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的墓穴

三人来到工厂的下水道入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油漆味。

        丹尼尔用衣服捂住鼻子，“大家掩住口鼻，我们得从下水道潜入工厂。如果劫持了莉娜小姐的那些人真的躲在工厂里的话，正门应该会有人把守。”

        然而实际上，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并不是油漆，而是更为腥臭的不详讯号。

        凯尔等人进入了下水道。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污浊的水流在脚下缓缓流动。

        乔伊斯忍不住干呕一声，“呕——这地方也太难闻了！”

        “大家过来看！这里有个可疑的符号！”

        顺着警探的指引，凯尔看到墙边画着的一个圆形的符号。

        “唔……我没见过这个标记。看起来像个章鱼？”

        凯尔靠近它观察，闻到了某种腐坏的腥臭味，似乎是涂抹图案所用的颜料散发的。

        他抬起头，发现那枚图腾附近挂着一些破布。

        “不，这不是破布！这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些神秘人的斗篷！”

        这些衣服，是那些人的……他们是存在的！他们真的存在！

        就在这时，曾经看到的人影再一次出现。

        凯尔带着另外二人急忙离开这里。

        “呼……呼……老板，刚才那些家伙，还有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乔伊斯气喘吁吁地问道。

        【果然我见到的并不是幻象！这些家伙的确是存在的！】

        【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工厂里现在是什么状况？】

        “……该不会……我们快走！！！”

        虽然早已在内心深处告诚过自己很多次，但凯尔还是被眼前可怖的景象惊呆了。

        乔伊斯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天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上几乎完全凝固的暗褐色液体表示，这里发生的事情，己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了。

        悬挂着的那张破布上，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海洋生物的图腾。凯尔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丹尼尔看向乔伊斯，“我们到其他车间去看看！”

        “好的！”

        乔伊斯爽快地答应了，一转身，发现自己老板面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脑袋，直接坐在地上。

        “嗯？老板，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体息一下……”

        “乔伊斯先生，凯尔先生，你们快来这里！这里有个人！！”

        “什么？！但是，老板现在……”

        “我……我没事乔伊斯，可能是有点犯恶心，休息一下就好……你快去看看丹尼尔找到谁了。”

        “好，老板，别勉强自己，你先在这里歇一下，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没过多久。

        “……怎么会……这里……看来……需要……帮……”

        “……我……找点水……过来……”

        【唔……他们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他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此时的凯尔手脚冰冷，持续的晕眩感让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仿佛一只搁浅的鱼。

        而大脑内持续的轰鸣声，导致其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

        ”猎物……跑不掉了……呵呵呵。“熟悉的低沉笑声再一次传来。

        ”什么人？唔！“

        冰冷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是撕裂衣服的声音，是皮肉绽开的声音，是骨骼折断的声音——随后，是尖锐到发麻的疼痛。

        凯尔下意识地用两手握住了贯穿自己前胸的凶器，双手上也传来了剧痛，但至少情况不会变得更差。

        可他无力反抗。锋利的匕首干净利落地从身体里拔出，凯尔瘫倒在地面上。

        就如记忆中一样，自己似乎被凶手拽起一条腿，在地面上拖行。生命的浓墨重彩，也加入到那些原本的红褐色的痕迹中。

        ”呜啊！怎、怎么会……“

        噗通——

        如同上一次，凯尔突然地被扔在了地上，周围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才有轻缓的脚步声接近。

        除了自己逐渐流逝的生命的气味，好像还感觉到了一些其他若有若无的气息——似乎是某种植物的味道。它的存在，冲淡了凯尔的恐惧。

        ”……你……又会……像之前一样给我解脱吗……“

        ”……是的。“

        ”……你……是谁？为……嘶……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起……“

        ”你……“

        咚——！

        咚——

        咚——

        那是帷幕落下的声音。

        ……

        ”真是久违的死亡，不是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对一个刚死过一次的人露出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幸灾乐祸？哈哈哈哈……不，不，你可不能用人类狭隘的尺度来曲解我的赞美。“

        ”为什么要将死亡当作一种惩罚，为何不将它当作一次奖励？或许有些人也会在其中流连忘返，乐此不疲。

        重复上演的剧目有什么意义？不断观看它的观众们又怀着怎样的心情？

        你不必思考这些复杂的道理。你只要记住，这是你的舞台，你的结局也是世界的结局。“

        ”你想说什么？“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最终幕的帷幕都会落下，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但你能否获得所有人的喝彩？你能否在舞台上扮演最出色的自己？我拭目以待。“

        【她想告诉我什么？“我的选择将会决定世界的命运”，是这个意思吗？】

        ”回到舞台上去吧，奉献你的演出给我，给所有的观众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唔…………

        ”这里是我的房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笃笃笃——

        ”老板，我进来咯。”乔伊斯打开了房门，询问道，“你收拾好了吗老板，我们要赶紧出发了。人命关天，警长己经在楼下等着了。“

        ”嗯，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看来，现在正是要出发去找莉娜的时候。】

        【之前袭击过我的犯人，现在应该就藏在工厂里，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三人又一次路过那三个简陋的坟墓。

        ”老板，你看这儿有几个土堆，唔……看起来也是坟墓的样子。“

        上面摆着花环，看来即使是这样简陋的坟墓，也有人在为死者哀悼。

        ”既然都有人悼念，好歹把死者的名字写上啊。而且放点什么花不好……这花环是荨麻编出来的吧，根本只有叶子没有花嘛。“

        这一次，凯尔又把摆在土坡上的花环拿起来看了看，荨麻的叶子比起上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好像有一些萎蔫。

        ”咦，老板，你看，那边好像还有一个挖了一半的墓啊。“

        ”什么？“

        凯尔赶忙走上前去。在原本的三个土堆旁旁边，还有一个更为杂乱的土堆。在土堆的后方，是一个挖得并不工整的长方形的墓穴。

        看样子，这是个未完成的墓穴。

        ”真渗人……既然是刚刚挖出来的墓穴，应该是有刚刚死掉的人要下葬吧。“

        丹尼尔认真地回想一番，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按理说，病逝的镇民需要亲属到警察局来开具死亡证明，不过我们这几天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报告。“

        【说起刚刚死掉的人……我也应该算一个吧，虽然又被重启了就是了。】

        不过虽说是重新来过，但遇到的事情都会和上一次有微妙的区别。

        就好像这个舞台，在死亡的那段时间里，又有人重新布置过了一样。

        在那个空荡的墓穴旁边，长着许多野生的荨麻。凯尔有种直觉，或许这些花环就是用那里生长的荨麻编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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