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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修)


月星河今日未曾出门,身上只着一身宽松的水佩风裳。他宽松的衣衫上银色微光似水流转,衬得他皮肤比往常更白。

        自从她搬出去后,便没怎么见过没有穿雪袍他了。

        气海的雪山山脉再次发出颤抖,凌霄腹部传来刀绞般的疼痛。

        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却不料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五蕴苦就在月星河身上,她该如何拿到五蕴苦?

        义父曾经说过,夺得五蕴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掉对方,直接将五蕴苦挖出来。

        对付月星河这件事,凌霄想都不敢想。

        见她脸色不太对劲,月星河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正打算开口问上一句,恰在此时,躺在榻上的乔碧云忽然开口道:“师姐,你是来探望碧云的么。”

        凌霄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乔碧云往鲛纱包裹着的寒玉枕上一靠,柔柔弱弱地笑道,“是碧云没用,让师尊和师姐费心了。”

        是么?

        凌霄心想,她可从来没有为她费过心,只有月星河才会为她费心。

        她麻木的望着面前的二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凌霄努力扯出一抹笑,朝二人抱了抱拳道:“我就不打扰师妹养伤了。师尊,弟子告退。”

        所有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脑子乱糟糟的。

        说完后,凌霄利落地转过身,快步往走廊上行去,不给背后的人任何叫住她的机会。

        月星河站起身,正想追上去,然而他刚迈出腿,他的长袖便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

        “师尊,徒儿觉得心口闷得慌。”乔碧云抬手捂住心脏,神情萎靡,眼神流露出痛苦。

        凌霄在占星宫里奔跑着。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你丢了魂么,连路都不看了?”头顶上传来厉风行嘲讽的笑声。

        凌霄顿时一惊,抬头看向他。

        与她视线一触,厉风行侧过头,望向占星宫的某处角落。

        “这里是占星宫的膳房。”他举起手上的药碗。

        凌霄却完全忽略了他的提醒,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厉风行怎么跑出来了?

        他竟然还在占星宫的膳房做饭!

        她还以为他会受不了其他人的嘲讽,安安静静呆在洞府修炼!

        想到此,凌霄背后冷汗直下。

        幸亏她昨夜已经将令牌使用完毕,尚未被厉风行发现问题。

        若是被人发现她违抗门规,进入后山藏宝阁地界,后果不堪设想。

        凌霄嘴角抽搐,说道:“我以为你会选择不出门。”

        这男人为了给乔碧云熬药,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

        “我若不出门,如何来占星宫见乔师妹?”厉风行将药碗往案台上一放,眼神游移,十分不自然地回答道。

        望着他的动作,忽然,凌霄心念一动。

        她咬了咬牙,心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将真令牌还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厉风行。”她唤了他一句,将他手中的蒲扇夺了过来,随意往地上一扔。

        她手中掐出一个遮蔽神识的法诀,朝他走近了一步。

        “什么?”

        厉风行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过来,还抢走自己的蒲扇,等他转过身时,突然看见了凌霄放大的脸。

        她长着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看人时总是闪着银星。她鼻梁挺直,嘴唇小巧精致,透着莹润的光泽。

        厉风行突然发现,凌霄长得很不错,比乔师妹还要好看。

        “你……”

        厉风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而没等他退多少,背后便靠上了一堵冰冷坚硬的墙。

        不知是不是膳房火灵气太旺盛的缘故,他不仅没感觉到寒冷,体温还在逐渐升高。

        凌霄不断向他靠近,她的脸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数清她长而卷翘的睫毛。

        厉风行呼吸不由自主地变粗,心脏疯狂地跳了起来。

        他盯着她的嘴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喉咙也忍不住动了一下。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冷喝声犹如响雷般炸响。

        他面前的凌霄猛地瞪大了眼,整个人就是一哆嗦。她不知怎的没站稳,整个人往下一滑,眼看着便要直挺挺地跪倒下去。

        厉风行想也没想,抬起双手,一把将她抱住。

        在凌霄贴近他的那一瞬间,厉风行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奇怪念头:这个女人明明那么彪悍,为什么身体会那么软?

        凌霄刚将真令牌挂在厉风行的腰上,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便被月星河一声冷喝声打断。

        她从来没听过月星河那样愤怒的喝声。

        刚刚他的那一身冷喝,吓得她膝盖都软了。

        凌霄心想,早知如此,她就该治治自己那受伤的膝盖。

        她不想以后月星河还没开口叫她跪,她又习惯性跪下去。

        “多谢。”凌霄从厉风行怀里离开,一板一眼的,真诚地对他接住自己的行为表示感谢。

        厉风行看着她,脸颊一下变得通红。

        半晌,他这才憋出来一句:“……不客气。”

        凌霄转过身,老老实实地站定,看向突然出现在膳房的月星河,叫了一声:“师尊。”

        因修习冰属性功法的缘故,月星河眸底天然蕴着一抹深蓝。那抹似海深蓝,平时如水波缓缓流淌,令他的眼眸好看极了。

        从前,凌霄最喜欢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她仿佛看见了大海。

        而今日,月星河眸底那抹蓝变得深了,水波似有翻滚的迹象。

        见月星河冷冷地俯视着她,凌霄吸了一口气,回答他方才的问话:“我和厉师兄在交流斗法的经验。”

        她原本不想解释那么多,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了。

        她现在做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不在乎她了,那她随便说什么、做什么都行。

        闻言,月星河不仅未消气,反而重重一拂衣袖,怒不可遏地朝二人喝道:“青天白日,你们二人……厉风行,你成何体统!”

        没想到月星河会如此气愤,凌霄不明所以。

        她望向厉风行,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

        他们二人怎么了?他们又没去藏宝阁偷东西。

        被凌霄清澈的双眸看着,厉风行反而生出不自在的感觉。

        他问心有愧,知道月星河说的“成何体统”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月星河再晚来一步,他方才可就趁机亲下去了。

        虽然他平时心心念念都是乔师妹,但深知月星河是如何对待凌霄的。

        眼看着凌霄又要受罚,他不可能让她替他承受责罚。即便他认为自己没错。

        “月长老。”厉风行主动站了出来,朝月星河一抱拳,目光灼灼地道,“此事由弟子一人所为,与凌霄无关。请月长老开恩,所有责罚,全由弟子一人承担。”

        听着他不要脸似的回话,月星河不怒反笑,眸底深蓝翻涌,仿佛掀起了一场海上风暴。

        说实话,凌霄已经许久未见他笑过了。

        望着脸露笑意的月星河,她竟然觉得他变得更好看了。

        如果受罚能让月星河多笑一笑,那她宁愿再关诛魔台地底五百年。

        生出这道古怪的邪念后,凌霄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

        “你很好,有担当。”望着坦坦荡荡、毫不掩饰的厉风行,月星河眼角狂跳,命令道,“我成全你,你即刻动身去诛魔台地牢,关禁闭反思。你在陨星峰冒犯我的弟子,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在天一门中,月星河以铁面无私、冷酷无情出名。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比起其他将徒弟送去思过崖,他更喜欢将徒儿关进诛魔台地牢。

        上个月魔崖裂隙魔气爆发,诛魔台地牢新进贡了数千只活着的妖魔。地牢里不仅没有灵气,反而魔气充盈,修仙者在里面待上半天,就会头晕目眩,全身乏力。

        一到夜里,魔们便会疯狂咆哮,对于修仙者来说,那又是另一种痛苦的精神折磨。

        上一次凌霄被关进去三天,已有不少弟子对她心生同情。

        “师尊,万万不可!”凌霄出声喊道,“他没有冒犯我……”

        “十天。”见二人还要争辩,月星河再次加码。

        凌霄浑身发抖,月星河竟然打算关厉风行十天?!

        厉风行又不是她,今天竖着关进去,半个月后他就得横着出来!

        月星河罚她便是了,为什么要罚无辜的厉风行?!

        说起来,厉风行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在比试上输给了她,为她丢尽了脸面,令牌还被她顺走了。

        “师尊,此事是我的错。”凌霄以为师尊在和自己生气,上前一步,挡在厉风行身前,“去诛魔台地牢的人应该是我。”

        厉风行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万万没想到凌霄又掺和了进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拉,抢先着对月星河道:“不不,月长老,是我冒犯了您的弟子,请您责罚我吧,一定不要罚凌霄!”

        女子遇上这等事,天然要比男子吃亏,有些情况下还会坏了名声。他能理解月星河维护凌霄的意图,月星河生气并非无理。

        “不不,有错的是我,师尊罚我便是!”

        二人当场便吵嚷了起来,仿佛去诛魔台地牢不是惩罚,而是一个香饽饽。

        他们已经当了十年的死对头,吵起架来没完没了。

        听着二人为对方辩护,争抢着要去诛魔台地牢,月星河额头上浮现出青筋,眼尾逐渐发红。

        “闭嘴!”他发出一声冷喝。

        一道强大的威压袭来,凌霄和厉风行的神识像被一道海浪一拍,震得脑仁一阵发疼。

        二人回过神来后,双双跪下,不敢再发一言。

        “你们二人,一起滚去诛魔台地牢!”月星河呼吸急促,一字一顿道。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凌霄和厉风行对视一眼,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好异口同声答道:“遵命,弟子这就告退。”

        二人从地上起身,转身从膳房离开。

        望着凌霄和厉风行双双消失在廊间尽头,月星河袖口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又是一个日落。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北方的天空,这时,一道彩霞掠过陨星峰峰顶。

        书阁中,月星河一动不动的,望着窗边怒放的红色小花。

        “师兄!”书阁外传来蓝恋霞的啼哭,她毫不顾忌长老形象大喊着,“你要打要罚你那不肖徒儿便算了,怎能将我的风行关到那诛魔台地底去?!他可是天一门的首席,万一他灵根遭到损毁,你让我该如何是好?!”

        蓝恋霞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对着月星河一阵哭闹。

        方才她听说徒儿厉风行被月星河关进了诛魔台地底,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月星河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哭诉,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

        蓝恋霞不知他到底怎么了,抓着他的袖子使劲摇晃着:“风行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你何故下那么狠的手?风行若当真出了事,我便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月星河任由她骚扰自己,过了良久,他这才转过头,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蓝恋霞以为他想明白了,没想到月星河却问道:“你说……师兄和师妹,是不是很相配?”

        蓝恋霞瞬间止住了哭声。

        过了一会,她下意识地红了脸。

        一千年过去了,她的师兄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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