐下，但是奥利弗和布鲁斯双双拉住了他的手。

        emm…

        总之，彼得最后坐在了他们两个中间，无所谓那个座位原来是谁的，又或者布鲁斯和奥利弗他们两个谁占了其他人的位子，反正也没人敢明目张胆说什么，彼得感觉自己好像被押解的犯人一样被两位壮汉裹挟，只好强挺着背，让自己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彼得能感觉到布鲁斯的身体在暗暗紧绷，眼神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他，哦，是他的蜘蛛感应告诉彼得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又可以运用蜘蛛感应了——好像自己一动就会立马被他按下似的。

        但彼得现在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因为他还听到在拍卖师声音掩盖下，布鲁斯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指在按着某种规律打拍子，不一会，奥利弗咳嗽了一声，也用手指点了几下，然后这一块地方才陷入寂静。

        哦，大概是他们某种加密通话，呵，超英同伴之间的默契，即便彼得没有搭档，他也知道这个。

        不过彼得来不及细想，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变得疲惫，有些难以支撑自己挺起的脊背，在布鲁斯和奥利弗余光注视下，沙维尔慢慢放松身体，让自己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

        那块碎片开始行动了。

        彼得在系统的温柔注视下，以及再一次默默撒下的光点浴中恢复了一些力气。

        感觉周围两个人的气息没有一点变化，原本还觉得蝙蝠侠和绿箭侠可能会与常人有所不同的彼得吐出一口气来，盯着慢慢出现成形，正盘亘在拍卖会上方的一团黑色烟雾。

        比他之前不小心遇到的那一团要更深更重，好像要把所有人都吞噬进去似的。

        周围的人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但彼得可以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混乱，像是光怪陆离的梦，连拍卖师的声音都愈来愈远，更不要说原本还存在着的窃窃私语声了。

        宾客们好像都忽然认真起来，不发一言，也可能只是因为彼得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现在只感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看过来，注视着他。

        彼得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了，他必须得先解决这个离奇诡异让他难受至极的任务对象。

        但它可不会因为自己曾是系统的一部分就对彼得手下留情，在世界碎片看来他也不过是为自己提供能量的一份子罢了。

        彼得站起来，却被从一边伸过来的手抓住——是布鲁斯——彼得忽然又能听到周围环境的声音了。

        “你要去哪？”

        布鲁斯装作不经意地提问，又松开了自己握住沙维尔手腕的手，奥利弗也好奇地看过来，他现在也很好奇这位“模特”沙维尔的身份。

        “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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