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异感

他俩把田埂修好才回家，秦束感觉得到季存是有点生气的，路上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季存觉得自己很烦，背篓被秦束抢了，背上没东西，心里空落落的，想找点别的什么来压一压。

        回了家爷爷已经做好饭菜，站在门口等着两人：“肚子饿了吧，快进来吃饭！”

        秦束累得进去就瘫在沙发上，想着怎么哄哄存哥哥，吃完饭他跟着洗完碗就跑到庭院里坐着，有种忙里偷得半日闲的惬意，季存出来找了个凉椅坐在他旁边纳凉，蒲扇清风，夜影婆娑。

        静了很久秦束才说话：“存哥，你生气了吗？”

        “没！”季存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薄雾寻着月亮，时隐时聚。

        季存虽然否认自己生气，秦束还是从裤兜里掏出颗瑞士来递给他，季存没接，看着他说：“早上吃过了！”

        秦束没把糖收回来，季存只好接住：“你很喜欢吃糖吗？总是装着这么多！”这个问题他很久之前就想问。

        秦束也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回忆：“还行，小时候挺喜欢的，现在吃着玩！”

        “怎么没长蛀牙？”季存说。

        秦束笑了：“不是所有的小朋友吃糖都会长蛀牙，你秦哥就是例子！”看来存哥哥的心情好的差不多了，两人相视而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季存很喜欢在没人的地方和他坐着聊天，干了一天的农活，身上一股汗味，季存受不了起身去卫生间洗浴，热水淋在细腻的肌肤上，烫的有点泛红，但很舒服。

        秦束坐在外面翻看手机，在v信发了条祝福祖国的动态才进屋，他应该洗的差不多了吧！

        他走进卧室从包里拿了把一次性牙刷：“存哥，洗好了吗？

        秦束没听见水声认为他洗好了，抱着睡衣打算进去冲澡，他刚推开浴室门就愣住了，牙杯掉在地上，嘴巴微张：槽，美人出浴图，活色生香啊～～季存拿着白毛巾擦头发，下身裹了条浴巾，松松垮垮的悬在腰上，柔美的人鱼线暴露无遗，腰太细，浴巾就像随时会垂下地一样。

        秦束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身体热的像灌了岩浆：槽，不会吧，我有这么饥渴，连兄弟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季存长的很俊秀，在浴室雾气缭绕的环境下生出几分禁欲感，勾人心魂，秦束觉得刚刚的想法不对：存哥本来就漂亮，人都是偏爱美丽事物的，对他有这种反应很正常，负罪感瞬间减去大半，他好像又是人了！

        季存发现秦束站在门口，羞耻感一下就窜上来，赶紧抓了睡衣套上，耳朵不争气的红了大半：“我洗好了！”说完就迅速走开去客厅里照顾爷爷睡觉。

        秦束站在门边发呆，掌心覆在额头，情不自禁的挑唇笑了。

        爷爷睡下后季存在外面刷试卷，他觉得太尴尬了，要一个人静一静，等静的差不多了才慢慢走回卧室。

        秦束正在打地铺，他现在这个情况是万万不能再和存哥挤一张床，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存哥发现点什么！

        他躺在地铺上，心里的□□渐渐平息下来，季存掀开被子躲进被窝里，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看秦束，好像那只大花猫也没睡呢？终于他还是开口了：“你上来睡吧！”

        “不用，我睡觉不安稳！”秦束找借口搪塞，他压着想上去的念头！

        “没事，不介意！”季存有点困，声线有点哑，听起来很温柔！

        秦大少不喜欢睡地上，这多没面子！上去不乱动肯定没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去！季存眼眶微眯，被子里涌进一股冷气，某人躺进来的时候他能闻到一阵甘冽的太阳味，他没再分三八线，两人离得比上次近了些。

        秦束僵硬的睡着，手紧贴着大腿，像个木头人，季存无意间碰到他的指尖：靠，旁边不会睡着具尸体吧，身上这么凉！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季存问的突然，秦束大脑紧绷着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我说，你身上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季存说完就伸手摸了他的脑门！

        被他摸了一下秦束更懵了，说话断断续续：“啊…………哦，没事，洗完澡穿衣穿慢了！”他现在很心虚，总不能说看见你光着上半身想入非非，洗冷水澡降燥。

        “哦！”季存说完就起身套上外套出卧室，进来时手里端着碗药：“喝了！”

        秦束起身看着他：“真没事！”想着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有点甜，接过碗来把药喝了，虽苦犹甘！

        季存把碗接过放在床头柜上：“不是关心，怕你传染！”存哥还是这么嘴硬呢！

        季存躺回床上没多久就睡熟了，呼吸清浅，秦束忍不住的伸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季存被惊的坐起来：“干什么？”声音有点急促。

        “没，你头发上有点东西，我帮你拿下来！”秦束也被他吓了一跳。

        季存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了：“谢谢，早点睡，明天还有事做！”语气柔和，是无声的抱歉。

        “嗯！”说完闭上眼，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秦束就被季存一脚踹醒：“走，干活！”

        槽，昨晚的温柔去哪了？

        秦束起床吃了早点就跟着季存去田里，花生挖完就要割稻子，错过时间收回来的容易发霉。

        他们今天骑着三轮车去的，稻谷要一车一车的拉回来。

        稻田一望无际，稻浪翻滚，季存刚下车秦束就拉着他往里面跑：“存哥，稻田真的好美！”昨天忙着收花生他没有仔细观赏，真是不同的视角看到相同的事物感受都会不同。

        “嗯！”季存脱离他的手拿着镰刀开始割谷子，十月收谷子已经算很晚了，他现在要争分夺秒，晚了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秦学霸也知道收谷穗的时间耽误不得，也拿起镰刀收起谷穗。

        收了一早上老腰都要断了，他瞬间觉得稻浪不好看了，但也感慨农民伯伯的不易，他今天也看见了收割机，人工收割虽然很累他却喜欢陪着季存，没再借收割机，更何况他也不会用。

        两人在外面买了几个包子坐在田埂上吃，一只小虫虫跑到季存脚边，试图爬到他的腿上，季存把它拿起来放在手心：“狗狗，你好啊！”

        秦束啃着包子凑过来看：“什么狗狗？”然后接过季存手里的虫虫观察：“存哥，这是什么虫？”

        “蝼蛄”季存说：“在农村里叫土狗儿！”其实这虫是害虫，挺遭农人的恨的，但却是小孩子的偏爱，初中才跟着爷爷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玩！

        “真的像只小狗！”秦束捏着虫戏耍，在田里找了个瓶子装起来，打算拿回去解闷。

        下午秦束又在田里发现了好几只，季存看着他说：“你还小？”

        “没，就觉得挺新鲜的！”秦束把虫子装进瓶子才回来。

        “嗯，是挺新鲜，吃着更新鲜！”季存说“劝你少抓点，小心晚上爷爷炸来给你吃！”

        秦束惊呆了：“这玩意还能吃！”光想到它被做成菜的样子就想吐！

        “是啊！营养价值很高！”季存觉得他是个学术界的天才，生活上的傻子。

        秦束不敢再抓蝼蛄了，老老实实的割稻谷，季存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分享给他，就像他会每日给自己一颗糖一样。

        “你玩过斗蛐蛐吗？”季存问。

        “没有！”秦束挠头，合着暖阳笑着“只是听过没见过！”

        “哦，你这见识短浅了！”季存嘴角微弯，是个淡淡的笑。

        “是啊，存哥！你跟我科普科普呗！”秦束虚心求教。

        “其实土狗儿也可以逗！”季存看着他：“回去你可以试试！”

        “嗯，谢谢存哥！”说完稻田又陷入一片宁静，只能听见劳作时稻穗摇曳的“沙沙声”。

        直到傍晚稻田才收割了三分之一，两人把稻穗堆在车上一车一车的拉回去。

        季存在洗手池边洗手，秦束站在旁边等他，灯光下季存手上那几道细碎的小伤口就更明显了，秦束终于知道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了，它是存哥面对生活的困苦积累的，是不屈的坚强。

        秦束捋捋额前碎发，心里有根刺戳着，有点疼。

        三人吃完饭都跑到庭院里看天数星星，季爷爷拿着烟杆抽烟，云里雾里，季存看得气闷：“爷爷，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每次季存这样说爷爷都会笑着回答：“是咯存存，爷爷以后不抽了！”嘴皮叭啦着却从未行动过，无奈只好由着他，真是老顽童呢！

        秦束从三轮车里拿出装蝼蛄的瓶子，虫子在瓶子里挣扎，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像只八音盒。

        他走到季存跟前：“存哥，来比比，谁的狗勇士更厉害！”说完就从瓶子里挑了一只土狗儿放在手心。

        “随时奉陪！”季存挑了里面最小的一只，秦束在心里窃喜：赢定了！

        季存看着他：“别求饶！”说完找了矿泉水瓶就把虫子丢进去，秦束拿着土狗儿激情的说：“争气点，别给哥丢脸！”手里的蝼蛄也被他丢进丢进水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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