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鸳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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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白是个安分的人?
这话说出去怕他自己都害臊。
湘潭这人性情怪异但为了亡妻生死不顾,谁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再抬折扇施展窥探之法,视线如疾驰的鸟儿翔至席隽门前。
然而这二人倒是说话利索,才片刻功夫湘潭离开席隽房间,去往北院。
讲完了?
说的什么?
湘潭神情安稳,似是顺心如意,看起来唠的还不错。
许久不曾对什么起过兴致,朝廷中的阴谋人心让他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此刻却是急的有些心痒痒。
游白小心的透过门窗,像是只来偷油的耗子,因着被捉过一次,这次谨慎的紧。
若窥全局灵力四溢,容易被发现,于是便化为个不可见的虚无小人儿,挪蹭到席隽脚下,仰头瞧他。
个子真高,身型也佳。
腰身紧实,手臂有力,还长。
见他,
——解开腰带。
——脱掉外衣。
游白:“”
有些不自在的垂眸,视线落在席隽靴上,他动一步,游白就提着频繁的小碎步跟上。
一直跟到床前,席隽上床安寝。
他所化的形小,在床下什么都看不见,想了想扒着床边爬上去,又顺着床帐缓缓攀。
右手攥着床帐低头瞧他,席隽正阖眼入眠。
他的眉眼英朗如山峦,皮肤很白却并不显病态,相由心生,他看着是能给人安全感的模样。
嘴唇偏薄,略带浅红,轻启道:“在下怕是没有梦中呓语的毛病,还要继续看么?”
音落,眼帘轻抬,看着床帐空荡之处:“若实在想看倒也不必如此,不如来与我同睡”
游白:“”
他说的是我吗?
席隽食指微动,灵力冲向游白攥着床帐的手边。
“”
想来是我了。
右手被灵力所震,顿时掉落下来,径直砸向席隽的手背。
他的手指修长,但指骨处瞧着很硬。
砸上去怕是如撞硬石,游白努努力,撞山之前收了窥探之法,魂归本体。
这次是真的安分了,速速脱了鞋子外衣,上床入睡。
即便外有人找来,他也会装作睡死了不应。
但也没人真的来找,待窗外月亮升的老高时,缓缓入睡。
四周狭隘阴冷,右侧墙壁上沾满湿泥,烛光幽暗如垂死之人最后一丝生机,说不准何时就断了。脏物遍地,腥气之味刺鼻,即便寒冬亦挡不住的令人作呕。
游白抬脚,侧身之时险些撞到一人,不,不是险些撞到,他就是撞到了,只是那人穿过他的衣袖!
他身上伤痕遍布,血却浓黑,似中毒迹象。人站的不稳摔在地面,但心有不服且意志坚韧,手指扣着地面凸凹处借力向前爬。
即便游白尝试也没看清此人的样貌,百年来如此他也习惯了,寻得一还算干净之处静待天亮。
旁人入夜入梦,乃是白日所思所历相关,皆为虚构。而他的梦,是这世上一角,许是身边临近,也可能是万里疆外,均是真实。
不能做梦时羡慕别人的梦,能做梦了,却嫌弃庸扰。
自己日子还过不明白,还能去愁别人的。
侧头,这人爬不动了,手指也抠出血,皮肉破损又粘上污垢。
梦中的人事只能瞧着,不能插手,就算带了折扇也帮不上,碰不着。
但他衣料非廉价之物,想来原本也是贵气的人,不知是何仇怨被伤至此。活的久了就知道,这天下前日风光,后日凄惨的人多了去了。
游白算算时辰,这梦也该醒了,虽知道带不过去,还是掸了掸衣角的暗灰。然红光闪过,印到眸中,游白侧头,那污泥之中的人终于爬不动了,晕厥过去。他倒身之时腰前的玉佩露出衣角。
此佩艳红,游白识得,是凤璇派之物!
再睁开眼,已是天明,窗外院中积雪干净明亮。
看着床头檀木刻花,游白意识到,刚刚那人,是占言!
游白推门跑出来时院中已经打过一架了,今日并非是离呼牵头惹出的雪架,而是湘潭和阏异驱动灵力符咒险些毁了这冬日庭院的一战。
阏异一直以为占言是被湘潭抓了去。
按照郭菱回忆中所记,湘潭的剑法不如她,但今日他符咒之法甚至可以与阏异拼上一阵。想来是亡妻离世这一年,为研究复活之法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游白没心思看他们斗,折扇,抬手一扬折扇。原本符咒激起的半院大雪同沙粒般刷的落到地上,如同死寂。
游白闪身至二人中间,告诉阏异:“占言的事他不知道”
这把折扇比阏异想的厉害,问他:“你如何知道”
游白又道:“占言受伤不轻,得尽快找到他”
阏异:“你又如何得知?”
游白如实答:“梦到的”
阏异顿了下,差点儿被他气笑,半点儿没信他的话:“滚开,今日我非得”
话音未落,游白折扇灵气肆意,如锋利之剑从扇面射出,阏异不查,待反应过来时只够保身,人已紧贴墙面如同被只无形的手锁喉。
顾温大惊,阻止道:“游白公子!”
“哥哥,他们在打架”
身后传来离呼的声音。
小孩儿面前禁止斗殴,游白撤了折扇灵力,阏异从墙面掉下,被上前的顾温扶住。
离呼萌声萌语:“好凶”
“”
游白咳了声,又解释:“我的梦通常很准”
席隽也没信他做梦的话,但昨日他曾用窥探之法,便理解为做梦只是不便言语的托词。
“既然如此,不妨一试”,席隽:“不知你所梦之处在哪儿?”
“具体不知,但”,游白:“是一腌臜之处”
席隽皱眉,占言性子傲气又挑剔,若非伤的极重,怎么会在腌臜之处待着:“芙清镇湘少爷要比我们清楚”
湘潭立刻道:“我这便派人去查”
占言身上应该是被下了符咒遮挡,歇指盘无法寻到他的方向,只能撒网似的搜。湘府大部分的护卫外加西院凑一起的住客们跑了一整日,查了八十九处腌臜之地,然而芙清镇是个大镇,共有二百三十五处,搜了一半未到。
天黑了离呼身体受不住,又困又冷,又不肯和护卫走,席隽便抱他先回去。
湘潭明日大婚,府内还有诸多事宜要他处理,他也先回去。然而游白见他离开前护卫曾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似有发现却未告知。
按理说湘潭供吃供住还帮你找人,起码在这一点上已经算是友好了,然而游白不敢全信。
他躲到一静处,以窥探之法偷偷跟了过去。
湘潭径直回府,刚入府门就有护卫迎上来,湘潭面色严肃,问道:“确认吗?”
护卫随他往院中走,点头:“是,用了符咒,招的干净,不会有假,占公子的事确实和他有关”
游白眸色锐利,这人果真有事瞒着他们。
不过听见这话的湘潭显然也是意料之外,皱了皱眉,那眉尾还没等落下,他发现护卫面带犹豫,还有难以启齿的话。
湘潭训道:“何时像个姑娘家犹犹豫豫,说”
护卫被允了,但仍旧胆颤:“我们还发现”
此事大,不可不报,护卫一副豁出去的姿态:“一年前少夫人的安胎药”
湘潭陡然转头,眼神睁大,脚步似灌入千斤铅粉挪不动了:“你说什么?!”
护卫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胆怯的把话讲完:“不是少夫人做的,是他”
夜晚风声鹤唳,夜色浓黑连月的一角柔光都透不出,岫峰之上几多残凉,怕是那几多阴云今夜都飘到这儿来了。
不久后,湘潭独自去了北院,院中郭菱在陪弟弟玩,那孩子瞧着比离呼还小些,是个样貌可爱的男孩。
湘潭站在未被发觉的远处呆呆看着,与她私奔的那段时日他便是日日盼着这样的景象,妻儿嬉闹,时日安好。
“姐姐”,郭尤问:“你怎么不和姐夫一起来?”
郭菱在弟弟面前温柔道:“谁教你叫他姐夫的?”
“姐夫教的啊”,郭尤年岁尚小,只知家人都让他住在姐夫家,但不知为何:“我若叫他旁的他不理我,但我要叫他姐夫他便给我礼物陪我玩”
郭菱轻笑,看着绕在身边拽着她的手乱跑的弟弟道:“尤儿,你日后长大会知晓许多事,但你要记得,无论别人对你如何,无论湘家对你如何,但湘潭对你,是全心全力的”
郭尤不知听没听进去,低头笑着答:“我知道的,姐夫对我好”
湘潭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暗红,说不清什么温度的泪在风中滑落。
他随后又去了东院。
门口的下人见他来皆恭敬有礼,送药的小厮问好:“湘少爷”
湘潭视线挪到药碗上,问:“今日晚了?”
小厮解释道:“晚上喝药时下人笨手笨脚,不小心洒到了老爷的衣襟上,就又去熬了一份”
湘潭接过药,亲自端进去。
屋内还有三个贴身照料的下人,一人手中拿着湿毛巾立于床边,另外两人在给湘远换贴身衣物。自筋脉尽断之后,他便日日都需下人照顾。
湘潭端着药,立于外等候片刻,药碗烫红指腹而不觉。
待衣服换好,走进内室。
湘远刚沐浴过后,发上的水尚未干透,坐在床头有些水就顺着脖颈流下来,沾湿了衣襟。
湘潭放下药碗,用毛巾帮他擦。
湘远问:“你今日怎么来了?”
湘潭未答,仔细擦着,待收回手时问:“父亲这一年过的可好?”
他话中有话,眼中有事,湘远没有答,盯着儿子的眼睛看。
湘潭将毛巾递给下人,重新拿过药碗,握着勺子低头轻轻搅动。
汤药的气热腾腾的,就像搅不散似的。湘潭低垂着眼:“不知父亲和西院的客人可是有何仇怨?”
游白懂了,与占言的事有关的人,是湘家家主,湘远。但这二人不认识,不该有仇怨才对。占言今夜去了郭府,除非是湘远也派人去了,与占言撞了个正着!
湘远从刚刚起就一直紧盯着他:“你此话何意?”
“只是不知父亲从何时起”,湘潭抬头:“重新管起了这府内之事”
“怎么,我管不得吗?”,湘远如触逆鳞,喊道:“我还没死!”
这一年来湘远的脾气越发暴躁,伺候他的下人时刻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不悦受到严处。
湘远:“说话啊!”
他声嘶力竭,屋内的三个下人扑通一声跪下,被吓的大气不敢喘。
湘潭依旧搅着那碗汤药:“父亲是这一家之主,也是朝廷拨乱反正的有功之人,自然有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杀想杀的人,即便”
湘潭眼底暗红,声音沙哑:“她是我的妻,即便她腹中湘家的孩子吗”
他所谈之人已非占言。
朝廷之事他不懂,父亲与何人站队也从不过问,与郭菱相爱让两家俱损他对所有人抱歉。可他不知,他们都背着他做过什么。
湘远眼眸如药汤底色,他突然想拼命抬手,拼命的抬腿,然而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具尸体一样连洗澡出恭都任人摆布。
他觉得耻辱,觉得恶心,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这份耻辱恶心让他发怒,让他发疯:“你心疼她,那你看看我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什么鬼样子!”
“可您也还活着!有妻儿侍奉!”,湘潭:“郭家家主,郭家长子忠心不二,却于午门斩首示众!”
湘远吼道:“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无能,他们该死!”
幼时眼中的父亲谦恭仁孝,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与记忆中完全不同,再或者,父亲没变,只是他一直未懂罢了。
湘潭放下药碗,替他盖好因激动而滑落的被子,起身问:“父亲暗卫可在?”
很快由房外走进一人,持剑拘礼:“少爷”
此人湘潭认得,是父亲多年护卫,负责去完成他的一切吩咐,这其中也包括一年前
湘潭抬手,利剑出鞘,碎暗卫要穴于须臾之间。
留他一命是因为他也只是听从父亲吩咐,废他武功是替妻替子报仇。
湘潭收回手掌,并未再看床上的人,吩咐道:“父亲年迈,身体欠佳,明日的大婚就不必来了”
湘远气的浑身发抖,消瘦的脖颈泛起青筋。
跪着的下人们连眼都不敢抬,磕着头说:“是!”
湘远朝着湘潭的背影喊:“逆子,啊,逆子!”
伴着耳边骂声,湘潭离开湘远房间来到院中独行。这夜不解人情,又落了雪,像是非要将谁冻死,连条活路不给。
雪落至肩膀,眼中出现一人,这张脸虽同样貌美,却与她的本身相差太远,没有半分鲜活英朗之气。
“真丑”,湘潭说。
眼眶暗红,泪滴温热。
湘潭走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想就这么看进她的眼底。
她这辈子也就见他哭过那么一次,他跪在她的床边,哭的嘶声力竭,郭菱不由得恍惚,抬起手湘潭道:“别用别人的身子碰我”
复生于霖花楼的那日,睁开眼,郭菱第一个看见的是他,知他为她用了复活咒法。门外的人以为他要霸占迟烟几乎快敲断了门喊他求他,他仿若未闻,红着眼底问她为何。
就如此刻,他再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声音微弱,委屈的要死。
郭菱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哭,原本想看着他说,但还是没能做到,避开他的视线:“没必要,杂事太多,不爱了吧”
良久,久到看客游白的手臂都已经暖了一次又凉。
“菱儿”,湘潭温声叫她,话到嘴边却忽然什么都说不出,终是无奈的笑了。湘潭仿若被丢弃的小孩儿,又懂事的不去讨人嫌,越过她离开。
“既然嫌恶了”,清朗的少年声仿若从空中传来,悠悠哉哉不紧不慢:“那我便帮姑娘处理了他吧,免的让姑娘心烦”
音落,游白不知从何处闪身至院中,展开折扇,扇页锋利透出锐利灵气,一下子就划过湘潭脖颈。
随即人倒在雪地之中,双眼一闭,非常爽快的“死了”。
游白忙乎完还嘚瑟的用折扇扇了扇风,这一扇差点儿给她冻过去。总是忘记冬日不要乱扇,容易成冰块。
郭菱震惊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再看雪地之上的湘潭,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没了生气,不可置信后怒气和泪决堤般涌出来。
抬头,震惊的质问少年:“你做了什么?!”
游白收了折扇,心笑,我这招专治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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