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等资质

“恭喜三长老，收下如此良才美质做弟子。”冰妍早就看出来三长老的心思，忙在一边说道。

        “嗯，快点叫这个小丫头出来。”

        三长老的喜色也写在脸上，虽然这个女孩子是六长老带回来，一般来说，她也不会和六长老为一个亲传弟子撕破脸，但正如冰妍说的那样，柳如玉是冰雪宫千年以来资质最好的弟子，她今天恰巧在现场，柳如玉还没有被六长老正式收为弟子，她怎么也不会放弃。

        何况，她和六长老一直也不怎么对付，现在彻底撕破脸也无所谓。

        看到柳如玉出了测试塔，三长老直截了当问道：“柳如玉，我是冰雪宫的三长老冰雪海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听到三长老的话，柳如玉楞了一下，而三长老身边的小姑娘则面露不豫之色，三长老没有收亲传弟子，她父母把她送到冰雪宫的目的就是想让三长老收她为亲传弟子。

        尽管不知道三长老收柳如玉做亲传弟子的目的，但鲁白知道六长老一开始就对他们二人没有怀什么好心思。和六长老比起来，被三长老收为徒弟显然对柳如玉更好一些，从表面上看，三长老也是因为柳如玉的资质才动了心。

        “小姐，我觉得你应该马上答应三长老的要求，三长老是冰雪宫数得着的前辈高人，更重要的三长老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像某些人面目狰狞，用心险恶，一个人要是拜错了师父，会后悔一辈子。”

        用慈眉善目来形容三长老，连三长老都觉得好笑，她可是杀伐果断，死在她手里的人数，说出来会把现场的人吓死，可鲁白说这话显然有另一层意思。

        柳如玉也不是笨人，现在这种局面，想脱离冰雪宫根本不可能，要是留在冰雪宫的话，拜三长老为师比六长老稳妥得多。柳如玉心里对六长老也早就起了警惕之心，而且她因为知道六长老用神识查看过她的全身，对六长老的目的也大致清楚，听到鲁白的提醒，马上上前跪倒在地，对三长老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师父！”

        三长老轻轻一笑，答应了一声。

        就在三长老的笑声中，从广场的远处传过来一声娇喝：“秋海棠，你不能收柳如玉为徒！”

        按照冰雪宫的规矩，对长老不能直呼其名，七个长老彼此更是以姐妹想称，六长老直呼三长老成为长老以前的名字，算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三长老却并没有因为六长老直呼其名而感到不快，而是转过脸来，笑吟吟地说道：“六妹，多谢你为我们冰雪宫带回如此良才美质，这个丫头现在已经是我的弟子了。如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六师叔冰雪秋菊。以后见了六师叔，要恭敬。”

        “师父，徒弟知道了。”柳如玉乖巧地答应一声，站在三长老身边。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除非有比三长老强大得多的人，出面再收柳如玉为徒，柳如玉这个徒弟别人已经不能再夺走了。即使有比三长老强大得多的人出面收柳如玉为徒弟，三长老作为柳如玉第一师父的地位也不会动摇，柳如玉终其一生，都是三长老的徒弟。

        这也是三长老在六长老很不客气地直呼她加入冰雪宫以前的名字，依旧和颜悦色的原因，毕竟占了便宜，不劳而获就把冰雪宫千年以来资质最好的弟子收为徒弟。

        看到三长老满脸笑容，六长老抬头看看高塔显示屏上柳如玉灵根资质的数值，心头的怒火简直不可遏制。

        六长老把柳如玉带回来却是有别的目的，但这样的资质能收为亲传弟子，甚至比那一层目的更重要！

        “秋海棠！你个贱货，连抢别人弟子的勾当都能干出来！我绝不会和你罢休。”

        “秋菊，你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东西，再敢乱说一句，我就请出来大姐，和你去生死台上走上一趟。”

        听到六长老骂自己，本来满面春风的三长老，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她把六长老年轻时的伤心事都捅了出来，即使身为冰雪宫的长老，这块土地上的顶级存在，可吵架骂街和一般女人也没有区别。

        六长老至少眼下还不是三长老的对手，听了三长老的话，嘴里冷哼一声，裹住冰清气呼呼离开广场而去。

        看到六长老离去后，柳如玉上前怯生生地说：“师父，我是不是让你和六长老生分了？”

        “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记住，以后你是我的徒弟，修炼上不能落到人后，见了她们的面也要把腰杆挺得直直的，什么时候也不能落了你师父的面子。要是不好好修炼，耽误了这份资质，师父不会轻饶了你！”

        柳如玉答应一声，退到三长老的身后。

        三长老伸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一个瓷瓶，扔给冰妍道：“今天测试等级这件事情你动作很快，才让丫头先一步认下我为师父，这颗丹药赏给你。我看你在融灵境六阶也不是一年、二年了，希望你服下这颗丹药后，能进入融灵境高阶。”

        冰妍收了三长老的丹药，她也没有敢直接打开瓶子看，但听说能帮助自己晋级到融灵境高阶，心中就知道一定是融元丹，忙上前说：“多谢三长老赐下丹药，冰妍一定不辜负三长老的丹药，争取早日晋升到融灵境后期。不过，冰妍还需要禀告三长老，刚才给柳师妹做资质测试，我只是按正常程序，并没有有意加快速度。”

        六长老在冰雪宫也是横着走的主儿，冰妍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得罪她。虽然此时撇清关系，六长老不见得会认可，但至少给六长老留下她不是三长老的人的印象。

        女人多的地方事情多，这些长老们之间的纠葛，冰妍早就听说过，她一个小小的融灵境修士，有没有大靠山，根本没有资格卷进去。

        三长老今天意外收柳如玉为徒弟，心中很高兴，并没有计较冰妍的话，而是挥挥手说：“好了，我知道了，现在你把这个孩子的资质也测试一下。”

        和三长老一起过来的女孩子的资质也不错，四等上品，冰灵根的数值为四十五，但灵根值最高的则是金灵根，为六十七。

        做完测试，三长老准备带二人离开，柳如玉说：“师父，我想等和我一起过来的家丁做完测试，把他的事情安排完再走。”

        “也行，我也顺便看看这个孩子的资质怎么样。”三长老今天兴致很高，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资质测试也很快，就站在一边陪着新收的徒弟看鲁白做测试。

        鲁白进到第一个测试塔后，外边的红灯很快就亮了起来，外边的人又是一阵惊叹，不过这惊叹声不是因为鲁白的资质太好，而是因为鲁白的资质太差，亮起来的居然是最后一盏灯，鲁白只是十等资质，换句话说，他九道灵根中，最好的一道灵根值也仅是个位数。

        一般测试中，遇到七、八等级资质的比较多，九等资质也会有出现，而十等资质几乎和一等资质一样罕见，冰妍做了这么多年灵根测试，还是第一回遇到。

        面对这样的资质，三长老嗤笑一声，柳如玉也是满脸失望。

        鲁白走出测试塔后，看到亮的是最后一盏灯，不禁皱皱眉。他并没有把自己想成一个天才，从皮卷中获得有可能提高资质的无名功法后，鲁白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资质等级，但面对差到个位数的灵根值，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冰妍有些好奇地又打量了一番鲁白，毕竟这也是她多年来测试出来的资质等级最差的有灵根的人。

        “长得倒是相貌堂堂，可惜是一个草包。”

        冰妍在心中评价一番后，冲三长老和柳如玉问道：“三长老，还给他做第二步测试吗？”

        “这种资质，还做什么第二步测试？去给别人做测试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三长老打发走冰妍，转过脸对鲁白说：“你这资质太差，修炼下去也是属于浪费资源。我们冰雪宫不会收你做弟子，不过你既然是拓脉境三层修士，可以安排……”

        “师父，刚才我听冰清师姐说，每个内门弟子可以保荐一个人成为记名弟子，我应该能成为内门弟子吧？是不是有资格保荐？”虽然柳如玉对鲁白的十等资质感到很沮丧，但还是想给鲁白争取一个机会，就开口向三长老问道。

        “你已经拜我为师，自然就是冰雪宫的亲传弟子。按照规矩可以保荐一个人作为记名弟子，你打算保荐他做记名弟子吗？”

        鲁白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冰雪宫呆下去，现在和他共过生死的柳如玉也被三长老收为弟子，不用再担心六长老的黑手，鲁白更不愿意在冰雪宫呆下去了。

        他急忙说道：“谢谢小姐的好意，不过真如三长老所说，我这种资质继续在冰雪宫呆下去也是浪费资源。可我好歹也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一名修士，还侥幸修炼到拓脉境三层，我不想放弃修炼，打算出去闯荡一番，说必定还能为自己挣来一线机会，想请三长老帮一个忙。”

        听到鲁白这样说，三长老对鲁白的印象好了不少，点点头说：“虽然资质一塌糊涂，但还有些志向。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去混乱之地，但混乱之地离我们这里太远，我和小姐一起从幽冥风暴中逃出来时，身上带的东西遗失殆尽，三长老能不能出一笔路费，把我送到混乱之地。”

        听到鲁白决定去混乱之地，柳如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雪国去混乱之地，是鲁白早就打算好的。在雪国呆不下去，回启国还可能会面临萧家堡的追杀和通缉，而让三长老把自己送到衍国，实在没有合适的理由。

        “你可知道混乱之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吗？”三长老的眼中带着某种玩味之意，淡然问道。

        “我以前听人说过一点儿，虽然并不是太了解，但知道那是一个凶险的地方。”

        “你这种资质，在修炼上没有什么前途，但好歹是拓脉境三层修为，到地方上管理世俗杂事，过一辈子富家翁生活，算是一条正途，也是大部分和你相似的人选择。不过，你既然想去闯荡，想去博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看在你家小姐的面上，我成全你一回。今天是腊月初十，每逢初十，我们雪国有一趟固定的飞舟去混乱之地的苍云城。我一会儿交待一下，给你一块到苍云城的飞舟玉牌。”

        看到去混乱之地的事情已经搞定，鲁白心中大定，忙对三长老说：“多谢三长老。”

        “我再送给你一百枚金币，别的东西就不送你了。就是这一百枚金币，到了混乱之地，也不知道能在你手里保存几天？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三长老说完，带着三个人离开了测试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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