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丑国游

　　开学在即，铁三角约厄尼一起去对角巷，买新学年的书籍，以及逛街。

　　厄尼去不了，他还在丑国。

　　决意狡兔三窟之后，不仅凡世产业要向丑国偏斜，超凡方面也有不少事务要处理。

　　厄尼相中了俄勒冈的一块地儿，位于群山之间，山清水秀，道路情况却并不差，从最近的凡世镇子尤凯亚出发，钻三个隧道，拐上一条在凡人眼中不存在的岔路，然后再钻一个隧道，就能抵达。

　　可以说，这隧道，就是这片半山领地的唯一入口，而想要将更加陡峭的上半截山体也利用起来，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站在领地边缘的崖头眺望，看到的是森森树海，有种从霍格沃茨眺望禁林的既视感。

　　德鲁伊战职对人格的影响，正在进一步加强，让厄尼喜欢这种人烟稀少的自然之域。

　　而丑国的巫师们，却恰恰相反，他们更喜欢尘世繁华，喜欢凡世社会的热闹和富于变化。

　　基于此，这片超凡宅基地，价格并不贵，甚至还触发了买一赠一的好事。

　　那处赠送地产在纽约曼哈顿岛，位于58和59街之间的一套高级公寓房，对面就是中央公园。

　　用原主人的话说：“当初不懂得生活，卖了那里，然后发现那种地段的宅子，就好比佩戴怀表选用金链子，喧宾夺主，很俗气！”

　　而恰恰是这番话，让厄尼下定决心购买、以及结交对方做朋友。

　　另外，对方的名字也让厄尼觉得有趣。奥斯威尔·斯宾塞。

　　像月爪谷一样，厄尼为这片山中领地取了一个山口山名字，刀锋山。目前已经动工，由于工程量略大，估计要到年底才能完工。

　　至于邓布利多送的‘拙政园’，厄尼打算将来有空，将之布置在新西兰。

　　新西兰的景致，他也是挺心仪的，前世还是通过观影{魔戒}，才知道有那样一片美到心醉的土地。

　　最关键的是，新西兰属于国际巫师联合会归类的化外之地，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联合会承认的正统超凡势力，只设有一个神奇动物观察站。

　　也就是说，新西兰很适合超凡大佬去养老，而且养着养着、或许就成为一方势力了，法理上能站得住脚的那种。

　　所以，也是越早布置越好。

　　厄尼的安排是明年，今年安定刀锋山，明年就开始建设纳格兰，这是他为新西兰宅邸提前区的名字，位置也打算选在一片水草丰美的袖珍草原上，而不是谷地又或险峰。

　　而那等环境，也方便拙政园落地。

　　届时，即便当做避寒庄园，也是蛮合适的。

　　或许是受华夏人传承千年的小农经济遗传基因影响，厄尼是真的很喜欢买地置业，种田发展，好这口儿！

　　八月二十七日，值得铭记的日子。他终于将布林顿7000给鼓捣出来了。

　　虽然为此，数种情绪货币直接清零，但他却觉得很值。

　　早开始，早受益，单单是那些每天都能白嫖到的高档药水，他就不亏。

　　第一次在现实中开布林顿7000礼包，智力战斗药水、耐力战斗药水各一，绿色烟火，红色烟火各二，纸飞艇包一。

　　手气很一般，厄尼却美滋滋的享受这份白嫖的喜悦，随即习惯性的抡起情绪收割刀给自己来了一下。

　　这天夜里，他慕名在一家米其林饭店享用了晚餐后，决定去见识见识丑国超凡界的野生态。

　　野生态指不受魔法国会管辖，但达成了一些协议的超凡群体。

　　比如名为‘暗夜诱惑’的会所，就是野生超凡者的一个聚集地。

　　就在纽约。若非斯宾塞相告，厄尼不会知道其入口、在一家二流KTV的三楼。

　　这是个属于卡拉OK的年代，虽然迪斯科的打碟在80年代末就被人发明了，但要到95、96年，才会完成蜕变，连带着DJ这个职业，也会真正脱颖而出。

　　进入这家KTV，就已经能听到隔音不太好的房间里传来的鬼哭狼嚎。

　　服务台的人见厄尼没有询问的意思，也没有主动搭讪，只是敷衍的说了句‘欢迎光临’就没了下文。

　　这年头的服务普遍就这水平，尤其是二流场所，往往小费都没的拿，服务好不好，要看服务者的心情。

　　上楼的楼梯唯一且明显，上到二楼，就能见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折转处，立着个大汉。

　　见厄尼上来，大汉也不废话，从手里握着的一叠精美塔罗牌中、随意抽出一张，背面对着厄尼。

　　“倒吊男。”

　　大汉躬身施礼，并放行。

　　厄尼腹诽：“整的跟午夜老爹的酒吧似的。”

　　暗夜诱惑还真就是个酒吧。

　　其整体装饰风格停留在猫王当红的五十时代，厄尼进去时，女歌手正在演唱重新编曲的《Heartbreak  Hotel》，这首发行于56年1月的歌曲，几乎是公认的猫王巅峰金曲NO·1。

　　厄尼并不是个有音乐品味的人，对猫王的了解也仅限于知晓其是开创了摇滚时代的人。

　　但这女歌手的演绎，意外的让他觉得悦耳，可以说，连他这种门外汉都能听出好来，那就真是雅俗共赏的级别了。

　　不过场中专注于听歌赏曲的却是不多，至于酒桌众生相，则让厄尼有种进入五毛特效的星战酒吧的感觉。

　　要么奇形怪状，要么獐头鼠目，要么奇装异服，就是没个正常人。特意换了从挪威特隆赫姆的杰克琼斯品牌形象店（91年，第一家）购买的休闲西装（肘部有补丁般的拼接装饰效果）的他，反而看起来是着装最潮、也最正经的人。

　　腹诽：“淦！一不小心就成了走进狼族年会的喜羊羊！”

　　顶着脸探草丛的厚脸皮，厄尼一路来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

　　头发金黄、皮肤白皙、眼睛碧绿的冒光的女酒保用一种看新丁的、带有母性关爱特征、和有趣好玩的神情看着他，然后口吻有些调皮的问：“巫师先生，想喝点什么？”

　　“那么明显？”厄尼有些尴尬的反问。

　　“嗯哼~”酒保慵懒的答。

　　“哪里露馅儿？”

　　“气味。”

　　厄尼真想怼一句：“你特么在逗我？”

　　最后还是忍住了，道：“调一杯特色酒，要入口绵醇的，辛辣的咽不下去。”

　　邻座有个正在喝酒的女人‘噗！’的一声喷了。

　　“抱歉！”女人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厄尼一眼，一副想说点什么，又因为陌生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厄尼笑问：“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点杯果汁？”

　　女人不确定厄尼是真的宽和不介意，还是笑面虎老银币，说翻脸就翻脸，因此又说了声‘抱歉’。

　　厄尼见此，也没再纠缠，看到这里有零嘴儿，就要了些，然后拧转身子，背对吧台，四下里扫看。

　　结果就听有个粗嗓门儿喊：“嘿！喝你的甜水，外乡人，别特么乱瞅乱看。”

　　厄尼笑了笑，扭转回身，对端零食给他的女酒保道：“你们这里规矩挺多，我本以为会很自由。”

　　女酒保微笑：“这个圈子不算大，关键是，很少有巫师以休闲为目的光顾。”

　　厄尼顿时就觉得愈发无趣，感觉自己像条闯进泥鳅家的鲫鱼。

　　原本还有几分未成年人偷偷跑来看黑市拳的刺激畅想，结果被现实的铁拳打的体无完肤。

　　邻座的女人似乎猜出了厄尼的心思，就问：“你想找点刺激？”

　　厄尼认真打量了几眼机车妹打扮的女人“黑拳？死亡狩猎？”

　　“啧啧！没看出来，知道的还挺多，听来的吧？”

　　厄尼没回答，而是再问：“哪里，具体是什么活动？”

　　女酒保将酒推到厄尼面前，对机车妹冷言：“不要找麻烦。”

　　这明显也是说给厄尼听的。

　　机车妹撇嘴，不吱声了。

　　厄尼也没在问，就是喝酒吃零食听音乐。

　　“驻唱不错，酒也不错，还能来。”他说。

　　过了一会儿，机车妹记账要走人了，临走时瞟了厄尼一眼，然后步姿摇曳的走了。

　　厄尼说了声结账，随即饮尽杯中酒，摸出一封金加隆（10）放在吧台上，起身离开。

　　这个时代的50英镑，一杯酒两碟小吃，明显是给多了。

　　女酒保知道厄尼是个不差钱的主，见厄尼明显是被机车妹‘钓’到了，就想出言提醒。

　　结果一旁的调酒师拉了她一下，她扭头看时，冲她摇摇头。

　　当酒保，最忌多管闲事。

　　走向出口的厄尼嘴角翘了翘，他虽然没有回头看，但他的感知格外敏锐，女酒保的表现，他是清晰的知晓的。

　　有些人真以为他是凯子，呵。

　　在KTV外边，厄尼见到了跨骑在机车上的机车妹，骑的居然是哈雷。厄尼腹诽：“无趣！”

　　他本人更希望戏剧化一些，街车，男的坐后边，居高临下搂着女骑手，就像{黑客帝国}那么酷、那么装哔……

　　咳咳！有些毁画风，童话，这里是童话世界，不到72小时就要去霍格沃茨见识油腻分院帽唱驱鬼歌，然后玩少年大冒险了，不能太跳脱。

　　“上车！”机车妹丢给厄尼头盔，很英雌的招呼。

　　‘嗡嗡、嗡！呜……’

　　猛给油，起步非常快，推背感一下就来了，风驰电掣！

　　厄尼心道：“魔改，忘了这茬儿了！”

　　这机车快的就像大婴弟国的骑士巴士，但由于是机车，那种追风逐电的超高速度更凸显一些。

　　比光轮2000更快，如果厄尼不是随时能无杖施展幻影移形，绝对不会坐这种亡命机车找刺激。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处废弃厂房附近。具体哪里，厄尼不太清楚，但能大致的估测出位置，这里应该是匹兹堡附近，著名的铁锈地带，后工业化时代的产物。

　　机车妹摘下头盔，再次确认：“你确定有钱吧？到时候拿不出来可不光要挨拳头。”

　　厄尼腹诽：“砂锅大的拳头么？那没事了，我变身熊熊出‘布’，绝对能干掉那种拳头。”

　　嘴上问：“多少钱？”

　　“一千美金。”

　　“……”厄尼有心怼两句，又一想：“好吧，我记得之前看报，91年丑国的平均年薪是14688美刀。现实中随手揣几千美刀的的确不多，冷静，别一副暴发户嘴脸。”

　　“现金够，我们走。”他说。

　　机车妹将头盔挂好，然后取出一根与罗恩曾经用的韦斯莱家传魔杖一样老旧的魔杖，有些笨拙的用缩小咒将机车缩小，将魔杖珍而重之的收起来，又捡起缩小的机车揣兜里，最后像厄尼招手：“跟我来吧。”

　　厄尼心道：“看来这些野生施法者、某些方面也是蛮落魄的，不能很好的享受魔法文明的便利。”

　　这么一比较，就觉得古老纯血巫师的出身还是挺有逼格的。

　　顺带着还想起了一句毒鸡汤：条条大路通罗马，然而有人就出生在那里！

　　大半夜的，在老旧破损的厂房间穿行，夜风习习，偶尔惊动一些夜行动物，摇枝抖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体氛围略微有些瘆得慌。路也多少有些绕。

　　可这些对于大德鲁伊而言，显然根本不算什么。厄尼甚至已然通过聆听自然之声，提前知晓，前边有个秘境在等着他。

　　“人工整出来的空间，手笔到还可以。”他下意识的舔舔嘴唇。

　　有些酸，有些羡慕。

　　在霍格沃茨修城堡，让他自然而然的去接触魔法阵，符文学、甚至炼金学等超凡知识，因此知晓打造人工秘境，很不简单。

　　这个人造秘境，比霍格沃茨的大型魔磁法阵都不遑多让，都是复合功能，不单单是隐匿（凡人视角）那么简单。

　　等跟着机车妹入内，呈现在厄尼眼前的景象，顿时就有些让他蛋抖。

　　竟然是游乐园！

　　第一时间便跟小人国冒险联系到一块儿了。

　　可眼前这个，比卡奥家族用来掠人的游乐园宏大气派的多。

　　格局有点像山口山的暗月岛，他们现在在山上，而游乐园在山下的平原上。

　　只不过这里不是被海包围，而是被大湖。

　　厄尼还琢磨：“五大湖之一的伊利湖？之前貌似一路走的都是80号公路，并没有拐上南北纵惯的79号公路。

　　也就是说，不可能超过米德维尔，又怎么可能够得上更北的伊利湖？

　　可匹兹堡附近可没有这等宽阔浩荡的水面。

　　感觉有点懵圈啊！”

　　无法确认这里倒究是个什么地方，暂时也只能由他去了。

　　两人顺着路下了山，又在花草遍布的沙石路上走了三百多米，才进了游乐场。

　　进了游乐场后，景象又是一变。

　　外边看起来冷冷清清，内中却是热闹无比，就好像开学前的对角巷，只不过此时是夜晚，有大量的灯火点缀，很有凡世狂欢节的氛围。

　　“还别说，气氛很正。”厄尼看着在其中玩的喜笑颜开的人们，听着一浪浪的欢声笑语，暗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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