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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皮影


  粼粼的水声停止了,  不过偶尔还会断断续续响起像是浪花拍打水面的声音,它们从玻璃那边传出来。

  床边,干净得泛光的木质地板上她们褪下的衣物交叠在了一起。

  浴室里的光线是明亮的,  昼亮的灯光照在四周围的磨砂玻璃面上,  耀眼而又夺目,从外头望去,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挨得很近的人影。

  就像是传统的皮影戏,  幕布背后两个纸片小人在强光的照射下照着早已定好的剧本为台下的观众演出,在夜晚曾经上演过无数遍的皮影戏啊,  观众们都能够猜出她们下一步要做些是什么,说些什么,  却还是百看不厌,乐此不疲。

  没有人不乐衷于这样的美好,没有人不愿意沉浸于这样的美好。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本就是一种美好。

  “这么久不见有想我吗?”那天晚上曾在电话里问过的话,宋桑池又在现场亲口问了一遍。  这一次,  声音不用再穿过手机才能落入陶酥的耳朵里,她一字一句,放缓了语速在对方的耳旁低声询问,  “哪里想呢?”

  空气中腾升的白色雾气弥漫,将两人包裹其中,  她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  陶酥半虚着眼眸望向眼前的人,明明就近在咫尺,  却感觉对方身上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光。

  大约是头顶的光穿过了腾升的白色的雾气,  落到了宋桑池的身上,以致如此。

  宋桑池的话问得实在过于直白,  此刻的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大胆直接地回答对方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她有些害羞,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对方湿-漉的肩膀上,整张脸藏在半边阴影里,躲避着宋桑池灼灼的目光,以回避对方的问题。                        

                            

  含羞草在受到外力触碰的时候便会将自己紧缩起来,这是大自然衍生出来,赋予这种害羞植物一种神奇的本能。

  而某些时候,陶酥的本质实际上又和含羞草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者说,她就是。

  宋桑池有些拿捏不准,上天赐予自己遇见的这个精灵姑娘,她时而热情大方,却又时而含蓄内敛,她拥有两种极度不同的两种特质,每一种,都能让自己着迷沦陷。

  “没关系,既然不知道的话那我们慢慢验证一下就有答案了。”  宋桑池黏腻的眼神穿过这一薄薄的雾气,落在了陶酥的身上,清冷的嗓音也些许低哑。

  她已经发出了预告,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陶酥的声音已然有些颤音了,却还依然坚定:“好。”

  她没有说,这也正是她所期盼的,所乐意见到的。

  没有人知道,外头厅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天上的月亮被天上的云朵悄悄掩藏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圆白的月亮尖尖来,似在偷看。

  象征着美好的月亮它不愿打扰一对有情人重逢时刻,放任她们互诉衷肠。

  在宋桑池所熟悉的数学领域里,一一验证是最笨,最简单,也最为繁琐的一种办法,聪明人往往喜欢一步到位,而不是这样繁琐地验证。

  不过这样的理论并不适用于所有场景,就比如,此时此刻。

  宋桑池以为,在此时此刻的今晚,陶酥的身上,用那种最为“繁琐”和“笨拙”一一验证的方法才是最聪明,且最恰当的一种。

  在遇到陶酥之前,她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研究和实验上,她擅于做实验,也喜欢做实验,为了确定一个结果的准确性而反复去验证一件事情,是她经常会做的事情。                        

                            

  所以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到底是哪里想念呢?

  究竟是哪里呢?

  陶酥缄默不语,避而不答,却不知晓,人身上能开口说话的地方并不是只有嘴巴一个地方而已。

  人类本就是狡猾而又贪婪的动物,宋桑池并不否认,自己从见到陶酥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开始贪图对方身上的东西了,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她变本加厉,她不知收敛。

  她还贪得无厌,想要更多更多。

  不过她却有些轻敌,将人小瞧了,两人之间的主导权不知不觉间从一人手上转移到了另外一人的手上,宋桑池陡然落了下风,成了被动的那方。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又再重新露出头来,见证着这一切。

  两人从玻璃玻璃房子里走了出来,带着浑身潮热的湿气,房间里的冷气也在急速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总算叫人不会觉得过于潮热。

  不多时,房间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嗡嗡嗡”的声音驱散了陶酥脑中回荡的清凌凌的水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尾,用指腹揉搓了一下,觉得干湿度差不多了,便开口制止了宋桑池的动作:“好了,不用吹了。”

  话音落地,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并没有因此停下,大约是风声过于吵闹,将陶酥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说的没用,陶酥只好用自己的行动制止。

  她转过头来,抬手捉住了宋桑池纤细的手腕。

  由于此时的宋桑池是跪坐在床上的,背脊挺得笔直,手里斜握着吹风机的柄端,以至于两人的角度就是一高一低,四目相对,宋桑池下意识就按掉了吹风机的开关。                        

                            

  “嗡嗡嗡”的噪声终于在耳边消失,整个房间也重新回复了极致的安静。

  除了彼此起伏的呼吸声,以及……陶□□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宋桑池拿不准陶酥的意思,也没有听到刚刚那句吞没在一片噪声里的话,所以看着对方确定了一遍:“不吹了吗?”

  “已经吹好了,我不喜欢把头发吹太干。”陶酥蠕动着双唇,回答着。

  她的脸是微微仰起的,床头暖黄色的灯光恰好映入她黑色的瞳仁里,好似浩瀚无边的宇宙中那唯一闪耀的星辰。星光闪烁,闪进了谁的心里。

  宋桑池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角度和机会,她挺直的背脊稍稍松了松,整个人往下沉了沉,便在陶酥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多时,房间里最后一盏床头灯也跟着熄灭。

  夜色的黑侵袭而来,她们钻入了柔软的被窝里。

  陶酥听到枕边传来一声令人安心而又轻柔的语调,轻轻落在她的耳畔:“晚安,宝贝。”

  分离的时间不算特别久,但宋桑池也不得不承认,今晚是她这差不多半个月以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个晚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一起入睡。

  一夜无梦,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天生的月亮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开始消失,而太阳也开始从地平线上升起,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半夜睡觉忘记拉上窗帘,于是等到太阳升起到半空中,阳光穿透玻璃洒落床上的时候,两人渐渐醒转。

  醒转,不代表就要立刻起床。

  不用上班,也没有其它特别的安排,两人黏腻着赖在床上亲密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宋桑池接到了宋雨漪打过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个问题,宋桑池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没有和他们说我在外面陪朋友吗?”

  “说了啊,可是这不都过去一晚上了吗,陶酥姐姐又不是你男朋友,难不成还二十四小时陪护吗,这在你妈那可说不过去啊……”  宋雨漪回忆着晨间陆曼秋和自己说过的话,将大意转述了一遍,“再说了,你就回来这么一周多的时间,过两天就走了,今天还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你妈问我你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

  “当然了,她也说了,你可以把陶酥姐姐请到家里来住着,没必要住酒店。”  陆曼秋深知自己女儿的个性,能够让宋桑池这样重视的朋友,定然是及其要好的关系。

  女儿要好的朋友,她当然也想见见,这对于家长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不过却让宋桑池有些许诧异和无措。

  “把……陶酥接到家里去住吗?”宋桑池怔了怔,复述了一遍小姑姑话里的意思,而后偏过头望向躺在自己身旁正玩手机的女友。

  这句话的信息量过于惊人,陶酥也惊了惊,玩手机的动作霎时间顿住,人有些不安地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正你家里地方够大,京城这边的酒店价格也不便宜,住酒店确实没必要,”宋雨漪并不知晓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电话那头的两人这么强烈的反应,她的顾虑已然飘到了别处,“……不过你好像没有和人睡一起的习惯吧?”

  小姑姑不愧是小姑姑,她仍旧记得宋桑池对自己的排斥,也记得对方在私人领域这件事情上划分得多么严格。

  所以针对这件事,宋雨漪给出了一个折中的,两全其美的方案。

  只听电话里,她及其爽朗地笑了笑:“没关系,让陶酥姐姐和我睡就好了,我没有你那么多奇怪的习惯。”                        

                            

  话音落地,殊不知恰好犯了宋桑池的大忌讳。

  暂且不论陶酥到底会不会去她们家这件事,光是宋雨漪这句“让陶酥姐姐和我睡就好了”,就已经足够激起宋桑池身上那股子奇怪的占有欲了。

  即使对方只是一片好心,对两人的关系毫不知情。

  “和你睡?”宋桑池半虚着眼眸,出口的语气波澜不惊。

  电话那头的人毫无察觉,还跟着反问了一句:“对啊,怎么了吗?”

  宋桑池敛了敛眼眸,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着宋雨漪的问题。

  她说:

  “没怎么。”

  “你想得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避开所有直接接触的描写,尽量不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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