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运三分定，七分靠拼搏

“娘子，快看这里。”
  王悍双手捧起喇叭喊道：“洪当家要对相公下手了！”
  嘿。
  沈凌秋早已预备好，握紧短刀，从马车上跃下。
  野狼寨的威胁只是幌子，王悍真正的底牌就是沈凌秋。
  她的出现瞬间让十几个弓箭手颤抖不已。
  谁敢放箭，沈凌秋必先取其性命。
  感受到沈凌秋凌厉的气势，洪振山周围的头目们脖子一凉，纷纷不自觉地后退。
  “大哥，不可啊。”
  “沈凌秋对王悍十分重视，若真杀了他，我们日后恐怕寝食难安。”
  “大哥，不就是赔点粮食吗？我提议……”
  啪。
  洪振山猛的一脚踹翻提议赔偿粮食的首领，谨慎地踱步至窗前，对着沈凌秋大声说：“沈帮主，前晚攻打断崖头，确实是我洪振山的过错。”
  “我愿意补偿，但状元爷您索要的粮食数量庞大，磐石寨无法满足！”
  沈凌秋设身处地思考。
  他想到自家山贼窝连饭都吃不饱，便推断磐石寨也好不了多少。
  他轻皱眉头，“需要多少？”
  一听有机会讨价还价，洪振山立刻精神抖擞，伸出两根手指，“两百斤。”
  “哼……胡扯。”
  王悍不屑一顾，“媳妇，他们没诚心，动手吧，先解决了洪帮主，给我的好兄弟石文才祭奠。”
  沈凌秋柳叶眉一紧，断刀瞬间出鞘。
  这把刀，和沈凌秋一样，在青云山立下了赫赫战功。
  洪振山心中真的忐忑不安。
  “沈帮主，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洪振山挤出一丝笑容，不敢再反驳，“七百八十斤没问题，但我需要些时间。”
  沈凌秋愣住了。
  七百八十斤粮食，就这么轻易到手了吗？
  从贫穷中突然富裕，沈凌秋感觉像是在梦中。
  身后，彦喜等人暗暗握拳，竭力抑制住脸上的笑意。
  他们受够了贫穷的日子。
  “洪帮主，我最多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显然，沈凌秋并不擅长这种谈判，几乎未经王悍同意就答应了。
  王悍见状，连忙插话说：“否则，你要准备十年八年，我们也要等你十年八年吗？”
  该死的。
  洪振山气得用力踢墙，“这个王悍，真是难缠得要命。”
  他确实打算先平息沈凌秋的怒火，然后再拖延时间筹措粮食。
  然而王悍这一搅局，让他如意算盘落空了。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状元爷真幽默，一刻钟绰绰有余。”
  直到洪振山带着手下离开，王悍才潇洒转身，重新坐回马车。
  “七百八十斤粮食，每人每日一餐，老人、妇女和孩子每餐三两，壮年男子每餐半斤。”
  彦喜数着手指头计算，“山寨原本不足五百人，昨晚一战又失去了几十位兄弟。”
  “假设剩下四百人，每日需消耗约一百五十斤。”
  “七百八十斤，顶多能吃五天。”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算。”彦喜摇着头嘀咕，“每天可以组织一队人去沼泽林边缘挖野菜，与粮食搭配食用。”
  “按最节省的方式计算，每人每天二两粮食加野菜就足够了。”
  “这样算下来，每天只需八十斤，能维持十几天呢。”
  彦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王悍，“姑爷，粮食问题解决了。”
  “才十几天而已。”
  王悍气得直摇头。
  不掌权，不知柴米油盐贵。
  要是事先知道燕喜擅长算计，刚才就应该直接开口索要两千斤粮食。
  "真是亏大了。"
  "不亏，我们这是零成本的买卖。"燕喜发现了一条致富的道路，"况且，等我们吃完了，还能去找洪老大重演一遍。"
  "你懂什么。"
  王悍气得踢了他一脚，"这只是运气好，等洪振山反应过来，必定会加强山寨的防御，那时，就算妻子的威望也震慑不了他们。"
  王悍一只手支着下巴，显得异常忧郁。
  沈凌秋看到这一幕，却觉得他深不可测。
  就这样轻易地下山，竟能从虎口夺食。
  丈夫的本事，真是不简单。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洪振山就让手下搬着粮食下来了。
  土匪们大多是贫苦的百姓，他们扛着一袋袋粮食在山路上行走，如履平地。
  更何况，断头崖山寨已经两天没有粮食了，现在有了粮食，这些土匪走路都带着风。
  "不对呀，相公，这不是回山寨的路。"
  王悍坐在马车上，指挥燕喜驾马前行。
  "别问，问就是找粮食。"
  王悍撇撇嘴，回到马车里，"媳妇，你还能坚持吗？"
  "没事。"沈凌秋眉眼含笑，看着王悍越来越满意。
  她怎么就没想过，还能通过智取土匪来获取粮食呢？
  果然，人的思维各不相同。
  把王悍带回山寨，无疑是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那等会儿去黑虎寨，你需要表现得更强势些，最好能干掉一两个小头目。"

  这两日，王悍也没闲着，特地打听清楚了青云山的状况，以及各个土匪窝头目的性格和手段。
  可以说，现在的王悍，比许多土匪老大更了解他们自己。
  黑虎寨的郭正淳，善于心机，武艺也不凡。
  据说是个退役的老兵，懂得排兵布阵，深谙策略。
  这样的人，可不是洪振山那样容易被欺骗的。
  所以……
  听到王悍打算攻打黑虎寨，沈凌秋美眸中流露出惊讶的闪烁。
  "相公，有了这些粮食，山寨可以暂时缓一口气了。"
  沈凌秋皱眉劝说："郭老大恐怕不会轻易上当，不然，就作罢吧。"
  "傻媳妇。"
  王悍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沈凌秋的脸颊，肌肤光滑，让人回味无穷。
  "他郭正淳再聪明，难道还能超过我吗？"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至少有七成把握拿到粮食。"
  沈凌秋脸泛微红，不自觉地问："为什么只有七成？"
  "因为……"王悍沉声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奋斗。"
  "我能解决的只是奋斗的七成机会，剩下的三成，就要看老天爷是否站在我们这边了。"
  丈夫不愧是读书人，说话总是富有深意。
  沈凌秋刚想抬头，忽然，马车猛然停下。
  "大当家的，相公…"
  彦喜在外面叫喊：“已经到达黑熊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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