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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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库塞尔在平安夜悄然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当时的布兰奇正毫无防备的与德拉科一起围坐在圣诞树下,马尔福夫妇在晚餐后就早早离开了客厅,空旷的房间里能听到炭火平静燃烧时跳动的声响。
库塞尔皮鞋和木质地板的敲击声踏破了持续已久的安静,布兰奇一转头就看到他突兀地站在门前,逆着光只残留着朦胧的影子。琪琪小心翼翼的跟在库塞尔身后,它的两只手紧紧握住门框,小心的避开着布兰奇的眼睛,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快去拿走他的魔杖。”一种诡异又恐惧的熟悉感撞入布兰奇的大脑,在她听到来者脚步声的一刹那,布兰奇就认出那是来自库塞尔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指向库塞尔的方向,一声尖锐的声音溢出后,布兰奇感到自己抬起的手臂正不住发着抖。
卢修斯叔叔站在了库塞尔对面,镶有蛇头的手杖直直戳在地上,布兰奇很难从卢修斯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库塞尔,我记得你是明天才会来英国的,不是吗?”
库塞尔没有第一时间搭话,他眯起眼睛,再一次露出那个存在于布兰奇梦魇里的笑容。库塞尔慢悠悠从大衣的口袋中拿出魔杖,呈现珍宝般的平托在手中,递向远处的布兰奇。库塞尔的声音像是夹杂了北欧凛冬的风,他的样子满满映在布兰奇的视网膜,如同空中飘散着的灰尘聚集成的剪影。库塞尔缓缓将目光移回对立面前的马尔福先生,他缓慢地,有条不紊地开口:“原谅我的失礼,卢修斯叔叔,我只是想给我亲爱的妹妹一个惊喜。”
库塞尔长高了很多,也挺拔了许多,他不像小时候那样消瘦了。实际上,就算布兰奇不愿承认,她和库塞尔长得很像。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灰金色头发,和同样尖锐却充斥着疏离感的眼睛。只不过布兰奇的浅绿色眼睛更符合人们对于日尔曼人的传统印象,而库塞尔的颜色更深一些,呈现一种漂亮的褐色,里面永远闪烁着狂热的,永不熄灭的光。
琪琪听了小主人的命令后从库塞尔手里接过魔杖,来到布兰奇身后,布兰奇一把拿过那根陌生的魔杖,另一只手里攥紧了自己的。德拉科首先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拉起来布兰奇。德拉科的嘴角正偷偷噙着笑,似乎对于库塞尔的到来感到意外和惊喜。
“你该是跟我一起的。”布兰奇愤恨地瞪了德拉科一眼。
库塞尔自如地坐在马尔福夫妇对面,卢修斯叔叔挥了挥手,德拉科不情不愿地离开库塞尔身边,坐去了他的对面。琪琪又慌忙去厨房端出了热茶,然后乖巧地站在布兰奇身后,等待下一个指令。库塞尔像是有意的,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马尔福父子,直到布兰奇不情愿地坐在他身边时,库塞尔也仅仅是侧了侧身让出一个位置,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出来。
布兰奇觉得她的心脏只记得要紧紧的收缩进去,却没有力气再将血液泵开,她根本听不清任何谈话的声音,传来的耳鸣声几乎让自己失聪。一瞬间整个屋子像是突然封闭了起来,布兰奇艰难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她甚至感到视线渐渐开始模糊起来,壁炉里的火焰向上跳动着,贪婪地扩散着浓郁的热浪。
“好了德拉科。”他们的交谈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卢修斯叔叔客套地询问着库塞尔的生活,以及德姆斯特朗不同的教学方式。等到夜色更沉了一些时,他终于慢吞吞地起身,又用手杖敲了敲德拉科的后背,脸上带着一种有些虚伪的诡异笑容,“让布兰奇他们聊一聊吧,你来我的书房。”
德拉科有些不情愿的看了库塞尔最后一眼,然后才跟了上去,他走到一半时又转过身,不死心的向库塞尔确定到:“你明天会和我一起打魁地奇的,对吧?”
等到德拉科心满意足离开后,库塞尔这才终于有时间转过头,他平静地看向布兰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他们一阵充斥着绝望的沉默后,库塞尔终于开口了:“我说过,你该和我一起去德姆斯特朗,我现在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布兰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里乱糟糟的根本组织不出一句话来。她想念这句来自家乡的语言,想念库塞尔熟悉的语调,想念过去他们为数不多的可以聚在一起的时光。库塞尔的眼珠转了转看向还被布兰奇握在手里的魔杖,再看回去时,布兰奇的眼泪明晃晃的直直落下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次的泪水代表着什么,是责怪,喜极而泣,怨恨,还是别的什么,连布兰奇自己都说不清。她的嘴唇抖了抖,等到她终于把德语吐出嘴巴时,更多的泪水也涌上了眼眶:“你连他们的葬礼都没有来。”
布兰奇以为她已经不会再去责怪库塞尔了,但当她开口时,脱口而出的还是这句压抑了多年的话。库塞尔抹去布兰奇的眼泪,他冰冷干燥的手指贴上来的时候,布兰奇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她抬起头,库塞尔只是轻轻皱着眉,他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像是黑湖里死气沉沉,深不见底的水。库塞尔少见的逃避着,他似乎更情愿溺死在这阵沉默中:“你知道你不该对我有这些要求的,阿布。”
布兰奇沉默着,她对于这些无限的争辩再一次感到疲倦,布兰奇把库塞尔的魔杖扔在沙发上:“我只是想着你会来英国找我,然后咱们能生活在一起。”
“你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这就是咱们两个人最根本的区别,你永远在依赖别人,这样下去你只会成为别人附属品。”
“我没有依赖别人。”布兰奇反驳道,“我当时都不满十岁,我想要和我的亲人们生活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库塞尔嘲讽地笑了笑,属于他的锐利又重新爬回库塞尔的眼睛里,库塞尔的嘴角有些狰狞的抽了抽,布兰奇刻骨铭心的恐惧再一次卷土重来:“英格兰让你变脆弱了,阿布。马尔福都教了你些什么?现在我来告诉你属于你的未来。十三岁的生日舞会,马尔福会提前找到一个纯血的家族,找到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孩。他们会告诉你,为了凯特尔,为了马尔福对你多年的照顾,也许会有虚伪的眼泪,或是不断地游说。等你从对他们的感激和愧疚醒来之前,就已经成了别人的夫人。阿布,我的傻孩子,这是你想要的吗?”
布兰奇怔怔看向库塞尔,看向他变得狂热起来的表情和不屑的眼神,她想反驳些什么,但库塞尔带着一股充斥着腥风血雨的神情猛地看回来,他胡乱撩了撩散乱的刘海,露出眉骨上的一小块伤疤:“我不想和弱者争斗,布兰奇。我永远欢迎你和我一起并肩战斗,但如果你已经忘记了那些痛苦和你的初衷,我不介意现在就从你手中直接收回那根蛇木魔杖。宠你的,愿意为你改变规矩的是佩科德大人,从不是我。”
2
库塞尔跟着布兰奇回到她的卧室,他挑了挑魔杖,挣扎的火苗跳跃着燃上烛台,库塞尔将整洁的长袍大衣搭在长椅的扶手上,他的手腕动了动,房门应声落了锁。布兰奇死死盯住库塞尔的魔杖,门锁清脆的声音像是启动了她大脑里封尘已久的记忆,在凯特尔古堡时,落锁声代表着库塞尔的魔咒会在这个时候打来,一股莫名的痛楚爬上了布兰奇的后颈,她握着魔杖的手不住的发起抖来。库塞尔眼睛一瞥就发现了布兰奇的动作,他轻蔑地咧咧嘴,挺直后背坐在了布兰奇身边,眼睛盯着一小块漂浮在空中的纸片。
“所以,你见到西里斯·布莱克了吗?”库塞尔问道,他向后仰过去,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从上睥睨着看向布兰奇。
“没有,而且我想如果布莱克在霍格沃茨现身了,应该是摄魂怪先抓到他,而不是我。”
“我希望你能见到他。我需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越狱出来,而且他是怎么出来的。”
“也许所有人都一直在实施这件事,只是他终于成功了。”
“阿布,你要知道,所有为那个黑魔王服务的人只有布莱克一个逃出来了,甚至连莱斯特兰奇他们都没有。我想知道布莱克需要这么急切的出来,冒险去霍格沃茨,是不是因为他要去接应他的主人。”
“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上一次他们的战争影响到的不也仅仅是英国本土吗,凯特尔没必要参与进这种事。”布兰奇大着胆子问道,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库塞尔,似乎害怕对方又会做出什么极端的反应。
库塞尔只是阴沉的看过来,嘲讽的神情在他眼中转瞬即逝:“这都归功于你,亲爱的妹妹。英国这些你叫得上名字的家族全是他的追随者,你以为你留在马尔福这里,等他回来,他会放你走吗?你以为到时候的马尔福不会迅速倒戈过去吗?轮到你的时候,你要怎么选择?”库塞尔反问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轻蔑,似乎能从他口中读出这几个单词已经是对于别人最大的嘉奖,“你以为马尔福为什么会留下你,阿布?如果他们曾经的主人卷土重来,凯特尔和其他的德国巫师会丢下你吗?”
布兰奇迟疑的眼神和库塞尔意料中的一样,他得意地笑了笑,库塞尔喜欢这种了然于心的决胜感:“这里的纯血巫师臣服于一个混血的,体内流淌着肮脏麻瓜血液的巫师脚下,甚至称他为黑魔王。”
“那我要怎么办,库塞尔?”布兰奇下意识问道,库塞尔的话就像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拐进布兰奇的耳朵里,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恍惚感,“我要和你一起回德国吗?”
“你在征求我的意见吗,阿布?”库塞尔反问,“你从没这样做过,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我当然恨你,但我也一直告诉我,你是我哥哥。”布兰奇顿了顿,她猛然想起上个暑假的德拉科,那个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的德拉科。那个德拉科严肃的大声向她保证,他宣布自己会帮助布兰奇,他说他们两个要一起变得强大,让别人不敢指手画脚。布兰奇又看向库塞尔,冷漠的,眼神里空无一物的库塞尔。库塞尔体内像是流淌着巴伐利亚冰冷的河水,而不是本该滚烫的鲜血,他的眼睛只有打量起感兴趣的事物时才会重新燃起热切和疯狂。“我会留下来的,我会跟着德拉科在一起。我要保护好他,这是我们的约定。”
布兰奇的一只眼睛有些充血的发红,这使得库塞尔像是从中看到了自己曾经病态的样子。库塞尔看着妹妹,一股对于弱者的怜悯爬上他的心底,他歪了歪头,用他没有温度的手握住了布兰奇的。布兰奇被刺痛般抽出手指,她永远无法搞懂库塞尔毫无道理的动作。库塞尔轻声,安抚般地说:“早点睡吧,亲爱的阿布,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当他掩门离开时,黑暗中的布兰奇突兀地开口了,她死死盯住库塞尔,不甘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般最后说了一句:“库塞尔,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一次家,哪怕一次?”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库塞尔留下的烛光映向木质的门,即将熄灭的火苗最后一次短暂闪烁着,随着一声炸开的跳动,布兰奇闭上了眼睛,她暗暗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为了库塞尔留下眼泪。
库塞尔在门外安静地站了许久,他低垂着头,佝偻着背,局促地握着门把手。库塞尔的耳边除了自己猛烈的心跳还有门内烛火的叹息声。在一切重归平静后,他寂静地转过身,走向走廊尽头。
3
库塞尔无端的到来再一次唤醒了布兰奇沉睡已久的梦魇。当晚,她梦到那场悠久的葬礼和压抑的哭声。布兰奇立在墓碑前,身边传来着诡异的歌谣声,像是献祭的序章。那阵歌声渐渐变成了库塞尔一个人轻轻哼唱着的旋律,布兰奇在梦中抬起头,她看到库塞尔狰狞惨白的脸,和毫无生气的褐色眼睛。
布兰奇惊醒时天已经朦胧的亮了起来,她干脆披上外套坐起身来,老鼠们爬上布兰奇的肩膀,不满地缩在她的颈窝里贪恋着热气,叽叽喳喳似乎在抱怨早早被吵醒。等到布兰奇彻底清醒过来时,她带着老鼠们来到圣诞树下。布兰奇吩咐家养小精灵端来了热可可,她盘腿坐在礼物旁,手里拿着羽毛笔正准备给留在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写信。
德拉科下楼时布兰奇正在拆开西奥多·诺特寄来的礼物,一个小巧的精致卡片上附言说这是一瓶他自制的无梦酣睡剂。还没等布兰奇感叹西奥多礼物的及时,德拉科就已经吵吵闹闹的拿着扫帚,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快来,库塞尔今天和我练习魁地奇。”
“让我拿一块饼干!”
布兰奇没想到的是,德拉科几乎叫来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的所有队员,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带着一种有些抵触的谄媚表情站在库塞尔面前,正说着什么。库塞尔少见的安静下来,他的眼睛胡乱瞥着,快速地打量着陌生的面孔,在他身边立着一把漂亮的火弩/箭。
“火弩/箭。”德拉科也同时看到了库塞尔的新扫帚,他语气中多少有一些羡慕,“爸爸不让我买,希望一会库塞尔能让我试一试。”
“但是德拉科,今天可是圣诞节,我以为只是你和库塞尔两个人。”
“这有什么,我有一个学期没有练习了,开学要拉文克劳比赛,弗林特很赞同今天先训练一会。”
库塞尔来到布兰奇他们身边,他一眼就看出德拉科眼神里偷偷藏着的渴望:“德拉科,你愿意试试我的扫帚吗?给你做一个参考。”
德拉科故作矜持地扬起下巴,他略显得意地看了布兰奇一眼,才慢悠悠的从库塞尔手中接过火弩/箭,布兰奇感叹了一声:“人们还经常问我凯特尔家的加隆去哪了。”
库塞尔抱起手臂,他苍白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但库塞尔似乎没想着要给自己施一个保温咒:“我刚刚和弗林特打了招呼,很难想象这是他们二十八圣族中的家族。”
“那是克拉布和高尔。”布兰奇指了指前方,为库塞尔介绍道,“他们是德拉科的,怎么说,朋友。事实上我没怎么和他们说过话,我总怀疑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英语。弗林特身边那个高个的棕头发是德里安·普赛,他太善良了,你不会喜欢他的。另一个——”
布兰奇迟疑起来,她迅速在脑海里回忆起所有她认识的斯莱特林的名字,但她始终无法开口叫出一个确定的名字来。那个黑发的男孩毫不介意地迎着她的目光看回来,他甚至堂而皇之地挥了挥手,像是害怕布兰奇发现不了男孩在听他们的对话一样,大声说道:“我是卢西恩,卢西恩·博尔。”
“我比较喜欢他。”库塞尔笑道,他的眼神里又出现了那种狂热的波动,库塞尔走上前去,他迫不及待的想是要说些什么。
男孩们腾空而起时,布兰奇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她把老鼠们放在草地上,看着它们小心翼翼的绕着自己来回打转,鼻子不断嗅着来自草地的陌生气息。德拉科飞得比其他人更高些,男孩们最终还是决定放出了金色飞贼,库塞尔和克拉布充当起了追球手,高尔则守在临时搭建的球门前。布兰奇展开羊皮纸准备继续她还没完成的信。
“凯特尔,小心——”
布兰奇应声抬起头,巨大的鬼飞球直直划破空气迎面而来,红色的球后是模糊的库塞尔的狰狞的笑容。布兰奇抬起始终握在手中的魔杖,对准飞驰的鬼飞球施出减速咒,她飞快地抱起脚边的老鼠,狼狈跳开原地。
布兰奇愤怒地抬起头,冷汗顺着她的后颈落入衣领里,库塞尔依旧张扬地笑着,他的嘴唇似乎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更显得诡异的红。库塞尔快速俯冲下来捡起掉落的球,故意绕来布兰奇身边,然后贴着她又迎风而上。
布兰奇就知道库塞尔会做些什么,她后怕地抱紧了不知所措的老鼠们,凌烈的风吹得布兰奇又要掉下泪来。
她真傻,布兰奇想到,昨晚她甚至短暂的幻想过库塞尔已经不一样了。他怎么会变呢,他为什么会变呢?库塞尔喜欢的就是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似乎这才可以激发他凉薄的血液重新翻腾起来。布兰奇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布兰奇抬起头,库塞尔宽松的卫衣灌满了风,像一张张开的,即将远航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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