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愫

季存才进宿舍门就拿着优秀作文看，在学霸的世界里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

        他仔细的欣赏着作文里的好词好句，拿着碳素笔做标记。

        没坐多久就听见秦束大喊：“存哥，我忘带纸了，帮我送点来！”

        季存靠了声说：“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呢？”

        他把门推开一个门缝，抽了点卷纸递进去，等了半天没动静，他站的不耐烦了。

        “掉进去了？还是没吃饱？”

        过了一会秦束才说：“存哥，等我酝酿一下，好像没上好！”

        “那你好好酝酿吧！”季存把纸挂在门把上，回座位继续写题。

        秦束出来时，对着季存送来一个有味道的微笑：“谢谢存哥！”

        “嗯，下次这样我就不送了，继续在厕所里呆着吧！”

        “不会有下次了，这是个意外！”

        早上，季存是被冷风吹醒的，他把被子裹的很紧也没能把寒意驱走，他透过晨光看表，五点！

        季存闭上眼想再睡个半小时，可是太冷了，脚尖都冻的没有知觉。

        他从床上爬起来，秦束还在睡，没敢弄太大的声响。

        打开台灯，宿舍亮起一小团，他和往常一样，不是晨读就是看书。

        秦束起来时，就看见桌上亮着的台灯，和季存冻的有点发紫的手，有点心疼。

        “存哥！”秦束叫他，季存转过头向上看。

        “嗯，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秦束说。

        季存看看时间，快到七点，他淡淡的说：“快点起床，要上课了！”

        “好！”秦束麻溜的穿好衣服下床，季存在余光里瞥见他腹部紧凑的肌肉，又慌乱的收回目光看书。

        出宿舍秦束又把季存的手牵着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几人走在路上，没人发现，赵煜还是沉浸在失恋的悲伤里。

        他跟在后面低着头走路，走着走着嘴巴就张成o字型，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季存身边多了个人，赵煜凑到他身边小声问：“存哥，你……和秦哥是牵着手的吗？”

        季存没回答他，偷偷把手伸回自己的口袋里，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赵煜认为自己看花眼了，没再追问，秦束挑眉看了赵煜一眼：“你跟存哥说了什么？”

        “没！”赵煜说：“问一下存哥今天什么课！”

        秦束说：“你第一天来上课吗？这都要问！”

        赵煜明显感觉到秦束的不快，晃着膀子走到何潇身边才说：“哥，这不是半个多月没上课了吗？”

        季存怕这个话题持续下去，提醒他们：“走快点，别迟到！”秦束没再理赵煜，跟着季存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

        高中新课内容学的都很快，高一就已经学习高二的内容了，按照江海的惯例，高三是用来复习的。

        老师在上面讲课，讲到有趣的季存都会看一眼，觉得懂的就会略过，写自己的。

        他看见秦束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写写画画，成了同桌，看的明了，原来是在画速写，里面的景物太过熟悉，是他生活了几年的木棉街，他还看见卖牛肉干的老阿姨，在画里扬着热络的笑。

        没有铅笔，没有橡皮擦，只是简单的碳素笔就画的栩栩如生，也许是秦束成绩太好，现在他在下面只要不打扰课堂秩序，干什么老师都不再管。

        “你…………画画真好看！”季存说！

        秦束手没停，继续画着：“那是当然，你不看看哥是谁！我的画，拿到美院都是收藏品！”

        季存笑笑：“你去过长城吗？”他抓着笔写题。

        “…………去过！”秦束用手肘碰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的脸皮日渐厚了！”他转过头仔细琢磨着秦束脸皮，“啧……不一般！”

        “存哥，我这叫自信，是有资本的！”

        秦束脸皮真的厚，但身体里那份自信却是季存羡慕的，世上优秀的人那么多，恰巧他旁边就坐了一个，现在还成了自己的宿友兼知己，无疑，在同类里，至少在这个年纪，他是幸运的。

        季存的手都被风吹的泛紫，写字都有点歪歪扭扭的。

        赵煜坐在宋暖旁边，小心翼翼，不敢再烦她，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纱窗纸捅破了，隔着围墙都怕惊动心上的月光，只要它愿撒一点下来，就是苦痛里的慰籍，他甘之如饴。

        秦束去学校外面办点事，季存想放松一下，去林子里走走，回来洗了个头。

        秦束进门时手里抱着个大盒子！

        “存哥，你洗头了！”

        “废话！”季存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脖子上围着块毛巾，衣领被打湿一截。

        秦束放下盒子拿起毛巾要帮他擦头发，季存挡开他的手。

        “不用，一会就干了！”

        秦束说：“天冷，别感冒了！”他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吹风机帮季存吹头发。

        季存微微笑着，发丝一点点变干，秦束动作温柔。

        季存好奇的说：“你还有这东西！没被没收？”头发吹的差不多了，秦束把线子挽起来，弹了他的脑门一下。

        “你傻啊！人来了就藏起来啊！”

        季存拍开他的手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藏哪了，没被发现！”

        “哦，你猜我藏哪了？”秦束卖关子，又想逗他。

        “我知道还问你？”季存感到乏力，和他讲话好累，一句话非得分解成几句。

        秦束说：“其实就是人来了就把它挂在窗台外的排水管上！那帮傻比，发现不了！”秦束说。

        季存换上睡衣说：“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起身爬到床上要躺下，就看见秦束抱着两个玩偶丢上来。

        季存看他：“你还小吗？买这个东西！”他抱着玩偶揉着，毛呼呼的。

        “存哥，里面有热水袋，一个给你捂手，一个捂脚！”秦束爬上季存的床边的梯子说：“还冷的话，哥可以帮你！”

        “滚一边去，谁想和你睡！”他把手里的热水袋丢一个给秦束说：“你一个，我一个！”

        秦束接住说：“不用，我不冷！”说完又把玩偶丢回去，回自己的床上。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里躺着一个热水袋，心里暖暖的。

        自从有了这个热水袋，季存天天抱着，宋阳冷了就想跟他俩借，秦束敲他头：“滚！自己买。”

        秦哥还是秦哥啊，没爱，只是他俩手里这热水袋怎么这么像呢？

        他抓着头发坐回座位就看见李林兴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看那表情，应该是学校要搞什么活动了。

        李林坐下没多久，肖安俊就来了：“学校要组织你们体检，要多查一样！”

        同学推测多查的那项是什么，秦束拿着手机发消息。

        ——海东，在吗？

        ——没死，一直都在！有事？

        秦束喉结滚动，手指停顿良久才打字过去，郝海东已经发了一长串“人呢？”才等到他回复。

        ——海东，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季存？

        ——嗯！

        郝海东早就料到有一天秦束会跟他说这件事，一点不惊讶。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束左手揉着后脑勺，又失踪了半天才发过一句来。

        ——我想追他。

        郝海东叹口气，飞速的打过一句话。

        ——虽然说同性是真爱，但季存未必喜欢男的，你问过吗？

        秦束也很琢磨不透季存的想法，他说。

        ——没！

        郝海东作为他的发小，郑重的提醒他。

        ——别冲动，不然闹得大家都难堪！

        秦束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考虑，但自己也真的思量了很久季存的想法。

        ——我觉得可以试试。

        ——随你高兴，该说的我都说了，想好就去做。

        ——嗯。

        秦束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就把手机丢进裤兜，趴在桌上思考人生，躺够了又从书柜里拿出糖丢了一颗给季存，自己吃了颗小酸酸。

        这糖吃起来真劲爆，才放进去，酸的口水滋滋淌，不过吃到最后是甜的，这种设计挺新颖。

        体检的护士来了，季存捅他，他才爬起来跟着去排队。

        秦束漫不经心的排在季存后面，等测到季存的时候又探头偷偷观察，不仅观察，还悄悄记录。

        哦，身高一米八啊，长高了点，体重127，太瘦了！腰围…………六十！真细。

        老流氓真不要脸啊！

        新加的一项是学校主动提出来的，前不久闹水痘，学校为了记录学生健康状况，要求检查全体同学的体表皮肤。

        护士姐姐让季存搂起前襟检查，他本来就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接触，更别说当众掀衣服，要命！

        季存脸憋的通红，死都不放开，紧紧拽着衣角跟护士耗着。

        护士要喊下一位的时候，下一位主动站出来说：“姐姐，他太害羞了，我带他去卫生间检查！”

        季存被他拽着就出门去了，他拉着季存的手腕往厕所走，季存说：“放开，我又没长水痘！”

        “存哥，要拍照记录的！就算没病也要交！”他把季存按在墙上打算动手掀开，季存一把推开他。

        “我自己掀！”

        厕所静了很久，呼吸彼此交缠，季存犹犹豫豫的把衣服脱下，搂起里面的t恤，脖颈羞红。

        秦束咽了咽口水：靠，好性感，季存腰细肤白，腹肌都长的清秀，秦束直接看硬了。

        季存抬头看他：“拍好了没？”秦束赶紧拿出手机胡乱拍了几张，推开门慌张的走出去。

        “存哥你先回，我上厕所！”

        季存跨出厕所就走到走廊上吹风，身上的燥热渐渐散去，他揉了把脸才走回教室。

        秦束靠在墙上，低头擦拭下面，缓了很久才点开手机把刚刚拍的照片放进隐藏相册，还做了备份。

        季存坐了良久才收到秦束发过来的照片，发给护士后又问秦束。

        ——来了没？都要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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