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路遇刺杀，真真假假。

　　大年初五正午，干冷小雪。

　　山鬼等人早早在门口备好马车，等君辞和张知府等人寒暄完。

　　“君公子一路平安。”张知府领头道。

　　她系上披风，带上帽子，意味深长看向文在衍和姜梦寒，什么也没说，倒是各自心照不宣。

　　“大人莫忘了。”拱手拜别。

　　张知府一愣，那件事啊，旋及点头露笑，不会忘的。

　　姜梦寒见她有五辆车，两大车是书，可能还不止。手下的人个个内敛冷峻，低调到让人忽视，越厉害的人端是那些不显山露水的。

　　他多瞧了瞧紫衣女子，她经时刻盯着君辞看，羞涩又乖巧，明明他长得也不差吧。

　　直到雪上留下着几行车轮印，张知府才知道这平阳盛不下这位少年郎的。

　　——

　　“公子，你这马车倒是宽敞软实。”山风用手这里摸摸那边探探。

　　“公子，坐得还习惯？”山鬼没理那个二百五，细心问君辞。

　　“好些，到上京还得再改改。”她将侧壁的小方板放下横在面前，原来是块小桌，撑着头假寐。

　　“等晚些时候，你们三个轮流守岗。”山鬼严肃分工。

　　山雪嫌他太拘谨，也没反驳。

　　“公子在平阳办了不少案，可也得罪不少人。”山鬼对着山雪道。

　　明白其中厉害，她倒是大意了，“嗯！”

　　“外边那些骑马驾车的人，是你们的？”君辞越发觉得这山鬼来头越来迷了。

　　山雷终于插上话头，“是的公子，怕人多会节外生枝这次挑的人都是老手，干练稳实。”

　　“公子不必多想，他们也是你的人。”山鬼解释避重就轻。

　　“先养精蓄锐吧，夜里可能不太平。”

　　山风道，“公子可是发觉什么？”

　　君辞睁眼等山鬼说话，考察他进步如何。

　　“从车上官道以来，路上的积雪都是整齐无痕，偏偏官道外某些地块的积雪散乱分布，像是有人踏树而行，导致树上积雪四散，且不止一处。”山鬼一语激起三人心中警惕。

　　原来公子和山鬼早就察觉到不同，而他们几个却······

　　“这三个月来倒是顺风顺水，难怪你们松懈。只不过，从现在起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多想些。”

　　君辞一番话让他们心里好受了些，提起精神不敢大意。

　　见他们都听进去了，她便继续假寐。

　　———

　　是夜。

　　再有半时辰就能寻到人家客栈了，只是有人偏不如意。

　　一只长箭从暗处破空而出，力道刚强霸道，直挺挺对着车窗射过来。

　　“戒备！”山鬼骑马，护卫在君辞马车旁，自然斩断那箭，凶光乍现。

　　片刻便听见官道外窸窸窣窣踩雪声，近了，整整二十个蒙面黑衣人。

　　山鬼等四人围着马车分守一个方位，其余人见哪边弱势便轮换位置补充助力，黑衣人一时攻不上来。

　　若是君辞此时打开窗，便会看到：

　　  山鬼衣袂翩飞，微乱的长发无风而动。猛然间提气跃起，戮空出鞘，破空之声响彻云霄，电光火石间朝黑衣人脊骨刺去。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有难，甩出利剑想要阻隔，却被山鬼侧身一闪，随即出手更加霸道难挡。黑衣人躲过一劫又蓄力朝着山鬼刺来，手中银剑耀眼，一个错位竟是一剑快过一剑，直直朝黑衣人肩膀插去······

　　矮胖的身材丝毫不影响山雷挥斧的速度，他好久没这么痛快打架了，黑衣人看不懂他一脸兴奋的表情，一把破斧头也至于？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五枚暗钉乘着风势极速打来，山雷挥斧‘叮叮当’险些挡不下来，这人真是暗器高手。与黑衣人交缠间其他黑衣人也猛扑过来，见状奔雷斧一拼瞬间朝一颗树砍去，隔挡黑衣人的围攻，顺势解决眼前的人。

　　原本以为从山雪这里突破会容易些，谁知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都朝我这边来送死。”女子笑得玩味，乱舞鞭朝围攻的人扫去，一圈人个个吃了几鞭，伤痕犹如淬了毒火辣辣的，痛痒难忍。“只是荨麻而已，用不着用这样的眼神感谢我。”这哪里是感谢的眼神，就差剥皮抽骨饮血了！这臭婆娘。

　　山风身形动作似鬼魅，阴郁笼罩着他，越发衬出他像是地狱的阴兵索魂。破风软剑轻飘飘穿梭在黑衣人间，当剑刺入皮肤的时候才知道剑气是多骇人，只是晚了，鲜血不要钱一样汩汩外泄。领头黑衣人顾不得队友，提剑一个纵身和山风交缠在一起，黑衣人招式毒辣，角度刁钻，好在山风速度快躲过那些要命的攻击。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山风攻击不得只能防守。

　　  领头的人见落了下风，口哨一吹，活着的人迅速反应撤退。

　　官道上又寂静下来，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味证明刚才的一切多么激烈。

　　山鬼交代快些赶路，莫要再追。

　　掀开车帘见君辞正在蜡烛下看书，一如往常安静淡然，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吓到。

　　她见几人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皱眉，“可受伤了？”

　　山雪一暖，站在马前仰脸一笑，“这些都是别人的。”

　　“其他人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山雷也顺着说。

　　“没受伤的人赶车，受伤的先处理休息。”她是第一次遇到刺杀，内心无波动是假，更担心的是这些保护她的人。

　　——

　　山风，“客栈周围都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山雷，“东西和马都安置妥当。”

　　山鬼，“前半夜我来守，后半夜山风守，快天亮那会山雷守。”

　　山风怎么觉得少个人，“那她呢？”

　　“我是女子诶！”

　　“你也配？”

　　这都什么时候，这两人还吵，“够了，山雪睡在公子外间，以防万一。”

　　······

　　两人安静下来，别过脸。

　　——

　　次日，吃完早饭。

　　“那些尸体可有查到些线索？”经过刺杀，君辞反倒睡得安稳，气色红润。

　　四个人难得一致摇头。

　　“叫人私底下去接君潜。”她害怕那老头子出事。

　　“早前我已安排人保护老爷子。”山鬼答道。

　　“嗯，”他是最懂她的，“那便到上京再说吧。”

　　山雷道，“公子可有怀疑对象？”

　　“这些人虽来势汹汹，交手过程到像是故意冲着公子，实则是试探我们深浅。”山风细心分析，不同以往的玩闹。

　　“这两天先休整，两天后出发，你们先下去，我只有盘算。”

　　“是。”

　　“好。”

　　“是。”

　　“公子想······有需要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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