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4.我们会因为骄傲而自欺欺人，但只要

今天的ch制药一点都不安宁。

        消失了一个月的新任董事小泉夏木终于现身董事会，相比他那较为平凡的长相，他身后跟随者的美女可是足够吸引人眼球，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两人的关系，以及关于这位神秘富二代的详细资料。

        “关于您父亲伊藤先生的事我们深表遗憾，”董事会上，一位年近不惑的男人站起身对小泉夏木微微欠身，“希望您节哀。”

        小泉夏木也起身回了礼，说了些客套话后请他入座。见人已来齐，他冲红子使了个眼色，并没碰秘书小姐整齐地摆放在桌上的文件，而是拿过右手边用作会议记录的笔记本电脑，调取着之前的会议记录。

        秘书小姐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未来得及给在场的某个人递个眼神，就被红子很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沉重的木门落了锁，红子好像是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虽隔着电脑屏幕，夏木也察觉到在场的人中，有人开始不安了。他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合上笔记本电脑，如此大众化的一张脸上浮起了温润的笑容：

        “如果各位不介意，请将一切电子设备放到桌子上。”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四周，红子正落落大方地在各个角落安装着屏蔽器和信号干扰装置，还冲他笑了笑。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异议。但仅仅在这分秒之间，越水也能观察出，这些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进门时同他说话的那个男人；而那个人此时正沉稳地靠坐在自己的真皮转椅上，眼神晦暗。

        “在座各位都是资历颇深的老前辈，晚辈惭愧。小生虽说在国外留学多年，但已逝的老父亲一直觉得我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人，不会有什么建树。只可惜我年轻气盛，从不这么觉得。现阶段我所主张的经营模式，相信大家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想让ch制药再向前推进，必定少不了创新与改革。创新与改革需要在座的各位与我共担风险，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没有百分之百输掉的概率。大家不信我，我理解，我呢，可以帮您解决这个难题……”

        他在电脑上敲下一排数字，再将电脑屏幕转向其他人。

        “以这个单价交易您手上的股份，相信您不会亏的…当然，留给您考虑的时间…”他看了看左腕的手表，“仅限十分钟。”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价钱，那整整比当下ch制药股票的市值高出2倍！

        一些手上持有较少量股份的股东开始有些蠢蠢欲动，并不只是因为这个诱人的条件，更多的是出于本身的考虑。就像小泉夏木自己所说，没人会信任一个刚留学归来毫无经验的毛孩子，他们甚至在一个月之前还不认识他！实在是没有必要搭着自己的钱和他玩家家酒的游戏，现在这个纨绔的富二代开出这么高的价位收购股票，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讲，自己这时退出这场纷争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然迟早会被更凶猛的人物吞噬掉。

        两个持有少量股票的股东举了手，随后被红子请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房间门再一次落锁，夏木盯着手机上计时器的数字，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

        那位不惑之年的男人不停地双手互握，余光扫着坐在他左侧的夏木。

        小泉夏木明明已经持有超过51％的股份，为什么还会在意这些零散的小虾米？

        “时间到了，”夏木将手机关机放在手里把玩，“感谢在座各位的支持。”

        没有人吭声。

        “那接下来…就应好好谈谈了，”他慢慢站起，双手撑着桌子，脸上的笑容不曾散去，“我的伙伴们。”

        “小泉先生要聊什么？”有人开了口。

        “我没什么远见，但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他的手伸向后腰处，拿出来的东西却令在座的每一位浑身一颤，“前辈们说对吧？”

        咔！

        手【】枪被她从半空中拍到桌面上，用沉闷的声音和桌面颤动的频率告诉所有人，这是把货真价实的左【】轮手【】枪。

        “不该肖想的东西就别肖想，不该碰的事情就别去碰，若是有人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她将黑峻峻的枪口对着前方，“到时候别不甘心成了枪下鬼……”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但所有人面对枪口的第一反应都是浑身一颤，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夏木意味深长地看了右手边的老人一眼，手指不断轻击着桌面，金丝框架眼镜摘下放进上衣口袋的动作稍缓了一刻，又随即收了回来。

        企业经营什么的越水可从未涉及过，那几句漂亮话不过是在迎合这群人。她的专业仅限于心理学和微表情学，顺带利用一下警方常用的谈判技巧，在会议前和红子串了下词保证不会穿帮，唬住他们，以便之后红子施展拳脚。

        “我知道各位都在暗中调查我，我也知道各位请的都是什么人----不得不说，让大家如此大动干戈，我简直受宠若惊；”夏木依旧温和地笑着，“只不过各位请来调查的人，都不怎么干净吧？”

        那人眉头紧蹙，放在桌面的手慢慢攥拳。

        “那回去就请各位再让这些人打听打听‘fino’这个名字吧，”夏木站起身，“绝对不会一无所获的。”

        “你同他什么关系？”那人似乎沉不住气了。

        “抱歉，还未请教您的姓名…”

        “池田匡志。”

        小泉夏木思忖了一下，自己并未以fino的身份与他面对面，所以池田应该是从未见过fino的；既然如此，想必他是从道上听过fino的名字吧。

        “池田先生，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夏木的话有些暧昧不清，“若是声张出去…怕是会惹得那位不高兴啊。”

        其余的人早就被两人的这番对话吊足了胃口，听说过fino的也人大多听说了这阵子关于他的传言，越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在道上传的越快。照小泉夏木的说法，恐怕他就是那个让fino“流连忘返”的男人吧？

        池田对夏木半挑衅半拉拢的态度堵得够呛，也知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男人。本以为小泉夏木在谋杀伊藤的事件中只是个路人甲的角色，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远比蛊惑伊藤的那个狐狸精厉害得多。

        气氛胶着的时候，小泉红子敲了敲门进来，对着夏木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想我和各位交代得很清楚了，最后再介绍一个人，”他点了点站在门口的红子，“小泉红子，我全权委托的代理董事，以后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有任何问题找她解决，解决不了的话……”

        “我就用它来解决哦~”

        红子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女士袖珍手【】枪，妩媚一笑，却给人感觉寒气刺骨。

        “好了，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嘛，”夏木冲她挑挑眉，收起桌面的左【】轮手【】枪，“各司其职就好，我们还是讲道理的。”

        说完，他拿过红子手上的深蓝色大衣，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大家并没有因为小泉夏木的离去而松了口气，门锁再一次落下，小泉红子重新站到小泉夏木的位置，再拿过笔记本电脑优雅地坐下，没有夏木那般刻板生硬，更多的是女子骨子里的妖娆妩媚。

        “东京大学附属研究院今年的case，已经被隔壁水原制药撬走了呢…”她没有做任何的自我介绍，直奔今天的主题，“和国际上鼎鼎大名的工藤志保博士的合作，就因为你们愚蠢之极的内斗，被人钻了空子，损失了一大笔收入……你们说，这笔巨款，我该找谁讨呢？”

        池田攥了攥拳。

        “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和水原制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药品研发项目吧…”她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右手攥着手【】枪，“要是这个再被他们抢先，在座的各位就都去天堂见伊藤吧。”

        小泉夏木此时站在楼顶，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董事会的内容。左手点着一支烟，右手正把玩着自己的翻盖手机，顺带眺望着隔壁的公寓。

        手机响了响，他掐了烟，却没那么想回复短信。

        因为会在这个时间给这个号码发送短信的，只有一个人。

        【在家？】

        她又点了支烟，用左手夹着，看着它慢慢燃烧，最后全部化为灰烬被风吹走。

        【当然】

        她合上手机想了想，又迅速打下一行字：

        【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那边回复得很快：

        【焦头烂额】

        即使在初冬，正午的阳光也炽热得很。她解开了大衣的牛角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笑出了声。

        【加油吧，服部副部长，路漫漫其修远兮。记得吃药。】

        “呦呵，你倒是舒坦啊。”

        顶楼的铁门被人踹开，吱嘎一声，越水不抬头也知道是谁，索性不搭理她，继续享受难得的好时光。

        “怎么，还打算在这鬼地方停留多久？”红子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走过来坐下，“对面的公寓，看到了吧？”

        “根据地么？”越水将头向后仰，闭上双眼，“还不错。”

        “去看看？”

        越水刚想回话，翻盖手机又响了响。她在红子狐疑的目光中打开查看，随后站起身摆摆手：

        “不了，我信得过你和黑羽。”

        “刚刚是服部平次的短信吧，小七？”红子一把拉住她的袖口，语气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不就是个男人么，性致上来和他玩玩就得了，别跟sherry似的把自己陷进去。”

        “…我知道，”她扯开红子的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回去吧。”

        新宿区

        一个黑发少年正跟着一位穿着时髦的茶发女人。他带着鸭舌帽，耳朵上还带着大大的耳机，头低低的，整张脸几乎要埋在纯黑的针织围巾里。光凭这身打扮很难分辨他的性别----不知何时这种中性的打扮成了年轻人之中的潮流，银座附近经常能碰到这样打扮得女孩子。

        茶发女子并没什么被跟踪的感觉，即使她足够小心地观察过四周很多次，但那个少年总是能很幸运地在她转身之前避过。正值午休时间，在目的地附近的ch制药的大楼里出来不少员工，茶发女子放松了警惕，在人群中快速移动，最后进了隔壁公寓的大门。

        这已经不是他跟踪她的第一天了，所以他只是混在ch制药的员工中，远远地监视她，确认她进入公寓，再躲在角落等待她出来。

        茶发女人一般会在下午两点左右从这栋公寓出来，偶尔有一两次拖到四点，然后打车回到她工作的地方----东京大学附属研究院。

        他走到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拿了清咖啡和便当加热，然后坐到靠窗临街的位置大快朵颐。这个时候店里人流量较大，他在店内的逗留时间也不算长，因此并不担心被人疑心。

        此时不必继续盯梢，他一边享用午餐一边思量着。跟踪她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过可疑的人出入过那间公寓；但根据公寓物业登记的资料来看，那间公寓与工藤志保没有任何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再托服部用公安的系统调查租客的名字，才发现那不过是个假名----到这里，线索就断掉了。

        六楼602，灰白的窗帘常年拉着，晚上也看不到半个人影，从外面看只是个没人住的空房；可是电梯内监控显示，工藤志保的确按下6楼的电梯按钮，而最可疑的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搬进电梯的木箱和帮助她搬出木箱的那个男子。

        搞什么鬼？

        晃了晃所剩无几的咖啡，他推开便利店的大门朝着街对面的ch制药走去。大楼西侧的小巷子正好能看到公寓门口，而又不会被楼上的住户看到，算是个风水宝地。

        他急匆匆地过了马路，进巷子前扫了一眼ch制药的大门，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泉红子？

        “直接送你回去？”

        “嗯，暂时还不适合在外游荡。”她身边的长发男子说。

        “黑羽那边…”

        “心软了？”男人挑起她的下巴，“也对，你毕竟是个女人。”

        “…总之你自己小心…”小泉红子没有打开他的手，而是捏了捏再缓缓放下，“公司我会打理好的。”

        柯南歪头想了想。

        怎么觉得…有点情意绵绵？

        “我们之中，还有叛徒…”男人凑近小泉红子，“不是你的怪盗，而是另有他人。”

        “我这边么？”

        “不，”男人好像察觉了什么，忽然向柯南所在的方向瞥去一眼，“两边都有才对。”

        柯南迅速缩回了身子，将自己混入人群中。那两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男子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小泉红子则步行去了最近的商场。

        他放弃了继续跟踪三人中任意一人的念头，工藤志保应该会和之前一样回到研究院，他只需要在研究院附近等她即可；至于小泉红子和那个男人，他先前未做过任何关于他们的调查，贸贸然地跟过去恐怕有危险，而且那男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他藏身的地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小泉红子。

        柯南对于小泉红子的印象大多来自于服部平次的描述，有时同那位宿敌交手时也会听他秀秀恩爱。对于所谓的“魔女”这一职业，他是表示不解和不屑的。对于侦探来说，这种近乎于神话的魔法与他坚持的真相不在一个次元；但因为那位宿敌而吃亏的时候，他偶尔记起这位魔女小姐，计算她从中作梗的可能性大概有多少。

        不过这个男人又是谁？为何与她这般亲密？他们来ch制药做什么？而且基德貌似也参与进来……

        他对那个男人的眼神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可到底是谁呢？

        柯南理不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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