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梦时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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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青白曙光和淡淡晨雾笼着阳平后山,早集的摊子陆续开张,广迎客栈楼下的包子铺腾起一股股飘香的白雾。
拿着从杂货商那里用一袋野菌换来的四百文,沐星莁在包罗万馅给自己买了两个酱肉包。刚一抬头,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后面八仙桌边吃早饭。
是岑缨。
沐星莁端着小笼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早啊岑缨。”
岑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旁边放了两块没动的桂花糕,看起来打算作餐后甜点。见沐星莁来,忙抬起头,“啊,早!”
“北洛还没起吗?”沐星莁吃着包子,随口问道。
“唔……没看到他,或许还没起吧。师兄也没起,可能是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一叠桂花糕被往她面前推了推,岑缨问:“你吃桂花糕吗?是在旁边买的,他们说味道还不错。”
“谢谢。”沐星莁也没客气,同时从怀里摸出来两颗油纸包的糖放到岑缨面前,“这是辛商城的‘五味糖’,可以尝尝。”
“啊,谢谢!”
剥开一个放嘴里,一丝甜甜的味道沁开,岑缨蠕了蠕嘴,“甜甜的……还有一点……辣?”
少女看起来很开心,吃完早饭也不走,托着腮乖乖坐着,目光时不时偷偷看她,沐星莁抬眼望过去,她又仓促转开,看上去拘谨又不好意思。
沐星莁:……?
“怎么了,想说什么?”
飞速解决掉酱肉包和一块桂花糕后,沐星莁把笼屉往前一推,看向岑缨。
少女忙摆手:“没、没事,就是……昨天北洛和我说了一些你们的事,就是妖啊什么的……”
岑缨第一次见到传说里的白泽,心里有一堆问题想知道,又怕让她觉得冒犯,连忙补充,“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特别好奇。”
《云笈七签》里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
如今的妖怪名谱已经几乎失传,只留下几张残页,上面都是形貌名字特别神奇的妖怪。
岑缨小时候翻看家里传下来的典籍,对古时这些稀奇的事物充满兴趣,想着要是能亲眼看看该有多好。可惜大多人对那些事连听都没听说过,只觉得她异想天开,是在不切实际做梦。
但现在,她眼前不就坐着一个白泽吗?
沐星莁昨晚进城后就在客栈里翻倒包裹,看身上到底还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出门,因此并不知道昨晚北洛和云无月在城外聊天,以及岑缨半夜都还没睡的事。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为什么她忽然知道了自己是白泽。
沐星莁忍不住扑哧一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真是个眼界开阔又心思纯澈的姑娘。
“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不用拘束。”
得到她毫无芥蒂的许可,岑缨顿时高兴不已,把积攒了一个晚上的疑惑逐一倒出。
“你、你真的是白泽吗?就是书上说的在东海告诉轩辕黄帝天下鬼神之事,‘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的神兽?听说白泽几乎不会在人间出现……那你来人间,是因为人间帝王有功吗?”
沐星莁怔了片刻,大概意识到岑缨在心目中将“白泽”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是个什么形象,略微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你不用把白泽想得那么高大上,那也只是妖族的一支,有很多个体。非要说的话,白泽在众多妖族中更接近仙神一些,当初天皇伏羲登天时近乎举族跟随罢了。”
岑缨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表情认真极了,甚至想拿笔出来画一画,被沐星莁忙不迭阻止了。
折煞她了,折煞她了。
“白泽一百九十二岁成年,寿数大概三千余载,除了去往天界的,留在人界的也会在洞天中避世不出。你说的那种,会明君治世奉书而出的……”
她微仰起脸,视线从棚子间的缝隙穿出去,看向了天空。
“……天界听命于羲皇的白泽大概会如此吧。”
“所以。”沐星莁视线一转,笑道,“我来人间只是为了养伤和调查一件事,没别的含义。”
“来……人间养伤?”岑缨不大明白,“为什么要来人间?是人间比较适合养伤吗?”
“我所住之处辛商城是魔域的一座城池,妖魔混居,各族以力为尊,时有混乱的争斗,不过倒是维持着一定的秩序。”
沐星莁顿了一下,“倒不是说我受伤了在那没法打架很危险,而是魔域的环境下我伤势恢复比较慢,相比人间会好很多,而且最好是一些灵气充盈的地方。所以确定了天星尽摇和魔族异变关系之后,我会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呆着。”
“魔域……辛商城?”又是岑缨从没听说过的地方。
“天、地、人三界所在之处被称为‘常世’,与常世相反的巨大空间则被称为‘魔域’,不过‘魔域’也只是常世的说法,那里也有很多妖类和兽类繁衍生息。”
沐星莁非常耐心地充当博物全书,有问必答给岑缨说了一大堆,还暴露了白泽动辄说族类的习惯。
“北洛不是想让你去天鹿城帮着修复大阵吗,天鹿城就在魔域,那是辟邪的一座城。”
一人一妖从包子铺里出来,日头已高,街头巷尾彻底热闹起来,往来行人不断,交谈和吆喝声此起彼伏。
沐星莁接了两个侠义榜,从张七姑那回来,顺道拐进罗府找于老三。他家老爷拉着下人学狗叫,急需符纸驱驱邪。
“你说……那个程家老六,会不会是被附身了?”岑缨越想觉得越有这个可能。
“管他呢。”沐星莁摆手,随口道,“再说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好歹程家老六变好了不是?”
阳平是座依山而建的镇,房屋上下错落,别家楼顶比人家一楼还低,到处是台阶陡坡,这让沐星莁非常想直接在房檐上走路。不过岑缨大概不会干这种事,只好原路返回。
快到客栈的时候两人迎面和北洛遇上。
“早啊。”岑缨打招呼,完了顿一下,“唔,好像也不早了。”
北洛看向沐星莁,又转向岑缨:“你昨天睡着觉了?”
“……我是睡得有点少,但一点都不睏,精神反倒特别好。这一回真的获益匪浅,还见识到以前从没见过甚至没想象过的事!”
说着,她的目光绕北洛腿下部看了一圈,“咦,怎么没见原天柿呢?”
“还在屋里睡着,再说进了市镇总不好随便出现。”
岑缨:“对哦,万一遇到坏人就糟了……”
北洛切入正题:“我们今天能去拜访那位葛先生吗?”
“哦,我刚刚问过她的随从,葛先生这几天睡着的时候特别多,通常要午后才醒来……不过大夫又说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休息也好。”
“那等她有空了,我再过去。”
“嗯!”少女展颜,“对了,每回来阳平我都会去黄帝陵拜一拜。你和云无月,还有沐星莁,你们要一起来走走吗?”
北洛从善如流:“行啊。”
“我就不去了。”沐星莁望过来的方向望了望,“刚才过来好像听见一个人自称星工辰仪社门人,我想去问问。”
岑缨知道沐星莁有事想找星工辰仪社,忙让她快去,不用为他们耽误时间。
道了谢正要走,忽然一根长物体朝她飞过来,沐星莁下意识接住,抬眼一看。
沐星莁:……
北洛毫无要跟她客气的意思:“韦方行重金收购五条鲈鱼,你要是空闲可以去钓,报酬归你。”
手持钓竿立在马路中央的沐星莁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收了钓竿,抬脚走向不远处两个穿蓝衣服的人。
“师兄到底跑哪去了?”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满脸苦恼。
从早晨起来,他好像就一直站在那,四处张望。另一个看上去年轻些,两人同样打扮,刚从远处跑过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常陈师兄,城里也没找到。你说师兄会不会出城去了?”
常陈只想扶额。
“二位,打扰。”沐星莁抱拳,“有件事,冒昧请教。”
岑缨远远看见湖面上出现的黑莲,想去看看,北洛和云无月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她。
北洛舒展筋骨,枕着胳膊曲腿一躺。
云无月在他旁边坐下,听见他说:“出门就是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还是在栖霞的时候开心。等天鹿城的事了结,就可以回去了。”
一想到可以完事了回家,北洛就连声音都轻松了不少。
云无月:“你不留在魔域?你不是辟邪的王吗?”
“那又怎样?”北洛闭上眼,“玄戈对我应该也没太多期望吧,不过是要帮天鹿城渡过难关。他有两个孩子,等过些年长大了,让霓商挑个适合的继位。”
“我嘛——等上十年、二十年,总要回来人界的。我还等着给老师和师娘养老送终呢。”
北洛说起这些,脸上露出向往又轻松的神色,但云无月就是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flag,正不要命似的往自己身上插。
她问:“你这一生都不打算真正觉醒辟邪的力量了?”
“我是一个人啊,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这里不是魔域,人界有人界的法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北洛顿时弹起来。
“岑缨!”
云无月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高耸的悬崖边,岑缨被盘旋黑雾绑着,脚下是近三十丈高的悬崖。任谁掉下去都是粉身碎骨。
她奋力挣扎了几下,但毫无用处,黑雾不断收紧让她更加难受。
一个打扮奇异的少女悬在对面,微红的眼瞳细细打量岑缨。她长得漂亮,说出口的话却狠毒而令人胆寒。
“你说,我是让你摔死好呢,还是让你就这么浮着,被万箭穿心——”
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而不是让岑缨如何惨死。
云无月迅速插入两人中间,挥鞭逼退那个少女。
少女脸色一阴,凭空化出一把刀,和云无月战在一起。
北洛在悬崖底下仰头看去,两人在半空打成一团。
他飞不上去,连忙从旁抄路。
眼看快到悬崖顶,贺冲从旁边草丛里翻出来,满脸狰狞挡在北洛面前。
“我可不能让你去妨碍司危大人。”
北洛心急如焚,不想和他多耽误时间,用力把他格开,刀剑相撞崩出火星。
他看准时机往前一冲,趁其不备一脚踩在贺冲肩膀,垫着他跃上崖壁,扒住突出的山石。
贺冲一怒,转身冲过来,北洛挥剑,旋身一踢,借力又跃上一段距离。
贺冲重重摔在地上。
北洛几个腾挪,终于翻上山顶。
云无月和司危之战尚在胶着。
司危脸上有一层薄怒,蓄力劈向云无月,接连不断的锋利血弧朝她逼去。
云无月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妖,身法极快,腾转之间将她的攻击尽数躲开,下一秒逼近到司危身前,接着便是重重一击。
司危全无抵抗还手之机,被正正打中,直直坠落,重重砸在地面上,听声音就是伤得不轻,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云无月并不追击,快速折回岑缨身边,设法为她解除束缚。
北洛有点不知道该从哪插手,跑近两步,紧紧盯着空中的云无月和岑缨。
云无月朝他看了一眼,神色骤然一凛,北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还没转身反应过来,眼前黑雾一闪,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利刃刺入血肉的“噗嗤”声在耳边响起。
“云无月!”他惶然轻唤。
临危撑起的防御被击破,那人的手径直插进了她心口。
不,是不是人都还很难说。
云无月冷冷盯着他,挡在北洛前面。
似乎没能抓到他预期里的东西,那人把手抽回去,带出几缕属于魇魅的妖力在他手上盘旋。
他一挑眉,声音没什么温度:“魇魅,你的‘声音’呢?”
那语气随意的完全没把云无月放在眼里。
看打扮,和袭击岑缨的司危来自同一个地方。按昨晚那个鬼魂说的,再对照墓里所见,这人想来就是巫炤。
云无月毫不废话直接动手,那人迅速向后倒滑,退开一段距离。妖力从地下渗出,盘旋而起,把他束缚在原地。
北洛走到云无月前面,拔剑。
巫炤却丝毫没把云无月的束缚当作一回事。他闭着双眼,不同于北洛和云无月都有临敌的严肃和戒备,他的表情从头至尾都非常平淡。
是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看不起的样子。
“做我的对手?”他语气轻飘飘的,尽是不屑搭理北洛,“你不配。”
北洛:“你——!”
云无月设下的束缚不知何时被迫掉,他抬手,身后涌现黑雾,血红的灵力时隐时现,连带四周都染上一层压抑的血气。
无数骨片悬空而立,紧接着呼啸而来,如同漫天刀雨,破空声接连不断。
云无月迅速撑起护盾,护住自己和北洛。锋利的骨片以可怕的力道和速度撞在上面,发出金石撞击的闷响。
一个骨片突破防御冲向北洛,撞在剑脊上,力道极大,火花飞溅。
接着一声若有若无的清脆声响,从剑脊处开始过剑从到剑锷,开始出现裂痕。
北洛奋力抵抗,仍被向后推出一大段距离,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
巫炤“看”向他,淡淡地说:“若是你妖力强大,抑或我仍在昨日……可惜。”
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黑雾凝聚更浓,也更压迫。
他拿出一个骨笛,抵在唇边。
云无月顿感危急,对北洛说:“快走。想办法救下岑缨,带她离开。”
北洛暗暗咬牙,站起来奔向岑缨。
司危心下一狠,绝对要杀了那个黄帝后人,咬牙用力抬手一甩,向岑缨射去一道暗光。
眼看岑缨命在旦夕,北洛心中骤然一紧,有什么东西忽然一动,在层层桎梏里突破而出。他眼中金光闪现,下一刻出现在岑缨身边,徒手握住司危袭来的“兵刃”,狠狠捏碎。
眼见一招未成,鸤鸠从旁边窜出来,使了一招类似于“飞羽凌杀”的招式。北洛单手抓住岑缨,在身后撕开一道空间裂缝。
额间辟邪王印熠熠生辉。
也是在空间裂缝闭合之前,一段幽幽索索的笛声里,他看见云无月支起的屏障被击碎,数柄骨刃骤然伸长,交错刺穿了她的腹部。
云无月!
“……所以,姑娘是想查流星的记载?”
常陈身边的宗平小师弟挠挠头,“倒不是不行,只是此事需要禀告师兄。但我们师兄……”
他越说越不好意思,四下乱看。
“他……走丢了。”
沐星莁:……师兄走丢了可还行。
“不过姑娘你别担心,我们此次下山,也是预感和流星有关,寻找止灾之法,所以师兄肯定不会乱跑……”
他说话颠三倒四,眼睛只敢往一处瞥,最后还是常陈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说:“眼下寻不到师兄,我们现下落脚在广迎客栈,姑娘若是——”
等等,刚才那个力量!沐星莁脸上笑容一失,望向天边。
常陈说了一半的话停住,见她神色有异,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忙问:“怎么了?”
沐星莁没回头看常陈和宗平,脸上是少见的急色,她后退半步对二人说声“抱歉”,下一秒便闪到墙边然后消失不见。
宗平瞪大眼睛,嘴巴变成圆形,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师、师兄……”
“行了。”常陈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刚才在那位姑娘面前害羞的师弟,安慰似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长叹一口气,“还是先找凌师兄吧。”
空间裂缝缓缓闭合,尽在半空留下一道金色“裂痕”,云无月身上笼罩着浓重的蜃气。
对于眼前这个局面,巫炤似乎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他问云无月:“那只辟邪,是你什么人?即便伤到这样,也要拖住我吗?”
云无月在蜃气包围下现出原身,决定拼全力最后一搏,然后寻隙追上北洛。
蜃气遮住一切光线,渐渐腾起,黑云迅速从天空覆压而下,周围暗如夜晚。
巫炤却不急不慌,嘴角习惯性露出极细微的弧度,慢慢看着云无月腾上半空,占据凌空之势。
如此骨气,倒是值得一战。
巫炤垂首,重新将骨笛举起。
“至少……令人敬佩。”
与蜃气相匹的黑雾骤然疯涌而出,日光莽然失色,血气漫天。
鸤鸠生怕被波及,忙望树后面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和贺冲一起躲在树后的怀庆浑身发抖着往里缩。
沐星莁飞到悬崖边的时侯,就看到这样一个如同两只巨型乌贼吐墨对射的局面,战斗不过一触即发。
长刀瞬间出现在手中,她不假思索冲了过去。
白泽对力量的感觉很敏锐,沐星莁在魔域经历过不少生死之战,对强弱的判断更加敏感。
——云无月打不过对方。
此时的沐星莁已经顾不上因为吃了晴雪给她的猛药,不能大动妖力更不能动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云无月出事。
在如幕的黑雾里,一道浅绿色刀光蓦然从中间划开,刀锋嗡然长啸,荡开刺目白光。
白泽在战斗和耐力方面天生弱于不少妖魔,因此沐星莁走的是迅疾和诡法路线。
她身法极快,出手皆是狠辣诡异,不留余地,为着第一击能给予敌人重挫,之后才可能有喘息余地。
如今她妖力被药物压制,可谓极为亏虚,所以几乎是用了全力才撕开那如有实质的黑雾。
接着毫无停顿,沐星莁脚步横错,旋身提刀直逼那人,同时对云无月低喊:“快走!去追北洛!”
她的妖力如同结冰之水,看似凛冽,实则因伤及根本,还不如云无月。若是对方反应过来后欲致她于死地,沐星莁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所以这一招实际是为了逼他不得不防御,然后她寻机迅速撤退。
凛冽的寒光在黑雾中划开,在巫炤脸上一闪,然后映亮她的眼睛,尽是森寒。
那一瞬间,巫炤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
沐星莁暗暗咬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的准备,然而在刀尖触及对方身边的灵力之时,那汹涌凶戾的黑雾却局促慌乱般地骤然退缩,向她压覆而去的灵力连带骨片一同消散无影。
妖力忽得失去困阻,在一旁树干上劈出深痕,刀尖便长驱直入,抵住他的咽喉,没入一分。
司危充满焦急和慌乱地喊了一声巫炤的名字。鸤鸠吓得羽毛掉了一地,凸眼珠子前所未有速度来回转,反复在两人身上晃,最后落在那个白泽身上。
巫炤微微一僵,然后慢慢退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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