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福还是祸

“应该是下午五点多吧，苏城湖那里的人也少了，万幸啊。”谈起凌云的那次车祸，办案交警依然心有余悸，“那么大的一辆房车，就那么横冲直撞过来，当时是喊叫声一片啊。”

        “有群众受伤吗？”欧阳菲问道。

        “受伤的有两三个，凌家都做了赔偿。唉，真不明白这凌家二公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吃好喝好穿的，听说还是新婚，老婆漂亮又能干。”

        欧阳菲和林立对视了一眼。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幸福并不是表现在好吃好喝又好穿上的。

        “那，那辆车冲进湖里后，多久才捞上来的。”

        “也没多久啊，八点左右，就找到了那辆车，捞上来了。”

        “当时就没看到凌云？”林立追问了一句。

        “对，当时车里就没有人了。后来我们找了整整一夜，凌家又自己出钱找了两三天，也是一点踪迹也没有。”那交警突然间显出紧张的样子，“他们都说苏城湖里有吃人的鱼，那凌家二少爷大多数是被那吃人鱼给吃掉了。”

        林立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起身离开，听到欧阳菲突然问了一句：“当时，凌家的人都什么样的表现啊？”

        那交警愣了一下，接着，竟将身子往欧阳菲那里挪了一挪：“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凌家人真的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尤其是他们家那个漂亮的新媳妇，竟然一滴泪都没流，全程就安静地站在湖边看我们打捞找人。我感觉她不是来找人，她是来看风景的。”

        她的心里都没有爱过凌云，又怎么会表现出痛苦呢。林立心想，不由对凌云多了一丝同情。

        “反而是凌家大少爷，就是那个有名的什么建筑公司的董事长，完全没控制住自己，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

        应该就是在那一刻，凌霄的心里全是愧疚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凌云设计的，那凌云的确很有办法，他用自己的假死来摧毁凌霄的心理建设，使得原本强大的凌霄变得不堪一击，这样再实施接下来的计划就容易的多了。

        见林立不自觉地咬了咬牙，怒气在他年青俊气的脸上开始沸腾，欧阳菲连忙轻轻推了他一下。

        两人从交警队出来，都不作声。

        “师兄，”欧阳菲突然停住脚步，“我们去吃个午餐吧，那边那家花语筑，有个招牌牛肉炒饭，想着就觉得肚子饿。”

        欧阳菲捧着她的肚子，调皮地嘟了嘟嘴。

        林立本想快点回队里向洛宾说明情况，看欧阳菲这么一副天真模样，竟不忍心去拒绝。

        他们俩点了两份牛肉炒饭，欧阳菲又点了分大骨头汤，还特意向店家要了一盘酸豆角：“我记得师兄喜欢吃这玩意。”

        林立竟有一丝感动，他低下头，呼哧呼哧地扒拉着炒饭，不一会儿，就将炒饭吃了个干净。

        抬起头，却看到欧阳菲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吃啊？”林立站起身去付钱，突然，他转过身拉过了欧阳菲，“你快看。”

        餐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放当地新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凌云!”欧阳菲差点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他。”

        “这小子命大啊，失踪了这么久竟然被找到了，听说是被冲到了河的下流，被两个钓鱼的人救了。”

        这么巧？

        林立和欧阳菲对视了一眼。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凌云。”欧阳菲拉着林立就往外走。

        “不是，你的饭还没吃呢。”

        “等我们找到真凶，结了这个案子，师兄再请我吃顿好吃的吧。”

        两人来到凌云所在的别墅区，却被凌家的佣人告知，二少爷去公司了。

        “他倒是敬业，一回来就去公司了。”欧阳菲囔了一句，“他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父母吗？”

        “凌霄去世，第一建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主心骨来稳定形势，我想凌云应该是已经看望过两位老人了吧。”

        “那我们去他公司找？”欧阳菲的语气里还是不屑，“到时他会不会又用公司需要他处理大量业务来拒绝我们啊。”

        “我看你对凌云很有成见啊。”林立笑了起来，“现在他的出现其实对我们查明真相是有帮助的，换个角度来说，应该感谢他现在出现。”

        “师兄，有个问题我还是弄不明白，这案子如果真是凌云做的，他没必要现在赶着出来啊。他可以等我们以自杀案结案后再出来啊。”

        “也许他有着不得不出来的理由呢。”林立暗暗笑着，凌云突然的出现说明他的计策有效果了，那也就说明凌云的嫌疑更大了。

        “欧阳队长。”林立突然停了下来，“你先回队里吧，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欧阳菲原本想说自己也要一起去，却发现林立早已一路小跑地拦了一辆的士，等她想追上去，那的士早就扬尘而去了。

        雪后初霁，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欧阳菲，欧阳菲将路旁的一颗小石子踢了出去，心里满是沮丧。

        她本来有一个很好的进修机会，可是在听凌霄的案子时听到了林立的名字，就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要来苏城协助破案。

        她以为，林立会认出她，会很是惊喜，会愿意和她并肩作战……谁曾想，到现在，林立还在叫她欧阳队长。而且她那女人的十六感告诉她，林立在这个案子上还有很多满着他的地方。

        越想越郁闷，想着回到队里也是对着一群臭男人，对案子也没什么帮助。

        不如……

        欧阳菲想着，也拦了一辆的士，往第一建筑开去。

        第一建筑的门前围着许多记者，都在等待着凌云的出现。

        欧阳菲从口袋里掏出警员证，想了想，把那证取出重新反放进卡袋里，带在了身上。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多数记者都在无聊地踱步，只有一个身穿牛仔裤的年轻人在拿着相机拍来拍去。

        “嗨，那凌云还没出来啊，他不会是躲起来不想见我们这些记者了吧！”欧阳菲凑到牛仔的面前，“你说，他这次死而复生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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