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隐患

赵国刺客没能在恒山阻止盖聂带走秦国公子政，这为赵国安危埋下巨大隐患。

经恒山的刺杀案，赵国刚好给秦国送上一个发兵的绝佳借口，赵国岌岌可危。

“希望下游的兄弟能得手，否则，赵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赵国第一剑客蒙勋，苦苦支撑着被盖聂重创的身体放眼望去，忧心忡忡。

“他们人数数倍于我们，而秦国护卫已经所剩无几，应该不成问题。”一名赵国剑客应道。

蒙勋仍是摇摇头，“别忘了，还有盖聂……”

盖聂，一个让赵国刺客不愿提及的名字，一个曾经的赵人，如今成为秦国第一剑客，已经在恒山证明了他们的无能与失败。

此刻听蒙勋说起，无人再敢言语。

良久的沉默之后，一名赵国刺客才愤愤道，“若不是那几个人搅和进来，恐怕早已得手！”

他们觉得，是骊姬和荆轲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特别是后面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盖聂就是趁着她的烟幕才得以冲出赵国的包围。

蒙勋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觉得把失败推脱到别人身上并不是一个真正剑客之所为，他寻思片刻，问了一句，“可知是何人？”

众剑客纷纷摇头，因为骊姬和荆轲都蒙着面纱，非靠近不可知其面目。

“这是赵国地界，尽快找到他们，弄清他们的来路！”蒙勋冷冷令道。

他虽然不会把任务的失败归罪到别人身上，但是如此重要的行动竟然被其他人知道，这令他无法放心。

“是，将军！”众剑客领命散去，独留蒙勋在聚仙台上。

蒙勋朝天堑走了过去，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恒山之巅鬼谷门，不禁冷笑一声，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该举全刺客营之力直取鬼谷门的，那样秦国公子能逃出生天的机会就会更加渺茫。

不过也出于对鬼谷子的敬仰和忌惮，他们才决定在山下伏击，不曾想……

蒙勋并不知道，此时的山巅之上，一双眼睛也正在俯视聚仙台。聚仙台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收戚梵眼底，此刻他居高临下，冷笑一声，“若是我出手，师兄能逃得了吗？”

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答案，甚至他自己也没有确定的答案。不过他看着脚下那个被称为赵国第一剑客的蒙勋，只是不屑一笑，“愚蠢至极！”

“师兄，你说谁愚蠢？”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戚梵身后，公孙羽仍有些迷糊地走了出来，显然药性尚未完全消散。

看着公孙羽有些飘忽不定的脚步，戚梵担心他出来会有落崖之险，赶紧反身回山门。

“你醒了？”戚梵轻笑一声。

公孙羽揉了揉眼睛，点点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嗯，小政呢？”

“走了。”

“走了？”

戚梵双手抱胸点点头，“走了，昨晚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他一早就下山了。”

“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我，让我送他一程？”公孙羽果然猛地跑向断崖。

戚梵知道公孙羽尚未完全清醒，赶紧追了上去，就在公孙羽跑到崖边的时候，突然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还真不怕死啊？别忘了，大师兄昨晚交代你们的事情，你要是出事儿了，我如何向大师兄交代？”

“你放开我！我要去送小政！”公孙羽果然性格倔强，但是在同样倔强的戚梵手里不过是一小屁孩儿。

待公孙羽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戚梵知道他身上的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力气也小了，便松开手。

公孙羽刚想捞起一根藤蔓爬下去，戚梵不紧不慢地笑道，“别费劲了，就你现在的身子骨，追不上他们。”

“为何？看这日头，他们也不过离开一会儿！”公孙羽似乎并不相信。

“因为有人追杀他们，他们只能一路飞奔……”

“什么？追杀？”

“确切地说，是刺客，赵国的刺客。”

“刺客？刺客为何追杀他们？”

戚梵听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嬴政是秦国公子的事情是不能让公孙羽知道的，至少现在不能，若是让公孙羽知道他的结拜兄弟就是秦国的公子，而秦国于他有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他岂能受得住这等打击？

迟疑片刻，戚梵应道，“额……或许是大师兄平日得罪的人太多吧，你上山前不就是大师兄诛杀了那些刺客才救下的吗？”

这个答案，对公孙羽来说，已经够了，因为他相信盖聂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和威望，他手中那把剑也必然沾染不少剑客的血。

见公孙羽无奈地归于平静，戚梵走向前去，将他扶起，走入山门，拿出盖聂留下来的那把木剑，递给公孙羽，“这是大师兄留给你的。你若想像他一样纵剑江湖，你得先足够强大，那时别说山门这道天堑，恐怕连师父也拦不住你……”

戚梵交剑的时候，嘴角不禁一笑，透着三分邪气，毕竟还没有人会堂而皇之地说出要强于师父这样的话。即便有这种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可戚梵不一样，不像盖聂那般不苟言笑。

公孙羽接过木剑，看着戚梵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颇有思绪。

“大师兄说，你可以跟我学剑，不过昨晚你和小政的选择可不一样，你似乎并不喜欢我的剑法，你还要跟我学吗？”戚梵幽幽地问了公孙羽一句，深邃的眼神盯着公孙羽，令人不敢直视。

公孙羽迟疑良久，刚要出口，突然山门转动，一团白雾弥漫而出，一个悠然宏音响彻山门，“小羽体质纯阳，不宜修炼横剑……”

“师尊？”戚梵和公孙羽见山门里走出来的鬼谷子，赶紧行礼。

“为师闭关已满，以后小羽就跟为师修习功课和剑法，你若在山上待闷了，也可下山，追随你师兄。”鬼谷子对戚梵说道。

听了鬼谷子的话，戚梵心中有些不快，因为他学的正是横剑，盖聂学的是纵剑，而师父说公孙羽体质纯阳不宜修炼横剑，便是说他戚梵的剑法带着阴邪之气。

这也罢了，毕竟师从鬼谷，一纵一横，所修剑术，都是当初自己所选，怨不得师父。

然而戚梵却从鬼谷子的话语中听出轻视之意，觉得他在山上已然无用。

“师尊是要赶弟子下山吗？”戚梵果然直接问道。

鬼谷子听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哎，为师怎会有此意？不过是想你如今学有所成，也该出世历练历练了。”

一番解释，戚梵才绕过弯来，能得到师父鬼谷子的认可，这让他兴奋不已，“多谢师尊！”

鬼谷子没有应答，牵着公孙羽的手往山里徐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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