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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姐,我们回家吧


仲葵看着从门中走出来的仲垣,不过十九岁,已经有一米八七的身高,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一丝坚毅,像是汲取了母亲还有父亲所有的优点,从小,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争相讨好她,只因为她有个那么完美的哥哥。

        看着仲垣走出来,仲葵露出欢喜的笑容,从拐角站起来,露出半个身子,开心的挥舞着手。

        “仲垣哥。”仲葵正欲喊她哥哥,没想到已经有人抢先她一步。

        家里面,走出来一个和仲葵年龄相仿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扎着一个马尾辫,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

        小女孩直接扑到仲垣怀里,撒娇般的把手勾在仲垣的脖子上摇晃。

        “仲垣哥,今天就让星儿跟你一块去吧,星儿在家好无聊啊。”那个叫星儿的,一口一个仲垣哥,仲葵张着嘴楞在那里,看着不停撒娇的那个女孩,这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只是站在哥哥面前的,不是她。

        “外面那么冷,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吧,在冻着,这里可不比你以前待过的南方。”仲垣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以前,仲葵最喜欢仲垣用这种带着宠溺的声音和她说话,怎么听都听不够。

        “你就带我去嘛,好不好。”星儿不停的对仲垣撒娇,那个模样,像极了兄妹俩。

        仲垣架不住星儿的撒娇,笑了笑,摸了摸星儿的头,眼神中充满着无奈,还有宠溺,只好答应。

        “好,带你去。”

        “太好了,仲垣哥你太好了。”星儿开心的揽着仲垣的手,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朝车上走去,然后在尘埃中渐渐远去,根本没看到站在拐角处已经楞在那里的仲葵,眼角落下的眼泪,已经在地上凝成了冰晶。

        “姐。”看着仲葵一直没有动静,楮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握住仲葵已经冻的通红的小手“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不是说好了只宠我一个人的吗,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妹妹的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怎么可以这样。”仲葵的的泪像是决堤了一般,压抑在自己心中半年多的委屈,终是爆法了出来。

        就躲在这个拐角这里,一个似乎隔绝的世界,仲葵在楮墨的怀中,终是大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楮墨胸前的毛衣,也侵入了他的心中,可他没法说什么安慰的话语,这个时候,也许静静陪伴才是最好的。

        “明明我就是仲家的女儿,父亲为什么不要我,怎么可以又接一个人来到这个家,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仲葵终是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还有哥哥怎么就突然把她抛弃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问过她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原来,他们已经有新的人来到了这个家,她已经成为了过去,她,永远永远不能回到这个家了,这个家,再也和她没有人任何关系了。

        楮墨蒙着纱布的脸看不出任何神情,只是紧紧的抱住仲葵。

        不知道哭了多久,当仲葵终于停止了哭泣,楮墨这才开口。

        “姐,我们回家吧。”

        “回家?”仲葵念着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抬起头望向楮墨。

        “好,我们回家。”

        天上下起了细碎的雪,渐渐掩盖了两个人来过的痕迹,寒风一吹,两人在风雪中,越走越远。

        “怎么跑出去玩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当仲葵和楮墨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盖了一层又一层。

        “肯定很冷吧。”楮墨妈妈把仲葵还有楮墨拥在怀里,摸着两人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心疼的道“下次可不能在乱跑了知道不,担心死妈妈了。”

        “知道了妈。”当楮墨和仲葵同时喊出来了的时候,楮墨妈妈笑了笑,可过了会,楮墨妈妈像是反应了过来什么一样,双手扶住仲葵的肩膀。

        “小葵,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楮墨妈妈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仲葵。

        “妈。”仲葵望着一脸不敢相信的楮墨妈妈,笑了说道,然后紧紧抱住楮墨妈妈。

        “哎。”楮墨妈妈同样紧紧拥住仲葵,眼角不由的留下晶莹的眼泪,她以为,仲葵永远都不会叫她妈妈呢。

        夜晚,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一朵又一朵烟花在天空中争相的绽放,沉寂,欢迎着新年的到来。

        “来,新年快乐。”屋中,楮墨妈妈烧了好多的菜,三个人开心的坐在桌前,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充满了欢声笑语。

        楮墨妈妈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不由的,多喝了几杯,脸上渐渐浮起淡淡的红晕。

        “他爸,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的,再也不要有什么坎坷了。”楮墨妈妈走到里屋,看着楮墨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一直对着她笑,楮墨妈妈不由的哭了起来,嘴角,却也是含着笑的。

        “仲葵,楮墨。”屋外,传来顾家的声音,仲葵打开窗户,看着站在墙外的顾家,在鹅毛大雪中,开心的朝他们挥手。

        “新年快乐仲葵,楮墨。”当仲葵还有楮墨走出去的时候,顾家开心的拥着两个人。

        “这还没到新年呢。”仲葵笑着说道,推开一直抱着不撒手的顾家。

        “幸亏你们完整回来了,要是被我妈知道这件事,肯定要把我乱棍打死。”顾家也是担心着他们,当初怎么就答应楮墨让他们就这样去北城了,万一丢了呢,顾家都不敢想象事情的发展。

        “放心吧,我们不是完整的回来了。”仲葵像是看穿了顾家心中所想,伸手抱住顾家“不过还是谢谢你。”

        顾家被突然一抱,反而有些不适应“仲葵你别这样,我还不习惯呢,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如果以后没人要你,你哥我也不嫌弃你,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些。”

        被顾家这么一说,仲葵锤了顾家一下“你想的太多了吧你。”

        “嘿嘿,我不就开个玩笑,是不是楮墨。”顾家摸着被仲葵锤疼的胸口,望着一直不说话,站在一旁的楮墨。

        “有时候楮墨不说话,我以为他还是一个哑巴呢。”

        “你才是哑巴呢。”仲葵说完,捏着一个雪球便想砸过去,可还没来及扔,顾家的脸上已经被另一个雪球更快的砸中,原来是楮墨。

        “现在知道,我不是哑巴了吧。”楮墨露出标志式的笑容,两颗虎牙甚是可爱。

        看着楮墨居然砸的这么准,趁着顾家还没来得及反击,仲葵也快速的砸了过去。

        “好啊你们姐弟俩,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看小爷不把你们两个砸到求饶。”

        天空中,烟花与雪花飞舞,地上,三个孩子在灯火通明中,玩的不亦乐乎,传来阵阵天真无邪,爽朗的笑声。

        今天,时间1999年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告别一个世纪踏上新的世纪,这将是新的开始,也将是仲葵新的起点。

        “姐,新年快乐。”

        “恩,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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