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心声

026心声

        我站起来，向湖中走去，湖底是鹅卵石，说明小湖还很年轻。我游了一百余米的深水到了小岛上，小岛是一块巨石的的顶部，一端低平，一端突兀，长条形，能容得下二三十人，却寸草不生。这真是一座孤岛呵！

        我站在岛上，望着湖边，她只穿着衬裙，水已经淹没到她的膝盖。她踩踏着湖水，溅开一片片水花，她欢呼着，跳跃着，长发湿漉漉的垂下来。她扑进水中，向我游来，动作灵巧优美，活象传说中的人鱼。我也禁不住欢呼道：“快过来呀，妹妹，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呢！”

        田苗离我越来越近了，已经不到三十米远，却突然消失了，我赶忙扑入水中，拼命游去，大叫她的名字，但她一直没出现，我徒劳的潜入水中搜寻，仍不见她的蛛丝马迹。

        “别找了，哥哥，我在这里呢！”

        我冒出水面，听见快活的叫喊，寻声望去，瞅见田苗在岛上举着两手活蹦乱跳，仿佛鱼儿上了岸，她太高兴了。我转身游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仰面朝天，死鱼一般漂在水面，慢慢飘过去。

        “你都把我等累了。”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扶到岛上。我们坐在浅水里，她静静的望着远方，湖水从她的头发上滴下来，滴在背上、胸前，沿白皙的皮肤下滑，滑入单薄的衣服。我静静的注视她，忘却了疲劳，忘却了被捉弄后的愤怒。我爱天然的美，爱青春的美，爱我的妹妹，她是浴后的少女，是出水的芙蓉，是水中的月亮，是天上的云霞。。。。。。

        “妹妹，你害怕我么？”

        “不怕。”她转过头看着我。

        “但你穿得这么单薄，就不怕我有冒失的行为？”

        “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有什么行为会是冒失的呢？”她理理头发，往后一甩，站了起来，我仍旧坐着，她坐在我的肩上，两条长腿直露在我的眼前，贴着我火热的面颊。

        “你想得起来吗？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坐在你的身上，我还拍着你的脑袋，扯你的头发呢。”

        “那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不也是一样。”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妹妹。”

        “但我还是你的妹妹。”

        我抓住她的腿，站了起来，拍打着我的头顶，扯我的头发。我便挠她的脚心，逗得她笑个不住，一面狠命的打我，里那个条腿夹得我脖子转不过去，她又像骑马一样压着我，过一会儿又收回腿去，踩在我的肩上。

        “下来吧，苗苗，我的骨头都快断了。”

        “我就不下来。看你能把我怎样。”

        我走到水边，托住她的身子，向岁里一哈腰，她“扑通”一声倒进水里，我手舞足蹈，尽兴而笑，却不见她上来。我又怕她出事了，走到浅水中去，往水里瞧着，有一双手伸了出来，田苗探出头来，冲我诡秘的一笑。

        “拉我一把，玉兰。”

        我明白她的用意，不过要拖我下岁而已。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想把我拽到水里去，但我不动，我揽住她的腰，抱她上去。

        “妹妹，你美丽可爱，我在你身边太幸福了。你是那么动人，令我心碎。”我没有松手，紧紧的拥抱着她。她也伸出了手臂，抚着我的后背。

        “玉兰，似乎我生下来便是为了爱你的。我很少品尝过父爱，但我有你，有个温柔忠厚的哥哥。我是永远爱你的，玉兰，虽然你我将要分离。。。。。。”

        “别提伤心的事，好妹妹，我天生是爱你的，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但我有你，有你这个好妹妹。我知道你是要走的，你别伤心，还会有相聚之日的，有一天，我们会再也不分离了。”

        “玉兰，将来我会是你的妻子吗？”

        我点点头，“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家里不会答应的，而你又厌恶城市。”

        “为了你我可以走遍天涯海角。”

        “你不厌恶城市了？”

        “不。我并不厌恶它，只是我更喜爱宁静的乡村。”

        “有一天你也会到城市中去的。”

        我点点头。“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我成为你妻子的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

        她的手抚着我苍瘦的脸，她紧贴着我的身子，她不顾一切的吻我。

        “你太任性了，妹妹，你不怕你家里惩罚你，你越轨了。”

        “我不怕，我只怕你拒绝我，你为什么不吻我？”

        “你的吻已经足够了。”

        “不，我要你吻我。”

        我在她额上触了一下，吻着她的眉心。

        “我们回去吧，到了中午会很热的。”

        “你忘了，哥哥，我们是在热恋中呀。”

        “可是，妹妹，你千万别热昏了头。”

        “我什么都清楚，哥哥，我终究是要回到城市中去的，我没有别的去路。”

        “我可以带你去隐蔽的地方，就像这座小岛，荒芜人烟，我们自耕自种，自生自灭。”

        “那是幻想。”

        “幻想可以实现。”

        “可是现实不容我们幻想。”

        “我明白这一切，妹妹，我向往那种美好的生活，虽然无力实现它，但我要为之奋斗。”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假如那时我还在你身边，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妙的生活。”

        “是田园诗一般的生活。”

        我们相视而笑，沐浴着阳光与湖风，沐浴在水中。

        “我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

        “已经你自然会明白的。”她偎依着我。

        我瞅见她洁白水灵的脸上淡淡的忧伤，瞅见她眼底的不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田苗快长大了。

        我们在山林里乘会儿凉，中午回家，田苗拉着我到她家吃午饭，我拗不过她，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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