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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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 姜临州莞尔,对着在院子里忙碌的村长家人,“他们没有接下来。”
“什么意思?” 苏千禾警惕地看向姜临州,“老公,你千万别冲动, 别做傻事……”
章家老大现在还躺在地上,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是实实在在的。
“你推我进屋,我想看看我外公的家。”姜临州轮动轮椅,章家的院子有两个台阶,他的轮椅上不去。
张书民听到姜临州的话,立马将刚刚大门拆下来的门槛搭在台阶上面,推着姜临州进屋。
姜临州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让村长家人身子一颤,全部离他很远。
苏千禾原本是想跟着他一起进去,又担心这些人从院跑掉,便留在院子。
反正今天,他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果然,有人看到姜临州进屋,他们的目光直直盯着大门口,苏千禾朝着他们微微一笑,“你们身上有毒,跑不出十里地就会倒下。 ”
章家人打了一个激灵,不敢看苏千禾的眼睛,浑身都在打颤,有害怕,还有被气的。
“章合义,我外公家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他们家以前的东西呢?”姜临州扫了一眼已经空掉的屋子, 寒意森森。
“没了,他们家那么穷,什么都没有。”村长的长孙气性很大,朝着姜临州瞪过去,“ 就连这房子,都是我们建起来,这是我们的家。”
“是吗?”
章合义的脖子还有淡淡的疼意,连忙捂住自己大孙子的嘴,“姜临州,你也知道,这个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们村子又是这里最穷的, 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东西。”
“章合义,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外公家的东西去哪了?”姜临州偏着头,嘴角噙着笑。
章合义只觉得这个小子的笑那么渗人,抿了抿嘴唇,姜临州只在很小的时候回来过一次, 根本不可能记住章谦之家里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家几乎都没了东西。 ” 章合义阴隼的眼睛看过去,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确定?”姜临州面上不喜不怒。
“没有。” 章合义肯定。
姜临州没有再追究, 让张书民将自己推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台凤凰牌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保暖的被褥,热水壶,粮食……
这些东西,在一个非常贫瘠落后的村子里,拥有一件都是奢侈。
“看来,你做村长这么多年,没少从村民手里抢东西。 ”
青山村的村民此时已经全部围到章家院子里,他们看着堆满一院子的东西,有些眼热,有些震惊,有些羡慕,有些不忿。
他们这些人心里清楚,这些东西不可能是村长挣回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从他们这些人的口粮里剥削出来的。
“姜临州, 你胡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自己赚来的。”章家老二气急败坏,“我们一家二十多口人,天天都在上工,这些都是我们上工挣来的。
“胡说,你们家里只有几个人上工,都只做一些清闲的话。”围观的村民中有人一嗓子喊出来。
苏千禾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现在是十二月份,昨天还下着雪, 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衣服,或者穿很多层衣服。
但他,只穿了一件单衣,露在外面的手,胀得老高,远远都可以看到上面的冻疮。
仔细看,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挺多的,只是他们将能穿到身上的衣服,或者草衣全部套在身上,不太明显 。
“石大山,你给我闭嘴。”
章老二一个凶目看过去,眼里都是警告。
石大山肩膀上面扛着一根人胳膊粗的棍子,被骂以后,没有躲回去,反而冲出人群,走出来, “章建国,我今天就说了,我们村里哪个人不是从早到晚的干活,天天吃不饱,你们家倒好,精品面,大米饭,个个吃得跟地主似的,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我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都我们辛辛苦苦得到的,都被你们家给贪了。 ”
“石大山,我看你是活腻了。”章建国暂时怕姜临州,但他不怕村里的任何一个人,气势全开,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能让你滚出青山村。 ”
“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石大山像是受到了刺激, 话音还未落,上前,一棍子朝着章建国的头上敲去。
好在,章建国不蠢,闪了一下,棍子还是重重地敲在他的肩膀上面。
章建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防备。
“章建国,章合义,你们就是坏种,你们抢我们的东西,还逼死我爹,今天我不活了,就是死也要带走你们。 ”
石大山眼睛充血,又举起棍子,朝着章合义的身上打去。
“大山。”
张书民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腰,几个男人见势,上去按住他,“大山,别犯傻,你杀了他们,你这辈子就完了。 ”
“张叔,别拉我,他们逼死我爹,也不给我活路, 反正这个冬天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还不如带着一起死。”
石大山满眼都是仇恨,手死死地握着棍子,挥身章合义。
“石大山,你竟然敢打我儿子,我明天就将你送到公安局去。”
“石大山,你这个疯子,敢打我爸……”
“石大山,你这个小畜生。 ”
村长家人开始我疯狂朝着石大山叫骂。
“你们才是畜生,你们才是坏种。” 石大山挑起了村里的人的怨恨,受过村长胁迫的人,什么也顾不得,不断谴责他们的罪行。
“你们就是财主,你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眼睁睁看着我们死,你们才该死。”
“对,你们该死。”
……
一时间,章家陷入了大吵之中,混乱不已。
幸好,张书民死死地抱着石大山,他的两个儿子堵着身后的人不让他们闹事。
有姜临州和那三条大狗在,他们也不敢随意上前。
苏千禾快点走到已经晕过去的章建国面前,还好,人只是晕了过去,一根银针让他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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