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内无内息

杨天看着乐乐那纯真的眼睛，温柔地一笑：“你可以叫我夜哥哥！”乐乐高兴地望着手中的石头，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对杨天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夜哥哥！施明光看见乐乐手中闪亮的透明石头，便接过，道：“夜兄弟，怎么能给乐乐这么贵重的东西！”乐乐闻言，顿时将双手握住，瞪着施明光道：“这是我的！”小孩突然间看到新奇的东西自然就喜欢上了，现在乐乐的样子不由让施明光好笑。

杨天抚摸着乐乐的头发，温柔地说：“不值钱的东西，只是路上捡来的石头罢了，算是给乐乐的见面礼吧！”杨天顿时想起了林妮第一次向自己要见面礼的情景，那时自己还在思索良久，才想起玉金戒中的石头，不由笑了起来，杨天这才发现，自己自学成才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多少平静和笑意。

“夜兄弟，你也是来参加”镜相之礼”吗？”乐乐一边玩着手里的石头，一边兴高采烈地问，杨天心里暗暗地说：“镜相之礼，是什么？希望否决，但望着乐乐那期待的眼神，杨天又犹豫了，施明光解围道：“镜相之礼，只有本村人才能参加，乐乐不要胡闹了！”乐乐失望地哦了一声。

接着，乐乐眼睛亮了起来，对施明光说：“父亲，我们去找迪爷爷，让他答应让夜兄弟参加乐乐的镜相之礼，好吗？乐乐一脸急切地看着施明光，施明光很为难地看了杨天一眼，现在他已经解了围，还陷于乐乐的目光中。

"乐乐，夜兄弟还有别的事，也许不能参加你的镜相之礼！杨天的话音刚落，乐乐的眼泪便委屈地落了下来，似乎闺蜜也没有她的委屈那么多，除了一声痛哭，什么话都没有说。

"乐乐，别哭了，看父亲带给你什么好吃的！"施明光说着便去翻动他的行李，谁知乐乐哭得更厉害了，眼泪越流越快，连乐乐的眼泪都没有一丝的声音，那境界可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对施明光放在眼前的东西，看也不看，夫妇俩用尽办法，乐乐的眼泪都没有停下来，最后林梅一边擦着乐乐的眼泪，一边叹息道：“不然，你就去跟迪叔说！施明光不满地说：“小梅，这是村上定的规矩，你怎么也跟乐乐胡闹！施明光说完，乐乐立刻抽泣起来，已经从先前的沉默变成了有声，表面上委屈得更厉害，幽怨得更厉害的眼睛望着施明光，一脸笑容流泪。

林梅一边哄着乐乐，一边对施明光道：“你去说就行了，迪叔不同意是另一回事，不然你就让乐乐继续哭吧！”看到施明光一脸窘迫，乐乐顿时加大了哭声，一双委屈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施明光。

最后，施明光在乐乐的双重打击下缴械，无助地说：“我会说，这一次你就满意了！”乐乐当即破涕而笑，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笑道：“乐乐就知道父亲是最棒的！”看到乐乐那满面笑容的样子，施明光佯装生气地对乐乐说：“你这个小机灵鬼，这么小就那么狡猾，果然跟你娘以前一样！”施明光立刻捂住嘴，他知道自己失言了，果然林梅红着脸瞪着他，显然是在责备他的口无遮拦。

看着这一切，施明光四下张望，还厚着脸皮吹着口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乐乐顿时狡猾地笑了起来，施明光眼角瞥了乐乐一眼，似乎在说：“还不全是因为你！”杨天见这家三口和睦相处，也慢慢地笑了起来。

林梅对杨天和善地笑着说：“让你见笑话吧！”杨天摇摇头，下意识地说：“这样也不错！”施明光三个人闻言齐声说：“啊！”杨天立刻想到，自己这句话也有些模棱两可，讪讪地笑了笑，这回该自己尴尬了。

一座座庄严的石像凝望着，杨天陪着乐乐一家走进人群，今日是乐乐七岁的镜相之礼，对乐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日子，村里人对杨天都抱起和善的微笑，甚至有不少人上山迎接这位陌生人，正如杨天原来是村里人一样，让杨天心里也生出了别的温情。

施明光去找迪叔谈杨天的事，迪叔只问了一句，真的乐乐要让杨天参加，施明光理所当然地点头，谁知迪叔随意地说：“如果接受镜相之礼的人，一定有一些人要参加自己的镜相之礼，规矩上是允许的！”事不宜迟，施明光自己有点吃惊，原来他本来就想好了说辞，谁知一句话也没有用上。

施明光夫妇兴致勃勃地走在乐乐的后面，杨天跟在他们后面，乐乐的一双机灵的眼睛，转来转去，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平时这里都有守卫，有些小孩想进去玩，就被拒绝了，乐乐这个机灵的鬼就在里面，她几次想溜进去都被守卫抓住了。

守卫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修为极高的人，这里对于整个村子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绝对不会允许有丝毫的差错。

当乐乐进入巨门时，得意地望了一眼守门的人，像个打过胜仗的将军，守门的人是个中年人，穿着紧身衣，很有个性地留着长发，两耳杂乱，前额显然经过了他自己独特的加工，后背编成了一条辫子，他是村里修道第一人程冉，看到乐乐得意的表情，嘿嘿一笑，他自然记得乐乐，有几次差点被她溜进去，对乐乐的聪明他是深有感触的。

施明光夫妇向程冉开道歉，程冉开对两人道：“乐乐可是个鬼机灵，这次总算来了！”施明光夫妇相视一笑，走进大门口，程冉开见杨天眼睛一亮：“本不是本村人！杨天点点头：“你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外村人，想来想去，还是想出了一个鬼主意来！”程冉开正视杨天，杨天开口：“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对吧？”接着进了巨门。

当杨天的身影消失后，以为留着长须，和蔼可亲的长发老人走了过来，见到的人都是恭敬的打招呼：“迪叔！这位名叫迪叔的老者来到程冉开的身前，面带微笑地看着身后村里人，让他们继续进去，问道：“怎么样！

“十大宗门之人身体极强，应是以炼体为主，力量不弱，表面上看来只有月相之力！”程冉开一五一十地说，就在须臾之间，他就把杨天的一切尽了。

你说表面上的力量不能计数，那又怎样？迪叔笑眯眯地看着程冉开，摆弄着自己的胡须，程冉开笑了，没接话，暗道：“是啊！好像我表露出来的实力不过是实力的十分之一和二分之一而已，真正的实力只能自己去感受！

杨天默默地跟着乐乐家的后面，目光在这座古楼上流动，沧桑是杨天现在唯一的感觉，他已无法判断这古楼究竟是什么时候建成的，雄伟的雕像注视着过往的行人，石像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历经沧桑的智慧与悲苦，正如在怜悯人世间一切不如意的无奈之事。

走过沧桑古朴的雕像走道，来到了一个几乎透明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杨天觉得自己好像走在空中一样，向下看，只是一片白色，如同雾里看花，朦胧中，杨天暗暗赞叹：好一个琉璃世界！

这时眼前一亮，四面像水晶一样，又长又宽，近百米的镜子，四面镜子上闪烁着奇异的光华，如烟似雾。

杨天见乐乐正在兴高采烈地跟随着前面的老者走进四面镜里，老者亲切地站在乐乐对面，先是仔细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便蹲在乐乐对面，关心地问：“第一次来这里，感觉怎么样，喜欢这里吗？”乐乐的一双眼睛兴奋地转动着，听他说话，忙点头点头。

老人呵呵一笑，眼中满是感慨，还带着一丝忧虑：“是的！这是每一个村里人都要经历的，结果怎样，喜忧参半，哎…..”乐乐奇怪地看着老者，不明白老爷爷为何一脸的忧色，抬头问：“马爷爷，你怎么了？"乐乐今天举行镜相之礼，马爷爷不高兴吗？"老者笑了笑说："今天是乐乐的大日子，马爷爷当然高兴！"眼珠仔细地打量了这四面镜子，对乐乐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别怕，马爷爷就在旁边，千万不能睡着，马爷爷想先和进行镜相礼的乐乐说话？”乐乐兴奋地点头，马爷爷迟疑了一会儿，走出四面神秘的镜子。

杨天走到施明光夫妇身后，冷冷地问：“镜相之礼会不会出意外呢？”尽管与乐乐的相识时间不长，但杨天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乐乐印象很好，施明光夫妇也是一脸紧张，这更坚定了杨天的猜测，林梅的双手已经颤抖地握在一起，施明光轻轻拍了拍林梅的肩膀，点了点头：“没事的！”杨天转头看着杨天，道：“也许吧！”尽管施明光语气强硬，但杨天还是听出了话里暗藏的忧虑。

默默无言地凝视着一脸天真的乐乐，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乐乐的天真可爱，让杨天忍不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妹妹，自然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

杨天的心眼把一切都收了起来，四面镜子围成一个圆形，彼此相距不到两米，镜子呈弧形，乐乐脚下的地面是一个形状奇特的图形，一个镜子四周是角，一个是星，其余两个被一个巨大的圆弧连结在一起，布局和谐，给人一种一定要这样布置的感觉。

让杨天注意到的是四个镜子的上端，统一向中间靠近，顶端尖尖的，而乐乐的上端正好与之对齐。

一直站在四面镜子中央的乐乐，对着透明的镜子挤了挤眼睛，马爷爷无奈地笑了笑，施明光突然对马爷爷道：“马伯，开始吧！马伯看了施明光一句话也没说，向周围的几个人挥了挥手，杨天看见这空间四角各有四个人，并不老，齐齐点头，消失在这空间里。

四面镜开始闪烁，一圈圈光环在透明镜上来回晃动，乐乐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害怕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奇怪的颜色光圈，在镜子上晃动了很久，才稳定下来，一圈两圈，慢慢的增长，转眼间，镜子从上到下都是同颜色的光圈。

当她看到镜子顶部的光圈在下落时，她的头也跟着光圈在下降，直到自己的脚下，乐乐都没有抬头，第二个光圈已经落了下来，瞬间，外面的人已经看不见乐乐了，他们看到的只是乐乐的光圈。

看着林梅，脸色有些苍白，豆大的汗珠正在形成，施明光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故作轻松道：“乐乐一定会的！”他自己的表情也不会有任何轻松的感觉。

施明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四面镜子的顶上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银白的光柱，闪电般地落在乐乐的头上，伴随着乐乐的惊呼，杨天看见林梅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施明光的表情更是凝重了。

不过那只是个开始，光柱又跟着一起走了一步，乐乐的惊呼声又弱了一步，马伯顿时沈声说：“不好，乐乐要睡着了！”林梅急切地对马伯道：“有什么办法吗？”马伯摇头晃脑地说：“我们不能轻易插手，这样的经历每个人都有过一次，你要懂得其中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撑过去，才算是完整的镜相之礼！

林梅焦急地望着施明光道：“怎么样？”施明光眉头微皱，半响道：“在等着，看情况！”杨天想了一会儿说：“是不是要把乐乐弄醒！”看起来很严肃地说：“外村人，镜相之礼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一旦有外力干涉，效果却是天壤之别！”

杨天不顾马伯的警告，依然问：“是不是！”看到杨天严肃的表情，马伯谨慎的回道：“好吧，但是…”杨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用力来干涉，你不必担心这个！”进入镜之村后，杨天的变化已不少，若是放在以前，杨天断然不会去解释。

把心都投入到自己的心灵世界里，慢慢地用心音呼唤乐乐，杨天的心音在乐乐心中呼唤了很久，只有一个微弱的回声：“你是谁，乐乐现在好困，这里一片漆黑，乐乐害怕，还有许多杂乱的符号，使乐乐的心好痛，乐乐想睡觉！”

"乐乐不记得我是谁吗？回想一下今天上午在你家遇到的陌生人，你们家有没有陌生人？”此时杨天正竭力吸引乐乐的注意，只有调动她的注意力和思想，才能使乐乐清醒过来。乐乐幼嫩的嗓音依然纯真，就像山谷中的黄鹂之声，清脆悦耳，杨天心念一动：“发光的石头，乐乐想不想？”杨天知道，只有新鲜的事物才更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音乐沉默不语，忽然喜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你的是夜兄弟杨天轻声一笑，算是回应了，乐乐忽然在心里叫道：“夜哥，你在哪儿，我这里好黑，什么都看不见，全是乐乐不认识的形象和符号，乐乐有点害怕，父亲，娘娘呢？”

"乐乐的父亲娘娘在旁边看着你？她们要看见乐乐勇敢的一面，难道乐乐不想让父亲娘娘看见自己勇敢的一面吗？”杨天心中却是不解：“乐乐是否已经忘了自己正在进行镜相之礼，按照乐乐的话说，她的心神好像走进了另一个地方！

"不过这幅画中的乐乐看一会儿脑子就会痛，好累，乐乐好像睡着了！"乐乐的声音再一次微弱，似乎马上要进入睡眠。

连叫了几声，杨天都没听见回应，杨天用心音耐心地说：“乐乐见过动物吗？”终于，“动物”传来乐乐的声音，杨天松了一口气：“动物就是……”杨天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又传来了乐乐的声音：“到底什么是动物！”音乐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强烈的好奇，杨天也不知道动物到底是什么？立刻使乐乐清醒了许多，杨天暗暗微笑着，仍然没有答话，果然乐乐又问：“夜兄弟，为什么不告诉乐乐动物？那样乐乐就睡不着觉了！杨天闻言，暗暗对自己道：“要有这样的效果，不要说我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是知道也不可能说！”

杨天在一旁沉默不语，乐乐忽然愤怒地说：“夜兄弟，你说不说之后乐乐就不在理了！杨天暗暗摇头，他知道马伯注意到了他嘴角的弧度，他会心地笑了笑，说道：“外村人，你笑什么呢？”马伯对杨天在这一刻的微笑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施明光夫妇也把目光转向了杨天，杨天慢慢睁开眼睛，把目光转向乐乐，只听突然传来：“夜兄弟，到底什么是动物？”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委屈，让人难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看着很吃惊的马伯说：“醒了，还在说话！”施明光夫妇顿时激动万分，林梅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含泪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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