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农居

爷爷很快就提着鸡回来，季存骑着三轮车，爷爷坐在侧面，夜很静，车慢慢的前行，是劳累后的闲逸，季存把爷爷搀扶下车，打开门隔着庭院就看见窗户亮着，爷爷从来不会忘记关灯，他觉得有点奇怪！

        “爷爷，你忘关灯了吗？”季存问。

        “没！进去就知道了！”爷爷泰然自若的从三轮车上拿起烟斗抽着，季存用钥匙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影在厨房里：是亲戚？不可能啊！这些年那些所谓的亲戚对他们都避之不及，他勾着头往里探：“靠，你怎么在这？”

        “爷爷叫我来的！”

        秦束端着一锅乱炖走到餐桌旁，动作娴熟的像房子的主人，他笑着拿碗摆在桌上！

        季存跟在秦束身后，直接把手塞进秦束裤包里掏。

        秦束看他：“存哥，你这是…………非礼吗？”

        “滚一边去！钥匙呢？”季存说完秦束就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他：“什么钥匙？”

        季存没找到钥匙，他看了秦束几秒：“我家的钥匙，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哦，这个啊！你猜！”

        “不说算了，最好别让我找到！”季存说。

        秦束憋笑：“唉，不是有次我来看爷爷吗？等了一个下午，爷爷回来就把钥匙给我了！”

        季存觉得自己要卷铺盖走人了：到底……谁才是爷爷的孙子！

        两人没说几句就听见季爷爷的叫唤：“存存，过来把鸡拿去煮上！”季存应了声就出去把鸡肉拿进来丢在案板上：“秦哥，不是很能耐吗？来！把鸡煮上。”

        秦束笑着，右手挠着头：“存哥，我……就是随便做做的，你看这乱炖啊放点油丢进菜煮就行！鸡……真不会！”

        季存不再理他，给鸡脱骨，找了口锅炖上，鸡很嫩，没多久就香气飘飘，他厨艺很好，秦束差点把肚皮涨破了，季爷爷还在一个劲给他夹菜。

        季存今天吃的也多，秦束给他夹了很多鸡肉，每次都会细心的把鸡皮去了。

        农家的习俗是既然来了就不能吃白饭，他俩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季存就带着秦束去地里挖花生，季存背着背篓，秦束扛着耙子，活像六十年代生产队的大哥大，走在路上被街坊邻居目送，秦束难得耳朵根红了一圈。

        到了农田，秦束第一次进地，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土狗在田间地头乱蹦乱跳，季存看着他，头疼的说：“能不能出来，地踩硬了你挖！”

        秦束一本正经的清清嗓子：“行，看哥的厉害，虽然哥没干过，但干起来肯定倍儿棒！”说完就搂起袖子拿着耙子挖地！

        季存手曲着抵着唇笑出声来：“你挖错了，这不是我家的！”

        “……………………我们要挖哪块？”秦束抓抓头发看着他。

        “跟我来！”说完就往里走去，花生地里秦束挖地，季存把花生捡进背篓，天气很好，但挖地真的既枯燥又累，秦束深刻的意识到：知识改变命运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下午两人吃完饭又回来接着挖，花生地对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秋收时节，稻浪翻滚，黄灿灿的一大片，农人都在辛勤劳作，秦束远远的看见有个大爷推着挖土机挖地，那速度真他喵快！他跑过去挽着季存的脖子，手指着挖地机：“存哥，你看那玩意儿快不快？”

        “嗯”季存说。

        秦束感叹着科技改变生活，“存哥，我们别挖了，费力！”

        “不挖等着吃土？”季存站起来把花生倒在背篓里又接着说：“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

        “是啊，大爷手里那玩意借来，几下就能搞定这地！”秦束才说完就奔着大爷去了，季存看着他那煞笔样，偷偷笑着蹲下来捡花生。

        秦束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挖地机实物，兴趣十足的和大爷交谈，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他笑的爽朗，又很接地气，大爷跟他聊着聊着就熟络起来。

        “大爷，你这挖地机还要用多久？”

        大爷笑着说：“再过一哈哈就要得了，你给是要借？”

        秦束把袖口捞的更高了：“大爷明智，用好能借我吗？”

        “要得，只是这油钱…………”大爷笑笑，农村人都穷，没办法！

        “了解了解！”秦束说完就从包里掏了一沓零钱递给他，大爷心满意足的说：“小伙子，你等的起，我马上就好！”

        秦束站在田埂上观察大爷的操作：“大爷，没事，您慢慢来！”没等几分钟大爷就挖好了，还帮着他把机器推到季存面前，季存脚蹲麻了又慢慢站起来：“秦哥，你……会用吗？”

        “当然，看了这么久是傻子都会了！”秦束自信的说。

        他拉动发电机，机器就“哒……哒……哒”响起来，声音大的震耳，前面的拉力太大，秦束差点没控制住，有点危险，季存一直在旁边提醒他小心。

        挖了一会秦束就掌握了窍门，挖的有模有样，站在田埂上的大爷都夸他学的快，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才刚夸完秦束就被现实狠狠地打脸了，他挖到地头转角处，方向怎么也控制不准，机器扭来扭去，卡在石头上，险些拉翻，季存为他抹了把冷汗：“实在不行就别用了！”

        秦束哪里服输，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转对方向，继续朝前挖，他朝着季存眨了一下眼：“有哥在，就没有做不好的！”自大狂又开始吹嘘。

        “嗯，你说的对，你厉害！”季存说。

        秦束这人帅不过三秒，又到了调头的地方机器又卡在梗子上，这次没翻，但………………竟然把梗子挖烂了，隔壁大妈家的菜都被挖烂几颗。

        大妈是来收菜的，早就觉得这俩小青年要出事，没想到直接挖到自己家地里来了，这气谁忍得了？

        “兔崽子，干嘛呢？赔我菜来！把我地埂修好！”说完就脱了鞋朝秦束面门砸来，还好秦束反应快，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大妈见没砸中直接脱了另一只鞋子追杀过来！秦束赶紧关了机器逃命！

        “存哥，救我！！”秦束躲在季存身后，大妈站在他挖坏的田埂上一脸气愤的说：“小伙子，这田埂你得负责，走的时候修好，菜就算了！”说完就转身干活去！

        大爷看他挖的实在…………一言难尽，走过来说：“小伙子，我来吧！别把我机器挖坏了！”说完就发动机器帮他们挖地，毕竟小伙那沓钱少说也有几百！

        挖地的工作被大爷抢了，秦束自然就得跟季存捡花生，季存嘴角微弯揶揄他：“傻子都会，你不会！”

        秦束在地上摸索他的脸在哪：“唉，哥不是万能的，但没哥是万万不能的！是不？存哥哥。”秦束很久没对着季存这么叫了，不知为什么季存觉得脸烫的可以煎鸡蛋，一掌拍在秦束腿上“不许这么叫！”说完迅速的起身倒花生。

        那一掌好巧不巧拍在了秦束大腿根，离那处太近了，秦束身体产生了微妙的反应，□□热得撑起一个小帐篷：靠，不会吧！这是什么鬼？

        他听见季存脚步声靠近赶紧走远，怕他发现点什么，季存看他一直别别扭扭的就问：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秦束哪里敢说：我对你有反应，现在很想……干你！槽，这是什么畜牲想法，想着想着他脑海里就飘过电视剧经典片段，男女主在草地里野战的画面。

        他慢慢调整呼吸：冷静……不能对他有这种想法，更何况他是男孩子！

        冷了大概半个小时的静他才缓过心神，又慢慢的走到季存身边，这次他不敢闹了，乖乖的捡着花生。

        天色渐暗，季存看着大爷干了这么久，心里不是滋味，他走过去和大爷说：“大爷，天晚了，剩下我来！”说完就拿起耙子挖地，他觉得应该付工钱的。

        “大爷，这行干一天多少钱？”

        大爷咧着嘴大笑：“不用不用！”说完没走继续推着机子挖地。

        槽，现在的民风都这么热情纯朴？季存没说啥继续回去捡花生，最后绷不住了对着秦束说：

        “大爷这么殷勤，你跟他说了什么？”

        秦束说：“没说什么？可能就看我长的帅…………”

        “没完了是吧！赶紧说！”

        “唉呀…………我把零花钱给他了！”秦束才说完季存脸就黑了：“多少？”

        “不清楚！”

        …秦束平时都不注意这些东西，他真不知道那沓零钱有多少，说完笑的很甜，要不是在气头上季存很乐意欣赏。

        季存从包里掏出两百塞进秦束衣兜：“还你！”秦束愣愣的看着他：“不要，你分的这么清，是不是我来爷爷这蹭饭也要出钱？”季存被他问懵，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秦束说。

        季存半晌无言，最后轻声说：“以后别这样！我不喜欢！”季存只想和他做朋友，不想欠他什么，钱更不能！

        “好，以后不这样了！”秦束低下头不再说话，空气很静，能听到风声吹过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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