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仙居公主

很快人群中让出一条道路，一名妙龄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开口夸道：“说得好。”那女子身后围着一名丫鬟和几名护卫，看阵势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女子话音刚落，人群就有人喊：“仙居公主，是仙居公主来了！。”

        李清夏身旁的侍卫听到有人认出公主，立即喝道：“既然认出公主，尔等还不下跪？”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张梦瑶拉住还在发愣的张剑，也跟着跪了下来。

        李清夏看到大家都跪了下来，开口道：“都起来吧。”

        云夫人也想跟着起来，不想公主身旁的宫女走过去踹了她一脚：“公主可没让你起来。”

        云夫人被踹了一脚，站立不稳又跪倒在地。李清夏神色不悦，撇了云夫人一眼：“你就是云夫人？”

        云夫人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说：“不敢，民妇云柳氏见过仙居公主。”

        李清夏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士农工商，商人可排在最后头。若是再让我听见你瞧不契农夫，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云夫人吓得差点把脑袋插进地里，哪里还敢狡辩，只得一个劲地磕头道：“民妇知错了，请公主恕罪。”

        李清夏冷冷道：“你退下吧，其他人也都散了。”云夫人如获大赦，哪里还敢停留，踉跄着爬起来，一溜烟跑了。围观的人听到公主旨意，也纷纷退去，店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李清夏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走到张剑跟前问道：“你是这家店的掌柜？”

        张剑这才看清了李清夏的样子。她并没有穿公主的服饰，而是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将她的俏脸衬托的分外白嫩。她睁着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尾上有一颗小痣，看起来十分高贵冷艳。她粉嫩的小嘴微微翘起，上唇正中唇红呈珠状突，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感。

        清风拂杨柳，夏蝉不知秋。

        张剑心中暗暗赞叹，这公主真当得起“国色天香”四字啊！他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草民张剑，多谢公主替小店解围。”

        李清夏道：“本来不打算亮明身份的，不想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张剑有心讨好她，连忙拍起了马屁：“公主仪态雍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很难不被人认出来。”

        李清夏显然是平日里听惯了好话，并不领情，只冷冷道：“马屁就不用拍了。”

        张剑马屁拍在马腿上，心里十分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请问公主来小店是”

        李清夏似乎不喜欢被人一直叫做公主，她皱了皱眉头，说道：“本宫来是想买一件‘踏秋’。”

        张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那个故事是真的无疑了。可此时店里已没有存货，这该如何是好？

        李清夏也知道“踏秋”被人买光了，她小心翼翼问：“你可否帮本宫赶制一件？”

        张剑连忙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张梦瑶，张梦瑶会意，立即走上前来问：“请问公主何时要？”

        方才张梦瑶一直低着脑袋，李清夏并未看清她的模样。等看清她的样貌，李清夏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好妩媚的女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一个女人天生会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产生敌意，就连公主也不例外。李清夏没有理张梦瑶，而是转头对张剑说：“明日申时之前送来晋王府即可。”

        张梦瑶看出公主对自己的敌意，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她，只得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张剑虽然精明，但毕竟不是女人，因此也搞不清公主的小女人心思。他瞥了眼身旁张梦瑶，张梦瑶立即微微点头。

        张剑与张梦瑶心有灵犀，忙对公主说道：“我晚上让裁缝加工赶制，一定来得及。”

        方才说话的宫女立即掏钱出来，又递给张剑一份公主的尺码。她交代说：“若是传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事情既已办妥，仙居公主不便久留，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张剑送她出了店门，望着公主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不知为何，刚刚才送走她，张剑就已经期待再次见到这位古代的公主了。

        虽说仙居公主长相比张梦瑶差了两分，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加上她的身份，和身上时不时散发出的皇室贵气，就足以让全天下男子趋之若鹜。因此张剑有这想法也是正常，毕竟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马车逐渐消失在了路口，张剑摇了摇头，准备回店里去。刚一转身，他就看见张梦瑶正站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张剑看到她脸上有不悦之色，猜到她可能是吃醋了。

        果然，张梦瑶冷冷道：“小心把脖子伸断了。”这是张剑第一次惹张梦瑶不高兴。张梦瑶虽然看着软弱，平日里也对她千依百顺。但他知道，其实张梦瑶的性子要强，可不是一个乖乖女那么简单。毕竟是打理家里生意的女子，性子怎么可能软弱呢？他有些害怕，连忙解释说：“瑶瑶莫生气。我只是觉得奇怪，一件衣服罢了，公主为何亲自过来。不通，实在不通。”说完，张剑摇头晃脑，装出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张梦瑶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她虽然不信他的理由，但毕竟张剑亲口否认了，脾气立即就消了大半。只因这世间女人都是感性的，她们要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自己想听的答案罢了。

        张剑舒了一口气，伸手招来范舟问道：“刚刚那个云夫人是什么人？”

        范舟答道：“大掌柜，那云夫人是缘汇坊掌柜云万堂的夫人，缘汇坊是西京最大的布庄。”

        不等张剑开口，范舟又说道：“我猜想，云夫人这次来闹，可能是因为咱们店抢了他们的生意，加上咱们店有好几个裁缝是从他们那里过来的”张剑有些担心，这云夫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要小心了。

        第二天，张剑按照约定，在申时前将赶制的衣服送去了王府。他本以为可以再见到仙居公主，没想到看门的连大门都没让他进，接过衣服后便让他离开了。这里暂不说张剑心里如何郁闷。只说仙居公主收到衣服后，便跟着父王的马车进了皇宫。

        此时御花园内早已张灯结彩，摆放好了桌椅，桌上也尽是些美酒佳肴。不少皇亲国戚都坐在位子，却不敢动那桌上摆放的食物。仙居公主跟着爹娘坐在指定的座位上。王爷李玉悄悄对妻女说道：“听说皇上今天准备了节目逗太后开心，你们可别中途偷偷溜走。”

        仙居公主并未将皇帝哥哥的安排告诉爹娘，于是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打算给爹娘一个惊喜。果然，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帝李贞起身向太后说道：“母后曾和朕提过，往年过节都是吃喝聊天，听乐师奏乐，看宫女献舞，好没意思。朕左思右想，觉得皇室中也有不少颇具才艺之人，不如请他们到台前展示才艺如何？若是展示的好，朕就替母后赏他。若是展示的不好，朕就罚他喝酒。”

        太后闻言大喜，连忙道：“本宫随口说说，皇上竟放在心上了。一切都由皇上做主便是。”

        李贞得太后同意，便对在场的皇族贵戚说道：“那朕就点名了。点到名就上台来。实在不敢上台，自罚三杯即可。”李贞说完，台下端坐的皇亲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皇亲自认为颇有才华，想要在皇上太后前露露脸，因此跃跃欲试。而有的皇亲不善此道，因此神色有些担忧，生怕皇上点到自己的名字。李贞不等众人议论完，就开口点名：“李先觉。”

        被点名那人立即站起身来行礼：“臣在。”

        众人纷纷向李先觉看去。只见他神情自若，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李元悄声对妻女说道：“李先觉精通音律，在京城颇具盛名，这下有好戏看了。”

        李先觉走上台前，向皇帝和太后行了一礼，又从怀中掏出一柄玉箫：“那臣就献丑了。”

        他将玉萧随身携带，显然是早有准备。李先觉将玉萧放在口前，缓缓吹奏。箫声悠扬婉转，清耳悦心，配上悬挂在空中的明月，宴会气氛瞬间变得清雅了起来。他演奏完后，在座众人竟无一人喝彩，显然还沉浸在余音之中。李先觉将玉萧放回胸口，向皇上和太后行礼道：“臣学艺不精，皇上和太后权当一乐。”

        太后笑道：“古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还不信。今日才觉得古人诚不欺我。”

        李贞接着道：“太后说的是。李先觉，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先觉躬身道：“臣想请皇上恩准臣离开西京，臣想到外面去游山玩水，以乐会友。”

        李贞笑道：“都说李先觉不爱金银，不慕虚荣，今日朕信了。朕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的今天，你必须准时回来，到时让朕听听你又做了什么新曲。”

        李先觉连忙跪地谢恩，一脸高兴地回到了座位。宴会的气氛瞬间就热烈了起来，众人都跃跃欲试，只想在皇帝面前讨得一些赏赐。又有几人上台展示后，太后终于开口道：“皇上，都是些吟诗奏乐的节目，看得多也腻了，还有没有新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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