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整活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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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畜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

        是摸鱼。

        我每天躲在办公室里，以极快的速度做完每一个表，每次都看得小黄豆啧啧惊叹。

        只要不开会，我就摸鱼，所以其实除去刚来的时候交接工作忙了一阵之外，平时我都在用小黄豆连着手机热点，看猫和老鼠，读奇奇怪怪的小说，上乱七八糟的论坛……

        我现在在追一部非常精彩的蝙蝠侠同人，名叫“theridiculouslifeofbatman”（蝙蝠侠的愚蠢人生），每天看得我嘴角弯弯，好在我的电脑屏幕足够大，能挡住我诡异的笑容，不然我亲爱的哥谭同事们可能会想把我送到医院去看看我是不是中了笑气。

        笑死，我只是刷论坛刷高兴了而已。

        虽然开会的时候还是上火，但不耽误我在摸鱼的时候高兴。我们的用人压力领导们完全可以理解，因此虽然我是分部的人力资源经理，kpi要求却并不高——呵呵……把我逼走了不知道这职位又要落到谁的头上，而谁也不想来。

        另外，比超级反派更恶人的就是美国税务局，你猜哥谭的这个厂是拿来干嘛的？

        总之，只要区域总监不死，我就不用一天到晚开没屁用的区域会，我就可以摸鱼，而我好歹也是一个经理，只要我手头的事做完了再装模做样一下，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模范员工。

        project什么project？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啊，对，既然我非常在乎所有员工的安全，那我就起一个安全工作相关的好了。

        我打开邮箱。

        “dearall,

        ……

        我们是全球先进的人性化工厂，在乎并愿意关照所有员工的安全。哥谭的安全情况不算乐观，我们需要更好的规划以更好保障所有员工的生命财产，在这里诚挚地邀请大家在以下方面积极提出倡议……”

        群发给人资部。

        好耶！

        任务发派给手底下的人之后，我发现小黄豆的系统更新好了。

        “你用不用md5验一下安装包？”我问。

        “不用！”小黄豆信心满满。“md5是什么？”

        “……就是校验文件。”

        “啊，我不知道下哪个耶，客服不回我，我就没下。应该没问题的？”

        ……你能不能不要带问号，听得我很慌。

        “那你全下了不行吗？”

        “那一定会被红罗宾发现的。”

        “……那你下安装包不大吗？”

        黄豆沉默了一小会。

        “……呃……总而言之！”它没回答这个问题，咻地一下消失了。

        我头痛，深吸一口气，狠狠搓脸。

        这不得百分之百让传闻中的it妖怪逮住吗？！

        吾儿不孝啊！冒汗了真的，虽然我也没干什么坏事，但是我就是一下子冒汗了，我已经想象到自己被一个穿得要么像红绿灯要么像西红柿炒鸡蛋体操队队服的中分妖怪把我吊在天台，举着个可长可短的棍棍尻我的脑袋说——

        “你有什么预谋！”

        我他妈有什么预谋我的预谋就是摸鱼啥也别让我做——

        “可你是个吸血鬼——”

        种族歧视了是不是？我是人食主义者，转化好几个月了妈的一口鲜血没喝过我好馋可是我不敢……

        啧，我这自制力是不是也挺强的。

        我凄然一笑。

        哭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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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豆消失了大概十分钟，然后又出现。

        小黄豆露出两只小黄手。

        “你看！”它喊。“我的手还会变色！”

        然后它高举着两只手，唰啦啦从黄色一直变到了绿色。

        “绿色的？”

        “还有蓝色的！”

        “……那你除了手之外呢？”

        小黄豆一下不做声了。

        “快点，别逼我查。”

        “我，我……我加载了任务系统。”

        “说。”我翘起二郎腿。“给你五分钟。”

        小黄豆泫然欲泣，委委屈屈地说：“系统乱掉了……”

        瞅他这样好像我怎么它了似的。

        “任务系统有很多版本……有密教飞升系统，有美食大亨系统，有超能力培养系统，还有别的……”它越说越小声，“我，我……”

        “没事，你说，我不生气。”我抱着膀子。我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火车脱轨跑公路，而公路是我的心口，简言之，我有点裂开，不用它张嘴我就知道我平静的生活肯定不用过了。

        “我分卷弄错了，然后装乱了……”小黄豆对着手指。

        “然后？”

        “你不要凶我嘛……”

        “我没凶你，你说吧。”

        “所以你的任务树里什么都有……而且……”

        “而且你的惩罚叠加了……”小黄豆越说越难过。

        “别哭，没事，什么惩罚？”我额头青筋直冒。

        “彻底死亡，回到原来的世界，幸运值减1000……太多了，我数不过来……”小黄豆噘着嘴，声音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

        我很想说脏话，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个黄豆已经尽力了，我干嘛骂它呢？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它不顶用我总得好使点吧？

        “……合着我变成一具尸体突然出现在我原来世界的床上呗？”我深吸一口气。“别的呢？”

        “奖，奖励加倍了……嗝……”小黄豆直接哭了，抽抽搭搭磕磕巴巴地，还打了个哭嗝。

        “奖励加倍你哭什么……”

        “可是，会很难……任务阶段不一定是哪里，东一个西一个的，有的还有时间限制……”

        “黄豆啊，没事。”我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摊上了呗。不哭了嗷。”

        “怎么可能不哭嘛呜呜呜呜……我不想你死……”

        “别那么丧气……”我往吸烟室走，跟同事借了根烟。

        其实，自打穿越过来我就没抽过烟了。

        “哎呀，经理，怎么了这么上火？”

        “家里狗病了，压力有点大……”我随口胡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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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豆，把任务树和日程同时打开。”我叼着烟看向窗外，吸血鬼的感官让我更敏锐地感受到尼古丁在血液中的流动。“任务触发顺序，任务限时，任务相关资料汇总成表，需要什么权限我现在给你开。”

        “嘤？”小黄豆蹭蹭眼睛。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磕了磕烟灰。“能做到吗？”

        “能……”

        “干得不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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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真的不该抽烟，烟味真的很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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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摸鱼时光变成了火大时光，我午饭都没心情吃，一直在梳理任务树，真是如黄豆所说，乱哄哄一团，不知道要整理到哪辈年去。我觉得可能是因果业报，这网是真的偷不得。

        尤其偷的还是红罗宾的网。

        目前来看，密教飞升系统和美食大亨系统是叠加的，主线是这两个任务线居多，里面间杂了一些其他的怪任务，而这两个任务中，有的主线变成了支线，不完成支线会卡前置任务，有的支线成为了主线，完成了也没什么卵用但是就是得做。主线不完成的话，我的最终任务不会被揭示，不过好在最终任务没有时间限制，目前优先级被我放在了最下面。

        “结婚系统是什么勾八？”我一边梳理一边狂彪脏话，这玩应看起来就像日本人因为少子化搞出来的魔怔东西。“手头一堆事不够忙的，还找对象？”

        “有，有一个就行了……”

        你还想有几个……地里刨一个行不行？

        “时限？”

        “半年。”

        “惩罚？”

        “性转。”

        “找找还有没有性转惩罚的支线任务做一下备注，以防没完成做一下惩罚对撞。”

        我真的没信心在半年内就结婚，真的。

        “有一个……还算简单的？”

        “是什么？”

        “从今天开始成为爱抖露：做地下偶像出道，专辑销量达到一万张。”

        “……”

        “不过这个是接受任务后自动性转的。”

        什么极道偶像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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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梳理完任务线天已经黑了。

        任务线如同纺锤状的丝瓜瓤，不论中间怎么乱，第一个任务和终极任务都是不变的。

        而第一个任务是密教飞升的第三阶段：收集教徒（0/48）核心教徒（0/7）。限期三个月。

        任务失败惩罚：灵魂燃烧，并且被通缉。本来其实没有这么严峻，最多幸运值变低，被警方通缉，再加扣除精神值罢了。

        “吸纳，转化，皈依，将秘密的福音播撒向大地，在暗地里有人呼唤您的圣名，从撒玛利亚直到地极……”

        别看三个月不算短，实际上时间已经紧得不行。教徒的标准比较高，需要受洗并且连续参与密教仪式两次，每次都要交什一金，而核心教徒则是在此基础上要交出一些“奇迹物品”——就是在商城里可以评得上两星以上的东西。

        密教飞升的前两个阶段并没有出现在任务树中。依照常理来看，第一阶段需要选择一个教义并且皈依，第二阶段则是一些筹备物资的阶段，在接受第一第二阶段任务时，系统会提供一些必须的材料，比如书籍，比如一些奇遇的线索，这段时间也是被选中者提升自己实力积攒资源的过程。第三阶段仍然算初始阶段，毕竟教徒虽然规格高，实际上和飞升没有太大联系，只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但是，工具人不能没有，因为飞升需要资源，密教又是不容声张的，而这些人就成了信息交换以及……剥削的途径。

        如果有前两个阶段资源和人脉的铺垫，这三个月虽说紧凑了些，办到却不难。

        而我，不仅没有系统提供的教义，也没有时间筹备物资。不光如此，我还是一个普通白领，平常下班之后根本不想动，只想吃饭，放空，躺着。还变强？还奇遇？还人脉？

        笑死。你在难为我。

        其实毫无铺垫对我来说其实是好事，系统提供的密教教义并不友善，我不喜欢。

        弄一个密教吸引人并不难，只要符合云端认证标准就行。

        因为密教的定义模糊，只要擦边能蹭过就可以，没有系统提供的教义限制，我哪怕真的弄一个飞天意面神教也可以。

        当然，我下午试了，飞天意面因为知名度太高所以并不能算密教。

        “黄豆，你有没有那种看起来就很神秘的大部头的封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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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神笔马良图纸印了一本大部头，超厚，不知道什么皮做的封面，还有铁撞角。

        定义是“密教教典”，不过里边啥也没有，写什么我决定回家再说。从公司离开之前，我抽了一发十连，抽出来两个三星食谱：拉面和锅包肉，一个两星食谱：辣椒炒肉，一本三星技能书：瞪视，具体怎么用需要自己研读一下，一个保底四星：英格丽德的制服。除这些外，还有一些钱。

        我这才发现一万金币其实算一笔巨款，我其余五卡都开出来的金币，加一起才将将三千多，不过也可能今天就是点背。

        另外英格丽德的制服不是女装么……

        然后我就想，如果不是密教我就开直播了，当dc第一vtuber，区区女装算什么？还48个信徒，笑死，三个月十万粉都算少的。上舰，周末粉丝信箱，请给我打钱，蟹蟹，贺图来几张，涩图来几张，除了核心信徒要费些力气之外简直超规格好吧？

        我开着车往家走，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发展密教，完全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只听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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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

        复活币-1。

        我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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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估计肯定是赤红的双眼，一手抓住枪手探过来的头，他自以为击杀成功而放松警惕，却没料到我不光是吸血鬼，复活币还有一大堆。傻嗨，我还可以再死2549次，而你只能活一回。

        我狠狠瞪他一眼，角落里弹出来一个框：“威慑瞪视，已习得。”

        他的脑袋被我狠狠磕在车门上，门砸出一个瘪，这人像是迷糊了，于是我趁机下车，又大力将他掼在墙上。

        讲道理，我就是很上火，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死了，不光如此我还要洗车，修车。要知道车座上有血渍非常非常难处理，我没法随便去修车行就把车收拾了，因为大多数人不会想到是车主死了又活过来，而是这个人杀了车主还开了他的车。

        而且我今天也过得不算顺利。

        这是我殴打这个傻逼的理由——

        如果没有义警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暴揍一顿的。

        如果没有义警的话。

        因为这位红绿灯义警拎着他的小棍差点把我撂倒了。

        之所以是差点，完全是我出于面子，不想摔得很难看，于是第一次四散变成蝙蝠进行一个位的移。

        我听见年轻义警的心跳一阵波动，而他的眼罩跟着他心跳的波动而变化。

        轻巧地，我落地，胸口有种迷之窝火，便指着自己脑门子上的洞愤怒大吼：“你打错人了！我才是被枪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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