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办学堂

她想找女老师如大海捞针，上京的才女很多，却都不愿意抛头露面去当老师，给再多的银子也不肯，在她们看来，女子抛头露面去谋生是不知羞耻。

裴灼华在城门贴上告示，让六岁以上的女子免费进学堂读书，所有百姓都没当回事，一笑置之。

“公主真的好天真，哪有女子进学堂的，女子又不用考状元，进学堂干什么，还不如在家里多干点活！”

“就是！女子养大了嫁给夫家给娘家里带来聘礼，给夫家生娃，这才是女子的本分，读了书，把心都读野了，还怎么传宗接代！”

一些女孩子看了，心生向往，想去念书，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身后背着竹筐，竹筐里坐着个一岁左右的男娃娃。

女孩看向身边的父母。“爹，娘，我想去读书。”

“读什么书！你还能考状元不成！”男人怒斥一声。

女孩道：“长公主不收钱，女儿读书认几个字也好。”

“不行！你去了谁看你弟弟！”女人也骂她。

女孩往上托一下竹筐，看一眼身后的弟弟，失落的低下头。

裴灼华为找个好老师，又贴告示，让人来公主府报名，三天过去，无一人上门，她不禁怀疑，自己这条路走的对不对？

裴灼华进宫找母后，把心里的苦恼说出来。

“儿臣建的学堂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为什么她们对学习这么排斥，也不用她们拿银子，对她们来说，这是好事啊！”

宋千澜道：“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不愿意进学堂，也许是她们的父母家人不许她们进学堂。”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留在家里可以干很多活计，又能看着比她们小的孩子，她们进了学堂，家里的活计没人干，小孩子没人管，当然不愿意让人去！”

裴灼华哑口无言，宋千澜道：

“你从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普通人家的女子能认几个字算幸运的，穷苦人家的女子才是真的可怜，她们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好了，读书对她们来说是奢侈。”

裴灼华出宫后，一个人骑马去散心，战政勋知道后，主动找到她。

“公主，臣有个姐姐，文武双全，可以让她来当老师，教导学子。”

“真的！”裴灼华保证道：“你让她放心来，本宫给她开工钱！”

“好！”

战政勋劝道：“万事开头难，公主不要气馁，臣会帮你。”

裴灼华道：

“本宫没有气馁，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公主也不是万能的，人家不让女儿读书，本宫还能去人家家里逼人家吗？”

战政勋道：“为何不行，可以加一条律法，六岁以上的女子必须入学堂，否则每月罚十两银。”

裴灼华道：“添加律法是朝政大事，没那么容易。”

“对公主来说很容易。”战政勋意味深长道。

“什么意思？”裴灼华疑惑的看着他。

“其实，律法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单看陛下答不答应。”

裴灼华沉默不语，父皇从小宠她，纵容着她，可是，这次不一样，添加律法算朝政大事，父皇会答应吗？

裴灼华进宫找父皇，说明来意，裴砚道：

“这是好事，父皇可以答应你，不过，夭夭，你是公主，可以不用做这些事，每天无忧无虑的玩不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

裴灼华道：“正因为儿臣是公主，所以才去做，儿臣若不拉她们一把，她们会永远在深渊里，看不见希望！”

“好！父皇支持你！”

翌日早朝，裴砚提出添加一条律法，女子六岁必须入学，毫不意外遭到众多臣子反对。

“男子在外建功立业，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这是几千年的老传统，怎能说改就改！”

“女子读书干什么？读了也考不上状元！”

裴灼华冷静道：

“你怎么知道女子考不上状元，上京才女比比皆是，她们的才华不比男子弱，若真一起考试，你们不见得能考过她们！”

裴灼华又道：

“就比如本王，本王能上战场杀敌，你们却躲在背后不敢露面，仅凭这一点，本王这个女子，强过你们百倍万倍！”

“真是荒唐！”臣子甩了甩袖子，脸上满是震惊。

裴灼华淡淡道：“荒唐？那是因为你软弱，才会觉得女子强大是荒唐！”

“臣……”臣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裴砚道：

“两年后，又是科举时，到时候，朕破例一次，男女皆可参加科举考试，若状元是女子，你们就闭上嘴，别再丢人现眼！”

“是！”臣子们爽快答应下来，他们不以为然，女子怎么可能得状元？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战政勋回府后，找到和离在家的姐姐战一柔。

战一柔是武将之女，十七岁时嫁给一个文官，那文官娶了她后纳妾室又养外室，任由妾室庶女欺辱她。

一年后，战一柔持刀砍伤妾室，威胁丈夫和离，否则同归于尽，这才彻底摆脱那家人重回战府。

战一柔能和离成功是因为她武艺高强，又身份高贵，是将军之女，那个文官也不敢惹怒她，若换成普通女子，男子必会把她折磨个半死再休弃她，逼的她活不下去。

战一柔听弟弟说完，爽快应下来。战政勋欣喜的向她道谢，战一柔打趣道：

“你不会喜欢长公主吧？”

“是！”战政勋大大方方的承认，没什么好否认的。

战一柔道：“陛下曾说过，长公主不下嫁，你想当男宠？”

战政勋自嘲道：“我想当男宠，可人家不要！”

战一柔哈哈大笑。

翌日，战一柔来到长公主府，裴灼华亲自宴请她。

“战姑娘，本宫敬你一杯！”

“谢公主。”战一柔举起酒杯。

裴砚下旨，诏告天下，全国各地建立女子学堂，六岁以上女子全部送入学堂念书，谁若不送，罚款一百两加坐牢三个月。

此诏一出，有人高兴，有人忧愁，不管怎么说，裴灼华的女子学堂学生满了，顾清秋按年龄把她们区分开。

宋千澜从宫里派了十几名有才学的宫女管着学堂的女学生们，女子们拿着书本坐在干净亮堂的学堂里，一个个都新奇又兴奋。

书本的知识是顾清秋定的，裴灼华命人印刷出来，战一柔教她们习武强身健体。

开学第一天，裴灼华对众人道：

“还有两年就是科举，陛下下令，男女皆可参加，这意味着在座的各位，日后都有可能当官，光宗耀祖，说不定以后，男女地位会逐渐平等！”

“太好了！”女学子们欢呼雀跃，“凭什么只有男人才能当官，我们也要当官，当大官，以后为更多女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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