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交吧

做出这个举动的禅院直哉在五秒之后，为他的冲动感到惊讶。

        因为在此之前，他没有那么宽容地对待一个让自己心情很不好的人。

        涩泽沢彦，刚才还被他拉入到最讨厌的笨蛋名单，现在……

        啧。

        禅院直哉觉得他脸上的肉平息了他的些许愤怒。

        他松开对方，并好心情地帮涩泽整理了乱掉的口罩。

        “想要出风头的话，就等下一次吧。”

        禅院直哉继续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这次，笨蛋没有继续笨下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看来，涩泽也不是一根筋的家伙，很识时务啊。

        禅院直哉对此表示满意。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禅院直哉不满意了。

        他们遇到了尾随小孩子的变态。

        涩泽沢彦制伏了那个变态，而且用下狠手的动作。禅院直哉有理由怀疑他把郁闷发泄到了惩治变态身上。

        其实到这里，禅院直哉还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涩泽沢彦居然要等到小孩子的父母到，才肯离开。

        他是不相信警察吗？

        做完笔录的禅院直哉无语。

        “把他交给警察就好了。”禅院直哉继续说。

        “可是，我觉得亲眼看到他被家人接走更好。”涩泽沢彦很坚持。

        “如果是这样，我们今天就走不了了。”

        “我不缺住酒店的钱。”

        禅院直哉对于这回答，很郁闷。

        他看向被他们救下的叫做伏黑惠的孩子，隐隐地觉得哪里有点熟悉，“你真的叫伏黑惠？”

        不知怎么的，他就把一句外人听来很冒犯人的话说了出来。当然，在他这里，一点儿都不冒犯人。因为，他就想要知道答案。

        涩泽沢彦对于禅院直哉这话，觉得对方想必是认为伏黑惠是认识的人的孩子。

        小孩子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慢吞吞地说了一个姓氏。不过不是伏黑，而是——

        “禅院。”

        禅院……涩泽沢彦终于知道，禅院直哉为什么会那样问了。应该是禅院直哉认识的人的孩子。

        “没想到甚尔扔掉了姓氏，改姓了伏黑。”

        涩泽沢彦听到禅院直哉这样说，而他在这么说之后，也没有再说离开的话，而是赞同自己，等着伏黑惠的家长过来。

        过来接伏黑惠的是一个女人。

        看起来和伏黑惠并不熟，至少伏黑惠没有主动对她喊妈妈，也没有那么热络，不像是普通的母子。

        女人得知是他们救了伏黑惠，处理了麻烦，表示感谢。

        “不好意思，我们能找个地方谈一下吗？”

        禅院直哉喊住了想要带着惠离开的女人，涩泽沢彦觉得自己俨然变成了个围观一些事情的吃瓜人士。

        结束谈话之后，禅院直哉有点沉默。

        涩泽沢彦能够感受到对方沉默情绪下的复杂。比如，对方在自己隔壁床铺那翻来覆去的调整睡姿举动。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涩泽选择了包容，什么都没说。

        可是禅院直哉却在涩泽即将睡去的时候，打开了话匣子。

        “你就不想问一下我吗？”

        涩泽沢彦回复的很干脆，表示不想。

        “难道你就不想听一些御三家的事情？”

        “家族的故事，从古到今，大同小异。人都是会习惯性某些举动的生物，所以，你想对我透露的，在我的阅读经历中，可能已经见了无数次。”涩泽沢彦并不想知道那么多事情，也不想以知道这些事情为荣。

        禅院直哉听到涩泽沢彦这话，啧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没再说话了。

        很好。

        可以睡觉了。

        涩泽沢彦想。

        但涩泽沢彦没想到回到京都咒术高专后的某天，禅院直哉会叫上他，参与到所谓的禅院家族事务里去。

        “你会养孩子吗？”

        早上，被敲开门的涩泽沢彦听到禅院直哉这样问。

        他有点懵。

        可对方不等他回应，就拉着他准备往外走。

        “我还没洗漱。”

        涩泽沢彦说。

        这可是他第一次被禅院直哉早上叫醒。

        涩泽沢彦很惊讶促使禅院直哉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也好奇他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洗漱完的涩泽沢彦被禅院直哉带着，坐上了车子。

        “你会养孩子吗？”

        禅院直哉又问。

        涩泽沢彦没有回答，反问:“你会吗？”

        这是最近流行的交际问话吗？开个玩笑。虽然禅院直哉跟得上潮流，可他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会。”禅院直哉说，“但应该很好养。只要给他吃的，喝的，应该就能长大。”

        “你以为养动物呢。”涩泽沢彦听到他那粗浅的回答，丝毫不给他面子，说道:“不给孩子满满的爱，孩子可不会健康长大。”

        禅院直哉说:“是吗？”

        “是的。”涩泽沢彦说:“不过能做到给予小孩子满满的爱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下定决心的话，千万不要随便说出养孩子的话。这样很不负责任。”

        “那……就一起养吧。”禅院直哉看向涩泽沢彦，脸上带着兴奋，说:“你比禅院家的很多人有自觉多了。”

        “噗——所以，你被迫当上了奶爸吗？”半间修二听到涩泽沢彦的话，说:“太有趣了。咒术高专学生生活才一学期，就让你变得这么有趣了吗？”

        涩泽沢彦:“这很有趣吗？我可是来做学生的，不是做奶爸的。”

        “学生嘛，总是要什么都学一点的。”半间修二安慰，“你加油！等你拍电影的时候，说不定能把你学的经验用上呢。”

        涩泽沢彦听到这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半间修二，全日本最没同情心的竹马，没有之一。

        涩泽沢彦和禅院直哉养的孩子，其实还是有禅院家血缘的孩子。

        他之前也见过。

        伏黑惠。

        现在，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叫禅院惠。

        对于养禅院惠，涩泽沢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个演员，演了不少的剧，也看过不少的狗血故事。能从别人那里，拿回产院惠抚养权，那个叫做“甚尔”的人……

        “他死了。”

        “但是那孩子并不知道他死了。”

        禅院直哉说，“我也是在不久前，从我父亲那里得知的。”

        “家主说两三年后，惠会进入禅院家，这个意思很明显，甚尔在死之前，就把惠的去向安排好了。”

        “我觉得既然迟早要回归禅院家，那现在倒也可以。毕竟甚尔已经死了，惠没必要在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家庭里长大。伏黑不是他的姓氏。”

        这信息量有点大。

        涩泽沢彦有点茫然。他更茫然的是禅院直哉对他的信任，居然高过了禅院直哉对禅院家其他人的信任。

        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行为，真的可以吗？他们就只是同级生关系，上了一学期的那种！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还要让他一起跟着养孩子？

        “我们很熟吗？”涩泽沢彦在听完禅院直哉的话后，晕乎乎地问。

        禅院直哉说:“只要你的美貌还在，我们就会一直很熟。”

        涩泽沢彦对此的反应是——

        “绝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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