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天赐歌者

"有请第一位献艺的姑娘，来自紫云坊的瑶姬！"
  梦幻的魔力大船静泊于幻彩花舟的中枢，更近水域边缘，便于岸边的民众目睹奇异盛况。要知道，在这场花魁魔典之中竞技，本身就是对力量的昭示。哪怕未能夺得魁首，于神秘的魔法勾栏之中亦价值连城。寻常百姓，平日难得一窥其芳泽。花魁魔典的竞艳，正是他们饱览奇妙的良机。
  “哦，首位出场是瑶姬仙子，今夜必有精彩好戏！”
  “瑶姬仙子已连续三届蝉联花魁，今晚她定能再度荣耀加冕，独步魔界。”
  “紫云幻境的人言传，瑶姬仙子会挑选五位秘境宾客，不知何方修士有此神通？”
  哗啦啦……
  一道紫色菱形魔法光束疾掠而出，瞬息间萦绕在魔力表演船的前端。只见一位面覆紫色薄纱的女子赤足踏上光菱，玉足轻盈一点，便横越紫云幻境的巨大船只，安然落在表演船上。那曼妙身姿，及琵琶半掩映的绝美仙颜，立时引来一片惊叹之声。
  “三百枚魔银币！”
  紫云幻境周边的船只上有人高呼：“桂枝婆婆，我出三百枚，为瑶姬仙子争夺花魁助威。”
  “三百枚也敢拿出手，我出五百枚。”
  “我出六百枚。”
  “一万枚魔银币。”人群中，一声嘹亮的嗓音响起。目光随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披锦袍的公子立于船头，双眸微阖，神情镇定自若。
  “是张家的张公子。”
  “果真财力雄厚，连续四年以一万枚魔银币赢得秘境宾客之位。”
  “张公子家的商业遍布整个大乾王朝，谁的财力能及？”
  “听说张公子一直梦想迎娶瑶姬仙子，只是可惜……命运多舛。”
  花魁魔典历经多载，早已形成一条潜行的规则。凡在比赛中展现超凡者，都将得到紫云幻境的特殊眷顾，平日消费亦可获非凡礼遇。此乃犹如后世的超凡贵宾身份，非寻常顾客所能拥有。
  张公子一口喊出一万枚魔银币的天价，瞬间将瑶姬的支持声浪推向巅峰。一时之间，岸边的观者齐声呐喊，“瑶姬，瑶姬，瑶姬……”
  “嗯，已经有了后世网络红人聚集粉丝的雏形。”
  王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与后世的网络直播比较。显而易见，这个时代仍有其局限。若此刻瑶姬能暂停舞步表达谢意，必定能激发更多权贵出价的热情。
  此时的紫云幻境，除了张公子的惊人之举外，其余的出价皆中规中矩。最终，只有几位出价超过五千枚魔银币的贵族公子获得了五位秘境宾客的资格。
  舞蹈结束后，瑶姬缓步至船沿，对着下方微微躬身，接着踏着长菱返回紫云幻境之内。紧随其后，桂枝婆婆走出宣布：“恭贺瑶姬，此次共获八万三千枚魔银币的赞赏。”
  “嘶……”
  岸边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去年才有六万多枚，今年居然又有所增加。”
  "看来瑶姬女士注定会获胜了。"
  "可未必，接下登台的是红裳阁的柳如眉女士，她那柔和的歌喉仿佛天生为歌谣而生，一曲《梦境江南》唤起心海波澜，旋律萦绕，如梦似幻。"
  "在下曾有幸聆听一次，自此茶饭不思，脑海回荡三天之久。"
  "快瞧，柳如眉女士出来了。"
  王悍在这个奇幻世界中，见识过诸多才情出众的女性，多以舞艺见长。
  歌姬的模样，他还真是首度遇见。
  听到人群的喧闹，王悍也急忙转头望去。
  那一袭红裳独步舞台。
  她身躯柔弱如无骨，比先前翩翩起舞的瑶姬更显灵动。
  曼妙身姿被红裙裹挟，晚风轻拂，隐约可见的娇俏身形若隐若现。
  这一幕，瞬时点燃了现场的狂热。
  "柳如眉，人如其名，媚眼如丝般迷人。"
  "我的天，仅仅一眼，我便觉灵魂飘渺。"
  "如眉女士初次参与花魁大赛，此番定能一举成名。"
  "江盟连败三年，这次他们是下了血本了。"
  "不行，我必须支持如眉女士，我，我，我出一千两白银。"
  随着柳如眉的歌声悠悠响起，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
  起价就是一千两，瞬间盖过了瑶姬的所有光彩。
  "柳如眉！"
  紫云阁中，瑶姬端坐窗畔，紧紧盯着那个低吟浅唱的身影。
  眼中竟掠过一抹凛冽。
  "瑶姬女士，看样子，事情有些不对劲。"
  瑶姬的母亲焦急地走进来。
  "无妨，只是开场的轰动，至今无人出价超过五千两，仍有希望。"
  "也是呢。"
  母亲松了口气，"并非每个人都有张先生那样的财大气粗。"
  "话不可如此讲。"瑶姬轻轻摇头，"凌州富人众多，但愿出高价者终究太少。"
  "姑娘，我去外面探探风声。"
  此事，还是瑶姬看透得更深一些。
  花魁大赛有朝廷监督，绝不容许任何欺诈，以防世人质疑其公正性。
  因此，无论是鱼龙帮还是江盟，都不敢私自安排党羽混入竞拍之中。

  一旦查出，帮派虽不至于受损惨重，
  但紫云阁与红裳阁恐怕就得为此闭门歇业了。
  此时，
  柳如眉的《梦境江南》唱至尾声，最高的出价也不过八千两而已。
  然而，出价人数显然超过瑶姬。
  胜负如何，还真难以预料。
  柳如眉唱毕，同样微微躬身致意，转身返回红裳阁的大船上。
  桂枝妈妈则手捧点算好的银两，朝下方宣告："恭贺柳如眉女士，此番总计获得八万五千两白银，暂列榜首。"
  哗然。
  全场惊叹。
  下方一片惊叹之声。
  "如眉女士果然非凡。"
  "看来今年的花魁，将会落入如眉女士手中吗？"
  瑶姬连续三载荣膺花魁之位，如今似乎到了让贤之时，呵呵。”
  “未必哦，传闻郑大人钟意一佳人，说不定她会横空出世，成为黑马呢。”
  桂枝并非愚钝，明白将郑大人属意的胡静姝置于压轴之位的重要性。
  柳如眉献艺之后，登台的女子皆美得惊人。只是在瑶姬与柳如眉的光彩下，她们的光芒略显黯淡。
  果然，后续的竞标价未曾超越五万两白银。
  王悍一直静坐于小舟之内，未曾有过出价之意。静心斋周边的船只大多也是如此。唯有闻正，在瑶姬与柳如眉登场时，高呼两千两，自此便沉寂下来。
  面对众佳丽，自然要择优选中。王悍也不例外。然而，那两位女子与他并无瓜葛，他也不愿轻易挥霍青云山的财富。
  夜幕降临，静春湖畔人群非但未散，反而更加熙攘。王悍目不转睛地盯着静心斋的巨舟，等待胡静姝的出现。
  “安心，有我在，你定是今夜的花魁之首。”王悍暗自思量。
  此刻，桂枝已结算完毕银两，走上前来宣布最后的压轴佳人，正是静心斋的胡静姝。
  众人满怀期待，却不至于狂热。王悍瞥见湖岸上的人们，皆凝视着静心斋的船，却无人发出声响。
  此情此景，别的女子未曾享受过这般待遇。
  “皆因郑鸿！”
  王悍洞悉了缘由。胡静姝是郑鸿青睐之人，她的登场，无人敢高声喝彩，唯有静心斋旁的小船象征性地发出几声欢呼。
  随后，静心斋的帷幔掀起，走出一位怀抱琵琶的纤细女子。王悍紧盯着胡静姝的容颜，顿时觉得郑鸿的眼光确实独到。
  相较于柳如眉与瑶姬，更显柔弱的胡静姝仿佛超凡脱俗的仙子。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仅是站立，已令人惊叹。
  “这就是胡静姝。”
  “果然美得无以复加。”
  “废话，郑大人看上的女子，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胡静姝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柳如眉与瑶姬也不例外。然而，她们并未视她为潜在的竞争者。
  她，注定了要踏入州牧府，成为郑大人的伴侣。
  胡静姝缓步走向表演船，尚未开始，先向四面微微颔首。可惜，依旧未能激起任何欢呼。
  夜风轻拂她的秀发，使她显得孤寂。王悍心中豪情勃发，高声道：“一万两！”
  这声宣告立刻回荡四周。
  “怎么回事？静姝姑娘还未演奏呢。”
  “被静姝姑娘的美貌迷倒我能理解，但他不怕触怒郑大人吗？”
  “或许和闻少爷一样，是从远方而来。”
  "果然如此。"
  王者般的悍然，一万两金币如同陨石砸入宁静的翡翠湖面。
  涟漪荡漾，千波万澜。
  静心斋四周的小舟皆按捺不住。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闻正怒火中烧："我出……一万五千金币。"
  "闻少，不至于此。"另一位贵公子笑着劝阻："我出三千……"
  话音未落，中央的小船上，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步出，眼神阴郁地扫视四周，然后盯着胡静姝宣告："本官出三百金币。"
  "哎呀……"
  公子哥立刻改口："在下不敢与郑大人争锋，也出……三百金币。"
  "哈哈，那在下也出三百金币吧。"
  郑鸿一句话，瞬间将胡静姝的报价压至令人瞠目的低位。
  环绕静心斋的小舟本就稀少，如今又报出如此低价，场面显得颇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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