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辞而别

夜幕降临，都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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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纪元001年12月23日，阴。

        当我来到康复中心文杰的房间时，房间整洁。衣物也是整齐的叠放在柜子里，根本不像是要外出的样子。整个屋子没有发现文杰做物理研究的资料，我猜可能他都存在腕表中了。为了防止患者轻生，这房间是没有窗户的。但是依然人性化的安装着投屏窗，用来播放动态外景。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调整外景种类，我随意切换着外景，突然投屏上显示出一张诡异画面，居中分界线对称分割左白右黑，而画面居中画着一个红色的问号。这幅图片是干什么的？我心里充满了疑惑。

        之后我去了文杰家。他住的小区是市中心的一栋悬浮公寓。那还是本市第一批悬浮建筑，功能也仅限于让出地面用地这一项功能。入厦电梯（从地面进入大厦的电梯，移动式电梯。）极为不稳定，有好几次我都以为电梯会中途坏掉。进入大厦的正门，大厅服务的安保人员在询问我的来意之后，与我一起来到了文杰的房间——2301。

        房间的大门是金属拉丝的门面，呈灰色的门体，显得很沉重。进入正门映入眼帘的是放置在大厅，两米半高的培养机（用于克隆、机体再生、疤痕修复的医疗设备的培养容器。）。的他的右边则是一个奇怪的装置，有点像二战电刑的电椅。整个房间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让人一进来就压迫感十足。

        我心头一沉，这一幕让我觉得文杰的病情加重，我只想尽快找到他，从而避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开始无序的翻找起他的东西来。

        “先生，你不能这样，这是私人空间，这里的东西你没权利处置。”他边说边用手来拉我。

        我看继续翻找无望，只得拨通了治安署的电话，告诉他们文杰失踪了，请求做进一步调查。

        等了约半个小时，治安署的三名治安警察来到现场，再简单了解情况后，开始对2301室进行搜索。他们判断现场没有异常的痕迹，只是现场的两台设备比较特殊。一台是培养机，而另一台通过文杰的手稿发现，是一台自己设置的洗脑装置，它可以通过腕表控制，令使用者一段时间内的记忆消除。而现场培养液中皮质成分检测，证明这些培养液是用过的。

        当现场搜索结束后，治安警询问了我和文杰的关系，并带我去治安署做笔录。

        询问过姓名、性别、年龄、职业等常规问题后，进入正题。

        “你是怎么断定他失踪的？”警官问道。

        “昨天我儿子结婚，他并没到场。但他三天前却和康复中心报备说去参加婚礼。”我回答道。

        “有没有可能是他记错了日子，或者有事耽误了？”警官提出另一种可能。毕竟从我发现他失踪，到现在时间还不足一天。

        “没可能，他几乎除了研究，不会离开康复中心。”我坚持文杰是失踪了。

        这时另一名警官拿着一个小型光存储器（利用光作为信息传递媒介的存储器，大概拇指大小。）走过来。他询问道：“你是留雪？这个存储器密码你知道吗？”

        说着，他将存储器递给我。我将它连入腕表，显示出他的提示信息，我师傅的生日。我在腕表中输入19860207，密码错误。又输入了860207，依然错误。我纳闷难道是最简单的0207？输入后依然错误，并提示系统锁定需要24小时后才能解锁。

        两个警察啼笑皆非的看着我，本想让我帮忙解锁，没想到我却直接锁了设备。不免让他们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年纪大了，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对照了我的身份信息以后，确认过我的生日并没输出错误，这两个警察才算罢休，只好现将这个存储设备放到明天再想办法破解。

        “我还有几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警察继续询问问题。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上次课题会。我想想，大概是4月底。但是康复中心的前台是三天前见过他。”我说道。

        “他和其他人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警察问道

        “关系还都不错！但是谈不上特别要好，搞研究的么，研究项目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我照实说，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能理解，但科研人员大多都是如此。

        他无奈摇摇头，说道：”“好，没问题了，你可以走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再和你打电话沟通，必要时我们会请您来问话。”可能他认为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就不再询问了。

        “我能不能参与调查？”我请求道。

        “你？提供线索就好了。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有事我会及时通知你！”警察显得有些不耐烦。

        出了治安署，世博和月然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们知道文杰失踪都觉得很不安。最终我让她们别管了，去尽情的享受他们的新婚假期才是主要的。我也回到基地，开始了对界门稳定性的研究。

        新纪元001年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清晨刚起来，接到治安署电话，并对“文杰失踪”正式立案受理。并要求我协助办案。当再次来到文杰家，我们仔细地查看了屋内布置，发现这个房间有很重腐败气味，在培养机周围，有一圈并不明显的痕迹，怀疑是营养液外溢，长时间导致氧化腐败。又再检查用电记录上发现从6月30日到8月1日，用电量高达1029kwh。这不免让我有些疑惑，随即检查了文杰康复中心的记录，发现630~81期间，文杰只有很少的外出，其他时间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间。12月19日下午4点，他以参加婚礼为由离开康复中心再也没回来。

        我总觉得他是自己离开的，不然不应该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以他的能力，至少会给我们留下一些线索。

        剩下唯一的线索就剩下那个加密的u盘了。

        “师傅的生日？”我小声嘀咕着。猛然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他的物理启蒙老师的生日？因为我一直把黄承当做我的第一导师。会不会他也和我一样，用他启蒙老师的生日做密码？

        当天我们测试了他的三位物理老师的生日，结果都不对，存储器又锁住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基地，倒在宿舍的床上冥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从这些片段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19日，我先用腕表邮件通知来宾，婚礼时间、地点和内容在记录上写的很清楚。这一点应该不会会产生歧义才对；之后是婚礼当天文杰没有到场，甚至连祝福的邮件都没发，再后来我们找了他的病房、宿舍，只找到一些医学设备，还有些说不清的线索；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这个光存储器，密码提示是：师傅的生日。到底是谁的生日呢？’

        我开始翻找每次生日他送给我的礼物。想想这些年也算难为他了，竟然每年都记得给我庆祝生日。而且每年都会送一些带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比如我刚晋升科技部部长那年，他送我的就是一枚具有升值价值纪念徽章。标注是“币增值，人增寿！”；还有一年，是科研组项目进展缓慢，那年他送我的是斯里兰卡仙人掌花的标本。标注是“生命绚烂，无人知晓！”。找着找着却怎么也没找到今年的礼物，这才想起今年生日，他正在t国执行任务。一瞬间一个念头跳动，这个光存储器会不会是今年他为我准备的礼物？

        回想他这次执行任务归来当天，就和世博一起来看我。第二天，就被我带着去治疗，之后就被送到康复中。根本没来的及回家取这个礼物送给我。那这个密码就是0010207。对！应该就是这个密码！

        次日当我们再次尝试输入密码后，存储器被打开了，这个光存储器就是他留给我的生日礼物，会有他的线索吗？心里期盼着。

        里面有一篇日记，是他的科研日记，关于虚空的全部研究资料。另外还有一段视频文件。视频文件的时间是新纪元001年8月1日。

        我们先打开了视频文件，腕表将视频投影出来。文杰坐在摄像设备前，他面带着诡异的笑容。

        “师傅，当你打开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nsc。相信你已经知道这个光存储器的密码，没错这就是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笔记中是我这几个月来对虚空性质的理论研究，没有其他备份。此外很不幸，我已经决定去m国发展，在那里可能更适合我。其实从nsc成立之初，我并不喜欢这里。只因为我是一个北方的穷小子，我的生活只能在这里开始。外人会因为nsc歧视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你多么出色。”说到这里他有些哽噎，停顿几秒自己说道：“我的母亲和父亲，都死于南北战争，我加入nsc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和c国对立。我本以为在未来的发展中，c国和nsc之间必定有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可没想的是近几年，nsc和c国的矛盾正在逐渐缓解。更可怕的是，我也忘记仇恨，完全融入科研之中。对科研的热爱让我忘记我还有血仇要报！其实我应该感谢t国的克隆人工厂，在那我找到了看见父母惨死的恐惧，它唤起了我的复仇之心。我知道我心理出了问题，开始的时候我也在极力克制，我甚至觉得我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我想通了，我为何要压抑我的情绪，报仇本就天经地义。接下来我就要毁灭c国和一切阻挡我的人，这是我的使命，更是我的宿命。

        师傅，您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请你不要试图再来找我，我们今后都不会再有交集。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带走nsc的任何一项技术，过后我会启动洗脑装置，清除有关nsc技术的记忆。就这样吧，师傅您保重！”视频到此为止。

        看完了这一切我老泪纵横，我早已经把他当做是我的孩子。我一直以来关注的只是他的学术深浅，却没在意他的心境变化。

        “他自己离开了，可以销案了！”我对着治安警察说完拿着光存储器离开了治安署。

        在路上我漫无目的走着，胸口很闷，手也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在这天我又一次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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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8日，赵子列在了解文杰出走的行动后，nsc全境封锁，追查他的下落。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就地处决。最终确定，唐文杰于12月21日，从东南s市过境，前往c国南区。至此，文杰的行踪彻底从nsc得到视野中消失。

        新纪元002年1月5日，m国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sci新任物理专家唐新，正式负责空间呢实验管理项目。在物理学界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奇怪的是，这人出席活动都带着面具。nsc有不少高层都推测这人就是唐文杰，却又拿不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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