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讲故事的二阶堂，失踪的孩子（二合一）

　　放学

　　见子陪着苏启去了一趟渡边律所

　　「苏启你放学了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

　　这是上野前辈…

　　「前辈，我来律所还有点事要处理」

　　上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苏启旁边的见子。

　　再联想到苏启这几天精神萎靡，就带着些玩味的眼神看着苏启

　　「那好，我和老师先走了，你也早点走，可别弄的太晚啊」

　　上野前辈和渡边律师离开了事务所。

　　苏启头疼地趴在桌子

　　见子看不下去了

　　「你就打算一直躲在这吗…那只鬼如果被你触发了规则，很难不保证会来找你」

　　「回家我就更麻烦了，我家情况有点特殊。还有见子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苏启真的不想回家……

　　白天给他打电话那玩意，他很明确地可以看出来……就是鬼

　　莫名其妙地充满了电就已经让他心生怪异，他实在没想到啊

　　还有鬼打电话这种操作

　　之前在歌留牌社的遭遇也说明了，鬼可以通过你能不能听到牠们声音来触发进食规则

　　苏启感叹自己真是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现在问题是能不能迈过这道坎了，那只鬼的主要目标应该就是他自己

　　他可能今晚又要驱动一次画皮的能力……真糟糕，人性很不稳

　　按照鬼神规则，这只鬼预约好了晚餐时间，还准备吃自己

　　用餐地点是自己家，如果牠只能在自己家吃自己，苏启决定不回去了……

　　今天就先躲在律所

　　实在不行，这次也只能靠见子试着击退了

　　也不知道见子能不能对付牠…

　　苏启微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很没用，

　　「画皮的能力以后要省着点用了」

　　在思量对策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来电显示：玛丽小姐

　　苏启心头一紧，心说不妙，随后接通了电话

　　已经被牠察觉了，自闭着不接电话并没有任何好处

　　想反，如果接通电话或许能从只言片语里提取出消息

　　见子目光一凝，看向了律所的门口

　　来了？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你家没人，我已经来到了律所门口』

　　『嘟嘟…』

　　忙音

　　苏启头皮发麻，最不想遇到的情况出现了

　　见子抬起手背，做出了召唤时中剑的准备

　　苏启见到了这一幕

　　「见子，先别动手，我试着用画皮撑一会，如果能坚持，这只鬼找不到我应该会离开！」

　　见子懂了苏启的意思，但仍盯着门口的位置没放下手。

　　突然！苏启背后出现一个红圈

　　一道白色身影从中缓缓升起，

　　苏启没有发现，与此同时苏启的手机又响了！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我现在在你身后！』

　　「苏启快躲开！」

　　苏启下意识想接电话，但听到见子的喊声，迅速做出反应，向下一蹲

　　原本的位置，一把柴刀已经带着破风声砍到

　　手机被砍成两半，在地上发出忙音

　　「嘟嘟……」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如果不是见子及时喊了一句，苏启恐怕就要人头落地

　　手脚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苏启额头冒着虚汗

　　尽力跑到一间卫生间里，拿出画皮之笔！

　　打算拼着人性丢失来躲一次。

　　一击未果，玛丽小姐并没有直接发动攻击，而是略带困惑地看着地上的碎成两半的手机

　　随后又恢复了行动，没有攻击一旁的见子，而是踏着高跟鞋走向苏启隐藏的卫生间

　　伴随高跟鞋踩踏的地面声响的临近，苏启手有些发着抖

　　手有些哆嗦地举着画皮之笔，没拿稳，摔在地上

　　卫生间门外传来声响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我现在正在卫生间门外』

　　苏启仿佛已经听到了柴刀拖地的发出的噪音

　　收回落在地上的画皮之笔，拼着多消耗点人性

　　直接用指沾血往嘴上画皮！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我现在正在你身后！』

　　又是柴刀呼啸的声音，苏启现在有了准备！

　　往侧身一躲，躲开了攻击，脸上的画皮，也已经完成！

　　直面玛丽小姐！

　　如死灰般苍白的洋装，染血的面孔似洋娃娃的面孔，手里拖着一把巨大的柴刀

　　脸上正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

　　只不过，苏启已经完成了画皮

　　玛丽小姐没有找到苏启

　　嘴中发出呢喃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我现在，正在…正在』

　　苏启顶着似小丑般恐怖的画皮，诡异充斥着疯狂的鬼脸覆盖了他的人性之理

　　『你不是…你不是…』

　　他走出了卫生间，看见在原地死机一样的玛丽，苏启舒缓一口气

　　玛丽小姐还在原地找刚牠要找的人

　　很奇怪，那个人突然在感知里消失了，很奇怪

　　『在哪里……在哪里，你看得见…你看得见…』

　　柴刀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疯狂挥舞，却没有一点伤害

　　这里，没有牠要找的人……

　　走出卫生间，好像牠又闻到了看得见的味道…

　　苏启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快死了一样

　　心跳骤然飙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画皮！竟然提前干裂了

　　人性消耗太多了！

　　鬼性泯灭，人性回归

　　止不住的咳嗽，苏启瘫软在地上，呼进每一口空气，喉咙都像刀刮一样难受

　　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再次响起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我又找到你了』

　　声音是从身后，

　　「我好像又要死了…」

　　就算撑过了这次画皮带来的反噬，他还是在地狱的门槛，玛丽小姐已经来了，而他的思维已经被疯狂所吞噬

　　感觉，又要进入梦中的深海了……

　　染血的柴刀带着破风声再次砍来，却在半道被一柄黑色西洋剑截住了

　　「苏启，你个白痴！不要倒下！」

　　见子在门口看到苏启跪坐在地上，双眼向上发着白眼，就知道事情超出他掌控了

　　仓促之间召唤出了黑剑，而玛丽小姐也在那时挥舞着柴刀劈向苏启，横挡下了这一击，见子被巨大的力量击退了好几步！

　　忍住虎口好像被撕裂般的剧痛，见子握紧了黑剑，直视眼前的玛丽小姐

　　再次挥剑，见子感觉自己的速度被黑剑加成了些许

　　以极快的速度劈在玛丽小姐身上却没造成什么关键伤害

　　玛丽小姐脸上挂着笑，手上的柴刀却再次向见子砍了过去！

　　见子向一旁退避，没有硬接下这一击，而是在尽可能找出玛丽小姐的破绽

　　她虽然有砍出剑气的一招，但灵能有限，只能砍出一次就会抽空，她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予必杀！

　　紧扣着剑柄，闪开了挥过来的笨重柴刀，却不想柴刀方向一转，向她腰间砍了过去！

　　这是腰斩！

　　黑剑剑身光茫闪烁，见子速度得到加成，躲开这一击，扣着长剑刺向玛丽小姐

　　柴刀劈在地上，劈出深深的沟壑，玛丽小姐没来得及收手

　　黑剑刺中了玛丽的胸口，见子灵力倾泻一空！

　　时中剑亮起了白光，月牙形的气刃自被刺中出斜向上斩出！

　　极快的速度！气刃包裹着西洋剑刃斩向玛丽小姐的头颅

　　这一刻，见子没有动漫中挥出大招的嘶吼

　　只是挥完这一剑，呼吸十分不均匀，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这是灵能干涸的表现

　　伴随着嗡鸣，气刃斩断了玛丽小姐的头颅，玛丽小姐倒在了地上

　　头颅仍挂着诡异的笑，但渐渐消散了，身体跟随着头颅一并消失

　　场上一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墙上气刃留下的斩痕深深刺激了人的神经

　　这一战，见子和苏启手段尽出，才勉强打败了玛丽小姐

　　但鬼的诡异，谁又能知道玛丽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呢？

　　将黑剑收回时钟，见子斜靠着墙恢复体力，双手虎口有深深的痕迹，但好歹有灵能的保护，但也不算严重

　　「这次灵能的干涸，估计要两天才能恢复…短时间用不了黑剑了」

　　见子凝视着手背的时钟，这次又是黑剑救了她一命

　　「格林老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

　　倒在地上的苏启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他从差点失控中恢复了过来

　　在见子与玛丽激战的时候，苏启沉入了深海

　　眼前发黑，头脑受着水压的压迫

　　意识仿佛已经不属于了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锤着胸口

　　昏暗，迷失，疯狂！

　　无尽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拥抱疯狂，这是你的归宿】

　　【沉没到深海之底，这里有无穷的知识，无尽的真理！】

　　动不了…这是苏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像卡在墙缝里的感受，外面却有广阔的空间

　　这是失控…

　　苏启努力平复着自己情绪，却没有任何作用，这是源于认知层面的问题，如果能借着平复情绪而解决失控

　　或许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志坚定的神秘者失控死去

　　苏启脑海中充斥着不可名状的低语

　　混沌，黑暗，疯狂！

　　在迷失，苏启有些想要放弃一般撒开手

　　眼前一片黑，但在漆黑中他突然发觉到了一抹红光

　　嗯？光……

　　红光并不强，甚至若隐若现

　　但在红光的照射下，苏启感觉僵硬的躯体勉强恢复了知觉

　　「必须…马上…到红光那里」

　　艰难地移动，红光所在的地方离他并不远，但身体的僵硬却限制住了他

　　红光像浓浓海雾中的探照灯，给予了苏启生的希望

　　向着红光抓去，他摸到了

　　有苔藓柔软的触感，还有坚硬的石质……

　　一尊…石像

　　借着红光，苏启模糊地看出这是一尊有八根触须的章鱼石像…

　　而红光的来源，是卡在章鱼石像上的一个小肉块…

　　很熟悉的感觉……

　　苏启看到这小肉块的瞬间，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这时的他，大脑正被疯狂的低语搅动的混乱不堪，难以思考。

　　石像上，则是在传递着一种诡异的信号，如同炎热中的一丝冰凉。

　　苏启遵循本能。

　　一伸手，掰下石像脸上一根触手。

　　无尽的混乱中，响起一个格外清晰的声音，那是难以名状的低语。

　　苏启脑中突然一清，疯狂，混乱全都消失了，身上的水压缓缓褪去，光线和秩序重回。

　　手里的触手化为了粉末

　　苏启惊魂未定的睁开了眼

　　一切恢复正常，他摆脱了失控的边缘

　　苏启清醒了过来

　　「我？没死」

　　努力控制着身体从地上坐起，苏启发现身上除了灰尘并没有什么伤害

　　有些警觉地打量四周，他害怕玛丽小姐又突然出现

　　「咳咳…不用看了…我把牠解决了，渣男启，我又救了你一命」

　　墙角传来少女脆生生的声音

　　是见子

　　见她没事，苏启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这只鬼神被你杀了吗？」

　　休息了一会后，见子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向苏启走了过去

　　「不知道…鬼神没那么简单，我只是砍下了牠的脑袋，并不能保证牠就一定死了」

　　听到见子的话，苏启瞳孔一缩

　　他是见识过玛丽小姐的实力的，在这样恐怖的鬼神面前，见子居然能斩下牠的头

　　看到了他惊奇的模样，见子也没隐瞒

　　「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如果不是格林老师给我的黑剑，恐怕现在我们两个就是两具尸体了，而且就算有那件神性物，我也耗干了灵能…」

　　「这次…又是见子你救了我」

　　苏启发出感叹，他被救的已经不止一次了

　　见子的黄色瞳孔直视着苏启的黑瞳

　　「我们是朋友不对吗？」

　　苏启看着见子认真的眼神，嘴角勾起洋溢的笑容

　　「对…我们是朋友！」

　　朋友，就是能为彼此付出生命的人

　　不会掺合利益的成分！

　　…………

　　黄昏的天色被黑夜侵蚀

　　两人分别在门口

　　「渣男启，我觉得你还是注意下控制你画皮次数，刚刚那只鬼神我感觉还会去找你」

　　沉默片刻，看着苏启的背影，见子发出了提醒，随后转身离开

　　「确实是这样…我现在太弱了」

　　听到见子的话，苏启在脑海中规划了计划，同时感叹了下自己的弱小…

　　「如果人性补充足够，一天最多可以用四次，应对玛丽小姐需要用到三次，应该是够了」

　　「不过…该怎么填补人性？」

　　在他思考的时候，肚子发出了抗议！

　　“咕咕咕…”

　　苏启打量了下周围

　　幸好没有人…不然会很失礼啊

　　「去甜食店吧…」

　　苏启出来时还感觉着头晕，现在肚子又饿的话，不如去买些甜食充饥也可以补充糖分

　　他再次走进律所，一进去刚没有仔细看，他没发现

　　在正对面的墙上，一道剑痕深深地刻在上面

　　苏启再次被惊住了，这无疑是见子砍出来的痕迹

　　随后他发出苦笑，明天渡边老师和上野前辈恐怕要哭了

　　他不担心他们怀疑到自己，毕竟他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就是这墙上的痕迹麻烦了

　　关灯锁门，出了律所

　　苏启来到律所附近的一家甜食店

　　简单点了个奶油蛋糕

　　转身找起座位

　　「恩？二阶堂老师？」

　　看着自己座位对面的人，苏启愣了一下，这不是对面律所的金牌律师，二阶堂雅人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甜食店这种地方？？？

　　再看看桌上，是粉嫩粉嫩的草莓蛋糕，简直是画风突变！

　　苏启承认，这一瞬间他被雷到了

　　实在想象不出来法界赫赫有名的二阶堂雅人在甜食店吃蛋糕，还是粉嫩草莓蛋糕的如此少女感的画面

　　但此刻就出现在眼前

　　二阶堂见有人认出自己，也上下打量苏启

　　「你是渡边律所那个后辈吗？」

　　「是，二阶堂老师」

　　「坐吧，甜食只有一起吃，才有乐趣，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啊」

　　苏启本想要敷衍过去苏启本打算随意敷衍过去，却被二阶堂邀请着坐下。

　　「渡边律师上次那个案子没接吗?」

　　苏启知道二阶堂说的是冲村那个疑似骗保的案子，就是他故意介绍来的。

　　这是两个律所间的瓜葛，苏启不想谈这个，生硬的转移话题

　　「没想到您会喜欢这种店」

　　「糖分有助于大脑思考，我还是这里的金卡会员」

　　二阶堂给苏启亮了亮自己卡包里的一沓甜品店会员卡。

　　「我还是东京甜品协会荣誉会员！」

　　哈?苏启心说这什么鬼协会?

　　「你叫.....苏启?我没记错吧?」

　　「没错」

　　「渡边现在还是老样子喜欢挑案子吗？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渡边老师原来是同僚。」

　　「是。」

　　苏启敷衍着

　　渡边老师交代过他，不要和二阶堂这个人有瓜葛，碰见二阶堂理都别理，直接走就好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苏启一个律所的后辈，这么不礼貌不合适，毕竟他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渡边律所的颜面

　　二阶堂打量了苏启一会，握了握手腕，

　　一边摘手表，一边脸上露笑说道

　　「后辈，我给你讲个关于渡边老师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苏启听说过这个传闻，传闻中二阶堂老师很喜欢给别人讲故事

　　法界甚至有这样一个外号

　　“爱讲故事的二阶堂”

　　正当二阶堂要开口时，却被人打断

　　「二阶堂老弟」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二阶堂回头一看，似乎认识来人

　　「黑木警部?」

　　苏启寻声看去，两个便衣

　　一个不修边幅的死鱼眼大叔，二阶堂老师口中的黑木警部。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女警员

　　二阶堂老师打量着

　　「新人吗？」

　　「长守绪，今年新来的新人」

　　黑木警部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的介绍道。

　　那个年轻的新人女警员倒是很元气立正站直，一本正经报告一样。

　　「警视厅搜查一课!长守绪!」

　　「哦!不错呢，很有精神呢！新人」

　　二阶堂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表重新戴了回去

　　「黑木警部找我什么事?还特意找律所下班的时间来」

　　「你律所忙，大概没功夫接待我」

　　黑木警部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苏启。

　　二阶堂做出介绍

　　「慎吾的学生，什么事你说，不碍事」

　　「我这有个案子」

　　二阶堂老师听到这里打断了黑木警部的话

　　「我打官司，不管破案」

　　「犯人抓到了，你是审讯专家，检察官那边想要请你帮忙」

　　「他们为什么不亲自来？」

　　「上面觉得我和你关系好」

　　「我和钱关系最好」

　　听到这，苏启打了个冷颤，似乎看到了一个男版神乐真

　　「那就当作是吧，最近足立区的大规模儿童诱拐案有听说过吗？」

　　「一周内发生二十三起」

　　「所有受害人家庭都出现过相似前兆晾晒的儿童衣服.上出现血迹，然后第二天孩子就被诱拐了」

　　「很高调的作案手法，但既然犯人抓到了，还找我做什么」

　　「我们只抓到一个人，我们怀疑是团伙作案案，但撬不开他的嘴」

　　「我费用很高的」

　　听到这话黑木直接拿出一个信封给二阶堂

　　二阶堂往信封里看了看，笑了

　　「你们这么急来找我，那位浜本检察官的孩子，年龄不大吧」

　　「看来你早关注这个案子了」

　　「没错，钱是浜本检察官给你的，三个小时前，浜本检察官家里孩子的衣服上出现了血迹，他现在很急」

　　二阶堂笑着站起来，紧了紧手表，跟苏启说道:

　　「后辈，我们下次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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