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异世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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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皮皮乖巧的趴在床榻边寐着,呼噜声“嘟噜嘟噜”,叶黎却辗转反侧,她翻了个身,看向正坐在院子里打坐的沈烨舟。
桀骜的少年一袭白衣在暗夜中尤为显眼,如瀑般的乌发用玉带竖起,散落在背后。去掉了白天懒洋洋玩世不恭的样子,此刻的沈烨舟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叶黎悄悄地想着。从躺下开始,她的眼前就不断的浮现出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
晚风猎猎,夜色如浓墨。而他一袭白衣踏月而来,在她即将放弃一切生的希望的时刻。
叶黎白皙纤细的手指悄悄抚向自己的心口,在柔软的皮肤下,她清晰的感觉到那里温热的心跳,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可是沈烨舟来搭救她的那天晚上,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乱了。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受伤,好像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叶黎摇摇头,丢开繁杂的一切思绪,不愿再去深想。
她乃是异世的一缕幽魂,寄托在此,本不过是想修习些风水之术,安稳度过原本属于原主的这一生,便可安然回家。可是如今看来,这个书里的世界因为她的到来而产生了许多偏差,看来书里人物的命运也因此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她的前路已是危险重重,能否安稳回归现实世界尚且是个问题,哪里还敢妄想些其他有的没的,去给自己的前路设置障碍?
再说爷爷还孤身一人,尚且在现实世界中等着她回去。爷爷……
叶黎又翻了个身,抵不住身体虚弱的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叶黎与沈烨舟两人,一连在这桃源村住了几天,叶黎身上的伤才算是痊愈的七七八八,下地活动终于不受阻碍。
叶黎跟着皮皮,在桃源村里走了走,深深被村中的温馨与美好所打动,几乎不想离开这样宁静悠闲的日子。
可是剧情与任务却不会放任叶黎这样安稳下去。
这日一早,沈烨舟就告诉叶黎,已经收到了薛梓慕的传信,信里称他与叶青即将来此处与叶黎二人汇合。
叶黎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薛梓慕……
叶黎又想到那天晚上。
迟迟没有回音的传音符,令人绝望的玉藻前,和身上仿佛总也流不完的鲜血。
说她的心中没有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她愿意在最危急的时候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与薛梓慕,信任于他,可是自己的性命相托却至今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甚至连薛梓慕一句自己为何没有及时赶到的解释也没有。
就连如今的传信,薛梓慕也是直接传给了沈烨舟。
那传音符明明是他自己亲自交于她手中,那个主动选择不来的人却也是他。
这是何意?
叶黎的心中莫名的梗了一根刺,如何自我劝解都没办法将这根刺完全忘却除去。
-
薛梓慕虽传信说了不日将会前来桃源村与叶黎他们二人汇合,但是究竟何时能到也未可知。而这几日叶黎虽身体多少恢复了些,却因筋骨多日没有活动,难免行动间不是很灵便,沈烨舟索性用这个时间教了她一些剑法。
“这套剑法,名为流水。”沈烨舟迅捷的身姿矫若游龙,漂亮的舞了个剑花。
“流水,顾名思义,就是要柔。”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流水剑法犹如其名一般,就是要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如此方能疏通经脉,让功法更上一层楼。
叶黎试着模仿沈烨舟的动作,用一把骨扇舞起了这套剑法。
“不对。”沈烨舟从后面扶住叶黎的肩,“这边肩头不要上扬,手臂压低。”
沈烨舟温热的呼吸就在叶黎耳畔,她不由耳根微红,心跳不经意的乱了一拍。
“是这样吗?”叶黎调整了一下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沈烨舟。
这一回头,却是让两人一时间都是一愣。
原本沈烨舟从背后指点叶黎舞剑的姿势倒像是将她圈在了怀中,而叶黎这一回头,额头碰着了沈烨舟的唇畔,几乎能感受到彼此清浅的气息。
此时的气氛竟显得有些许暧昧。
沈烨舟连忙松开手,若无其事的背过手去粉饰太平道:“这样就对了。”
叶黎没有注意到他发红的耳根,勉力压下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绪而后舞完了整套剑法。沈烨舟只是站得远远的给她一些口头指点,再未曾上前手把手教她。
“沈烨舟,我领会了!”叶黎高兴的唤沈烨舟。
她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暖流从四肢百骸生起,流遍全身,让她感觉分外轻松。
功法似乎更上一层楼了!
叶黎试着捏诀,试了布虚术,果然身轻似无,十分极速。
少女巧笑倩兮间,被一阵微风吹散的发丝落下一缕,随意张扬而又富有生气的美丽。
沈烨舟在那一瞬间,好似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么久才领悟,未免也太笨了些。”沈烨舟轻叹一声,带着不甚满意的表情冷淡的点评,勾起的唇角却多少泄露了他的心情。
“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笑?”叶黎分明看到他唇边一闪而逝的笑意。
“我没有。”
“你分明是在偷笑。”
“你看错了。”说话间,沈烨舟瞥见少女腰间挂着的白玉铃铛,于是又正儿八经和她说道:“这个传音铃千万别丢了,不然以后我可能就真的找不着你了。”
“嗯”,叶黎见沈烨舟提起铃铛,又调皮的伸手摇了摇腰间的传音铃。
一阵清脆的丁零当啷声回荡在桃源山谷之间。
“哎,没事可别乱摇。”
“知道了知道了”
……
着白衣的少年丰神俊秀、鹅黄衣衫的少女则恣肆张扬,两个人在桃源一般的山野之中并肩远去,背影越来越小,直到缩小为天边的一个圆点,再也看不见。
落英缤纷时,谁不忆当年笑容恣肆、鲜衣怒马?
-
眼下沈烨舟手中已经有月之宝珠,但是日之宝珠却还在玉藻前的手中。既然叶黎已经无恙,两个人此行便是准备再回巴蜀,找到玉藻前的下落,想办法得到那颗日之宝珠。
二人还未入街坊,却在城外人马奚落的一条古道之上碰到一个怪和尚,那和尚晃晃悠悠的就向他们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叶黎下意识的想避开,谁知那怪和尚虽是醉的睁不开眼的模样,偏就直直的向叶黎身边撞来。
“这位施主,让贫僧为您看看面相可好?”
怪和尚酒气冲天,伸手就要过来拉住叶黎的手腕。
沈烨舟一把扯住了怪和尚,将叶黎护在自己左侧,面色不善道:“你是何人?”
“何人?”怪僧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随后哈哈大笑:“贫僧自然是出家人。”
“既是出家人更应当守戒律,你这青天白日喝的醉醺醺的是何道理?”叶黎看着怪僧不成体统的样子,出口诘问。
“是何道理?”怪僧笑的爽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自有体统。”
叶黎不欲与他多费口舌,跟在沈烨舟身后准备离开此处。
“且慢。”怪僧再次出言留她。“依贫僧看,这位女施主,面色有异,只怕不日将有灭顶之灾。”
“你这和尚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沈烨舟蹙起眉头,表情不善的呵斥那怪和尚。
“贫僧所言是事实还是虚妄,施主只需耐心等待便知。”这和尚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还真将两个人都蒙住了。
“灭顶之灾?”叶黎向沈烨舟投去个迷茫的眼神。
沈烨舟神色亦是晦暗不明,看着那和尚,没有答话。
谁知那和尚突然又嘿嘿一笑,恢复了先前那疯疯癫癫的模样道:“贫僧正缺了酒菜钱,若二位施主能带贫僧去这城中繁华体验一遭,贫僧便告诉二位破解之法,如何?”
两个人一看怪和尚的这副模样,深觉刚才是被他的一派胡言给蒙住了。怪和尚见两人对他并不信任,突然用只有叶黎能够听到的声音附到她耳畔道:“异世之魂,何故来此?”
叶黎心中大骇,眸中闪过一丝惊惶,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怪僧。
怪僧却只是嘿嘿一笑,“现在贫僧可否能跟着二位施主同行了?”
叶黎没有回答,只满腹心事的向前走去。沈烨舟用打量的眼神看了那怪僧几眼,也没有说话。怪僧便当他们二人是默认了自己的跟随,居然大大咧咧的跟在了其二人身后。
一路的气氛出奇的静默,沈烨舟感知到叶黎心情不好,但也始终不曾开口。一直到了城中,因为两人要去找寻玉藻前,只能在坊市之间打听她的行踪,这才打破了一路沉默的氛围。
“这位姑娘,买饼吗?都是刚出炉的,新鲜可口,买个尝尝”小摊主看见叶黎在饼摊前流连,热情地开口问道。
“店家,您可有见过一名女子,乌发,生的白皙丰满,发髻间有一颗红宝石镶嵌其中?”叶黎朗声向坊市中摆摊卖饼的小贩打听。
“并未见过”,店家似是不死心般又问了一遍:“姑娘,买饼吗?”
叶黎摇摇头,正欲离开,就见那怪和尚倒是毫不客气,一手拿了一张饼,正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油光,吃完了还不拘小节的用手背抹了抹嘴。
小摊主显是看出了怪和尚身无分文,因此一双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叶黎。
叶黎无奈的叹口气,认命般从腰间拿出一串铜板递给了小摊主,小摊主这才欢欢喜喜的继续做饼去了。
“这梅干菜肉饼可真好吃啊!”怪和尚乐呵呵的感叹道。
“我看你倒像个饼。”叶黎的口吻装得恶狠狠的,丝毫不留情面。
怪和尚听闻她这话倒也不生气,只全心全意继续吃饼去了。
于是,这一路上,叶黎打听过的糖葫芦摊、烧鸡摊、果脯摊、豆腐摊、干果摊、香粉铺……除了香粉铺怪和尚没买什么东西,其他的铺子怪和尚全都吃了个遍。
叶黎的心中已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拿他怎么办了,哪怕是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吃饱喝足,南坊市也几乎被三人走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玉藻前的线索,大家都说没见过有这样一位女子。
怪和尚擦擦嘴,突然开口道:“这一路行来,女施主共计问询铺子二十有七,其中有十五家店主为女子,另外十一家老板虽为男子,却都有妻子在侧。中间有一家坚果铺子的老板,原本说见过,其妻子出来后便又立马改了口。”
怪和尚心满意足、笑眼眯眯地看着神情满是疑惑的两人,“你们说,这是为何?”
“为何?”叶黎不解其意。
“笨,”沈烨舟却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用天蓬尺轻拍了一下叶黎的额头,“当然是在他妻子不能知道的地方见过玉藻前,才会临时改口呗。”
叶黎也恍然大悟,“是青楼!”
怪和尚眼带赞赏之色看着沈烨舟,“还是这位小公子聪明些啊。”
可是他们几人一路行来,并未在坊市间见到过有青楼。
叶黎正打算再找个店家去问问,就见怪和尚已经胸有成竹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和尚还知道青楼的所在?这世道着实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叶黎叹息一声与沈烨舟一起跟了上去。
谁知三个人停下的地方却是一处成衣铺。
叶黎不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沈烨舟,沈烨舟同样不知何意。
怪和尚却悠哉道:“我们三人既要去逛青楼,自然还是打扮的妥帖些才是。”
叶黎一时竟不知该夸他还是骂他,只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道:“您考虑的果真是周到啊。”
怪和尚听她这话很是受用,自顾自就走进了成衣铺给自己挑起衣服,还给一身织锦长衫配了顶胡帽,看起来像个精明的商人,一番打扮竟丝毫看不出是位出家人。
叶黎则随意找了身天青色的胡服换了,又将长发用玉带高高竖起在脑后,着实一副翩翩俊俏小公子的模样。因她身量原本就较寻常女子高些,因而如此打扮倒也不违和,反倒自有一番气度。
沈烨舟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倒是没想到叶黎作男子打扮别有味道。
怪和尚呵呵一笑,拍着自己的肚子,“走吧。”
叶黎慷慨解囊,几人离开成衣铺。
怪和尚果然认得到青楼的路,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一处青楼门口。
-
看着眼前花枝招展、香粉浓郁的青楼女子们,叶黎和沈烨舟对视一眼,都是无福消受、壮烈赴死的表情。
怪和尚此时倒是成了花和尚,熟门熟路的向着门口迎过来的青楼女子们走过去,一边揽住一个,就径直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去了。
叶黎与沈烨舟两人只能在后面硬着头皮跟上他。叶黎虽然对大晋的瓦舍勾栏颇为好奇,可是真到了眼前,却也招架不住各色青楼女子的热情。
“这位公子”一个衣着有些暴露的风尘女子直接向叶黎贴过来,丰腴的身体压在她的胳膊上,竟让她自愧弗如。
另一边看着沈烨舟俊如修竹的模样,女子们也是一个个扑上来,只是皆被他冷着脸拦下来。
见他们俩不假辞色,无意寻欢,一群女子不久也就失了兴致,不再来打搅。
两个人继续跟在怪和尚身后往里面走去,叶黎四处打量。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中间装饰着浅淡色彩的飘带,丝竹管弦之盛,声声入耳,没成想这座青楼竟不像寻常风月场所,倒是处雅致的所在。
忽然,一张熟悉的面容在二楼的一间房前一闪而过。
是玉藻前!终于现身了!
叶黎伸手扯了一下沈烨舟的衣袖。沈烨舟转过身来和叶黎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玉藻前出现了。
两个人悄然隐于人潮之外,走到一处角落,身手麻利的翻上了二楼。一连开了几个房间,里头都是些寻常凡人并不是玉藻前。
只是这玉藻前还没有找到,老鸨却是带着几个面相凶煞的打手迎面朝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打量着两人衣着锦绣,老鸨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瞬间换成个谄媚的笑,“二位小公子啊,不知我们这兰香坊可是何处得罪二位了?竟一连开了我们数位客人的房间?”
叶黎抱拳歉意地道:“我们二人为寻一人而来,无意冒犯,实在是不好意思。”
“哦?所寻何人?不知妾身可否能帮上忙?”老鸨笑的花枝招展,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叶黎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玉藻前的形貌。若按照刚才的说法,这勾栏瓦舍中的大半女子似乎都是乌发红唇、体态丰腴。
“她的额间,有一朵花钿,发间嵌有一枚红色宝石。”想了片刻,叶黎也只能如此干巴巴的形容。
老鸨用帕子捂着唇笑了,“小公子这就太高看妾身了。您看我这儿的女子,十之七八都如您形容的那般呀。”
恰在这时,一楼表演的歌舞台传来一阵异域歌声,歌声靡靡,四座皆醉。
可是从二楼能够清晰的看见,台上分明只有一女子在跳舞,并不见什么唱歌之人,何来歌声?
沈烨舟看了一眼叶黎,叶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起舞的女子正是玉藻前没错。
只是老鸨气势汹汹站在此处,两人也不好贸然在众人面前与玉藻前争执斗法。
“我们要找之人,正是台下在起舞的这位姑娘。不知您可否为我们引荐一二?”叶黎略一思索,对着老鸨笑道。
老鸨看着叶黎,但笑不语。笑的叶黎一头雾水。
倒是沈烨舟很快领悟过来,从袖袋中摸出一锭金子,塞到了那老鸨手中。
老鸨接过金子,笑的眉眼都要开出花来,“二位公子只管跟妾身来,等下玉儿表演完自然就会来此处。”
老鸨将他们二人安置在一处房间里,扭着腰风情万种的走开了。
“你说玉藻前真的会来这里吗?”叶黎问沈烨舟。
“且先等着吧。”沈烨舟表情淡淡的,与往常一样把玩着手中的天蓬尺。
不多时,玉藻前果然婷婷袅袅走进了屋子,还轻手轻脚落了门栓,似乎是对于他们二人在这间屋子里丝毫不感到意外。
叶黎挑挑眉,玉藻前这次的态度和上次不死不休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们前来,所谓何事?莫非是找奴家寻仇吗?”玉藻前一颦一笑分外妖娆,风情而又文雅。
“你知道的,我是为日之宝珠而来。”叶黎并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奴家与姑娘并不熟识,之前还曾交过手,我为何要将日之宝珠给你?”
“你想要什么来换,但说无妨”,莫名的,叶黎感觉,玉藻前的态度并不像是不可以商量的模样。
玉藻前捂嘴娇声笑起来,“奴家一个妖,能需要什么呢?需要吃人心来修炼功法吗?”
叶黎却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玉藻前身上的妖气不纯,似是多多少少混进了些凡人的浊气。玉藻前本就是痴情女子怨气凝结而化出的妖,原本不过是一团精纯的怨气,后来不知怎的意外修炼出了人身,这才成就了玉藻前。也就是说,玉藻前最为在意的,是人间男子的真情。
如今她身上既然混入了凡人的浊气,是否说明她对着凡人再次动了凡心?
看着玉藻前的眼神频频向内室的方向望去,叶黎心中对自己的猜测已有了七成把握。
“我猜,你有情事难解。”半晌,叶黎悠悠的开了口。
“你如何得知?”玉藻前瞪大了一双美目,颇为震惊的看向叶黎。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可否做些什么来与你交换那颗宝珠?”
“既如此,奴家便不卖关子了。”玉藻前正色,收了脸上刚才妖媚的假面。
“一年前,我见一位男子为一青楼女子散尽家财,却仍旧未能阻止那女子被老鸨送去接客别人的命运。”玉藻前缓缓道来。
“那女子倒是烈性,一头便撞死在了墙上,可那男子却从此一蹶不振,好好的名门士子不做,日日流连于酒馆,直到身无分文被酒家轰了出来。”
“想必二位也知道我玉藻前的来历。”她用手帕掩唇轻笑,眼中波光潋滟,似是含着无限情意。
“无数女子痴怨致死,只为求得一心人。可谁知,这样的一心人,竟被一区区青楼女子得到了。”
“于是我便封住了他关于那死去女子的记忆,而后我化作了那女子的模样,在这处青楼中生活许久。”
“刚开始一切也十分美好,可这半月来,苏郎却开始频频陷入昏睡,且意识也时常模糊不清起来。我请遍名医,仍旧不知症结所在。”
见叶黎与沈烨舟听得很是认真,玉藻前眉头轻蹙对二人道:“若是二位能为我医治好苏郎,这日之宝珠,奴家自会双手奉上。”
叶黎和沈烨舟目光碰了碰,皆觉得此事可行。
玉藻前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引路在前道:“二位随我来吧。”
到了内室,两个人果然看到一个面容苍白俊秀的年轻男子正躺在榻上。
这男子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好像熟睡着一般,只是身材未免太瘦弱了些,此时正在榻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沈烨舟修长的手指搭上了男子的脉,随后又翻开男子的眼皮,观察半晌。
“他失了一魂一魄。”沈烨舟从榻上起身,肯定的道。
“什么?我们二人日夜在一起,苏郎如何会失了一魂一魄?”玉藻前大惊,花容失色的惊呼。
沈烨舟沉吟了一下,没说出口,正是因为一人一妖日夜待在一起方才会使得他失去了一魂一魄。
见二人没有出声,玉藻前很快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仍是掩不住三分急切的道:“你们若能替我找回苏郎这一魂一魄,宝珠你们带走便是。”
“没问题。”叶黎直接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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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当如何去找苏公子的这一魂一魄呢?”除了青楼,叶黎没有头绪,况且薛梓慕此时未在,本还可以用搜魂盏一试,于是叶黎将视线投到了沈烨舟身上。
“这一魂,贫僧倒是有办法。”不远处喝的面色通红、脸带唇印的怪和尚从青楼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叶黎心中半信半疑,问他道:“你有何法?”
怪和尚看出叶黎并不相信,倒也不恼,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沈烨舟,“拘魂术尚可一试。”
“这……”叶黎愣住了。
她知道沈烨舟定是会拘魂之术的。可是这拘魂术乃是道家禁术,每用一次,对使用者的心性功法都是一种折损。
这怪和尚不出主意则罢了,一出竟是如此阴损的办法。
而且这拘魂之术不仅仅会拘来要拘之人的魂魄,还有可能拘来恶鬼之魂,一旦操作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叶黎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的沈烨舟却淡然道:“可以,即使是你不说,我也正打算使用此法。”
“不可!此法对施术者的心性功法损耗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修习不回来!”
叶黎有些急了,对着沈烨舟喊道。
“就这样定了,你是不信我?”沈烨舟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还带了点对叶黎的调侃。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黎跺了跺脚,不知究竟应该如何阻止他才好。
“走吧,先去找那一魄。”沈烨舟却不再给她反对的机会,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那怪和尚却是笑意吟吟,起先还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不知何时便自往去处走了,不再与其二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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