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八卦

故而他的语气也只是稍稍携带着一丝凉意，却没有半分要责怪她的意思，“好了好了，我都知道。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对她这个人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燕卿卿的话对于官月来讲也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她抬眸望向面无情绪的赫连十兰，“王爷，再过几日就是阿月的生辰了，王爷可想好要如何给阿月过生辰了吗？”

        赫连十兰的眼底依旧是毫无波澜，望向官月的目光里略染上了一丝笑意，“阿月想要如何过？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官月却是定定地看着赫连十兰，“阿月究竟想要些什么，我想王爷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却听赫连十兰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先前明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我虽然备得王爷您的宠爱，但是也仅限于在这个王府里……阿月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想必王爷也都明白了吧？”

        却听他语气稍冷地问道:“你想要一个名分？”

        官月忽然感觉周遭的气氛都瞬时间下降了很多。很明显，赫连十兰并没有将她这话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因为她这个话而动了怒。

        官月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想要从他身上讨得一个名分已经是成为了痴心妄想。

        就在她已经心如死灰的时候，却听赫连十兰似是承诺一般地声音说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成全你。”

        这句话里似乎并没有带着半分的敷衍，他说这话时，应该是比较认真的。

        念此，官月不由得心中一暖，当下就冲着赫连十兰跑去，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却被赫连十兰轻轻推开，“算了，现在有些累。你何时生辰，我让管家给你些银两。你去市集上逛逛，看看有何喜欢的便买下来吧。”

        官月记着自己早前就已经和赫连十兰说过自己的生辰，并且不止提了一次，但他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但他是王爷，而自己只是一个从街市上捡来的，又何德何能能对他奢求太多呢？

        想到这里，官月便也没有再提这一茬，而是转移话题道:“王爷，人在过生辰时最好是吃上一碗阳春面以表示长寿。这一次阿月什么赏赐都不想要，只想要让王爷亲自为阿月煮一碗阳春面，如何？”

        赫连十兰一双平淡如死谭的眼眸里却无半分波澜。

        “好了，阿月不再奢求了。既是如此，阿月便也什么都不再要。”

        官月略带生气地丢下这句话以后，当着赫连十兰的面就离开了。不出她意料的是，赫连十兰果真是没有跟上来。

        看样子她自己是真的低估了自己在赫连十兰心目中的地位。

        赫连十兰并没有目送着官月离开，但他先前却看了好几眼她的脸。

        他现在在想赫连晴儿。

        官月什么的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明日见到赫连晴儿以后该说些什么。

        他会怎样装作从没爱过一样地和她打招呼，又会如何面无表情地同她商议着联姻一事。

        此间种种，他皆要伪装，他真怕自己到时候一下没忍住地抱了上去。

        ……

        韩不周已经多日不曾踏入这桐月台了，记得自己上一次经过时还是在一个深夜的夜晚。

        如今，这也是在一个星月分明的夜晚。迎着徐徐凉风，韩不周一步接着一步地迈上了这桐月台。

        桐月台原本并不叫桐月台，至于叫什么，他一时半会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当一日燕卿卿得闲经过这里的时候，她便悠悠说道:“这里两边都傍着梧桐，又有高台，夜间赏星赏月定是最好的去处，不妨便叫做‘桐月台’吧？”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她几乎是夜夜拉着自己过来，就靠着这红漆木栏坐下。两人秉着夜风相谈，有时候能坐上大半夜。若不是打更的太监提醒，便是要从垂暮坐到晨曦了。

        “你以前久住的宫殿我已经很久不敢走进去，因为一进去就会遍满你的气息。另外，我若是再纠缠着此事不放，那些朝中大臣也会以此来大做文章……卿卿，我想你是能理解我的对吧？”

        他走向燕卿卿以往坐过的位置，又抬眸望向半掩半露的皓月，眉目间蒙上一层清冷，语气却是极致的温柔，“陆尧写来的那些信每一封我都偷偷看过。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法子，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法子……”

        某一天，他们一定还可以相聚于这片月夜之下，言笑晏晏，不胜欢喜。

        呆呆坐了一会有余，韩不周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青一已在门外侯着，“陛下可是又去了桐月台，坐了多久？”

        跟着他一起进屋的青一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阵阵凉意。想必一定是在外头坐了很久，不然不会这样。想到这，青一便提议道：“歇下之前要不先沐浴一下吧？”

        见他轻摇了一下头以后就要进去，青一却将他拦住，“要不还是去偏殿休息吧，如今那里面正有一位难缠的主。”

        韩不周知道青一所指的是谁，淑妃。

        总之他今日确实没这个闲心再与她周旋了。如若不是她父亲为朝廷命官且又忠心耿耿，韩不周也绝对不会容许她在这后宫肆意妄为这么久。

        想到这，他眉头一皱，折身进了偏殿，却又被青一再度叫住，“对了有关八王爷府，我这还有一条八卦，你想不想听？”

        见韩不周闷声不吭地朝着那片幽深之地走去，青一也忙跟了上去，自顾自说道：“我觉得八王爷奇怪，故而就叫人在他们王府周围四处周旋了很久。发现在王府里面，八王爷和他的正妃基本没什么交流，由此可见外面所传那些不实。”

        “青一，你何时变得这么无聊了？”

        韩不周落下这话就重重地将门扉合上，将自己和青一生生地隔开了以后，便兀自往里而去。他一向并不是太喜欢八卦，更对自家兄弟的私事无甚兴趣。

        不过那位王妃名唤明棠，也有一个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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