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丫头，脑子抽了吗

牛仔男看了眼欧阳菲，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你…是记者？”

        他的目光瞥了下欧阳菲的那证件，哼哼了两声。

        “这个，刚听说第一建筑的二当家回来了，还死而复生，我们主编没人性，让我赶快取消度假，这不，我慌里慌张地就来了。”

        “哦！”牛仔男哦了一声，继续拍他的照片，完全没有再理欧阳菲的意思。

        “那个……”

        欧阳菲还想死缠烂打，打听点消息，追上了牛仔男的脚步。

        “欧阳队长，你怎么在这里？”

        欧阳菲一回头，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石子，她身子一歪，还没尖叫出来，就觉得身子被轻轻地扶住了。

        林立扶住欧阳菲，眼睛却盯着那牛仔男，笑意几乎要从眼里漫出来了。

        “你这家伙，肯出来了啊！”牛仔男朝林立就是一拳，林立轻巧地避开，握住了牛仔男的手，然后，一个用力，两个男人就紧紧拥在一起了。

        欧阳菲在心里数了三秒，然后咳了两声。

        牛仔男放开了林立，瞥了一下欧阳菲:“她是你们队里的啊！”

        “也算吧，是省队派来帮我们的。”

        “哦，怪不得我怎么看她都不像记者，这记者哪有这么英姿飒爽的啊。”牛仔男老实不客气地湊到欧阳菲面前，上下左右好好地端详着，好像欧阳菲是尊雕像一般。

        “好了，祥子，别吓倒人家。”林立一边笑着挡在欧阳菲面前，一边向欧阳菲介绍着,“刘祥，苏城最了不起的私人侦探，不过，他表面的身份的的确确是个记住个，苏城日报的头牌。”

        “我那点伎俩肯定不能跟你们正统兵比啊。不过吗？要是欧阳队长要在苏城搞点小惊喜，我刘祥还是可以帮上点小忙的。”

        见刘祥还在贫，林立连忙拉过他：“别玩了，我要的东西呢”

        刘祥这才正色起来，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袋子里放着一个咖啡纸杯。

        林立拿着那杯子，走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他面有喜色地走了过来:“我想的真的没错。”

        “这就是说，果然是他了”刘祥指了指大门，“等会，你要我怎么做”

        “你继续做你的刘记者，你要问他，对凌霄遗嘱中要把他第一建筑的股权交由基金会全权处理有什么话说！”

        “我说哥们，你这消息都从哪里来的，先让我发布凌霄遗嘱要公布的消息，说这消息一放出来，凌云一定出来。现在又告诉我，凌霄的遗嘱里有这么爆炸的一条。”

        “我有没有让你失望过啊。”林立笑着拍了拍刘祥的肩，“你都能为了我假装垃圾工收了凌云的咖啡杯，还不得给你点劲爆的消息啊。”

        两人正在说这着，第一建筑的大门打开了。

        “各位记者，我们凌总请大家进去喝个茶。”

        “看来这凌云还是挺有头脑的。”刘祥叹道，“这坐在主席台总比被大家围堵在门口要有底气的多啊！”

        第一建筑的记者会安排在第一建筑的一楼大厅。

        林立发现，主席台除了凌云的名牌外，竟然还有卢胜美的名牌。

        他的心不由疙瘩了一下。刚刚他拿着凌云用过的咖啡杯，清晰地看到了凌云把凌霄的维生素换成安眠药，凌云走后没多久，凌霄就回来了，紧接着，卢胜美就来找凌霄。

        但他一直没看到凌霄将卢胜美的脖子掐了后的画面，他一直以为卢胜美是被凌霄给掐死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凌霄才会来警局自首。

        根据尸检报告，凌霄是在从警局回去后吃下了安眠药。

        凌霄回去的时候，卢胜美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卢胜美是躲在凌霄家里看着凌霄吃了安眠药，还是早早地逃走了

        如果卢胜美已经被凌霄杀死了，那她的尸体呢？

        林立又陷进他一直迷惑的漩涡里。他知道这次第一建筑的记者会也许会是一个机会，一个至少能让自己知道凌霄有没有杀死卢胜美的机会。

        他正在那里想着，喧闹的会场突然安静下来了。

        林立抬起头，紧盯着主席台。

        凌云出来了，脸上虽然还有些淤伤，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出来的，正是卢胜美。

        虽然林立已经不知道把凌云和卢胜美的那张婚纱照看了几千遍，但他看到真人版的卢胜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了一下。

        卢胜美，穿着粉红羊呢大衣的卢胜美，微笑着依着凌云款款而来的卢胜美，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各位记者朋友，很高兴大家能来第一建筑，对于大家感兴趣的问题，我们的代理董事长会一一答复大家的。”

        主持人的话刚说完，哗啦啦就是举起的手。

        “那个穿粉红衣服的的美女。”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欧阳菲的身上。

        欧阳菲指了指自己，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

        “别犯傻。”刘祥推了一下她，“叫你提问呢。”

        “那，那我问什么呢？”欧阳菲小声地问，却发现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这位记者朋友，你没有问题可以问吗？”凌云饶有兴趣地看着欧阳菲，“你一定是新手吧，没关系，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要不是林立早早地跟欧阳菲说过，这凌云是他们的第一号犯罪嫌疑人，欧阳菲一定会被凌云那迷人的绅士风度给打倒的。

        “请问凌总，对于坊间所说，第一建筑原董事长不是死于劫杀，而是死于仇杀，您有什么意见？”

        欧阳菲的问题一提出来，全场哗然，林立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菲。

        这丫头脑子抽了吗？她是怎么升职升到省队副队长的，这么机密的消息，怎么可以在记者会上提出。

        再看凌云，刚刚的笑已经僵在脸上，转瞬，那张脸就充满了愤怒，悲痛，他的那双眼睛里竟然有泪光在闪烁。

        “这位记者朋友，非常感谢你关心我们第一建筑，关心我大哥。我也是，今天回到苏城才知道大哥的死讯。我的父母跟我说，他死的很安详，我的父母甚至跟我说，他是自杀的。所以，我想请问这位记者，你到底是从哪个坊间听说，我大哥是怎么死的。请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想知道真相。”

        欧阳菲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现在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早就从林立的目光里读懂了自己不该提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不仅凌云在盯着她，所有的记者也都在盯着她，无数的摄像机正是朝她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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