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湖心翠楼

浏郡王如今虽然位高权重，但孤翼在先有言不可干预他的事。于是浏郡王对于孤翼这样便离开也没有什么责怪只叫他们多担待些。

        因着食苦同慕沐川还要去湖心翠楼一趟便先行告辞，而莫侍君竟说他原先就是在翠楼住的，正好可以一道去。至于莫侍君说的要给慕沐川的物什也再没有说，慕沐川虽然好奇却也不好意思问，只等着快快出了这郡王府。

        三人由着侍女领着穿过回廊，与一蒙面女子擦肩而过。慕沐川猛然回头：“姐姐！”

        “怎么了？沐子。”食苦被慕沐川吓了一跳，现在只是知道言不及往锋钺灵之巅去，理儿未曾有过消息，难不成理儿在这郡王府？

        慕沐川见那女子没有回应只是朝前走，失落的摇摇头：“方才那女子很像姐姐，真的很像。可是她并未回应我，怕是看错了。”

        “慕姑娘的姐姐？应该不是吧，那女子是冯姑娘，是王爷和太子的贵客。据说本是太子的门客救的也住在太子名下的院子里，只是不知怎么的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就将冯姑娘赶走了，不知怎么就到郡王府了。天下之大，相像之人何其多，认错了也是常有的事情。还请姑娘公子放宽心，有缘自会再相逢。”莫侍君向来有耐心，这点时间还是等得的，却也不想又陪着他们寻亲就将那女子的身份说明给他们。

        “是啊，理儿就是来了萦都也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还是赶快去翠楼将行李准备好吧。食苦，这一路真的多谢你了。”慕沐川有些落寞，每当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想起了失踪的他们，每当想要抛弃的时候就想起了诺佳的话，只是她慕沐川何德何能能够担此大任？

        慕沐川看着那女子穿过回廊走向云雾台，背影渐渐模糊，那双眼睛仿佛就是理儿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却又不可能，理儿是不可能穿这样拖沓的衣裳，不会弹琵琶，她说过琵琶伤指，若起了茧子会影响把脉的。慕沐川失魂落魄，其实如果冯姑娘就是理儿也好，至少还安在。

        因行水路正与楚国太子照面，而浏郡王同太子势力关系复杂，又有那什么碧罗公主，按照昨晚的阵势必然是不会轻易放他们走的，三人都不想掺和经得同意选了较远的陆路。

        “对了，差点忘了，慕姑娘，这个给你！”三人一路沉默只剩下马车哐当声。莫侍君从宽袖中拿出了一枚精致的袖珍瓶子，送到正在沉思的慕沐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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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瓶子晶莹剔透，又有宝石相嵌，阳光射进马车照在它上头莹莹闪光更是精美绝伦。

        “莫先生，这是什么？真漂亮！”慕沐川展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将小瓶子捧着边看便赞叹。在得到莫侍君应允下打开塞子，一阵异香在车厢里飘散开来。郁而不浓，香而不冲，难得的好香。

        “这是香露，珍贵的可是里头的东西，也只有你们小姑娘喜欢这晶亮的小玩意儿，现在心情好些了吗？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啦！若是我有女儿，怕是比你小不了多少。”莫侍君笑道。

        “莫先生，这可是海外得来的？海外叫香水，这是什么香味。”食苦幼时同父亲去海外做茶叶生意的时候在当地伯爵府中见过，只不过当时哪里喜欢这小女孩的玩意儿，要知道会遇到慕沐川，就要了，哪里还要别人献殷勤。

        莫侍君直赞食苦见识广，却也卖着关子说这不是西洋的香水，瓶子倒是请西洋工匠打造的。

        “既然如此难得，莫先生只给沐子怕是会过意不去。”昨夜同浏郡王的秉烛夜谈，食苦知道了许多事情，知道莫侍君也算得上一个苦命痴情人。本不应对莫侍君产生怀疑，却就是感觉不对劲。相识不过一夜便有好礼相赠，实在太过热情。

        “哈哈，食公子说笑了，这奇珍异宝哪里还需要老夫送你，食家父子商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若是真要老夫班门弄斧，老夫拿得出手的怕是只有凝露了！”莫侍君回答着食苦的笑闹，在看到慕沐川将香露抹在耳际洒在衣服上的时候，笑声越发喜悦了。

        孤翼坐在归鸿塔顶，看着云镜中三人的模样情态，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是兴趣万分。那莫侍君早就生了心魔，又逢千山峦解封比较怕是已然心智全失，由着心魔不择手段去将执念变为现实。

        言语间，至翠楼。福音节虽已过，萦湖上却依旧轻歌曼舞。慕沐川独自去了翠楼二楼收拾包裹，食苦跟着莫侍君去了翠楼的第一层拿兑换凝露的木牌。

        慕沐川等了许久不见两人上来正要去寻，却听到敲门声，是莫侍君。

        “莫先生，准备出发了？食苦呢？”慕沐川望了望他身后却不见食苦。

        “慕姑娘，食公子正在老夫哪里，请你下去有事相商。关于上虞莫家莫小北以及悬壶济世的徒弟。”莫侍君侧身站立低垂着头看不清深情。

        慕沐川心里直愤恼，这食苦将事情就这样同旁人说了，在思及莫侍君是莫家的管家同莫小北应当甚是熟悉的时候也能体谅便跟着莫侍君往下去了。

        翠楼木梯吱吱呀呀作响，行至一楼却见莫侍君不知碰了何处，竟又出现十几阶阶梯。这湖心翠楼竟然别有洞天。也不知这翠楼是哪位能工巧匠建造的，如何能让它千年不倒不腐。

        “莫先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何需在如此秘密的地方。”周围已经见不到日光只有几颗夜明珠镶嵌在顶上照路。慕沐川跺了跺脚，却发现声响并非木头被撞击的声音。突然在正前方出现一扇青铜门，那门上的纹路竟然是符文。慕沐川察觉不妙转身向原路跑，却被莫侍君拦住去路。

        “慕姑娘，可否将血借给老夫一用？”莫侍君微笑着说出要求，在夜明珠的光亮映照下显得极其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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