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乜也

“言伯父，这不关慕姑娘的事，是食苦不知言族规矩，见不及兄弟久久没有出来而慕姑娘担心得厉害便提了这么一个建议，让慕姑娘进仙阆寻不及兄弟。”食苦抱拳行礼，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食公子，你是族长请来的客人，就算你提了这样的一个建议，言族也不会为难你况且你初来乍到，不懂言族习俗规矩情有可原。但是沐沐自小在越地长大，贸然冲入仙阆可知是何罪？当受怎样的惩罚？”言昭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慕沐川，又想到理儿出了状况，不及失踪……真是多事之秋，异端之年果然不假。

        “伯父，食苦不知，但食苦愿替慕姑娘担过，若不是食苦提议慕姑娘怎么会进入仙阆。俗话关心则乱，慕姑娘那时也是因为太过担心不及兄弟了。”食苦上前同慕沐川一起跪着。

        “哼，这罪责怕是你担不起的！不仅私入者要受罚私入仙阆的人所借居的人家，全家都要同受鞭笞之刑十次，用的是南边那棵千年荆棘。若有人代其中某人受过将有双倍，身为言族长命之体都会被打得个半死，更何况你……沐沐和卿雪！”言昭叹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当无畏。只能希求族中之人能看在异端之年的份上宽待宽待。

        “这个时候也不必说这个了，族中执行惩罚必须等族中十大长老齐在，十大长老外出游历每五年回来齐聚一次，他们都是熬过情结丧死的人，有的活过近五百年，执行过多少次刑罚你们可想而知，是不会心软的！当然三年前已经相聚过一次，你们还有两年时间，若是我能游说族中德高望重之人说情成功或许我们就躲过了，但若是没有，就算逃出越地也将被抓回来！此时当务之急是找到不及以及医治理儿。你们就起来吧……”

        “姨父姨父，对不起，拖累您了，我……在仙阆见到仙阆主了，她说当今是异端之年，要我当心……”慕沐川听得言昭这般肺腑之言，为自己那一刻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惭愧。

        食苦想着医者门这个时候本事高的在大本营的大概没有多少了，也只有个乜也，身为悬壶的直系大弟子竟然整天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这个时候怕就只有他在了。虽说相识不长但自己去请该是会来的。

        这般想着，食苦也就主动请缨了，代言昭去医者门。辞过别就出了越地，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卷入了恍似命中注定却也未知的漩涡。

        慕沐川三人等待着消息，气氛有些凝重，也许是知道事情的可怕然后在所以都做好了预想和准备的时候却发生了异变。猝不及防的紧迫感充斥着他们的心。

        “姨父，方才理儿很不平静，不住地胡言乱语。说到了千山峦……”慕沐川看着言昭的反应，千山峦在言族是禁忌，不容被说起。

        言昭眉头一皱，手指抚着指间的扳指：“你是说，理儿说起了千山峦？是什么模样神情？”卿雪此刻也是沉思，千山峦在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听江湖上传过，说是四大无人境之一，也是最死寂的一处。

        “模样很惊慌，仿佛看到不好的事情。”慕沐川看了一眼内室，理儿还在安睡。“如此，待消息吧。”言昭将茶杯端起，又放下。慕沐川没有同他说自己进入仙阆所发生别的事比如仙阆主是诺佳。

        “啊！”内间的理儿苏醒，冷汗淋漓。

        “理儿，你怎么样？”慕沐川同卿雪连忙进入内室，看着理儿痴愣愣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理儿，理儿！”慕沐川唤着理儿，却又怕声音过大惊到了她。

        “言不及不见了，千山峦不见了……言不及不见了和千山峦一起消失了。我看见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就看着他从我的眼前消失……”理儿双手抱着自己，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千真万确，言不及不再是完完整整的言不及了，在他碰上那祭台上的东西的时候，理儿就看到一团黑雾随着言不及的行为动作进入了他的身体。

        “理儿，那只是梦。不说不及在仙阆没有去过千山峦就说你可一直在这越地，离那千山峦相差十万八千里呢。理儿，别怕！不及会没事的。看这乾坤镜，不是没有显示意外吗，还有沐儿，这不还是好好的吗？没事的对吗？就仅仅是梦对吗？”卿雪不知是安慰理儿还是安慰自己，将乾坤镜抱在怀里，言不及真的是她在越地唯一的快乐以及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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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母，等食苦找了医者门的人来看看再说吧，失踪……并不意味着有危险……您不要担心了。”慕沐川清楚地明白，理儿在昏迷状态中所看到的一切定然是真的，至于有几分真也只有等找到言不及才能知道。

        “对对对，我们等着，让理儿歇着吧。这么久也是累了……”卿雪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温和，瞧着理儿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让慕沐川画了符让理儿再睡睡。

        慕沐川此刻心里倒是乱得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无法就这样无动于衷。哭，不知道哭能够为了什么。这么多年的预备不就是等这么一天吗？一切都给过预兆，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不太平！可是为什么发生了心里却还是难受得紧。

        医者门桃花林中，食苦好不容易找着乜也。

        “好哥哥，你就去一趟吧，再怎么说理儿也是你同门师姐啊！”食苦看着躺在草地上，喝着碧玉酒的乜也，无语极了，“好哥哥，你还未到过越地吧，哪里可是世外桃源啊，我年前不是托你带回了珠泪子吗？你不想知道我送给谁了？”

        食苦求爷爷告奶奶地，只是乜也丝毫不为所动。好笑得看着食苦焦急的模样：“我说啊，理儿是我师姐？”

        “不不，是师妹，是师妹。”食苦抢过乜也手里的坛子，顺着他说道。

        “慕沐川是个美人么？理儿不是医者么？那个言家小公子不见了有危险不是对你正好吗？你的心思也别藏着掖着了。”乜也站起身子，也不理那褶皱了的衣衫，倚着桃花树好整以暇地等着食苦的回答。想先前可是半点有关慕沐川的事儿都不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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