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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hapter52.思维超脱不了认知,哪怕是幻想也不能


现在是3月21日,上午8:45,水原制药非法集资案立案侦查的第七天。

        此时此刻的水原制药,已经不是用人心惶惶就能准确形容的了。

        本没到上班时间,可公司的会议室却都已坐满了人。即使代表着最高权力的那把椅子今天注定空着,也丝毫不影响这个关东地区数一数二的制药公司正常的运作。

        但今天的气氛却凝重得很。

        除了销售部的部长水原雄太因与金融案有所牵连而未能缺席,其余所有部门的负责人均到场坐镇,研发部更是全员出席。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们也不似以往开会时那样站在最后一排窃窃私语,反而一个个低着头,眉头紧锁,透过厚厚地眼镜镜片盯着桌面,坚定不移的目光像是要将桌子看穿。

        研发部的部长田川在此刻已经不屑于呵斥或者问责谁了,身上的白大褂皱皱巴巴的,左上的口袋里塞得鼓鼓,凸出的眼睛布满血丝,狠狠地瞪着前方正在转播日卖电视台晨间新闻的屏幕,那愤怒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正在播报天气的女主播给生吞活剥了。

        可时间不会因为沉默而停止向前,就像事实不会因为逃避而消失。

        9:00,噩梦开始。

        电视画面切换成了某一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主席台上发表着自己的高谈论阔,中气十足的讲解配合着精彩的宣传短片,让原本枯燥乏味的新型药品发布会变得有点生气,而屏幕上方的滚动速报也很快播报出来:

        【ch制药今日发布用于辅助高原性心脏病的新型抗生素】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仅仅截取了不到1分钟的现场直播,余下的时间则被主持人与所谓的业内专家之间无聊的访谈占据。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心思去听这些浅显的科普性常识,因为他们对于这种抗生素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田川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曲折复杂的分析图表,两眼一闭,忽然觉得绝望起来。他们从一开始就输了,不是输在研发技术,也不是输在团队协作,而是输在被当权者当成上位的棋子操控着,输在见不得光的明争暗斗中,输在每一个大而化之的细节中。

        面前两份图表看上去大体相同,可就在某项至关重要的数据上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整个实验就完全误入歧途。最根本的原始数据被篡改,导致即使之后再怎么验算都得不到正确的解答。这种无解的困境纠缠了水原制药的研发组近两个月,终于在今天得到了无比讽刺的答案,ch制药这场风风光光的新闻发布会无疑是狠狠地扇了水原制药研发组所有人一巴掌,在这种敏感时期更是雪上加霜。

        也许这次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田川再次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主持人已经从新抗生素的用途性质聊到研发专利的问题,ch制药早在一个月前便申请通过了药监局的专利生产许可,也就是说,即使水原制药研发出与其一模一样的抗生素,也是永远无法投入生产的假冒品。

        这局,已经被将军了。

        总是要走的,被人赶出去还不如先一步风风光光地离职。

        田川瘫坐在座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试图否定掉这个想法,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留下来。丰厚的待遇和永无休止的压迫实在让人喘不过气,这几个月高强度的工作也让他这具62岁的躯体难以负荷----况且水原家族内部的矛盾与斗争让越来越多的无辜者牺牲,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田川再一次合上了眼,右手抚上了左胸口的位置,嘴唇微微颤抖着,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诶,田川,许久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上个月的大学同学聚会上,在东京大学任教的岛本曾经拍着他的肩膀这么说。

        “可能…因为最近工作有点累吧…”

        面对老友的关心,田川却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能勉强敷衍过去。

        “在那家私企工作不顺心吧,”岛本坐在他身边,给他倒了杯威士忌,“你都在学院当了小半辈子的教授了,怎么可能适应得了那种混乱的环境。”

        “04年至今,可也十多年了。”

        “最近我们大学下属的研究院正好走了一个研究生导师,”岛本根本不理会田川的话,依旧自顾自地推销着,“你要是不嫌弃继续坐实验室,干脆就回来搭把手。”

        当时的田川只是笑笑没吭声表示答应或者拒绝,至少现在想起,倒觉得当时的决定甚是不错。

        他合上电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会议室,原本挂在脖子上的胸牌此时却被胡乱地塞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他走得很快,脚步却没来时那般沉重,推门,转身,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因缘相会,终有一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做什么?”

        越水刚洗过澡,咖啡色的短发湿漉漉的,随手拿了件服部的白衬衫穿上,透过还泛着水雾的镜子看向正坐在书房沙发上沉思的他。见他没什么反应,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她放下手上的浴巾赤脚走了过去,侧坐在他身旁,双腿自然叠放在一起,白皙的大腿顿时显露无遗。

        “最近还忙吗?”

        服部向另一侧移了移,揽过她的肩,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一边揉着半干的短发一边问着。

        “忙什么?”越水好笑地看着他,“警视厅的同事工作效率奇高,搞得我都没饭吃了。”

        “那需要特殊关照一下么?”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或者就当做给自己放个假也不错。”

        “最近出了那种事,哪儿有心情放假?”越水转头看向他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毫无进展真的是最最煎熬的状态啊……”

        “七槻。”

        “嗯?”

        “水原诚这个人…你以前真的不认识?”

        “福冈县4972平方公里,50多万人口,我怎么可能每个都认识?”越水感受着他说话时腹腔的震动,慵懒地在他腿上拱了拱,“在过了审核的年龄之后,我回福冈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即使现在叫我去想小时候的事情,我脑海里也只剩些模糊的片段,更谈不上去想起某个人了。”

        “哦?那我还真的很好奇,你小时候的样子,”服部俯下身吻上她的眼睛,细密的胡茬剐蹭着她的脸颊,用着低沉的嗓音说着,“我想…一定顽劣极了。”

        “…嘛,”她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扬起,享受着他的爱意,“不完全正确。我是爱玩,但也不是完全不碰那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儿。”

        “比如说?”

        “茶道。”

        “…可你的橱柜里永远只有酒具。”他笑了笑,忍不住泼了她冷水。

        “那是另一个爱好。”她扭过身,嘴上辩驳着。

        “对了,”服部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认识白马的教官吗?”

        “白马的教官?”越水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马说,他曾经在04年末至05年初奉命调查过水原诚,”服部拿过桌上的一份手稿递给她看,“而当年和他搭档完成任务的是他那时的教官,所以我想,是否能从那位教官手里找到白马那份调查报告的初稿?”

        “…哦?”越水想了想,倚着他慢慢坐起来,“04年末到05年初的行动的话……应该已经过了文件的保留期了。”

        “所以,我想知道…”服部松开搭在她肩膀的右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当初的那位教官,他…还活着么?”

        越水抬眼盯了他一会儿,忽闪忽闪的睫毛如羽毛般撩动着他,就在他以为她已经出神的时候,她又如兔子般倏地狡颉一笑:

        “怎么可能?”

        “也对,”服部撩了撩她的头发,“他要是还在的话,田中是不可能舍近求远找上白马的。”

        越水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白马的手稿翻了翻,心思却早不在服部身上了。

        “下周有时间吗?”服部并未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顺手拿过桌上的日历,“28号福冈有樱花节,一起回去走走…”

        “你是想顺便调查一下水原诚吧?”她冲他晃了晃着白马的手稿,“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一行,你要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

        “不亲自检查一番总觉得不够安心……而且,白马没能查出来的东西,我想试试。”

        试试……么?

        越水忽地睁开了眼,带着夜光的挂钟指针指向凌晨3:05,齿轮转动的咔哒咔哒声在午夜格外响亮。她转过头,身侧的男子正熟睡着,借着透过窗帘缝隙的微光,那格外清晰的成熟面庞却让她愈加不安。只是这种不安并非是发自心底的恐惧,而是一种濒临结束的解脱。

        她合上了眼,仔细聆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以整理自己杂乱的思绪。

        田中幸一,现任警察厅厅长,神奈川县人。1975年经由收编编入警视厅公安部作业班,1976年转入千代田,1978年进入组织展开长达29年的潜伏工作,直到2007年和公安联合才脱离组织,经过一年的休整过后,2008年8月恢复千代田方面的工作……

        可是。

        田中似乎从未和服部提及过他的这段经历,在对外公开的履历上对其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知道他这段往事的人不多,能拿它做文章的人更是根本没有。他在组织干着最不起眼的活计;虽不是最为突出的,却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在组织鼎盛时期全身而退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想到这儿,她长吁了口气。

        再比如,警察厅所有人都知道,田中曾在2008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心脏一直非常健康,而当年需要手术的原因……

        她蜷起身子,右手随意搭在耳边,脑袋昏沉起来。

        为了脱离组织,不惜用命去搏的男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和穷途末路上的赌徒没什么区别。田中不过是赌赢了心脏手术的成功,却机缘巧合下赢了更多。

        只是他也因此错过了很多,很多事情来不及细究就放下了,最后囫囵地活了下去。

        对他来说,生活不是一道算术题,有解或者无解都不是最终答案。

        所以,当看见白马探和降谷零频繁地会面碰头,他也没有疑心织田给白马探安排的教官到底是谁,更不会知道白马探也曾被越水交代去调查水原诚。

        他此时调白马来东京查办此事,其实仅仅是想避开曾与组织积怨颇深、又在关东地区有一定势力的越水和降谷罢了。

        越水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放缓。

        田中幸一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有。

        在这一点上,每个人都一样。

        所以不要去尝试,因为人的求知欲远比不上人的好胜心。

        就像我爱你,和我骗你,从来都不会矛盾。

        “劳驾,我想要提审301间编号0410869的嫌疑人水原智夫,这里是提审申请书和证件。”

        狱警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和人名,又看看眼前的男人,确认为同一人后对他点点头:

        “我带你去。”

        “稍等一下,”男人走上前,用食指点了点提审申请书上的备注一栏,“这里,请您读一下。”

        【特许封闭提审,请安排在无监控设备的安全屋内】

        一旁的狱警闻声也瞥了一眼,然后对着刚刚那位狱警使了个眼色,又将自己的磁卡和钥匙递了过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

        “这一层只有他一人,直走最中间那间就是,出来的时候把钥匙还给我就行。”

        “多谢。”

        男人微微欠身,拿起脚边半大的棕色皮箱,阔步向里走去。

        “不用登记了,富川,”给出钥匙的那位狱警转身对着另一位说,“以后凡是警备局的人,只要办理过正当手续后要求提审301间的犯人,都不必登记。”

        “0869号,有人找。”

        听到狱警的呼声,水原智夫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布满血丝的眼里空泛着,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泛青的下巴显得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蹒跚着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还能有什么好人来看自己?他心里不禁冷哼一声,脸上却连一个表情都不舍得表现出来,木讷的眼神紧紧盯着脚下的道路,连周遭的环境都懒得打量上几眼。

        “坐下,老实点别乱动。”

        到了某个屋子,押他来这里的狱警让他在长桌一旁坐下,却没有照规留在屋内值班,而是快步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都做到这个份上,傻子也知道来见他的这个人肯定有问题。水原智夫缓缓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前的人一眼,一个金发小麦色皮肤的男人静静地坐在他面前,暗紫色的眼看不出深浅,见他向他看去,那男人忽的一笑,一开口却让他错愕不已:

        “水原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

        “日本警察厅外事部,降谷零,”那人掏出证件,点了点内封的照片,“这是我的证件。”

        “…我不认识你。”

        “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的,”降谷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收起证件,双眼紧紧盯着水原,“所以别以为落在警察手里就安全了,想要加害于你们的人无孔不入,让你死也死不痛快。”

        水原智夫的脸色变了又变,放在桌上的双手攥得紧紧的,泛白的嘴唇不住向下抿着。

        “……我要问你几件事。”

        沉默了半晌,他还是松了口。

        “说吧。”降谷点点头。

        “攻击水原制药主机系统的人,和工藤…宫野小姐,有没有关系?”

        “你觉得呢?”

        “你和江户川是一伙的,对吧?”虽是问句,但水原智夫的语气却是异常肯定,“虽然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当然,我对此也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宫野志保她,人现在在哪里?”

        “怎么?怕我们伤害她,还是怕我们利用她?”降谷不屑一笑,“照理说,毕竟她是引发这一切变故的源头,无论知情与否,警方都应该控制住她,只可惜……”

        “可惜什么?”水原迫不及待地追问。

        “可惜她已经失踪了,八成是听到风声,就将自己的逃亡之旅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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