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整活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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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我其实也没有觉得石头蛋活了这件事多让我害怕，惊讶，或者……

        总之醒来看见这个小玩意我在我的床底下肚皮朝天呼呼大睡，我的内心毫无波动。毕竟，黄豆可是声称这是神笔马良图纸——

        但是它怎么这么丑啊！

        翻天鼻子斗鸡眼，嘴大能容头，头大胜比斗，犄犄角角豁牙漏齿，大肚短腿，小手小脚，圆腚肥尾，我雕的萝卜都没那么丑！

        “它比加菲猫还丑点。”我搓着下巴评价名叫石鬼面的滴水兽。“你看这犹豫纠结的大饼脸，甚至还有点模糊，我能给它重新抓到图里改改么？”

        “首先，加菲猫一点也不丑！”小黄豆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其次，拍出来就改不了啦。有神笔马良，你见过神橡皮擦的么？”

        “彳亍。”我说。“那它也不会因为外界的原因消失？”

        “那，它出来之后就正常生物活动了呗？”小黄豆磕巴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带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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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能不能做出以纸面为底，高度不限的冰或者白面往外卖，然后在他们吸的时候让这些东西就会到肺里或者血管里变成生物，这样我既赚了钱，又做了好事，岂不美哉？”

        “……”黄豆沉默。

        “你不回话我就当这个是可能了，很好。”

        “不是，你有想过这是美国吗？”小黄豆问了一个我知道它要说什么的问题。

        “怎么？”

        “你会因为杀死太多人被通缉的。”它担心道。

        还挺守法。我想。

        “说不定要通缉我的人会因此而死呢？”我压低了声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别，别说了！”小黄豆慌张道。

        我的性格一栏更新了，添加了一个“邪恶”。

        “啧，那这个丑东西能不能变回去？”

        “我，我……”小黄豆有点紧张，好像是怕我一言不合就走上犯罪道路然后在□□火并中嗝屁啥的。

        “你可以试试十连抽！”黄豆终于憋出来了一个解决方案。

        “可以。”我抱着膀子，点头道。人呢，果然还是得先说把房子拆了然后才能开天窗。

        黄豆松了口气，打开了十连抽奖界面。

        “把奖票塞进去就行。”

        第一个十连，抽出来一条ck的男士内裤，灰色的三角裤衩，属性:“不可外穿，否则会遭遇恐怖的事”，三星；

        一万金币，属性:“钱，可以在商城里使用”；

        一把钥匙，属性:“一把普通的□□，可以开启任何门，包括□□”，五星；

        速速睡眠眼罩，属性:“让任何生物快速进入睡眠”，三星；

        黄金炸鸡配方（还有一桶试吃），属性:“超级美味能让你感受到天堂！”三星；

        带有血渍的物理学圣剑，属性:“真的可以放出光炮的物理学圣剑，很不稳定，释放时需喊excalibur，充能方式:充电（附带充电器，9v2a，充满电需要3小时，可以在商城购买快充），用了稀有的合金因此材质异常坚固”，三星；

        大哥的金链子，属性:“能改变容貌，但是会让被改变者看起来很有匪帮气息，引人注目”，四星。

        蝙蝠灯一盏，属性:“很亮，蝙蝠侠的固定传送点，一定几率召唤蝙蝠侠”，四星；

        慢跑鞋，属性:“让任何人跑得很慢但是很舒服穿”，四星；

        蝙蝠镖一盒，属性:“6组，一组12个，很锋利”，一星；

        一盒甜甜圈，属性:“获得任意警察的好感，很好吃”，两星；

        这充满了槽点的奖池让我无语凝噎，打星更是很随意，但是也不是毫无道理。

        好在抽出来一个目前来说有用的。

        大金链子我试了一下，带上之后确实改头换面，看起来就应当重新做人。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这大金链子不够长……石头蛋没脖子。

        “能不能融了重新打一条？打长点。”我举了举金链子，挺沉。

        “不能捏。细了就没有大哥的氛围了。”

        “哎……那用别的接一块呢？”我问。

        小黄豆露出了个思考的表情。

        “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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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终也没找到合适的链子。

        待办清单里多了一条，让我属实有点手痒。

        在我一番折腾后，小东西醒了。

        可能因为我先前说它丑，现在它一脸沮丧，于是更丑了。

        我把它掐着胳肢窝拎起来，鼓起勇气直视古神的真容，第一眼心里想着母不嫌子丑，第二眼心里想“石鬼面”这名字真是起对了，可不就是长得跟个鬼似的石头么……吾儿甚丑啊！

        于是，它以一种极度柔韧灵活的姿态扭着脖子脑袋给我的胳膊啃出了两个大洞，然后翻身下地，找了一个角落悲伤地窝着。

        “看来，它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喔。”黄豆说。“其实你可以看它的属性和状态，把使用过的图纸录入就好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的胳膊汩汩冒血，手尖发凉脑子发晕，还有点恶心想吐。“我怎么这么难受，它嘴里有毒？”

        “它叫石鬼面呢。”黄豆变出一个思考的表情。

        “怎么着？”

        “所以你要变成吸血鬼了。”

        “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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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脸煞白。

        一方面是失血过多，另一方面……

        我变成了面包……不，吸血鬼。

        镜子中，我的红发更加鲜艳了，虹膜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光线进入眼睛之后就如同红宝石镶在眼睛中。过于苍白的皮肤和红毛让我现在整个人对比度很高，有点伤眼睛，很不典型哥特。我的老脸不知为何变得阴柔许多，我猜可能是皮肤变好了，又或者我现在整个人就是变得幼态了不少，让我神似那些经常做医美的gay……可能现在我出门真的要带着驾驶证，免得我去什么地方被拦住说：“抱歉，您是未成年吧？”

        我并不经常锻炼，就是普通人体型，变成吸血鬼没有让我画风突变，得到渴盼但是懒得锻炼的那种肌肉猛男身材，而是让我狠狠难受了一番:冰一阵火一阵，好像更年期热潮出现在我身上。这大量消耗了我的脂肪，可能甚至还有一很部分肌肉——这让我现在瘦得雌雄莫辨，再夸张一点可能会像《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雷恩一样。

        我好恨，我现在浑身酸痛，好像传闻里被大卡车狠狠做过的0。这种不知真假的传闻曾经让我对同性恋抱有十分的敬意和八分的恐惧，使得我上辈子痔疮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塞栓剂，生怕这个小小的棍儿把我变基一分。现在倒好，要是出门，我走在街上估计都得被拽去同性恋大游行，专当那个彩虹旗的杆子。

        我站在更衣镜前打量自己匀称而瘦弱的身体，为自己的肌肉和脂肪深切哀悼。我浅浅地决定，要靠蛋□□和氮泵在健身房里苦熬，免得自己站在街上被风吹飞，但是只是浅浅地，我毕竟还是不想动弹。

        可能我真的已经是社畜的形状了，现在我在思考要不要去医院开个诊断单或者拍个片什么的，到时候好跟同事们交待一下：我真的只是严重胃病导致暴瘦，而不是得了艾滋，免得我被pip了……

        “你说祝福能不能把这个状态清除掉让我重新变成正常人？”

        “不能捏，你想多了。”黄豆子如是说。

        “那我下周还要上班呢？？”

        “呃，擦点，防，防晒霜……？”

        “……真的吗。”

        “要不你再抽一发十连吧！”黄豆高兴道，“反正你还有255发！”

        我叹了口气。心中很是忧郁。

        吸血鬼的体质是真的很强，胳膊上的两个大窟窿已经愈合了。

        现在石头蛋又围到我的脚边蹭来蹭去的。

        我又叹了口气。

        “你真的这么不喜欢吸血鬼体质哦？”黄豆眨眨眼睛。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世界，我这模样，这体型，上楼梯都喘，要是行迹诡异被人针对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蹲下，摸了摸石头蛋肥硕的屁股，居然软乎乎的，还挺好摸，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想到了未成年河马。

        “可是吸血鬼很帅嘛！”黄豆变成了牛口水的表情。“而且你现在只是转化期没过去，过去就好了啦。”

        我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用精神胜利法破罐破摔。

        “行呀，都行，祸兮福所倚。那还能怎么整？”我又抱起来石头蛋，它委委屈屈地偏过头。“不丑，哪儿丑？别委屈了。”我说。“以后叫你石头蛋，好不好？以后你就跟爸爸相依为命了，你就是你爹逝去的、流于表面的阳刚之气，听见了没？”

        石头蛋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甚至吐着舌头开始晃屁股，我一下子不知道到底应该把它算猫还是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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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今天是阴天，我开车到梅西百货去买防晒的时候并没觉得人要裂开了。

        我和黄豆都不知道到底现在算变成什么吸血鬼。照理说被石鬼面转变的吸血鬼应该是那种类型的，但是这石鬼面又不是什么正经石鬼面，转化期没过，我俩也分析不出到底有什么变化，只能等好好扫描一遍再说。

        走在路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我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图纸一次是只能打一种东西，但是定义上没限制能做多少个啊！

        另外……

        “那个图纸抽卡还能抽到吗？”

        “能呀。”小黄豆说。“卡池其实就是商城的。”

        我心下狂喜。

        “背包同一格能堆叠多少东西？”

        “无形体的无限，小的两千个，中等大小的400个，大型消耗品20个，特殊物品不堆叠。”

        妙啊。

        如果图纸制作的东西数量不限，那我一个人不就是流水线么！

        “像蝙蝠镖这种的呢？”我问。“当然，只是一个例子……”

        “这种……算特殊物品吧？”

        “这种怎么能算特殊物品，又不是他们家里人用的，对不？就像买球鞋，詹姆斯穿过的鞋，和我买的同款，那都是一种鞋，但是呢，他穿的鞋就是特别，你懂我意思吧？”

        “有道理哦……那就是小东西了。”

        发家致富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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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挑了好几种高倍数防晒。我可能是在变身美少年中连带着把自己直男的拧巴也消耗掉了，要是从前，还挑防晒？拿一个都觉得自己明天要出嫁了。

        “对了，你得绑一下银行卡。”黄豆在我下楼的时候突然说。

        “什么？”

        “商城买东西要绑定银行卡呀？”

        “不，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去银行申请什么东西吗？毕竟连绑定宿主都得自己填单……”

        小黄豆不开心地撅了撅嘴。

        “挺好的。”我说，“多复古啊！”

        “得办张新卡，你现在正用的我没法介入网络……”它越说越难过了。

        “没事，现在就去。正好顺路取钱。”

        真的，我从穿越到dc世界就没敢去银行，即使我所在的城市是中心城。现在我手头已经没有多少现金了……就怕遇到抢银行的。

        “别担心，有闪电侠，他是个好人。”小黄豆说。“他很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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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说得没错。

        闪电侠确实是个快活的人。

        我也如预料的遇到了抢劫，但是毫发无伤。

        我很后悔没有珍惜这个快乐的小伙儿，因为很快我就因为一些职位变动被调到了……

        哥谭。

        妈的。

        哥谭的人事部经理在阿卡姆成员出来郊游的时候被枪杀了。

        我觉得还成吧，起码留了个全尸？

        然后他们说——

        “嘿西蒙，你很能干，我们决定将你提拔成人事部经理，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

        害，我他妈也不知道。

        这种事儿其实挺无聊的，没人愿意在这里当英雄，所以我就去了。通知我的那个姐有一对双胞胎，她刚休完产假，两个崽子的照片我看过，红彤彤皱巴巴的，脑袋上的毛和被羊嚼过没什么两样。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拖家带口，但凡哪个死了对家庭都是极沉重的打击。

        我上辈子听小说的时候觉得这种所谓的危机简直狗屎且陈词滥调，这种事拒绝也没有人会苛责。但是真的遇到这样的场景，你还能怎么办呢？我是个没媳妇没家人的单身汉……

        “有住房补贴吗？”我问。

        “我们会为你申请的，很快就能批下来。”那个姐抱了抱我。“谢谢你，西蒙。”

        “不，不用谢，毕竟我也是升职了嘛。”我轻轻地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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