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局中人

”你……沐子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姑娘，你休要打她注意，至于我，更不会介入她和言不及之间的。你就去一趟吧，我藏的醉生梦死都给你好了，还有其他的奇珍异宝你全拿去可好，这样一来医者门里的开销你也不用愁了！你师伯也不会逼你给你不愿出诊的人医治了，两全其美不是吗？”食苦无奈，掏出一把钥匙给乜也，那是食家在庆州的仓库，也是平日在庆州的落脚点，仓库里有着游历至庆州时难携带的各类奇珍异宝。

        乜也不客气地接走了钥匙，换了身衣裳终于还是同食苦去了越地。在途中食苦告诉了他所知道的关于越地的所有事情。倒是让乜也兴趣顿生，一路都不用食苦催促自觉快马加鞭。

        天色已晚，灯盏生辉。在言家正堂内，慕沐川等人消化着言昭带回的消息，果然，仙阆主传话说言不及被外力牵制破开了仙阆的禁止消失不见。现在谁都不敢不相信理儿的话了。

        “伯父伯母，沐子。这是医者门的乜也。理儿无事？”食苦引了乜也进了内堂看模样也知道言不及还没有回来。

        “病人何处？直将我引去便是了。”乜也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情态，却也不想看旁人哀哀戚戚的模样，于是也不问候便开门见山。

        “乜公子，多谢您来一趟。这路途遥远也受累了您先歇歇喝杯茶。我去将理儿喊出来。姨母，沐儿先行退下。”慕沐川向乜也行过一礼便去将理儿唤醒，入了内室看理儿依然是先前那个样子，去了符又是魔怔。

        身似江湖女儿，避见外男那一套自然不加理会。只是近日事多，慕沐川也无心观其相貌，更无心思与之寒暄。这一起身转身风韵倒让乜也注目，果然是大方得体，风韵自生，乜也挑眉看着食苦意味深长，传其密音笑言调侃，果不其然就是爱由貌生。

        食苦也不理乜也，只专心站在旁边等待着慕沐川出来。

        理儿是慕沐川扶着出来的，仍是神情恍惚的样子，脚下有些踉跄。“乜公子，您与理儿同门，医者门一向与言族交好且门风甚好。这些事也无需隐瞒了，只是希望公子勿要外告。”慕沐川对卿雪对视一眼，见卿雪点头也就告诉了乜也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有关连生的一切。慕沐川倒也想好了，既然注定产生异变何必还要拿纸包火？

        没想到乜也听了倒生了兴趣，非得去那仙阆去看看，言昭只说了族规后才让乜也打消想要进入仙阆的念头。鬼神之说他是向来不信的。今天却让他开了眼界。这言氏如此长寿不得是半仙了，还有那连生，竟然有如此诡秘的事情。

        “这样说来，理儿这是拥有着千里眼的或者说追踪的本事？”乜也打量着这见过不过两面的小师妹，让银针扎入理儿后颈。喂了颗白色丹药给理儿，只见理儿眸子微颤，闭上了眼睛复又缓缓睁开，眸子中不再是那雾茫茫的一片，慕沐川知道那种眸光是理儿特有的，理儿清醒了。

        “乜公子真不愧是医者门悬壶大神医的弟子！理儿好了！”理儿一清醒就听见卿雪用一种感恩戴德，好似救了她家八代的语气朝着乜也道谢，关键是她那声理儿……真是太……一般卿雪像这样说话就是有所求，约莫着是看乜也的医术高想将他留在越地。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理儿整个人还是糊涂的状态，脑子里各种画面塞得脑袋涨疼。

        “小师弟？理儿怕是忘了，我当年可是代师父喝了你那杯敬礼茶的！你按理还得叫我师父呢，不过我也不想说得像自己很老一样，叫个师兄就可以了。话说你在那梦魇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言家少爷失踪了？”乜也收好银针，此刻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仙阆，千山峦这样的地方真的好让他欢喜！可恨的是仙阆竟然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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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摇摇，屋子里是理儿模糊的讲述，讲述她在恍惚中所看到的一如同她看见的那样，朦胧而悚然。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焦虑，慕沐川握了握手里的玉符，放在桌上，缓缓推至中央。

        “沐子，你干什么？”食苦看着慕沐川突然的动作心里漏了一拍，生怕慕沐川也如同理儿一般魔怔了，尽管乜也在，理儿也好了，就算慕沐川魔怔了也有办法快快将她治愈。

        慕沐川将葱指从玉符上移开，莹润的光泽随着烛火的跳动闪烁，慕沐川等待着他们的疑问，构想着回答却没想到食苦这样问道。慕沐川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玉符真真实实在哪里，但是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是一片茫然地望着她……

        “你们……看不见？……”慕沐川将玉符拿在手里，摊开手掌将它放在手心里，醒目非常。

        “看见什么？”

        “没什么，我开玩笑呢，既然不及失踪了，而理儿又能够感受到他的位置，不如我们出越地去寻吧……总这样等也不是回事。”慕沐川将玉符收起，调转语意。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想面临的言族的惩罚的事，。

        当东方露出那抹微红，当夜雪停歇。慕沐川看着蒙蒙亮的天空揉了揉酸涨的眼睛，事情已经商议好了，由卿雪和言昭在越地等消息，慕沐川同理儿还有食苦一起出越地。若是两年后十长老齐聚问罪，但是他们还没有回来就让言昭说明说明，找到自然会回来领罪。

        乜也也决定同行只不过他在乎的可不是什么言家小公子而是那些奇妙到诡秘的事情，起先理儿和慕沐川都是不同意的，在食苦的劝告下才答应乜也的请求，只是庆州仓库的钥匙又回到了食苦的手里。

        于是乜也就这样贸然地参与同行……

        此后，他不知道如今一个冲动之下的决定改变了他，他不知道局中人，也有了他。他也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浪荡医者竟然也会悲天悯人，成为人人拥戴的救世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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