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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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政十五年,帝避暑春山法华寺。
是夜,赵旸在一片惊雷声中做了场梦,梦里有高高的戏台,台上有位粉墨登场的贵妃娘娘,兰指纤纤,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奇怪的是台下坐席空空如也,有且仅有一处最远的位置坐了人。
长发及腰,发间灵动的银色璎珞闪烁,细细的颈项往上是尖尖的下巴,唇上艳丽的胭脂尤其惹眼,她手里正捧一盏冒烟儿的新茶。
大雾迷离,凭赵旸如何也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接着,他便醒了。
汗湿了柔软的天丝睡袍,赵旸坐起身,他头痛欲裂,无法遏制的剧烈喘息着。
刘炳林老练的快步进来,匍匐在地,“陛下,您又头痛了?已经是这个月第五回了……要不要用先帝留下的——”
“退下。”赵旸的呼吸渐渐平稳。
刘炳林没动,颤巍巍道:“陛下,岭南的折子又送来了,十万火急。”
那厢,匆匆套上袈裟前来的僧弥双手合十,“圣上,门外有一老汉自称武林盟主,要求见于您。”
昏暗的烛火里,赵旸苍白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倦意。
-
上弦月高悬,庭中桂树飘香。
“此女子三十多年前修习长生不老的功法时辟谷饮醉,遭了反噬,三魂七魄丢了一魄,只要这把这御魂刀命中其心脏,顷刻间便能震碎她心脉,融了她六神,叫她死后不登仙不入轮回道,魂飞魄散好一个干净。”
迟千重一身雪白衣裳,鹤发童颜,月色映称下甚至比正值盛年的赵旸面色更好。
任他怎么逢迎,赵旸皆不为所动,“这种事,武林自己解决便罢,不必拽上朝廷。”
“陛下不知,沧浪阁向来不参与武林纠纷,更何况她两年前便将阁主之位袭给门下弟子,如今更是行踪难觅,恐怕只有朝廷才能请的动。”
“朕为何要帮你。”
“外邦时有挑衅,荒僻之地无强将想必令陛下很是忧心,若灭了沧浪阁,老夫必将他弟子尽数发至岭南,用沧浪阁的功法对付蛮族,陛下能安享太平个十来年。”
赵旸承认,这个想法很有建树。
迟千重再接再厉,“另外,为聊表诚意,武林的小小一笔义款已经备下,何时入国库但听陛下一句话。”
见他百折不挠,赵旸微微眯眼,饶有兴致的斜扶大理石桌,“说来迟盟主与封姑娘师出一门,另立门户前还尊她一声师姐,如今您到了这个位置还要赶尽杀绝,真是令人费解。”
窝在树上的代戈惆怅的叹了口气。
他不理解赵旸,既然两年前决心放人家走,为何紧跟着派人查她去向,这两年折腾的,□□白道明察暗访,把人封瑶环祖上三代都刨出来了。
什么收养过一个儿子,什么豪掷千金倒追名角,什么同门师弟另立门户如今做了武林盟主。
她复生于贵妃娘娘身体前,真是江湖上好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也对,他俩是该天生一对。
-
癸未月甲子日。
封瑶环挖出门前老槐树下埋的那一坛风月饮,拎着它去见孟怀泽。
坟前草木葳蕤,碑上刻的题字早已陈旧。
孟先生死于二十九年前大暑,封瑶环将他埋在高耸入云的沧浪山顶,方不负他一身傲骨与尊严。
自日出东方逗留到明月高悬,封瑶环归来时酩酊大醉,门口夜巡的弟子见了她直直提醒当心脚下。
封瑶环一步三晃走了许久许久,终于在正堂寻到了孟恩临,屏风后的弟子没拽住她,人未到声先闻,“恩临!为娘的好孩子!”
孟恩临是封瑶环二十九年前于西京郊外捡来的弃婴,两年前袭了沧浪阁阁主的位子。
孟恩临对这把嗓子敏感的紧,沉稳气场平白泄了三分,眉宇间染上担忧,急急迎上去扶住东倒西歪的封瑶环。
“娘亲,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到底是谁放娘亲进来的?!”
封瑶环一袭墨色烫银蝴蝶罗裙,腰身纤细似柳条,藏在发间的银色长璎珞摇曳,屏风后的弟子挪着小碎步移身出现,一脸丧气的跪下。
孟恩临刀一眼弟子,正欲发话,醉醺醺的封瑶环盯上了堂前的茶盏,推开他快走两步,失了重心整个人向一侧歪,又被另一双手扶住。
骨节分明的五指扶在封瑶环手臂,体温隔着衣物传来。
白皙修长,能清晰的看见血管脉络,是一双金尊玉贵的手啊。
“——小心些娘……咳咳。”
失声喊出来的是方轲,他怎么也没想到,行踪难觅的封瑶环会突击回家,还撞见孟阁主与陛下的议事会。
所有人都以为,想要邀请封瑶环进宫参加中秋宴,唯一的办法便是与孟恩临商议,再由孟阁主蹲守偶尔回家的前阁主。
封瑶环抬头,怔怔望了半晌,忽的眼睛微微睁大,眼底猝不及防的续上一盏清澈的泪,“怀泽……怀泽?”
赵旸先是不解的侧头,尔后像是回忆起什么,脸色急转直下。
封瑶环是果敢的,理性的,豪迈霸气的,她狠起来能用区区一只步摇行刺,选在影卫不敢打搅的春闺房事时。
这样薄凉的女人,今夜只是误认一个叫“怀泽”的男子,便抵在陛下的胸口,哀恸的几乎要全身瑟缩。
“怀泽……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落的太快太猛,顷刻间便洇湿赵旸胸口衣衫,孟恩临知失了礼节,是大不敬的罪名,立刻过来拉人,才伸来一只手,惹的赵旸莫名抬臂将人护在怀里。
孟恩临僵在当场。
方轲悄悄向后退了两步。
贵妃娘娘,您的快活人生恐怕到头了。
-
一觉睡醒,封瑶环觉的自己每节骨头皆酸痛难忍,她当年留宿孟怀泽府上时也没今日这般痛苦。
起身,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问门口的弟子,昨夜自己怎么回来的。
弟子一脸不可思议,“老阁主你居然忘了?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封瑶环也不懂他这一脸的惊恐到底来自于什么,略有些忏悔意味的反问,“我……不会对哪个弟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那倒也不至于,不过,你是被抱回来的。”这名弟子意味深长的眨眨眼,双手虚虚托起,比划着,“这么抱,啧,熟练的就像你们同床共枕过无数次一样——”
他话没说完被封瑶环一巴掌拍头上,扇出老远。
“胡扯什么?恩临是我儿子,什么同床共枕?你早上喝了二两酒来的?”
封瑶环断片断的十分彻底,若说愿意忍受她这满身酒气抱她回房睡的,除了恩临再无他人。
望望天,今日还真有一桩趣事。
几年前西京的戏班子偶然来了一回宣城,火速兴起了一场戏子运动,今日正是宣城第一伶人程和风的月幕上宾敲定日。
月,幕上宾。
言外之意便是伶人下了公家的戏台子,当月无论白昼或黑夜,幕上宾何时想听他们就得何时唱。
封瑶环带着银两上了幕府。
晚间,程和风一曲唱罢,台下掌声如雷,价钱眼见着往天上飚。
封瑶环按老规矩等众人喊到一个数,此时班主大概已经笑的嘴角抽搐,譬如现在。
“五百两。”她坐在楼下犄角旮旯的位置,肤白胜雪,细细的颈项上尖尖的下巴,唇间一抹娇艳的玫红,她捧着一盏新茶细呷。
低低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跟封瑶环的荷包叫板。
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为博君一笑莫说五百两,一千两封瑶环也拿得出来。
“一千两。”
二楼有个声音忽的冒出来,看客们一阵唏嘘,封瑶环浅浅抬眸,精准的找到了南边挂下帘幔的位置,盯着那里,“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闻声封瑶环骤然站起,前排两座纷纷躲闪,有的甚至跳起来。她疾步越过密集而坐的众人,上阶梯往二楼去,声音响彻四面无窗的幕府。
“苏云檀,你自十六岁起同我作对,争到如今六十岁,我封瑶环能活两百年你都要死了还扑腾,你有完没完——”
两人说来也奇怪,总在同一件东西上产生争执,这么多年也没能和解。
封瑶环扬手用力拉开帘幔,险些撕碎这匹脆弱锦帛
很可惜,老对家苏云檀没见到,见到了圣上。
他靠着椅背放松坐,腰下长腿交叠,领口昂贵的珍珠扣敞开一节,露出小片引人遐想的肌肤。
真是贵气的令人不可逼视。
而圣上想的是,为何他的资料中从未出现苏云檀这个名字,貌似在封瑶环的悠长岁月里,她占据了许许多多的记忆呢。
两人就这么沉默中对视了片刻,赵旸捕捉到封瑶环眼底惊慌如猎场上被追赶的野鹿。
很好,两年里贵妃也完全没能忘记他呢。
封瑶环像被烫到,蹙眉别开了眼,她丢了攥在手里的帘幔,只字不发,走的无比果断。
底下看客大跌眼镜。
横行霸道的封瑶环居然哑火了。
赵旸不罢休,“你如此爱着的那位孟公子,是否也知道你这烧钱的爱好。”
看客中有稍年长些的没忍住倒抽凉气。
像激昂的弦声骤然断掉,发出刺耳的噪音,封瑶环住足,眼底腾起一层薄薄幽火,她转身,“你调查我?”
赵旸的脸上露出纯情又无辜的笑,眼里的冷意却分毫不减。
前车之鉴,代戈出现的时段,带着警惕与威胁的意味。
火药味浓,封瑶环磨着后槽牙,良久,她飞身直接从二楼跃下,走的叫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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