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万事俱备

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枯黄的草坪恢复了生机，渐渐突出了新绿。花儿也开了，树丛，灌木丢掉了过冬的暗绿色的旧衣服，换上了新装。鸟儿也在花草树木中欢快地鸣唱，好像在讨论今年的好光景。天上的几朵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悠闲的逛游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回想威宇大厦这个项目，整体进度在这些年里面接触的项目中算是比较快的。从方案到施工图，整个也就是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其中还夹了一个春节假期。这是段然第一个全过程，从方案到施工图，包括后面的施工服务跟踪和总体控制的第一个项目。也是段然完成飞跃的一个项目，从单做方案到全过程把控。更是段然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个节点从设计一步跨越到专业负责人和执行设总。也是从原来的公司出来向外面拓展，将面临更大的挑战，接触更广泛的业务，直接参与一个部门的管理的重要转变和际遇。
  成绩是斐然的，意义是重大的，收获是明显的，但是同样的，段然的付出也是巨大的。没有大学的知识积累，没有工作后的努力奋斗，没有几个月认真刻苦的钻研规范，没有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不服输的精神，想取得这样的成绩那同样也只能是一个笑话。
  通过这一个事情，得到了甲方得认可，得到了领导得认可，得到了同事的认可，同时也得到了行业内的认可。
  不过嘛，再想入非非是不现实的了。非非当时说的事情她都办到了，想让她随便干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了。从这个事情也证明，这个女人确实挺不简单，将来很可能大有作为。
  正在想入非非呢，非非的电话居然打了进来。段然心情复杂但是又有点骄傲得按下了接听键。
  “喂，美女，有什么指示？”
  非非：“段然，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叫我非非啊，不要叫美女。”
  “好吧，非非，有什么指示？”
  非非：“你就会说这一句话？真是无聊。”
  段然：“那你想干什么？”
  非非：“哈哈，我想的多了，就怕你干不了。”
  段然无语啊，怎么又上当了。和这女人就不能斗嘴，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要玩心眼，人家甩自己几条街，自己怎么就不长心啊。
  段然严肃道：“什么事，你说。”
  非非：“真是太没意思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段然：“有什么失望的？”
  非非：“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段然：“什么约定？”
  话一出口，段然就后悔了，恍然到，晕死，又上当了，话题又歪了。
  非非：“当初让你一个月出施工图时谈的约定啊。”
  段然：“唉，不要说了。你该做的都做到了，我该做的也做到了。谁也没有违约，谁也不需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了，好吧。”
  非非：“真没劲，胆小鬼。”
  段然心说，我胆子可不小，我要是胆小了，这个项目就要夭折了，最起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是跑不了的。不满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说我胆小？”
  非非：“你就没想过和我提点条件？”
  段然突然意识到，好像又要入坑。这次可得主动一点了，不能再被带节奏，说道：“想啊，就怕你不答应，你敢答应吗？”段然想到了当时她忽悠自己一个月出施工图的事情，于是这样说道。
  非非：“怎么，活学活用啊。你长进挺快的。看来以后和你打交道要小心一点了。”
  人家压根儿不上套儿。
  段然：“你怎么知道我长进挺快的？”
  非非：“我猜的，不行啊？”
  这不对啊，好像又跑偏了。段然马上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说道：“非非，大小姐，到底什么事？我算怕了你了。”
  非非：“哈哈，算了，不和你逗了。告诉你，我这边已经按照合同约定，把设计费转过去了。通知你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得感谢我？”
  段然：“真的？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你说话还挺算数，谢谢。”
  非非：“你算数，我当然也算数啊。行了，我还有事，改天约你当面感谢。”
  段然：“好吧。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付款这么及时。”心里说，还是算了，见面就是吃亏。
  挂断电话，段然立马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楼叔。
  太子酒店的咖啡厅包厢内，楼叔、韩院、关院、龙所，四个人还是聚在一起喝茶。这次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出去租办公室，正式在外面拉队伍的事情。
  韩院：“现在钱已经到账了，我们有了启动资金，应该出去租办公室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楼叔：“我没意见。”
  龙所：“我同意。”
  关院：“可以。”
  韩院：“好，那我们先确定一下管理xiao问题。具体的项目由小段负责，大家基本上都没有意见。我们的钱谁管呢？”
  楼叔不吭声。
  关院：“钱的话，还是让老楼管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龙所：“你们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毕竟我是最小的。哈哈。”
  楼叔：“大家信得过我，肯定没问题，我不会乱花大家的钱。”
  韩院：“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是有道理的。别到时候搞得来年兄弟都没得做就好。老楼可以管钱，但是公司里面得支出，牵涉到日常开支，报销和工资奖金这些最好让小段签个字吧，怎么样？”
  楼叔，沉默。
  关院：“也可以啊，小段也是一个实在人。包括奖金这些，还不是要他来算吗，要不他怎么管的住人？”
  龙所：“我觉得关院说的有道理。要是手上没有点实权，那就是个摆设，管不住的，到时候还会影响工作。”
  韩院：“老楼，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楼叔：“他一个小年轻，技术上可能没问题，这些事他可没有做过啊，看大家的意见吧。”
  韩院：“我们不都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嘛，不给人家机会怎么成长？不是你给人家那么多的难题，你怎么知道人家能力强呢？”
  楼叔：“那这样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有些事情不可能让他知道的，比如业务上一些接待啊还有公关费用，居间费，服务费等。”
  韩院：“好吧，大家有什么其他意见没有？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关院：“我没意见。”
  龙所：“同意。”
  韩院：“那大家就赶快着手找办公室吧。租金不要太贵。”
  楼叔：“好，大家都找一下，便宜点就行吧，现在先过渡着。毕竟刚开始，咱们现在钱也不多。”
  关院：“这个肯定。”
  龙所：“赞成票。”
  两个星期后，楼叔的办公室中，段然和楼叔呈九十度相邻围着小茶几坐在小沙发上。楼叔要和段然正式得谈一谈出去外面独立做公司的事情了。很多事情还是要段然去办的，他一没有时间，另外也不方便。
  楼叔：“小段，你不是一直想出去了吗？现在可以了。”
  段然一下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还以为楼叔要踢走自己呢。疑惑地问道：“楼叔，什么意思？”
  楼叔笑笑：“我说的是出去外面单干的事情，现在终于时机成熟了，可以启动了。”
  这下段然算是真的听明白了，兴奋道：“好的，什么时候？”
  其实这个事情真的是迫不及待了，这相当于是无形中提升了自己的地位，很重要。在职业生涯上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笔，任职经历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实则非常重要。你做过什么，最起码证明你具备这方面的素质和条件，至于做的好不好，那先不论。做的好与不好，和个人的行事方法，性格，人品、能力等有关，不同的人出不同的成绩。但是一个不具备条件的人，要适应放在哪个位置上，很可能会搞得乱七八糟，支离破碎，损失惨重。
  楼叔对段然还是很了解的，故意卖关子道：“你说呢？你想什么时候？”
  段然也知道自己太猴急了，但是没办法啊，控制不住。说道：“我想现在就启动，还有很多事情要搞呢。”
  楼叔笑笑道：“你也太急了吧，我以为你会说明天呢。
  现在是不现实的，明天吧，你开始筹备。”
  段然：“我都负责筹备什么东西呢？哪些方面？”
  楼叔：“全方位的。以后外面正常的日常开支，报销，奖金，工资这些也都要你签字的。哦，奖金要你计算啊，我可没精力。这些都是我努力在股东们面前给你争取的，你要好好干，不要给楼书丢人。”
  段然：“意思是咱们外面所有的东西都要我去搞？那事情可不少啊。桌椅板凳，电脑，电话网线，规范、书柜等，这也不少事呢。”
  楼叔：“对，这些东西，一应俱全都要你去搞定了，我只负责出钱。怎么样，没问题吧。”
  段然信心满满的道：“没问题，我有经验，不就这点东西吗。”
  楼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说：“你有经验？你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啊？”
  段然一下子愣住了，对啊，自己怎么会有经验呢？晕死，唯一的经验不就是和欧阳翘楼叔那个水甫县的项目出去私捞的时候搞过一次办公室嘛，这他妈的能说？信不信楼叔拿手机拍死自己？情急之下撒谎到：“呃，哈哈，我在2所的时候，贾总要出去搞个分公司嘛，我那时候帮他弄过一下。这不是后来他又把这个分公司顶给别人了吗。唉！说起来这个事情都伤心啊。”
  楼叔不解道：“这个事大家都知道啊，你还参与过？不过人家给谁不是自己说了算吗？你伤心什么？”
  段然不好意思道：“唉，以前没有和你说，其实华筑广厦建筑设计有限公司这个分公司的关系是我介绍给贾总的啊。我认知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南募。结果，我把这个关系一给他理顺了之后，他就把我给踢开了。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我才最终决定离开了2所。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楼叔：“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呢，现在开会聊两句，贾总都非常忌讳谈你的事情。哈哈。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个关系呢？你不是一直都在南疆这边发展吗？”
  段然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说多了，这玩意，再继续下去有可能要露馅儿。于是赶快说：“唉，这公司是我一个同学介绍的，就是长沙那边的，很正常啊。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我有经验，楼叔你放心就好了。”
  楼叔：“听说现在这个公司搞得风生水起，就是收费有点低，很多人有项目了都去这个公司挂。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利用一下呢？有这么好的资源不会用，介绍给我也行啊，看看你，肉包子打狗了吧。”
  段然心说，怎么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呢？着急道：“楼叔，你说电脑你给多少钱一台的额度？”
  这下好了，终于把楼叔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楼叔皱着眉头半天也没能你答复上来，最后说道：“你看着办吧，首先是能够满足你们需要，太慢了肯定不行，特别是你们建筑佬的电脑，要好一点。其次就是想办法尽量能省的要省点钱，我们资金也不宽裕。”
  段然：“好的，这个没问题。我到时候列了配置单先给你看一下，咱们比较好了之后再确定。”
  楼叔：“可以，那就这么办吧。”
  段然：“那，楼叔，我明天就直接去电脑城了，先去整体看一下。就不来上班了。
  哦，对了，楼叔，你还没有告诉我，现在按几个人的配置啊，总不会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吧。”
  楼叔：“人数吗，你就先按照6个人吧。人太多了，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项目。”
  段然：“好的。那我明天就直接去办了，不来上班了。”
  楼叔：“好的。”
  段然：“哦，还有啊，楼叔，办公室租好了吗？在哪里？”
  楼叔：“我们已经租好了，租金也交过了，就在公司前面这条路出门左转一直走到头的位置，离现在的办公室大约一公里吧。那个合创广场的C栋九楼。租了三间，大概150平米。”
  段然：“那你看是不是先领着我去看一下办公室。我好心里有个数啊。比如我们怎么用，分成几块，哪里做领导办公室，哪里做大办公室，还有会议室，到时候买家具的时候也好考虑摆放的问题。要不然买的东西不合适，买回来再用不了就耽误事了。”
  楼叔：“好吧，你等我一下，我这里还有点事，半个小时后我们过去。”
  段然：“好的，那我先过去了。等下你叫我。”
  说完段然就回了大办公室。在走出楼叔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沈星看到段然的样子，以为他捡到钱了呢，开玩笑道：“兄弟，这么开心？不分我一点嘛？”
  段然一听，收敛了笑容，懵圈的问道：“什么东西分你一点啊？”
  沈星笑嘻嘻的说：“看你的样子吧，明显是捡到钱的表情啊，见者有份，怎么，不舍得分我一点？”
  段然恍然大悟，笑道：“毛线，你看我是能捡到钱的命吗？丢钱还差不多。”
  沈星：“嘻..嘻！还不承认，抠门。那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说出来高兴一下。”
  段然：“呃...这个怎么说呢？”
  沈星：“怎么，那么神秘，对我还要保密？嘻..嘻！肯定是干了坏事了。”
  段然心里面确实比较纠结啊，是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他呢？告诉他吧，楼叔一再强调要保密。不告诉他吧，大家关系确是不错，关键是，对他真的能够保的了密吗？这将来肯定还要从4所里面抽调人手过去，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啊，毕竟都这么熟了。到时候从别那里听说了，会不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说自己就是太小气了，这点不是秘密的事情还要保密，瞒着他。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实在没必要对他继续报什么密，因为本身也不是秘密。自己在办公室里都没有怎么做过四所的事情，他肯定也是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人家这个组长真是白当的？不可能。
  于是说道：“坏事吗，是干过不少。不过这次确实不是什么坏事。也不用瞒你，走吧出去说。”
  说完段然就拉着沈星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大办公室，走到了厕所旁边的楼梯间里。
  沈星这时也不笑了，疑惑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段然笑笑说道：“哈哈，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当然，对别人是，对你肯定不是。不过你真的不要和其他人去说了。”
  沈星不悦道：“说就说，不说拉倒。搞得神秘兮兮地，好像我是个大喇叭一样的。”
  段然：“我可能过几天就要从4所出去了？”
  沈星：“嗯？为什么？又找到好地方了？待遇怎么样？要不一起？”
  段然被这一连串地疑问搞得实在无语，好像自己天生就爱跳槽一样的，有吗？自认为还是比较老实，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啊。笑骂道：“胡说什么呢？我要出去干了，楼叔他们不是要在外面搞个分公司吗，和我说了，终于准备好了。我这几天就去筹备这个事情，办公室也租好了，弄好之后我就出去外面搞这一摊子事情了，那不得从4所离职啊？”

  说完段然又补充一句道：“整体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沈星有点吃惊：“嗯，知道是知道一点啊，这事哪能保的了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哦，对了，过完年这段时间比较闲，听说要准备安排去旅游啊，你出去了还怎么去？”
  段然：“有这事吗？我怎么没听说？算了，也没关系，不就是旅游吗，我也不是很在意，还是工作要紧，到时候看领导安排吧。”
  不过段然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事情沈星知道，但是楼叔居然没有和自己说，这是想什么呢？其实这事情更是保不了密的。
  说起旅游这个事情，基本上是公司的一个福利。每年都会在不忙的时候，抽调公司核心员工或者所里面表现好的，重要的人员出去旅游一趟，算是福利，同时也是为了开阔大家的视野和见识，方便工作水平上更进一步，也可以放松一下身心。
  现在设计行业随着国家城市化不断加快的进程，水涨船高，风生水起，所以基本上收入和福利待遇都还是不错的。这是很多其他行业和单位羡慕的地方，所以才导致很多人都在报考相关专业。现在哪个学校还没有建筑，那都感觉上是跟不上形势，不上档次。很多包括二本，大专都在纷纷的扩招，筹备，或者正在筹备建筑专业的事情。
  不过暂时不想那么多了，如果真的要去，楼叔想让自己去，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段然笑着说：“现在任务很紧，可能很快又有新项目，要抓紧把办公室搞好才能投入工作，我就没时间了，你们玩开心一点就好。”
  这次期待已久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怀着兴奋、悸动的心情，第二天一早段然便打车去了电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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