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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若雪


“雪儿,爹爹要好久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林珍朝伫立在林若雪的坟头,仔细地揩拭着墓碑,把“林若雪”三个字一勾一画擦拭地干干净净,墓碑也闪闪发光,可以倒映出人像。

        林若雪葬在松花林里一块开阔阳光充盈的地方,晨起见日出,直至晚霞出现,太阳落山,星空漫天。

        申时过半,林珍朝依旧停留在林若雪的墓碑旁,望着天边的太阳,长叹了一口气,回忆纷至沓来。

        “丞相,贵千金之死另有蹊跷,并非难产而死这么简单。”说着话的女子神色冷漠,声音平静,静静地抿着绿茶竹叶青。

        几年前的林珍朝对此不顾一屑,端坐在上位不苟言笑,揣测着道:“那你怎知其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属实?”

        “哼~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说出来你会觉得可笑。”

        林珍朝听闻不苟言笑道:“哦?不妨说出来听听!是个什么情况会让人觉得好笑?”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雪纷纷扬扬,飘落枝头,染白了屋顶大地,像是一块布遮住了所有的东西——唯有一片空白。

        冷千秋就这样把事实平静地说出了口,没有一点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在讲故事。

        “沈著是我的夫君,是因几年前他骗我以出征为由抛妻弃子,与令爱林若雪喜结良缘,对,我和他还有一个儿子,已经七岁了,令爱可是因为难产而死?”

        林珍朝面无表情,还是很平和的说道:“那这和我若雪的死有什么关系?何必大老远跑来和我说这些?”宽松的袖袍下面青筋凸起,狠力地握着小玉杯,杯中的水漾起一圈波纹。

        冷千秋笑了一声:“呵,因为我们都想置他于死地,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紧接着她又说道:“你想借你的女儿之死报复沈著,踢他下台,而我恨他抛妻弃子,与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害我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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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的执行力向来很强,天蒙蒙黑了,所有人都已经身着便衣在凄秤山集结完毕,等候主子发号施令。

        凄秤山某一处隐秘的小角落里,灯光微亮,几个人在商议着战略,前去勘察地形的探子还未回来。

        凄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半暖来一半冷,仿如夏冬之交,便衣分了两派,一派勘察暖半边,一派勘察冷半边。

        而那个几乎无人可知的牢狱,正是处在暖冷之交的地带,无植物可生,光秃秃的一片,只有一个洞口黑乎乎的摆在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无人问津,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很少有人注意到。

        “主子,夜里寒凉,披件衣服吧!”

        刘小三带着勘察结果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找三皇子裴尚轩汇报。

        “嗯。”

        “说说情况吧。”此时的裴尚轩格外的温柔好说话,眉眼舒展,一改往日的冷漠,让刘小三觉得格外好靠近。

        刘小三把绘制的地图铺展开,拿了煤油灯放在地图前,山里的夜晚暗沉沉,风极大,临时搭的帐篷狭小而凌乱。

        “凄秤山只有暖的一面树木茂盛,丛林植被茵茵郁郁,摸牌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现象,无开凿痕迹。冷的那一面也未发现不妥之处,并无脚印等显著痕迹。”刘小三如实说道。

        裴尚轩敛眉疑惑道:“难道林珍朝假报情况给我们?不可能!”

        细细地看了几遍手工绘制地极其细腻的凄秤山图纸,脑子里转了几轮,冷山和暖山?

        十几分钟后,裴尚轩突然一个激灵,指着图上的一个洞口紧急吩咐道:“来人!小三,加派人手去这个地方勘察!”

        正在出神的小三着急忙慌的“哦哦,好”几声,赶紧领命道:“是!主子!”

        “你,你,还有你,带头组成三个小队带头摸进小黑洞,剩余的人听命令指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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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尚书!有探子来报,凄秤山有情况!”

        沈著闻言一动:“跟进实事情况!”

        正在跟儿子沈鹤交流的父子两,正情到深处,被贸然打断,沈鹤一把拉住沈著的袖子,担心地问道:“父……父……父亲,你一定要救母亲啊!那帮人会要母亲的命的,一旦母亲落入他们手中。”

        久未出口的“父亲”二字,说的人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听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被叫父亲还是好久好久之前的回忆,但此时危急的情况容不得他惊喜高兴,“好。”

        沈著匆匆离去,快马加鞭地走捷径赶往凄秤山。

        而暗中也得有情报的江昭正和徐续柏商量着对策,凄秤山他们只听说过,并未到过,地势之险恶,也曾道听途说过。

        江昭隐隐地可以觉察只要解决了这桩事,背后牵扯的几股力量就都能知道地一清二楚。

        暗暗地下定决心,江昭还是要违背父命,要漟这趟浑水。

        “徐续柏!找一个靠谱的熟悉凄秤山的人带路,我们去凄秤山。”带着釉铜色面具的江昭说话刻不容缓,一把把徐续柏给推了出去,“快去快回,我换完便衣,直接在风如巷巷口汇合!”

        “哎?江昭你个人,说好了商量的,又自己决定好了直接付诸行动,撵我就走!”被关在屋外的徐续柏一脸不爽,脑袋上飘忽着沉沉乎乎的问号不知所措。

        “什么玩意儿?“徐续柏嘀嘀咕咕地就转身跑着去找人了。

        江·什么玩意儿·昭回想起了和沈尚书的对话,那日从银杏二巷被带走的人被关在了一个秘密的牢狱,不知冷暖,而被审的区长赵钱嘴里也吐出了外在势力的下落。

        莫非冷千秋等人就被关在凄秤山的某处地方?而那些人不是为了救冷千秋就是要杀人灭口?

        换好便衣的江昭换了一个暗色的面具,把自己遮掩地严严实实的,跟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地在自己江父江母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出逃经验丰富的江昭知道家里的哪面墙最好翻,刚来到那堵墙面前,就见江父江母晚上散步散到了这儿。

        嘴里念着:“这昭儿啊,整天关在房间里看书,晚上这灯也亮着,白天看晚上也看,昭儿也学得太累了,老头子你也是,太逼着昭儿了。”

        江晟挽着江夫人夕苒的胳膊,拉着她的手,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昭儿今日学习良苦用心,过几天咱们一家人出去玩。”

        江昭听到这一耳朵,脚步一顿,翻身上墙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咕噜噜的发出了声响。

        糟糕……

        果然只见他母亲问了一句:“是谁在那里?”

        父母亲二人正欲上前查看究竟,只听得一阵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窜而过。

        “就是一只老鼠,夫人莫怕,待明天我吩咐下人把这一片收拾整理一下,把围墙砌高一点,看着都有点秃了。”

        江晟说。

        “也是该修一修了,这里都长杂草了,这地儿也少来,走吧,天色也不早了,该回房睡觉了。”

        江昭叹了口气,心想:那以后出去可就麻烦喽!不管了,先出去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月色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矫健地越过围墙,一跃而下,平稳地落了地,若是叫一个江家的人看见了这幅场景,都会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这还是整天关在房门的江大公子吗?

        江昭一翻出江家门外,就像逃出了笼子里的鸟儿,收获了自由,一溜烟就消散在了茫茫月色中,直奔风如巷而去。

        见到徐续柏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江昭估量着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快交手。

        “玩意儿……哎不是……江昭!人给你找来了!”徐续柏大老远地朝江昭喊道,江昭只在一片阴影中听到有人在狗叫。

        “你说什么?!”某人被听了个现行,当场被江昭捏住了脖子,提溜小狗一样,吓得徐续柏虎躯一震。

        “什么玩意儿?再说一句来听听!”

        “没……没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闻言江昭一松手,“那就别废话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尽快去凄秤山。”

        “哎哎哎,好,我们现在就出发!陆师傅,那就有劳您带路了。”

        江昭到达凄秤山的时候,沈著等人已经到达,四处安排人手排兵布阵,避免有人劫走冷千秋。

        江昭徐续柏两人隐藏在夜色深处,默默地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小声地对徐续柏说:“我们尽量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两边的情况,走,跟上去。”

        凄秤山迎来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热闹,两路人马人心忡忡,互相捻着对方的心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江昭一路跟着沈著,在冷暖两半的凄秤山经历了冬夏两季,由冷到暖,还在打着哆嗦的徐续柏还没适应过来,他们就来到了一出荒地,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几个黑黑的洞穴。

        正当说沈著要朝其中一个洞穴走去时,忽然一帮人马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人,一身素净华丽的衣服,手拿桃花扇,眼神得意,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弯弯的眉眼微微一笑:“久等了,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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