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 长乐摊牌

“明白。”

        襄城公主带着武媚儿几人，匆忙走了。

        只有长乐公主没走，叹了口气，盯着长孙冲的双眼：“如若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父皇？”

        “这不是你关心的，给你提个醒，不管这笔钱流向何处，你最好不要掺和，如若不幸言中，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长孙冲坦率直言：“不管陛下多疼爱你和太子殿下，都不会容忍这种忤逆之事，你身为公主，要分清是非。”

        “我知道。”

        长乐公主握着粉拳，赶紧走了，却不是打听胡人的下落，而是去了大殿，找李承乾，兄妹一场，要是能帮的，一定要帮他度过这次难关。

        到了大殿，发现杜如晦和李承乾吵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杜如晦的态度如此恶劣，丝毫不顾及太子的身份，没半点君臣之礼，不仅声音大，还指手划脚的。

        站着听了几句，弄清楚了情况，赶紧走了过去，找个借口，想支开杜如晦，却被老杜识破了，脸色一沉：“公主，臣相信，候爷必然提醒过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随意掺和。”

        “这个杜如晦，果然厉害，一下就看穿我了。”

        长乐公主有点尴尬，不好继续骗下去了，干脆摊牌：“蔡国公，现在一切都是猜测，你如此对待皇兄，太冒失了。”

        “公主，臣无意顶撞你，也不想怀疑太子殿下。可太子府的账目出了问题，这是事实，谁也无法回避，高达五百万两的巨款，必须查清它的去向。”

        杜如晦脸色一沉，冷冷看着长乐公主：“记住，你在太傅那儿，只是她的学生之一，不要老是端着公主的架子。”

        “本宫偏不走，要看着你们。”

        长乐公主的小性子又上来了，两眼红红的：“别说没证据，即便有了，你们也没资格动皇兄，除非有父皇的旨意。”

        “公主，你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恕臣得罪了。”

        杜如晦吸了口气，瞄了眼殿门：“不要忘了，候爷手里有尚方宝剑和九龙令，即便是太子，也可以先斩后奏。”

        “长乐，别闹了，你去吧，我没事。”

        李承乾对长乐公主使个眼色：“本宫是无辜的，任何人都不能冤枉我，就算太傅手持尚方宝剑，也不能冤枉好人。”

        “蔡国公，希望你不会后悔。”

        长乐公主的智商比李承乾高，一下就明白了，顺势下台，急忙走了。出了承恩殿，急奔立政殿而去，要救太子，又不能惊动父皇，只有找母后了。

        不到一刻钟。

        程铁牛五人回来了，收获不小，在常心的房间找到一些购买马匹的资料，还有几封信，是那个胡人巴哈写给常心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都是谈马，只是如何饲养以及医治马匹之类的。从现在的资料看，常心在胡人巴哈那儿买了三次战马，总的加在一起，超过了五万匹，总价约200万两。

        长孙冲和平阳公主两人正在商量，是否向李承乾摊牌，襄城公主诸人回来了。经过打听，确定见常心的胡人是马贩子，卖给常心的马匹，价格总的偏低，至少便宜了五十万两以上。

        “虬髯客，你和小山一起，带着铁牛和秦用，立刻去西市，必须抓住巴哈，记住，要活的。”

        长孙冲沉默少顷，说了巴哈的重要性，等他们走了之后，又派襄城公主、李元方和玉奴儿随尾其后，作为第二波人，暗中策应：“尽量不要暴露身份。”

        “明白。”

        襄城公主三人行了一礼，匆忙而去。出了殿门，李元方和襄城公主都在叹气，替李承乾捏了把冷汗。

        不管李承乾是不是主谋，又是否知情，都脱不了干系，一则是，常心是他太子府的乐人，和他关系亲密，同吃同住。

        更重要的是，常心只是小小的太常乐人，绝没如此能耐，凭一人之力挪用了太子府200多万两白银，却没任何人发现。

        要不是李承乾策划，指使常心做这些事，不可能如此神秘，连杜如晦和虬髯客他们都不知道。

        要是李承乾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指使常心私下买五万多匹战马，以及另外200多万两银子的去向，即便不会立即被褫夺太子之位，他这个东宫太子也保不住了。

        过了会儿。

        长乐公主陪着长孙无垢到了承恩殿。一时之间，东宫的气氛显得无比紧张，令人感到压抑，呼吸困难。

        长孙无垢进了承恩殿，先看了李承乾，见他双颊红肿，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承乾沉默了下，而后哭了，泪流满面的说了经过。

        当然隐去了许多对他不利的细节，将责任全推在长孙冲身上，说长孙冲仗着手里有尚方宝剑和九龙令，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不仅当众打他，还威胁他，丝毫没君臣之礼。

        “高明，别哭了，这件事，母后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长孙无垢是真的愤怒了，安抚住儿子，带着长乐公主去找长孙冲：“长乐，你说实话，你皇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九皇叔诸人皆在，仅凭我一人之言，没法帮皇兄，更何况，母后表面愤怒，实则心中有数，之前那么说是为了安慰皇兄，我不能犯傻了。”

        长乐公主沉默少顷，说了实情：“这一次，皇兄的举止的确有失太子之德，明知表哥是太子太傅了，还指使代国公三人和雷野杀他。”

        “这个逆子。”

        长孙无垢气得发抖，已经没脸找侄儿了，立马折了回去，准备找儿子算账，却被长乐公主拉住了，赶紧推开：“撒手。”

        “母后息怒，皇兄那儿，还有更大的麻烦，儿臣觉得，还是先去见表哥，看他手里掌握了多少线索。”

        长乐公主咬了咬牙，抖出了重磅消息：“皇兄似乎怕了，所以才让儿臣去找母后，如若表哥的猜测是真的，后果十分严重。”

        “什么？”

        长孙无垢胸口一阵刺痛，眼前发黑，差点摔倒，赶紧扶住墙壁，喘了几口气，看着长乐公主：“快，抚母后去见冲儿。”

        “母后，你脸色不好，还是歇会儿吧，万一表哥的猜测是真的，儿臣担心，你难以承受这打击。”

        看着长孙无垢苍白的双颊，长乐公主突然后悔了，觉得不该如此直接，应该一点点的告诉她，让她有个适应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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