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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23


不等纪乔真开口,  宋砚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率先走到郁斯年跟前。他没来得及撑伞,熨帖西装被雨水打湿,  气场却没有被削弱半分:“纪乔真是我宴请的对象,不劳郁总挂心。”

        众人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战火,  震惊地绷紧了神经。宋砚和郁斯年如今这情形,  怎么看都像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本是一出商界传奇,却因气压过低,让他们全无围观八卦的兴奋,只剩汗流浃背的紧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郁斯年冷沉沉的目光越过宋砚,重新和纪乔真四目相对,  周身气场也诡异地缓和下来。

        他只是喊了声名字就让开道来,  静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刚刚那声“纪乔真”像是普通地打招呼,  又好像不是。

        但郁斯年就这么跟着他们,也足够毛骨悚然,  大家一路无言地走进包厢,生怕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触怒这位他们下辈子也惹不起的大佬。

        眼看庆功宴轻松愉悦的氛围变得僵滞,  纪乔真在走进包厢前,对郁斯年道:“郁总请回吧,  你的腿需要休息。”

        郁斯年眸中的情绪晦暗难明,顿了一会,嗓音低低哑哑道:“纪乔真,我向你道歉。”

        纪乔真眼皮微微一动:“你知道你过去都做错了什么?”

        “知道。”郁斯年瞳色略深,  重伤的右腿无时不刻给他带去钻心的疼痛,让他低哑的嗓音中混着轻微的喘息,“我会改。”

        纪乔真心底掠过几分诧异,语气放缓地提醒:“好,现在是《旅行》节目组的庆功宴,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郁斯年却纹丝不动,本就冷白的肤色因右腿的伤痛更惨白了几分。他就这样在包厢门口站着,挺拔修颀的身量十分惹人瞩目。

        面对他不解的目光,郁斯年道:“晚宴不安全,等你平安到家,我会离开。”

        纪乔真淡淡看了他一眼:“随你。”

        唐顺从隔壁包厢出来透气,意外撞见这一幕,忙把脚步收了回去。不可思议地同经纪人道:“这是什么情况?郁斯年在

        纪乔真包厢门口一直站着,就是为了等晚宴结束,确认纪乔真平安回家?聚个餐能聚出什么问题,他是太闲了还是疯了?之前就觉得他们有一腿,现在来看,这一腿还不浅啊。”

        经纪人:“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纪乔真对郁斯年永远这副态度,郁斯年还能喜欢他。你说他到底喜欢纪乔真什么,难不成是喜欢他的画?”

        唐顺张了张嘴:“不可能吧,哪有因为画喜欢上人的。全国上下那么多画家,也没见着谁嫁入豪门。如果这样,我转行当画家算了。”

        经纪人沉吟:“之前网友能把你和纪乔真认错,说明你们长相有相似之处,现在你瘦下来了,我看和纪乔真更像了。你要不去试试?如果能得到郁斯年的青睐,以后不得要什么有什么?”

        反正唐顺烂泥扶不上墙,路人缘几乎没有,不如冒险一试,反倒有几分希望。

        唐顺恰恰也这样想,饭也没心情吃了,找了个借口离场,让造型师加急给他化了个纪乔真仿妆。乍一眼看去和纪乔真像了个六七分,就算是低配版,也足够郁斯年多看他一眼了。

        唐顺鼓起勇气走到郁斯年跟前,男人的高大身形却带来与生俱来的强大压迫,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这让他忽然感到后悔,但来都来了,也没有临场退缩的道理。

        唐顺仔细回忆着纪乔真说话的语调,同郁斯年道:“郁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

        郁斯年闻言侧过身,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目光有如出鞘利刃,一寸一寸地剜着他。

        唐顺一句话没说完整,被郁斯年这样盯着,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郁斯年的恐怖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拔腿想逃,双脚却仿佛被灌了铅,半步都挪不动,下一秒,郁斯年让人脊背生寒的嗓音响起:“去卸干净,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侮辱他?”

        侮、侮辱?

        他的长相,对纪乔真而言是侮辱?

        唐顺愣怔片刻,才感到什么是奇耻大辱,脸颊烧红起来,一路蔓延到耳根,还好妆化

        得厚,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偏偏这时,他的手机提醒响了起来。

        唐顺不敢再看郁斯年,慌乱之下垂了眸,手指不知怎地,顺势一划就解了屏幕的锁。

        他来不及反应,手机就被郁斯年抽走了。

        刚刚的提醒全部来自微博消息,郁斯年逐条点开,却看见唐顺的个人主页上,满屏都是黑纪乔真的内容。

        “你叫什么名字?唐顺?”郁斯年眸底蔓延着无边戾色,眼神嘲弄地盯着他,声音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唐顺呆滞地点了点头,不知道郁斯年看到了什么,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

        郁斯年冷声命令:“抬头。”

        唐顺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抬头。

        “哪只手打的字?”

        唐顺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紧接着“咔嚓”两声,他来不及反应,两阵钻心剧痛从先后从左右手腕传来,唐顺惨痛地尖叫:“啊啊啊啊啊——”

        “从我眼前消失。”郁斯年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没有任何同情之色,薄唇冷冷掀起,“滚。”

        唐顺两眼发黑。

        从郁斯年的阴鸷神情他就知道,不出今晚,他在背地里黑纪乔真的所有举动都会被公之于众。

        他是一个明星,如何能从郁斯年眼前彻底消失?

        除非在娱乐圈彻底失去姓名。

        他的人生,全都完了。

        纪乔真听到动静走出包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唐顺仓皇落魄的背影。

        他魂不守舍地小跑离开,路上跌跌撞撞撞到个人,确切地说是两个人,连对不起都无心再说。

        纪乔真目光一凝,发现其中一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他和记忆中的人影比对,迅速获知答案,暗道不妙,立刻追了上去。

        “你去哪?”郁斯年见纪乔真刚出来,就往唐顺的方向跑去,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

        纪乔真却在情急之下挣开了他,快步跑向电梯。

        挣离的过程中,他的腕表顺势脱落下来,落在郁斯年的掌心。

        郁斯年眉

        眼深沉,指腹在温热的腕表上摩挲了一瞬,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牵动肌肉的瞬间,右腿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微微一顿,没有停下步伐。

        纪乔真心咚咚跳着,那一男一女中,女生的身影正是温瑶。

        纪子瑜被送去精神病院,他们都以为铲除了后患,却忘了收钱办事,不一定是办当天的事。

        今天恰好是温瑶的生日,在她生日这天送这样一份大礼,很有可能是纪子瑜提前打点好的。

        纪乔真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指尖飞快地给宋浔发了条短信。

        宋浔也在这家酒店,不是来见温瑶的,是来看他的。他住在宋宅时他们无话不谈,他去录节目,宋浔有点想他,正好今天有空,见他和宋砚都在这里,就跟着来了。

        宋浔已经割舍下温瑶,无意于让他重新接受,却冥冥中觉得这件事,应该被他知道为好。

        与此同时,他也联系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电梯停在十五层高楼,电梯门开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一个陌生男子把温瑶往房间里带。

        万幸一切都很及时,对方没来得及打开房间门,就被就近赶到的安保人员截住了。

        纪乔真松下一口气,倘若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宋浔接到消息赶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瑶一脸醉态,意识全无地靠在保洁阿姨身上,她穿得很清凉,吊带抹胸礼裙,腰细腿长,身段窈窕。

        纪乔真知道宋浔的品性,也知道温瑶信任他,和宋浔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宋浔应声:“好。”

        他全程没碰温瑶,交代工作人员:“开个房间,给她送碗醒酒汤。”

        随后联系了宋氏医生。

        纪乔真回到电梯里,沉默跟在他身后的郁斯年终于出了声,把刚刚不慎掉落的腕表还给他:“你的表。”

        郁斯年全程没有干扰他的行径,纪乔真把手表戴在左手腕,上面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余温,认真道:“谢谢。”

        -

        这天夜里,宋浔做了个梦,梦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他的人生,又好像不是他的人生。

        全世界没有第二人知道,他对宋砚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宋砚颜值比他高,身高比他高,人更比他优秀。宋氏父母不像纪家父母,处处偏心,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不过分,都会给他购置。他自小在丰衣足食长大,什么都不缺。但宋砚身为长子,也是家里天赋最高的,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小时候宋浔不觉得这有什么,宋砚天资卓越,严以律己,方方面面都出类拔萃,连他都敬佩景仰,得到父母的重视更是情理之中。直到十八岁生日前夕,他和温瑶告白,两人吵了起来,温瑶决定疏远他。温瑶不来,他的成年礼也失去意义,宋浔再次开口问她:“要怎样你才会和我在一起?”

        当时温瑶被他烦得不行,为了切断他的念头口不择言:“除非你长得和你哥一样。”

        宋浔张了张嘴,胸口仿佛被捅了一刀。

        温瑶皱着眉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如果你和你哥一样,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宋浔反复念着这句话,魂不守舍很多天,一心想取消成年礼,宋砚却执意拉他去。

        成年礼置办得豪华瞩目,宋浔却因为温瑶不来,没心思收拾自己,精神状态蔫蔫巴巴。反观宋砚一身西装革履,个高腿长,站在晚宴现场如同光源,仿佛他才是今晚的主角。往来宾客无论男女,全都殷勤地往宋砚身上扑,宋浔站在角落里,看着心里又酸又涩。

        宋浔更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温瑶是在宋砚的生日宴上,温瑶悉心打扮而来,亭亭玉立,全程却没看他一眼。他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宋砚总是唾手可得。

        那时他就对宋砚起了嫉妒之心,他和宋砚同是一对父母所生,颜值水平却大相径庭。如果他长得和宋砚一样,温瑶可能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之后又发生了几次意外,比如某场家族聚会,真心话大冒险,温瑶被问对宋家的谁最抱有好感,毫不犹豫地答了宋砚。温瑶和宋砚并无关系,次次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宋浔死心,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宋浔疑虑渐重。

        后来温瑶被人下

        药,宋砚身处同家酒店,力所能及地救了她。宋浔赶到酒店房间,看见的就是宋砚凌乱不堪的衬衫和赤身裸体的温瑶。

        宋砚看见了温瑶□□的模样,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宋浔查不出幕后凶手,逐渐怀疑到宋砚身上,兄长的背叛让他忍无可忍,所行之事愈发极端。最后受到身边有心之人的挑拨,爆发出所以负面情感,设计事故弄瞎了宋砚的眼睛。

        宋砚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他如愿顶替而上,却因为能力有限,面对郁氏的施压和后起之秀的追击,没多久宋氏就垮了一半,他的威信受到集团上下严重质疑。

        再之后宋氏被外人夺了权,那个外人不偏不倚,就是唆使他去夺权,弄瞎宋砚眼睛的人。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

        宋浔在深重的悔恨中梦醒,泪水糊了一脸,枕巾也湿透了。他的身体抖得很厉害,心跳快得仿佛撞破胸膛。

        这场梦境给他以过分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在某个看不见的时空真切发生过一样。

        宋浔颤抖着手捞了件衣服,随手往身上一披,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趔趔趄趄地往宋砚的房间里冲。

        宋砚起得早,这个时间已经不在房间了,床单被褥收拾得整整齐齐。

        宋浔失落地敛了敛眸,就在这时,宋砚稳沉的声线在身后响起:“找我有事?”

        “哥!哥!”宋浔转头,看见宋砚安然无恙地站在那,一把扑到他的怀中,像儿时一样在兄长怀中宣泄委屈。

        宋砚温热的体温给他不真实的感觉,让他眼角鼻尖都发酸,悲伤和悔恨再也收不住,化成泪水源源不断地滑落。

        宋砚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不由自主柔缓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宋浔哭到哽咽,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砚温声问:“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宋砚温柔的语气让宋浔鼻尖更是酸楚,一颗心脏涩涩麻麻。宋砚明明这么好,这么好,他过去是被鬼迷心窍了吗?

        宋浔也不在意矜持与否,把过去从不曾说出口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哥!我爱你,我爱你!”

        宋砚:“……”

        宋砚等宋浔的身体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无奈道:“走吧。”

        宋浔擦干了泪:“去哪里?”

        宋砚:“梦游了,就回去接着睡。”

        宋浔:“……”

        -

        温瑶也做了个梦。

        她梦见今世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纪子瑜没有变得暴戾,也没有劈腿,家境不仅不贫穷,还很富有,手里的卡仿佛能无限度地刷。他们的感情和谐而稳定,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纪子瑜带她去见家长,冯萍没有住在简陋狭窄的老破小,而住在市中心一栋崭新的别墅。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衣着却是奢侈品牌的新款,并非山寨的西贝货。

        听说纪子瑜的继兄,也就是纪乔真精神出了问题,放火把他们原来的房子烧了,这才搬了新家。这是纪家放出来的一家之言,纪乔真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真实性无法考证。

        梦里的她没有太在意纪子瑜父母的文化问题,纪子瑜有颜有钱,她很满意。即使在宋浔面前,也忍不住炫耀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她很快和纪子瑜结婚了,婚礼上宾客尽欢,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然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们结婚后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纪子瑜爱财如命,好吃软饭,很快攀上更富贵的人,没多久就婚内出轨。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纪子瑜为了掩人耳目,把离婚的责任推到她的身上,竟不惜毁掉她的声誉,设计给她下药,让她和其他男人上床。

        最后他们离婚了,纪子瑜如愿和新欢在一起,她却声名狼藉,千夫所指,并在一场晚宴上,被人侮辱侵犯。

        原本光鲜骄傲的她,再也抬不起头来。

        ……

        温瑶醒后重重地抚了抚胸口,仍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纪子瑜为什么会变得富有,纪乔真又为什么会被送去精神病院。

        一切荒诞得令人

        发指,却诡异地带给她真实感,让她神思恍惚。

        之后温瑶回到学校,一连几天都起得很早。

        偶尔早起的室友投以惊诧的眼神:“瑶瑶,你起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这是爱心早餐吗?是要给哪个帅哥送去?”

        温瑶淡淡答道:“宋浔。”

        “宋……”室友嘴巴张成o型,平心而论,这可称不上哪位帅哥。

        温瑶却只是笑笑,没再说话,纪乔真那段外貌的偏见,深深地烙在她脑海。

        她以为凭借宋浔对她多年的痴情,勾勾手指头宋浔就会回来,没想到这次他断得如此决绝。

        不过没关系,宋浔追了她这么长时间,她不介意给予他更多的耐心,就算最后的结果可能不一定是好的,她也不想再留有任何遗憾。

        这次,她要好好追他了。

        -

        这些信息也随着纪乔真的梦境导入到他的脑海,不出他所料,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原始的发展了。

        酒店的意外是核心剧情,这个节点一过,背后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1551:“所以宿主早就猜到害宋砚失明的人其实是宋浔,所以才主动找他说话,和他成为至交好友?宿主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纪乔真回想着说:“从住进宋宅那晚开始。”

        仔细想起来,好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我听见宋浔在宋砚面前屡屡提起宋枞。宋枞虽有不凡的金融天赋,选择的专业却是文学,潜心学术在海外深造,从不过问集团管理。宋浔平时不敢和宋砚多说几句话,却在宋枞身上花费这么多笔墨,本身就很可疑了。”

        “如果宋砚的失明不是意外,去害一个人的原因无非是夺权,复仇,爱恨纠葛,贪嗔痴念。宋浔当时一门心思扑在温瑶身上,面对所爱之人,总会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勇气。”

        “所以那天早上我去试探了宋浔,和他说宋砚对他也很好的时候,宋浔表现出明显的迟疑,初步印证了猜想。”

        “想打开宋浔的心扉,只能从温瑶身上入

        手,宋浔不是会主动袒露心扉的人,主动说起自身过往,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让江昭给宋浔发骚扰短信,是为了亮起他的屏幕。宋浔的屏保和壁纸都是温瑶,借此打开话题会比较容易。”

        “好在宋浔本性不坏,只是想法上一时走偏。宋浔知道宋砚喜欢我后,对宋砚的态度发生了很大改观,想来应该是解除了某种忧患。”

        “宋砚其实和温瑶不熟,但在宋浔眼中未必如此,当戴上了有色眼镜,看什么都会觉得蹊跷。”

        “我不清楚其中瓜葛,只有一个模糊的推测,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宋浔所为。郁斯年也是一大变数,他性格极端,手腕狠辣,也是我一直在提防的。”

        “我走到全国观众面前,郁斯年若真有看我一眼就弄瞎一人的想法,也不能把全国观众都弄瞎;如果是因为原剧情中宋砚的告白,网友对我的告白也铺天盖地,无形中削弱了宋砚对我的关注,提高了他心理承受阈值,也就减少了下手的可能性。”

        “现在看来,宋砚失明和郁斯年关系不大,郁斯年的所作所为也超出我的预想。我没想到他会道歉,也会去改正。”

        “如果他决心改变的话,原来安排的宋氏间谍剧本,我想舍弃了。虽然不舍弃会获得更高的评级,但是……”

        纪乔真喃喃道:“其实郁斯年变成这样和成长环境息息相关,不能完全说是咎由自取。如果他能变好,就不必再去刺激他了。”

        -

        宋浔回忆着昨天梦境的细节,愈发觉得前期发展和现实不谋而合。他之所以一步步对宋砚抱上敌意,除了自身经历,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在其中发挥作用——蒋齐。

        蒋齐是全国top高校的高材生,被宋氏以人才计划挖来任职。他去宋氏找宋砚的时候意外和蒋齐相识,觉得他才思敏捷,能力卓越,三言两语便能解答困惑他许久的问题,自此经常会去找他指点迷津。他对蒋齐更多的是一种景仰,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却会把他的话牢记在心里。

        但蒋齐一直在暗中挑拨他和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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