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人的梦想就是……你懂的……

“回来！”杨睿对着空气呲牙挥爪。“你丫把话说清楚！这东西生活的具体地点！生活习性！有多大！就这么一句‘蒙古死亡蠕虫’，坑爹呢你？”他上蹿下跳了半天一点回音都没有，只能看着“杨睿”吱吱吱吱（兄弟，能帮个忙不？）

        “抱歉，创造者命令我绝不能用任何方式，帮您做任何与抓捕目标直接相关的事情。除此之外我都会尽力为您服务的。”“杨睿”不知是听懂了还是猜到了他的意思，虽然毫不犹豫拒绝，但语气神情和姿态都那么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

        那就是说连让你帮着从网上查查与蒙古死亡蠕虫相关的信息都不可能咯？杨睿恨恨瞪了他半天，只得爬上床去用手机上网自己查询。用小爪子打字，效率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描述，拼拼凑凑，终于得到了关于这种神秘生物的大致描述：死亡蠕虫生活在蒙古戈壁沙漠的地下，身长四十五到六十公分，表皮红色或橙色，带暗斑，身体分节，头部和尾部有不明穗状物，头部器官模糊。

        它只在六七月间下雨时才会爬出地面，其余时间都在地下生活，以一种名贵药草苁蓉的块状根茎为食。

        据说它不但会喷射出致命毒液，还可从眼睛放射出强电流攻击不远处的猎物，能杀死牛羊甚至骆驼等大型生物，并在其肠道内产卵……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你让我去抓这么危险的东西？”杨睿对着空气吱吱大叫。“好歹让我变条狗也行啊！老鼠去不是送菜吗？……”

        突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杨睿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床边冉冉升起一颗大头。

        二黄！

        这死狗子虽然又懒又馋又笨又懦，抓老鼠倒是一把好手。刚才被异形吓得钻床底，现在恢复精神，第一眼就盯上了杨睿。

        “卧槽我是你的主人你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杨睿可是见过二黄把老鼠咯吱咯吱嚼碎吞下的壮举，吓得魂飞魄散，全力一跃直飞下床。但这值班室中东西稀少，桌椅床铺还都是高脚的，根本没有隐蔽之处，他反应也快，冲向“杨睿”，跳起来一把抱住其脚腕：“大哥救命！这跟抓虫子没关系，你得救我啊！”

        “杨睿”笑眯眯一把扯住扑过来的二黄的项圈，差点把二黄勒得背过气去，臂力大得不像是杨睿原版的身体。他弯腰捧起杨睿，放在床上：“我们巡逻去了，回来后我还要锻炼身体，明天去买几本专业书籍提升自己。您随意，即使不去抓死亡蠕虫也可以，但……”他声音严肃起来。“恕我多嘴提醒一句：黄胸鼠虽然是家鼠中体型较大的一种，但寿命一般只有一岁左右。您这具身体已经十个月了，主人给它设定的寿限就是一年整，绝不会多一天，时间一到立刻就死！换句话说您只剩……”

        “两个月！”杨睿一跃而起，四爪扒住“杨睿”胸口衣服。“你们居然给我一个快老死的身体！叫他回来！这是谋杀！”

        “如果您觉得这是谋杀，可以向银河法院猎户臂第42基层法院提起诉讼。”“杨睿”看来真能直接听到杨睿的思想。“不过那个基层法院距离地球有17-22光年，即使是它派出的法律援助小组，也从未到过地球。”他一边说一边穿戴保安服。“还有一点需要注意：主人在您身边布置了监视系统……您不用找了，凭现在地球人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发现的。您如果有泄密行为——只是想想无所谓——如果有实际行为，哪怕只是暗示或无意做的，一旦构成实际行为，这个系统会立刻将您抹消，并清除与此事有关的任何痕迹。”他戴上大檐帽，朝杨睿点点头，牵着二黄昂首收颌，挺胸缩腹，锐步而出。看那精气神不像个小保安，倒像大老板似的。

        “神气你妹啊！”杨睿格格磨牙，在床上滴溜溜转了几分钟，想到自己的寿命只剩下两个月就百爪挠心，恨不能立刻出发去蒙古，但看看窗外的夜色，听到猫头鹰咕咕尖叫，终究还是没敢出门，继续手机查询相关信息，例如死亡蠕虫最常出没的地区、从这个城市到蒙古的路线和交通工具等。

        门口传来细不可闻的声音，如果不是杨睿现在的耳力极为灵敏，根本就没法察觉。他欠身伸长脖子，见一只小家鼠从半开的门缝里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左看右看，察觉屋里没人，立刻一溜烟窜进来，叼起杨睿中午掉在桌子下的一小截火腿肠就跑。杨睿现在恨乌及屋，最讨厌的就是老鼠，正一肚子怨气没处撒，大怒之下竟忘了室外还有猫头鹰等天敌，吱的一声紧追不舍。

        小家鼠叼着火腿肠兴高采烈回到院子里一棵树下的老巢，万万没想到身后那个魔影紧追而来。

        黄胸鼠的尺寸约是小家鼠的两倍，幸好骨头比较软，体型比较细长，而且那个洞穴是以原本就有的树洞为基础挖的，不很狭窄，杨睿憋着一口气硬是把身躯塞了进去。

        可怜的小家鼠全家父母兄弟姐妹，惊恐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彪形大鼠。

        “老子还是处男就要挂了，你们居然还要全家甜甜蜜蜜欺负单身狗！”杨睿不知哪来的邪火，吱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正在上演！

        小萝莉竟被痴悍蹂躏！

        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继续上演！

        姐妹花惨遭黄毛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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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还在上演！

        歹徒连小萝莉的兄弟也没放过！

        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演了又演！

        暴徒已经丧心病狂！夫之目前犯！

        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总算要结束了。

        男主人也沦为恶魔的rbq……

        杨睿完成了无数男人的梦想：全家捅……

        ——————————————————————————————————————难道就这样跨入了人生……不，鼠生的一个新阶段了吗？按理说这时候应该来根事后烟什么的……

        看到被自己折磨得不成鼠样的无辜一家子，饥肠辘辘的杨睿一边大吃它们好不容易积攒的食物，一边开始拷问自己的良心。昨夜怎么就那么邪恶呢？居然把从成人片里学到的知识和姿势都用上了啊……问题是为什么还上演了基情大战呢？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嗜好啊……应该、不对，肯定没有吧……都怪霓虹金，坑害中国鼠……

        好在双方品种不同，不用吃药……

        干下这种事还这么想真是太人……太鼠渣了。杨睿施施然吃下最后一颗花生米，好不容易才拖着大肚子挤出洞穴，对着早晨的太阳，突然觉得无比悔恨，居然白白浪费了一夜，不由得大发感叹：“日啊……草！”

        啥也别说了，赶紧准备早日上路！杨睿从门缝里看到二黄已被拴在床腿上，捂着鼻子睡得正香，这才提着胆子进门。“杨睿”正在做俯卧撑，全身大汗淋漓，看见杨睿也没起身，朝他笑了笑：“睡得好吗？饿不饿？”

        “好你妹！把我的身体锻炼得再强壮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即使取回了自己的身体，还不照样要为异形出生入死？越强壮说不定死得越快。杨睿看看被收拾得窗明几净的房间，恨恨爬上床，给手机插上充电线，继续查找信息。中途虽然习惯性地有几次思想溜号，想看看小说视频娱乐新闻什么的，但大概是大脑结构改变带来的性格变化，或者受的刺激太大，居然都及时醒悟过来，继续为正事准备，只在中途吃“杨睿”递过来的食物时才休息一下。等自觉查得差不多了，抬头见室内无人，“杨睿”大概是带着二黄巡逻去了。窗外日光西斜，至少已是下午六点，自己居然完全没休息，效率之高真是前所未有。

        已经这么晚了吗？一天眼看又要过去了，寿命不知不觉流逝了几乎六十分之一啊！假设原本那具人类身体的寿命还有六十年，这就等于嘎嘣一下死了一年！杨睿原本还犹豫是不是今天就出发，想到这一点立刻脑海中亮起红灯，呜哇呜哇呜哇……

        “爸，妈，我爱你们！！！”杨睿狠狠心，给远在他乡的双亲发了条短信，最后连打三个惊叹号，头也不回消失在门外。

        也许这是自己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条讯息了……

        不用说爸妈一定会惊慌失措地打电话发短信来询问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会直接过来看看情况，就让“杨睿”去解释吧。

        斜阳下一条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工厂围墙的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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