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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陈年旧事


何青再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

        她瘫软在浴缸里,任凭花洒冲洗着,头发、肩膀、胸部都有男人触碰的气息,头发洗了一遍又一遍,胸部搓得泛出血丝。

        她的身体疲软着下滑,水漫过头顶,视线变得模糊,呛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短短几秒的缺氧,对于何青似乎过了很久。太多画面在她面前一帧帧闪过,精彩的人生才开始,她不能就此退缩。就算李彧对她有所隐瞒,那也要自己亲口听他说。振作起来,何青鼓励着自己。

        洗完澡,何青冷静了下来,翻找着李彧的物品,他在一本笔记里杂乱地记着几个数字,其中的1212这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李彧失踪前说过要送她礼物,她打开手机,并没有物流信息。

        她太累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眼皮似有千斤重,瘫软在沙发上。

        “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你笑得越无邪,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电话铃声响了两遍,何青被惊醒,是串陌生的号码。

        “怎么才接电话?”对方带着质问的语调。

        “睡着了。”

        “看来你睡得很沉,今天去警局没乱说,很乖啊。”

        “呵呵,我能怎么说,你都用我爸来威胁我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能放过我吗?”何青恨恨地说着。

        “在不知道那段往事前,我就是想玩玩而已。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不要想着动歪心思,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洗澡都洗那么久,难道不喜欢我的气息吗?哈哈哈”

        “你不会从我这得到乐趣的,我是不会配合顺从的。”何青咬牙说道。

        “你错了,李彧享受过的乐趣,我并不在意。你就当陪我玩场游戏,我帮你找寻李彧,让你亲眼看看你的爱人值不值得。我乐于做这种戳穿爱情假象、拆散鸳鸯的事。”

        “李彧值得,我不愿意也不想和你玩游戏。”

        何青挂掉电话,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着,发现了9个监控,真是没有死角的监视。她知道就算现在拆了这些监控,不出片刻,他的人就会出现。

        她不再作无畏的抵抗,而是思索着怎么去适应现在的局面,或许可以利用他先找到李彧。

        何青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询问母亲的病情,并问起了二十年前自己被鞭炮炸伤的事。父亲回道,她母亲还是老毛病,一心急就眩晕昏死过去,不住的咳嗽,现在知道她平安也就缓过来了。

        父亲在听到何青说着那个男孩是唐瑾斌后,深叹了一口气,说起自己和唐毅确实认识,但没有交情,搬家是因为想回去修葺老家的房子。何青听得出父亲说得有所隐瞒,既然父亲不想说,她也没有再问。

        子女与父母之间的通话,不论是以什么话题为引子,最后总能归到身体健康问题上,父女两人又是以互相嘱咐注意身体、不要劳累结束了通话。

        父亲何立军在何青眼里是个温和朴实的人,脸上总是堆着宽厚的笑容。从小到大,父亲没打骂过她。何青是独女,但父亲也没无原则的溺爱,父亲总是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句话挂在嘴边,告诉她女孩子也可以有钢铁样的品质,不要沉迷于物质生活。

        父亲是个朴素的人,家里除了睡觉的床、吃饭写字的桌子,就没多余的家具,衣服、生活用品都是用纸箱收纳的。父亲的节省、简朴只针对自己,对母亲和何青,他又是极大方的。

        何青还记得母亲被左邻右舍羡慕的说辞,“你们母女俩穿得多鲜亮,老何穿的跟你家工人似的。”“看你家老何那大高个,年轻时该是个帅小伙。”年轻时候的父亲该是什么样子,何青没听父母说过,只在家里翻出过父亲穿军装的样子,拿着照片问父亲时,父亲只说年轻时当过几年兵,以后她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

        现在的父亲还是个大高个,但背有点佝偻,须发些许银白,脸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手心也是粗糙得布满厚厚的老茧。

        何青看着窗外的满月,回想着以前。去省城上学,是她第一次远离父母,直到现在工作、成家,离父母越来越远。

        在和李彧结婚后,两人合计在就近买套房子将父母接到城里,方便照顾。但父亲拒绝道,习惯了乡下的自在,不适应钢筋混凝土的城市,老伙计都在乡下,来城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家的几亩地也要耕作,不能成了荒地。她要是想家,一年能回来两趟就行,可以每天视频,知道她在城里健康,做父母的也就安心了。

        李彧失踪后,父亲来看过何青,但只是逗留一天就匆匆离去。

        父亲看着颓废伤心的何青,一遍又一遍的抹去她的眼泪,父亲劝她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不要想太多,没有发现踪迹,就只是失踪,勐海森林茂密又临边界线,环境复杂,人可能被困住了,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极端,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当时何青没和父亲一起回老家,她决定去寻找李彧。辞职,安顿好,却又被唐瑾斌打断了一切安排。

        第二天早上,何青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她从猫眼里看到是父亲,满心欢喜的开门。

        何立军一进屋就疼惜地问道:“孩子,你老实说,失踪的几天到底去哪了?”

        何青顿了一顿,眼神闪躲,低声说道:“就是被一个渔夫救了。”

        “爸,你来怎么没提前说声,赶了一夜的路,先休息吧。”

        “昨天跟你通完电话,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既然躲不过,那就只有面对。青青,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何青看着父亲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着气,额头的皱纹勒出了川字。她更加痛恨自己的软弱,厌恶起唐瑾斌这个变态。

        在父亲面前,何青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她再也憋不住了,委屈的大哭起来,似要将自李彧走后所受的所有伤心、委屈、痛苦一股脑的宣泄出来。父亲轻拍着她的后背,还似儿时安抚她。她嚎啕了片刻,渐渐地缓过来,呜咽起来,带着哭腔向父亲说起自己失踪三天的遭遇。

        何立军听到唐瑾斌名字时,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青青,爸爸在这,不要怕。我赶了一夜路,就是不放心你。之前李彧的事,爸爸不够关心你,这次,爸爸陪你一起。”

        “爸爸,我不想把你裹到这件事里,只要你和妈妈健康平安。人是我非要去找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李彧,但都一直在尊重我的选择。”

        “孩子,我们没有不喜欢李彧,只是觉得他并非良人,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现在看来,李彧也并非是你认识的那么简单。”何立军在沙发上正起身子,思索片刻说道。

        三十多年前,我在部队服役时认识了唐毅,我们兴趣相投,很快成为朋友。在退役后,我们放弃了转业到地方的机会,做起了买卖。唐毅艺高人胆大,做起生意来确实是一把好手。那时我们从路边小摊做起,卖些服装、生活用品之类的,慢慢的成长为商铺,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我们在经营方向出现分歧。唐家本就是生意人,几代从商,现在看来,他们当时确实眼光独到,看向了房地产业。而我就只固步在日化产业上,最后我们意见不合分道扬镳。

        我拿着那几年挣的钱回到老家,在县城里买了房,做点零活。

        分开时我们因为钱闹得很不愉快,算是撕破脸皮了,将几年的同窗友谊都挥霍殆尽。以为不会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但一次新闻造假事件又把我们拉到了一起。

        在我回老家一年后,唐家在地产业势头渐盛,在广告宣传方面更是铺天盖地的。陆运邦是当时新闻周刊的笔杆子,唐家的一些最新消息都是由他报告的。

        陆运邦也是我们同期的战友,他跟我是老乡,还是我将他引荐给唐毅认识的。他在退役后又考上了大学,当了记者。陆运邦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报道了唐家的一些家族秘事,引得舆论的恶评,使得唐家的商品被抵制滞销。后来唐毅找到我,希望我出面找运邦谈谈,再出个澄清新闻,我当时并不想掺和其中,也对其中内情不了解,便拒绝了。

        后来,爆出陆运邦拿了林家的钱炒的假新闻。那时的人们对炒作的接受度很低,陆运邦从一个风云记者成了新闻行业的耻辱。

        最后一次见唐毅,就是你在逸城被鞭炮炸伤的时候。那时我们不再年轻气盛,没了年轻时的气焰,互相释怀了,他要给我一笔钱作为补偿,被我拒绝了。哎,早知道,你和唐瑾斌的命运从那时就有交集,还不如当初我就留在那,答应了那门娃娃亲。

        “什么?娃娃亲?”何青诧异的看着父亲。

        “唐毅知道我有女儿后,说着自己的儿子与你年龄相仿,要求定个娃娃亲。我知道他是因为愧疚当年的事,但这些年我也对此释怀了,当年为了钱闹得兄弟感情都没有了,现在又何必搭上子女的幸福。”

        何立军长吁短叹地说道:“当年我也分到了一笔不少的钱,也算是让你们母女衣食无虞,看着你们健康平安,我已经不在意其他了。”

        何青久久没从父亲的一番话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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