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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天上地下,便没有比他相……


  这一夜江逾白又不曾睡,  他在屋内坐了半宿,至深夜,屋外忽得传出吵闹的声音。

  敛了眉头,  江逾白朝外喊了一声,  “道安。”

  无人应。

  索性站起身,  行至屋门口推开门,  不远处的宫殿竟亮着烛火,轻轻浅浅的有笑声传来,  依着火光,  江逾白一步步慢慢循了上去,路上碰到了一众宫人。

  见着他,  宫人们皆停下步子,  毕恭毕敬道了一声少师。

  宫人们手中皆捧着大大小小的锦盒,  江逾白淡漠地瞥了一眼,  锦盒各个描龙绘凤,镶金攒银,极尽奢华,为首的那只锦盒上头还镶了八颗硕大无比的南珠,  月色之下,  发出幽幽晦暗的灰色光芒。

  锦盒内隐隐透出刺鼻的味道,不用瞧便知晓,  是已然淬了火的朱砂,  剧毒之物,想来是那国师大半夜炼出来了什么丹药来掩人耳目,  故而这般大张旗鼓。

  既弄清楚了夜里无端吵闹的缘由,江逾白连步子都不曾顿一下,转过身便又朝他的住所去了,  许是想起了什么,忽得又朝身后问道。

  “国师既炼出了丹药,圣上的身子想来合该好些了罢?”

  “这个是自然,圣上有天道保佑。”为首的宫人垂首答着。

  文坛,江逾白复转身朝内去了。

  风清月皎之下的江逾白身躯凛凛,身后立身站着落成一排弯着腰不敢轻易抬头手举锦盒的宫人们。

  银白的月色将江逾白身上的宽袍镀上了一层轻纱,皑皑似雪,远瞧着像是在发光一般,宫人们手中刺金裹朱的锦盒便像是白雪中洒落的星星点点的辰光,诡异又耀人。

  待见不得江逾白的背影,宫人们才有转过身行在陇长的宫道之上,小心翼翼得将手中的锦盒端得更稳当一些,为首之人口中轻斥着,“都小心着些罢,若洒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

  回去的路上,江逾白碰到了睡梦中起身起慢了的道安。

  “少师,怎的出来了?”

  江逾白不曾理,径直回到屋中,方才教凉风吹过,眼下自然没有睡意。

  阖了屋门,在屋内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遂又慢慢行至窗牖边,撑起窗棂朝外头望着。

  圣上既好了,那她应该不用再侍疾了。

  眼下合该已然回了她自己的住处,说不定已然睡了。

  只不知,睡得好不好。

  江逾白一手负在身后,五指微微摩挲着掌心,眼神深邃而悠远。

  既不用侍疾,那明日便要上早课了。

  -

  翌日,江逾白早早起了身,他原也没睡,临出屋门时,许是为着弥补那晚不曾说出口的歉意,他从床头抄起昨夜选的一本话本子,讲神怪的,他记得苏婳婳喜欢瞧这个。

  出了屋,外头的天却不大好,眼瞧着天边的西头正缓缓聚起一团乌云,黑压压的踏着磅礴的气势往东面游憩而来,不多时,周遭便已然是天昏地暗之态了。

  狂风大作,将他的衣摆呼啸而已,直将其吹得飒飒作响。

  江逾白敛了眉,下意识要抬指掐六爻,却在两指相叩的一瞬顿住了,而后松开指尖负手,再无人比他更了解缚魂灯了。

  缚魂灯结出的幻境与普通的幻境绝不相同,这个幻境又是被七尾献祭了的,怨念深重,若他一不小心深陷其中,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永坠幻境。

  “道安。”

  江逾白沉声唤了一声,这一回道安不曾睡过,不多时便跑至江逾白身侧,“少师。”

  “既回了皇城,早课在何处上。”

  道安闻言,心下回转了一番才明白江逾白问的是什么,细细说明的位置,又走在江逾白身侧,替他引着路。                        

                            

  一路上道安叽叽喳喳说着昨夜他后半夜不曾睡觉的见闻,“国师好生厉害,竟炼出了九转回魂丹,差人连夜便送去给了圣上,如今圣上想来也大好了。”

  “少师眼下去清安殿,昨夜却不曾听闻殿下回来的消息,不过深宫内院的事,便是回了她的寝宫也未必会有话传出来,不过按殿下的习性,这几日这样劳累,如今怕还睡着呢。”

  话说至后头,道安脸上透着笑意。

  自回了皇城他便不曾见过苏婳婳了,难免有些记挂的,若圣上大好了,那以后又是日日能上早课,身侧的江逾白面上亦能好看一些,他做道童的,日子亦能过得舒心一些。

  江逾白与道安在长长的宫道上行了许久,绕过三两个御花园,行过几条深深的回廊,又路过几座宫殿,一路上还遇着了不少见着江逾白面貌的围拥在一处悉悉索索满眼崇拜爱慕的宫人。

  “快瞧,这便是国师的师弟。”

  “天爷呀,我单知道世上有神仙,怎的如今神仙就在眼前么?”

  “谁说不是呢,原当国师的师弟合该是个小老头才是,怎的这样年轻?”

  “这你便有所不知,国师炼出了长生的丹药,想来这位少师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既如此,永葆青春想来不在话下?”

  “你是说,他皮相瞧着年轻,年岁却与国师差不多么?”

  “咦,这般说来,是老了些,还是南安小王爷意气风发。”

  ……

  江逾白面皮子生得极好,天上地下,便没有比他相貌更好的男子。

  不过,这些宫人的声音,和着呜咽的风声,如今江逾白听来只觉聒噪。

  不自觉脚步便快了一些,身后的道安忙抬腿跟上,方才宫人们所言,江逾白听见了,他自然也听见了,谁也不欢喜旁人夸别人贬低自己的,遂宽慰道,“少师莫信她们的,她们哪知晓内情,先头静瑶殿下还与我说过,少师便是天上地下少的男子。”                        

                            

  “什么南安小王爷,怕还是个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少师成熟稳重。”

  道安絮絮说得正起劲,却觉周身的气压莫名低了,忙噤了声,悄么儿抬眼去瞧眼前之人,却也不过瞧见江逾白迎风而起摇曳摆动的宽袖,旁的便再不得见了。

  -

  二人行了一路,待至清安殿时,果不其然,不曾见到苏婳婳,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南安小王爷。

  这一见,道安心头忍不住道,果然是神采飞扬风度翩翩,年岁上一瞧便是与静瑶殿下相仿的,是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那南安小王爷原立身在清安殿外的檐下,见着江逾白来,不过顿了一瞬,便跑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行李。

  “见过少师。”敛了襟顿着首不曾起。

  江逾白见状,面色微沉,道安忙提醒,只道是南安小王爷。

  至此,江逾白面色更沉了些,不开口,也不叫起,丢下弯着腰的小王爷,径直迈过高高的门槛入了清安殿。

  这小王爷有些莫名,却也随之直起了身,跟在江逾白身后迈入了清安殿。

  清安殿面阔十丈,柱高九尺余,殿内雕栏玉砌,横梁高悬,堂内置一赤铜炉鼎,青烟袅袅,另有一长案,案上玉杵余丹与一青铜香炉。

  小王爷望着身边道气凛然的模样,遂朝江逾白又作了一揖,道。

  “今日贸然前来,多有叨扰,昨夜听闻圣上大好,今日一早便请了旨意入宫,一来,想谢过少师为圣上之龙体康健所行,二来,亦是想一道潜心道法护圣上龙体。”

  至此,江逾白终于回转过身,望着面前这个南安小王爷。

  他方才的冠冕堂皇之言他自然是听懂了,想来是昨夜听闻圣上大好,这位小王爷亦打听好了苏婳婳先头的行踪,知晓她既不用侍疾便要来上早课。                        

                            

  既如此,不用另请旨意,耍了个小聪明便能与苏婳婳相见,二人一道在他这处“潜心修道”,保不齐便生了晓意之情。

  江逾白不大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一种被人算计到脑袋上的感觉,若换作在衍天宗里,定然将这位小王爷从殿内斥出,可如今……

  江逾白漠然的视线落在了这位南安小王爷身上,模样还算周正,却也无甚稀奇,皮囊原就是最不要紧的,置于年岁,瞧着年岁不过才刚弱冠,正是轻浮不服管教的年岁,还有一头,心思太重了些,昨儿夜里才出的消息,今日一大早便能候在清安殿外,这样早,也不知旨意是问谁人请的,再说这小王爷的名号,从了父罢了,单拎出来半点没有可以打眼之处。

  不过略略瞧了一眼,这位南安小王爷在江逾白心下便已然是泯然众人矣。

  却不过一瞬,江逾白面色渐凝。

  泯然谁人,与他何干。

  他有何立场去评说这些。

  遂垂了眸,掩住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隐隐落寞之感,启唇轻声道。

  “小王爷有心。”

  那头的小王爷早早听闻这位公主少师不苟言笑,如今瞧着果然不假,当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索性他今日不是为着潜心道法而来,故而这位少师什么面色,当真算不得要紧,索性是让他起了。

  至此,毕恭毕敬道了谢,兀自寻了一张近屋门的位子坐下了。

  江逾白见状,眉眼跳了一跳,不曾多言。

  那小王爷面上言笑晏晏,当真是闲不住,寻着话头道,“听闻少师与静瑶殿下在道清观时于道法很有造诣,此次圣上龙体有恙,便是多亏了小殿下侍疾有功,又有国师的丹药,双管齐下,圣上才这般快大好了。”                        

                            

  小王爷絮絮说了许多,江逾白却不曾理。

  至此,小王爷也觉无趣,二人便这般相对无言地坐在殿下,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了殿外的小院,瞧着那头的回廊。

  他们在等苏婳婳,外头烈风萧索,今日天不大好,原没有日头,可候至天色渐暗,都不曾见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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