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个叫横的大叔

公孙羽仰头一望，甚是惊吓，咕噜一滚，赶紧爬了起来。

“你……你是谁？”公孙羽看着眼前这野人一般的大叔惊道。

那大叔没有应答，径直朝躺地的老虎走了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确定老虎已经死了才转过身来。

大叔仍是没有说话，对公孙羽便是伸手。

“这，这把剑是你的？”公孙羽虽然受惊但并没有吓傻，自己手中无故多了一把剑，想必眼前这位大叔就是它的主人了。

大叔仍是不语，却点了点头。

公孙羽知趣，轻抚宝剑，依依不舍地递还给大叔。

大叔接过宝剑，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瞟了一眼公孙羽背上的小箱子，转身正要离去。

公孙羽好不容易碰上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走大叔，便跟上去叫唤道，“大叔，您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我们？”

公孙羽说“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看了一眼身边的狗狗小谷。

不料高冷的大叔竟然真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天真的公孙羽，突然开口道，“谁说我在救你们？我是在打猎！”

说着，大叔突然挥动手中的宝剑，朝地上的老虎就是一劈，那老虎当场被剖开，紧接着，大叔犀利舞动手中宝剑，不过三两下，竟然从死去的老虎身上生生褪下一张完整的虎皮！

大叔犀利的剑法看得公孙羽目瞪口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连连惊叹，“好剑法！”

听了公孙羽的赞叹，大叔这才叙叙转过身来，看着手中宝剑，冷笑一声，“并非我剑法好，而是我手中是一把好剑！”

公孙羽见大叔终于开口，向前行礼道，“好剑也需好剑客方能驾驭。正如渊虹，只有我盖师兄一人可驾驭。”

大叔听后，脸色一惊，“渊虹？你师兄？你是鬼谷传人？”

公孙羽感觉大叔似乎突然有了兴趣，应道，“我虽未正式拜师，但蒙师恩，应算是鬼谷弟子。”

大叔听后，轻叹一声，点点头，“也是，老头子每届只收两名亲传弟子，一纵一横，如今盖聂和戚梵正值奋发之期，他断然不会那么快再收弟子。”

公孙羽听后，觉得此人与鬼谷颇有渊源，便追问道，“大叔对鬼谷门如此了解，莫非也是鬼谷传人？”

被公孙羽这突然一问，大叔脸色一变，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轻笑道，“凭你还不配打探我的身份……”

大叔顿了顿，又打量公孙羽和他周身，看只是一个孩子和一只小狗，又冷笑道，“不过，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掉到这深谷，看来是无法从这里走出去了，跟你说也无妨。”

公孙羽虽然年少，毕竟气盛，听大叔这么轻视自己，心中自然不快，不过他很想知道这位大叔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忍着笑道，“就是，反正也出不去，说不准以后咱还经常碰面，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你别来烦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可不敢奢求你的照应。”

大叔傲气地笑了笑，片刻，转向公孙羽，面色严肃地问道，“你听说过鬼谷门出了叛徒吗？”

公孙羽一听，顿时惊吓地后退两步，“什么？你……难道就是那位被赶出鬼谷门的横？！”对于这件事，公孙羽是有所耳闻的。

大叔见公孙羽如此反应，突然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错，我就是横！”

笑罢，横竟对一个孩子讲起自己的往事。

“三十年前，我因为偷了老爷子的奇书，被当做叛徒赶出师门，老爷子还算厚道，没有亲手将我斩杀，但是却放任他的俗家弟子追杀我，我无路可逃，纵身跳下这悬崖，没想到天不绝我，竟然让我活了下来，几十年来，我在这谷底生存修炼，只有手中这把剑和身边这只猴子陪伴，我的后半生有多凄惨，你知道吗？！”

大叔横说着，突然对着一个孩子怒吼起来，仿佛把几十年的积怨都发泄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

公孙羽虽然忌惮，不过他隐约感到这个中年大叔心中所承受的委屈。

这么多年，他或许真该找个人倾诉一番了。

虽然这种方式太过激动，但公孙羽愿意倾听，反正他现在无所顾忌，而且大叔横毕竟从老虎口中救了他一命。

公孙羽不禁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孤独的大叔。

不料手还没碰到，便被大叔猛地一推，将他推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大叔横警觉道。

倒在地上的公孙羽连连摆手解释，“您别误会，我没有要伤害你，我想，我们都是一样命运的人，我从小不见父亲一面，还被当做叛徒追杀，是我母亲带我浪迹天涯。可是，几个月前，我们在易水被敌人追杀，我母亲为了救我，也死了……我被盖聂师兄救上鬼谷门，没想到如今鬼谷门又遭大难，敌人追上山门，害了老师，我是在这只狗的引领下才跳下这悬崖，逃过一劫……”

大叔横一听，脸上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有如此凄惨的身世。想比于自己，他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如此想来，大叔横脸上的怨怒又减了几分。不过，多年的积怨一时不会因为一个孩子的遭遇而唤起他的同情，而且他此时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什么？老爷子被害了？！”大叔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为复杂。

公孙羽红着眼点了点头，大叔横似乎不敢相信，激动地摇摇头，嘴里嘀咕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还没有人能害得了老爷子……”

“我亲眼看见他被敌人逼到崖边，随着一阵光波破灭……”公孙羽抽泣道。

大叔横听后一阵萎靡，似乎由不得他不信了，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孩是不会说谎的。

大叔横仰天长叹，良久，突然平静地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公孙羽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道，“赵——子——风——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他不仅害了我娘，还害了鬼谷先生！”

“什么？！”

大叔横听后，脸色大惊，赵子风这三个字似乎击中了他同样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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