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一定要考第一

姜喻深吸一口气，把圆规放到一旁，开始补起功课来，直到凌晨两点，她屋里的灯才熄灭。

        于是第二天庭柯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一个眼睛下方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不济的姜喻。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姜喻硬撑着听完了第一节课，老师一走，立马趴了下去。

        庭柯一边整理笔记，一边观察补觉的姜喻。

        姜喻头枕在胳膊上，整张脸露了出来，闭着眼睛对着庭柯。有几根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头上，皮肤光滑白皙，眉毛弯弯的，淡淡的，浓密的眼睫毛乖巧得垂着，泪痣点缀在眼角下方，高挺的鼻梁，小巧精致的鼻头，放松状态下嘴角微微上扬的嘴唇，然而最刺眼的却是少女指尖突兀的红。

        “哎，庭柯，这道题老师上课怎么讲来着，我忘了，你再给我讲讲呗。”后桌的女生拍了拍庭柯的背。

        “嘘——”庭柯将他刚整理好的笔记递给女生，同时手指放在嘴唇上让女生小点儿声。

        女生被他这个动作帅到了，她呆呆得接过笔记，也没说话，直到反应过来庭柯是为了别的女生让她安静，才在背后嘟嘟嚷嚷。

        “什么啊？教室里这么吵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安静啊……”

        直到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庭柯才轻轻把姜喻叫醒。

        数学课上，老师讲着枯燥的公式，坚持不住的同学已经偷偷打了几个盹了，剩下的同学强打着精神听课。

        姜喻也坚持不住了，她昨晚才睡了五个小时，加上课间休息，满打满算不超七个小时。听着过分催眠的数学，姜喻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庭柯一直关注着姜喻，姜喻的眼睛刚闭上就被他伸手推醒了。

        看着姜喻睁开眼抓着圆规毫不犹豫扎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庭柯终于知道姜喻指尖的红是哪里来的了。

        所谓十指连心，扎指尖的疼痛感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庭柯看着姜喻熟练的动作觉得她对自己真狠。

        下课铃声一响，姜喻立刻趴下补觉，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她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身边有人起身出去了，结果这次还没到上课时间呢，就被人推醒了。

        “嗯？”姜喻睁开眼，发出一个软软糯糯的哼哼声。

        “圆规不干净的，给，你自己消消毒。”

        庭柯一下课就去超市了，他本来想着如果学校超市里不卖的话他就想办法出去买，结果不得不佩服他们学校的超市，啥都卖，还真有他要的东西。

        江城一高，全市第一的高中，占地面积也是全市第一，校园大的离谱，超市也离教学楼很远，再加上一到下课超市就人满为患，即使是庭柯的大长腿，也费了好长时间。

        看着微微气喘的庭柯，姜喻清醒了一半，等她接过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彻底清醒了。

        碘伏和棉签。

        “你这么急就是为了去买这些东西？”姜喻抬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个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去超市的庭柯，为了她，居然在课间去了超市？

        “对啊，你那么扎都出血了，不及时消毒的话容易感染。”庭柯指了指姜喻斑斑点点的手指，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神色自若得擦了擦汗。

        姜喻下意识得将手指蜷缩了起来，见庭柯没追问她为什么要用圆规扎自己的手，才松了口气。

        看着姜喻给自己手指消毒，庭柯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下次可以试试风油精。”

        “什么？”

        庭柯放下笔，侧过脸看着姜喻，“学习困了的时候可以把风油精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提神醒脑，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就滴两滴在太阳穴附近，效果加倍，如果这样还是不行的话就把风油精滴在手上舔一舔，总比扎手指好。”

        姜喻被点破心事，剩下的手指也不涂了，把碘伏往袋子里一塞，就要还给庭柯。结果却被庭柯拦住，她见庭柯不收，赌气般把袋子往庭柯的方向推了推，脑袋撇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听到歘拉歘拉的声音，然后就是指尖一凉。

        她扭头，才发现庭柯用棉签沾着碘伏，正小心翼翼得给她剩下的手指消毒。

        姜喻刚动了动手指，就被庭柯按住了，“别动！”语气轻柔却带着力量。

        见姜喻听话，没再动手指，庭柯才把手移开。

        看着庭柯低着头给她手指涂碘伏，姜喻的气立马泄下去了。

        “对不起。”听着姜喻别别扭扭的道歉，庭柯轻笑了一声，呼出的气打在姜喻的手背上，热热的。

        姜喻从来没有跟男生有过这么近的距离，所以等庭柯涂好最后一根手指后光速把手抽了回去。

        “这些你拿回去，晚上再涂一遍就好了，等放学路过超市买几瓶风油精，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庭柯贴心得叮嘱着姜喻，“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去伤害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谢谢。”

        结果放学后路过超市时，还是庭柯提醒了一下，姜喻才想起来买风油精。

        “姜姜，这夏天都过去了，你买风油精干嘛呀。”李一乔看着姜喻手里的东西，一脸疑惑。

        “我妈让我带的。”姜喻眼睛都不带眨的随便找了个理由。

        风油精对怕疼的姜喻来说还是挺管用，刺激性够强，不疼。就这样姜喻每天晚上都复习到深夜，后来她都觉得自己身上一股风油精风干后的味道，直到考试的来临。

        江城一高把开学以来第一次考试放在了国庆假期之前，同学们收到通知后纷纷哀嚎这是打算不让他们好好放假啊。

        因为不是期中期末这样的大型考试，用刘江的话来说就是摸摸你们的底，所以也没有分班，各自在各自的班里考，甚至座位都是自己的座位，只不过把桌子都隔开了而已。

        考试前一天晚上姜喻倒是没熬夜，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状态还不错。等她到了教室里才发现庭柯已经到了，正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

        这还挺少见的。

        姜喻坐下后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考了，她把庭柯推醒，让他清醒一下。

        “谢谢。”庭柯一边揉了脸一边道谢，声音中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你昨晚熬夜了？”

        “没熬，”就是睡不着。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下午最后一门考试，老师刚收完卷子离开，教室里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欢呼，这声欢呼像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顿时热闹了起来，不止她们（1）班。

        听着周围宛如猴子一般的声音，放松下来的姜喻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没想到旁边的庭柯同时也打了个哈欠。

        姜喻看着两人同步率百分百的动作，笑了。

        庭柯也弯了弯眼睛，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庭柯庭柯！你国庆节什么安排啊，我请你去看电影呗。”后排的女生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饰自己对庭柯的好感。

        （1）班虽然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环节，但开学第一天女生就告诉了庭柯自己的名字，胡薇薇。

        这已经是胡薇薇第三次邀请庭柯了。

        姜喻坐在一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忆，没记错的话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刚开学，胡薇薇都没和庭柯说过几句话，就邀请他一起去看刚上映的电影。结果被拒绝了。第二次是一部爱情电影上映，胡薇薇又去邀请庭柯，结果又被拒绝了，两次都是同样的回答。

        “抱歉，我没有时间。”

        哦豁。

        听着刚刚耳边熟悉的回答，姜喻心想，得，第三次了。

        姜喻好奇得看了过去，她其实很好奇胡薇薇是怎么在被拒绝两次的情况下还能发出第三次邀请的。换成是她，被拒绝一次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等等！

        为什么要代入她啊——

        姜喻快速眨了眨眼睛，把这个念头抛出去。

        被再一次拒绝的胡薇薇顶着姜喻好奇的视线也并没有恼羞成怒，大大方方的看着庭柯的后背，嘟了嘟嘴，“三次机会用完了，我放弃。”说完她支着头往旁边看，“刘小棋同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啊？”

        刘棋头也不抬的拒绝并回怼，“每次你被庭柯拒绝就来找我，请问我是你的备胎吗？”

        话虽这么说，但姜喻知道胡薇薇和刘棋之间并没有什么。

        胡薇薇长的好看，性格也很开朗，开学不到一周就跟班里所有同学相处得特别好，当然也包括她们。说来也奇怪，姜喻和庭柯不是话多的，但却有两个话多的后桌。

        下课两个人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都是常态，上课姜喻有时候都能听到后面胡薇薇和刘棋两个人在暗暗得互相踩脚。偏偏他俩分不出胜负的时候就爱喊姜喻和庭柯为他俩评理，光姜喻就当了好几次和事佬了。

        这不，现在又开始了。

        “美女的邀请你都不接受？死直男！”胡薇薇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

        “呵呵！”刘棋翻了个白眼，“你是美女我还是帅哥呢，被帅哥拒绝多正常啊。”

        “可你没有庭柯帅啊，也敢拒绝我？”

        姜喻觉得再这么吵下去她又得当和事佬了，她悄悄拽了拽庭柯的袖子，下巴冲门口扬了扬。

        庭柯秒懂。

        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庭柯还因为走得太快脚底绊了一下，但他也没停，生怕胡薇薇开口叫他。

        胡薇薇看了一眼庭柯略显狼狈的背影转过头继续跟刘棋吵架。

        “我不管，我是看你长的帅才邀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可拉倒吧，要是庭柯同意了你能想到我吗？”

        “他这不是没同意吗，我不管我不管，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电影院门口见啊！”事情就在胡薇薇的耍赖里定了下来。

        等出了教学楼，两人的步伐才慢了下来。

        “他俩太可怕了！”

        “是啊。”庭柯也吐了口气。

        姜喻看着对方也一脸“深受其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庭柯看着突然笑起来的姜喻，一脸不解，“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开口姜喻笑得更厉害了，甚至笑到站不稳，她一把抓住庭柯的胳膊，半靠在庭柯身侧，抖着肩无声的笑。

        庭柯感受着身旁仿佛被点了笑穴的姜喻，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刚刚说的话很好笑吗？

        直到大厅里都冷清了下来，姜喻才终于笑够了，她重新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笑出泪花的眼睛，也没解释原因，就往外走。

        踏出了教学楼门，姜喻发现庭柯没跟上就回头看他。

        夕阳在姜喻身上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水汪汪的眼睛在阳光的反射下仿佛闪着光。

        “走啊。”

        “来了。”

        庭柯抬腿，迈进了阳光里。

        国庆节第一天，姜喻好好睡了一觉，将这段时间缺失的睡眠都补了回来。直到姜妈妈喊她起床吃饭，她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跟游魂一样去吃了个饭，然后又睡了过去。她就这样把一半的国庆假期睡了过去。

        “不是吧？你光睡觉就睡了三天？”李一乔大惊小怪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是啊是啊。”姜喻缩在被子里给李一乔发语音。

        “行叭，”李一乔也知道姜喻的怪癖，压力一大就特别喜欢睡觉，也没说什么，反而邀请姜喻出来吃饭。

        “明天出来不？我请你吃饭！”

        姜喻本来想拒绝，她就想在家宅着度过剩下的四天，但李一乔接下来又发来一条消息，改变了她的想法。

        第二天傍晚，姜喻在小区的花园里等着李一乔来。

        不一会儿姜喻就看见李一乔在不远处向她招手，然后小跑着往她这个方向来，后面还跟着庭柯。

        李一乔跑到她身边，两个女孩子轻车熟路得挽着手臂就往外走。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转了凉，姜喻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长袖娃娃裙，脚上是白袜加黑色小皮鞋，嘴上涂了豆沙色的口红提气色，她正在跟李一乔头挨着头说些什么，注意到庭柯在看着她，就冲庭柯笑了一下。

        庭柯突然就觉得嘴巴有一点点干，他舔了舔唇，把视线从姜喻身上挪开了。

        李一乔她们要去的那家火锅店很火，位置就开在江城一高后面那条小吃街里，味道不错，品种齐全，价格公道，江城一高好多学生都会选择在那里吃。

        站在写着天下锅的巨大牌匾下面，还没开门呢，麻辣的味道就丝丝缕缕得往外钻，等到一推开门，浓郁的香味就扑面而来，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姜喻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桌子，三个人坐下后就开始点菜。

        李一乔跟姜喻都是吃辣的，她们下意识得勾了全辣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呢。

        姜喻询问庭柯的口味，“清汤吧。”

        “啊？你一个大男生居然不吃辣？”李一乔嫌弃得勾了双拼，勾了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姜喻。

        李一乔说自己有大事宣布，非要跟姜喻面对面坐，原以为庭柯会挨着李一乔坐，没想到等坐下后姜喻就发现庭柯自然得坐到了自己身边。

        庭柯看着姜喻选菜，发现她是真的不吃肉，选的都是金针菇，豆皮，生菜之类的素菜。

        庭柯不怎么饿，随便勾了几道菜后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店里虽然人多，但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菜就上齐全了。

        李一乔豪气十足得把肉通通都倒进了辣锅里，姜喻也跟着想把菜放进去，却被庭柯拦住了。

        “你手上还有伤，不能吃辣。”

        “什么？”

        店里人声鼎沸，庭柯的声音都被淹没了，姜喻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没听见他说什么。

        “我说，”庭柯突然靠近姜喻，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气息打给姜喻的耳朵里，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庭柯趁机站起来把菜放进了清汤锅里。

        庭柯今天难得没穿一身黑，灰色的连帽卫衣加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有些长长了，柔顺得垂下来，清爽帅气。

        连帽卫衣是oversize的版型，有些不方便，于是庭柯就把袖子撸了上去，然后用公筷把姜喻要吃的菜都下了进去。

        他居然还记得我手受伤的事情？

        那他点清汤锅是因为我还是他本来就不吃辣顺带想起了我不能吃辣？

        姜喻盯着庭柯的侧脸，心情复杂。

        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不就尴尬了吗。

        “嗯？怎么了？”等把所有菜都下进锅里后，庭柯才坐下，发现姜喻皱着眉看着他，他稍微靠近了一点，以防姜喻听不清他说话。

        听着庭柯跟以往一样的语气，姜喻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火锅不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得沸腾了，食材在锅里翻转，热气在空中升腾。

        店里的客人走了一批立马又进来一批，笑声充斥着整个火锅店，在这种愉快的氛围里谁都忘了问李一乔要宣布的大事是什么。

        直到吃饱喝足出了门，姜喻才想起来李一乔还没说大事是什么。

        “啊？”李一乔顶着一张红彤彤的嘴巴看了她半天才想起来，“我要学艺术啦。”她笑眯眯得摸了摸姜喻的头。

        姜喻摸肚子的手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若无其事得把手放了下来，开口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学艺术啊？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嘛。”

        “我不行啊，我没你的脑子，刚开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学得很吃力了，所以跟我妈商量了一下，以后总得有学上啊。”

        李一乔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初一，月亮藏了起来，只剩下繁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亮极了。

        姜喻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等走到小区门口她才轻轻开口:“那你要加油啊，我们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的。”

        奇怪，明明是祝福的话语，庭柯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悲伤。他皱着眉看向姜喻，却什么都看不到。

        “嘿呀，别难过呀姜姜，”很显然，李一乔比庭柯更了解姜喻，她一把搂住姜喻，晃了晃，“虽然以后我们两个不能经常一起回家了，但还有庭柯啊。”她把庭柯拉到姜喻身边，“有大帅哥陪着，不难过。”

        姜喻拍了拍李一乔，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然而李一乔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还在继续说:“而且你不要老是憋在家里，这样不好，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学习，但外面也可以啊，我听说庭柯放假就老去图书馆学习，你以后也跟他一起呗，还可以做个伴儿。”

        姜喻被李一乔成功说害羞了，她见李一乔还在继续说，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

        李一乔疯狂眨着眼睛。

        姜喻也对着李一乔疯狂眨眼睛，示意她别说了。她跟庭柯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走得太近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直到李一乔举起双手认输，姜喻才把手拿了下来。她还满怀歉意的看了庭柯一眼，发现庭柯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国庆假期李一乔可能是去播音了，再没喊姜喻出去玩。

        姜喻也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度过了四天假期。

        开学后江城一高也并没有立刻出成绩，一直到星期五下午才把成绩单张贴在班里。

        江城一高是按成绩分班的，所以能进（1）班的都是各个初中的尖子生。

        姜喻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自己的成绩排名后还是咯噔了一下。

        姜喻

        总成绩:900

        班级排名:11

        全校排名:11

        晚上，姜喻，姜妈妈，她弟弟坐在一起吃饭，姜爸爸因为工作的原因，晚上会回来的很晚。

        姜妈妈催促着她弟弟快点吃，吃完还要写作业，然后问姜喻成绩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姜喻小声回答。

        “你考了多少啊？”

        姜喻听见这熟悉的话语，下意识挺直了背，把自己的成绩和排名告诉了姜妈妈。

        果不其然，姜妈妈听到姜喻才考了11名，立马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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